我国已全面进入小康社会，居民农产品消费需求正由“要吃饱”向“要吃好”“吃得营养健康”转变。为有效满足老百姓消费升级需求，迫切要求加快建设农产品产地仓储保鲜冷链设施，降低农产品产后损耗，尤其是果蔬类，损耗量巨大。因此，国家高度重视农产品产地仓储保鲜设施建设。2019年7月3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明确提出实施城乡冷链物流设施建设工程，这是首次将城乡冷链物流设施建设写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重点支持建设产地分拣包装、冷藏保鲜、仓储运输、初加工等设施。同年农业农村部发布《农业农村部关于加快农产品仓储保鲜冷链设施建设的实施意见》(农市发[2020]2号),提出从源头加快解决农产品出村进城“最初一公里”问题。2021年12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十四五”冷链物流发展规划》,这是我国冷链物流领域第一份五年规划，对冷链物流网络作出全方位、全链条的规划布局，夯实了农产品产地冷链物流基础，具有重要的“里程碑”意义。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整县推进农产品产地仓储保鲜冷链物流设施建设。面对新形势、新要求，2022年12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发布《“十四五”现代物流发展规划》及《“十四五”扩大内需战略实施方案》,构建新发展格局，加快建设现代物流技术创新与业态升级。在一系列国家政策响应下，农产品产地冷藏保鲜设施建设重视程度得到较大提升，并取得阶段性成果。但与此同时也面临诸多问题，比如果蔬预冷率偏低，冷链资源分布不平衡，冷链相关标准体系不完善、配套设施设备发展相对滞后，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美国农产品产区分布相对密集，区域化水平高，加之发达的科技力量促使其拥有较高的物流信息化水平，约80%的果蔬由产地物流中心直达零售终端，具有环节少、成本低、效率高的特点。法国是由政府进行果蔬批发市场管理，产业链模式相对成熟完善，建立有完备的农产品产业链一体化网络。日本的果蔬冷链物流实现了低温仓库的现代化建设，周转率高达90%,损耗率在5%以内，仓储自动化水平已达到较高水准[1]。荷兰作为世界第三农产品大国，其果蔬冷链物流以信息化平台、食品追溯为特点，拥有先进的制冷技术、完备的运输设备、完善的食品安全追溯体系[2]。

我国果蔬产业作为农产品最大体量的存在，密切关系着人们的饮食与健康安全，在很多地区，果蔬成为农村经济支柱产业和农民增收的主要来源。本文针对果蔬产业，围绕政策环境、行业链条、运行体系、发展基础等方面，通过调查研究、文献研究、定性分析等方式，研究果蔬产地冷链物流建设模式及典型地区冷链物流主推模式。分析果蔬产地仓储保鲜冷链设施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应对措施，为打通果蔬冷链最“鲜”一公里、实现果蔬产业的减损增效提供新思路、新途径。

1、我国果蔬产地仓储保鲜冷链设施建设情况

1.1 我国果蔬冷链物流发展现状

我国农产品涉及冷链物流环节的品类主要包括粮食、蔬菜、水果、水产品、肉、蛋、奶等。据国家统计局数字，2020—2022年我国果蔬总产量持续增加，连续三年均达到1×106kt以上，占主要农产品总产量的54%以上，产量规模再创新高(表1)。据中物联冷链委统计，2022年我国食品冷链物流需求总量为3.30×108t, 其中蔬菜冷链物流需求量达到1.04×105kt, 水果冷链物流需求量达到81 270 kt[3],果蔬冷链物流需求总量占食品冷链物流需求总量的56%以上，需求规模占据首位，由此可见冷链设施的建设对果蔬产业的重要性。随着国家经济复苏，果蔬的跨省跨国订单量增加，果蔬冷链物流需求也将会逐步提升。

表1 2020—2022年我国主要农产品类别的产量

1.2 我国果蔬产地仓储保鲜冷链设施建设现状

2020年以来，农业农村部会同财政部实施农产品仓储保鲜冷链设施建设项目，择优选择100个产业基础好的蔬菜、水果等产业重点县，开展农产品产地冷藏保鲜整县推进试点。2020年、2021年共支持建设约5.2万个产地仓储保鲜冷链物流设施，新增库容1.2×104kt以上[4]。农业农村部网站发布的《对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第4111号建议的答复摘要》显示，截至2023年4月，已累计支持约3.6万个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建设6.9万个产地冷藏保鲜设施，新增库容超过1.8×104kt。支持350个农产品产地冷藏保鲜整县推进，推动冷链物流服务网络向农村延伸。同时，通过融资模式创新支持冷链建设，农业农村部2022年共向国家开发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等金融机构推荐98个项目，授信金额为298亿元，农产品产地仓储保鲜冷链物流体系不断完善[5]。

2、我国果蔬产地冷链物流建设模式研究

2.1 概况

1) 政策环境方面。

自2019年中共中央政治局首次明确提出实施城乡冷链物流设施建设工程以来，各级政府对农产品冷链物流行业的发展保持高度重视。各级政策从鼓励冷链物流发展扩大至金融资金支持，支持力度不断加大，支持措施不断落地。据中物联冷链委不完全统计，2021年国家层面出台的农产品冷链相关政策、规划达60余项，各地政府出台相关政策、规划超过500项，冷链发展政策红利进一步释放，重点关注基础设施建设，尤其对农产品产地基础设施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随着“双碳”目标的加快推进，与往年不同的是，农产品冷链物流绿色化、智能化成为新的风向标。到2022年，农产品冷链物流依旧备受关注，根据最新的国家战略方针，各项政策随之相应转变调整。2022年国家层面出台的农产品冷链相关政策超过50项，主要聚焦冷链智能装备研发和农产品产地冷链物流设施建设。各地方出台相关政策超过400项，重点以补齐农产品冷链物流建设短板、畅通农产品冷链流通渠道、提高农产品服务质量为核心，推动农产品冷链物流体系逐步完善。

2) 行业链条方面。

随着我国冷链基础设施建设进入快车道，我国冷链物流行业市场规模正突飞猛进。2022年我国冷链物流市场总规模为4 916亿元，同比增长7.21%,且仍保持增长态势；冷库库容总量达到2.1×108m3,折合约8.4×104kt; 冷藏车市场保有量达到38.23万辆，同比增长11.96%[3]。经过近三年各级财政及市场经营主体的大力投入，农产品仓储保鲜冷链基础设施进一步夯实，农产品仓储保鲜冷链物流能力显著提高。在前端初加工环节，农业农村部提出大力发展果蔬初加工机械化工作，加强果蔬产地初加工设施装备条件建设，重点推广选拣、切分、清洗、分级、包装、预冷保鲜等技术装备，进一步推动了果蔬产业冷链物流全链条发展。冷链仓储环节，规模更是再创新高，针对冷库建设，国家层面出台相关政策超20项，在政府引导支持下，冷链仓储业务进入新高度。此外随着各种新兴业态不断发展，比如预制菜行业的兴起，给果蔬冷链仓储提供了新的需求点，带来冷链仓储发展新机遇，冷库规模将会继续加大。在近几年政策红利的释放下以及政府专项资金支持下，冷链运输、配送市场亦快速增长。通过优先纳入地方政府专项债、推荐相关金融机构等方式，政府加大了冷链运输基础设施扶持力度，为冷藏车市场的进一步扩张夯实了基础。此外生鲜电商和网红直播带货的迅速崛起，也促进了冷链配送市场规模不断扩大。但在果蔬产地预冷、冷链运输等环节仍然有不足之处，尤其预冷方面缺口较大，果蔬预冷率偏低，严重影响全链条温控效果。适配型果蔬预冷专用设备匹配度低、预冷技术推广不到位、农户预冷意识差等问题仍然存在。新能源冷藏车逐步普及应用，但目前新能源技术仍不成熟，难以符合冷藏车低能耗、低污染、长途运输的要求。这些短板成为新鲜果蔬出村进城“第一阻碍”。

3) 运行体系方面。

2020年以来，国家发展改革委分三批发布66个国家骨干冷链物流基地，基地网络覆盖29个省区市。基地有力发挥引领带动作用，一方面带动上下游产业转型升级，畅通冷链物流服务网络，促进冷链物流提质增效降本，带动引领冷链物流和相关产业转型发展。一方面引领冷链物流绿色创新发展，积极加强智慧化、绿色化设施设备应用，带动周边地区提升冷链物流智慧绿色发展水平。另一方面夯实构建新发展格局基础，充分发挥基地地理区位、服务网络、产业基础优势，打通国内国际冷链物流通道，为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创造良好条件。在国家和地方政府的政策引导下，伴随着国家骨干冷链物流基地优势布局、农产品冷链集配中心陆续落地、产地冷链设施建设的持续推进，农产品冷链物流基础设施得到加速实施，进一步推动农产品冷链设施向正轨发展，全国三级冷链物流网络已见雏形[6]。

4) 发展基础方面。

近几年冷链业务发展迅速，重点企业营业收入规模不断扩大。据中冷联盟2022版《全国冷链物流企业分布图》显示，全国冷链物流较为集中的区域为华东、华南、华北，其中广东、山东、上海、江苏、天津重点企业数量居前五位，冷链运输网络体系相对健全。而华东地区一直以来是冷链资源最为集中的地区，基础设施建设力度大，配送网络发达，配送时效高，是冷链物流企业的理想之地，归根到底是因为华东区域业务体量大、业务范围广、科技水平高、经济实力强、基础设施健全、发展基础好。冷链物流标准体系方面，各级政府通过多种手段推进冷链物流标准化。2021年国内首个食品冷链物流强制性国家标准《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食品冷链物流卫生规范》(GB 31605—2020)正式实施，此标准规定了在食品冷链物流过程中的基本要求、交接、运输配送、储存、人员和管理制度、追溯及召回、文件管理等方面的要求和管理准则。同年《冷库设计标准》(GB 50072—2021)的发布，进一步规范了冷库技术标准。成都出台了《生鲜农产品城市冷链物流技术规范》系列标准，对保障农产品质量安全、促进冷链物流行业健康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作用。厦门市发布的食品冷链物流系列标准，填补了厦门食品冷链物流产业标准的空白，用标准的科学性、合理性和先进性规范食品冷链物流各环节操作要求，提升了厦门食品冷链物流产业管理水平。各个重点企业亦各显神通，通过制定企业操作管理规范、制度等来推进标准的贯彻执行，以便更好地为客户服务，同时增强企业的竞争优势。人才培养方面。随着冷链物流市场规模的飞速发展，冷链物流行业各岗位人才呈现出供不应求的局面。一线操作人员、市场营销、技术研发以及行政管理人员均存在较大缺口。专业型人才的紧缺和后备力量的不足逐渐成为制约冷链物流快速发展的瓶颈。为了缓解冷链物流用工难的问题，推动冷链物流向专业化方向发展，《“十四五”冷链物流发展规划》明确提出“完善专业人才培养体系”和“健全专业技能培养培训模式”,鼓励高等院校、企业、行业协会等多种主体深化合作，完善冷链专业型人才梯队建设。《“十四五”现代物流发展规划》也强调，打造创新实用的科技与人才体系。未来随着智能化和信息化技术在冷链物流领域的逐渐应用，各大企业智能化和信息化程度将不断提高，对员工的专业技能提出更高的要求。自2019年中等职业学校专业目录增设冷链物流技术与管理专业以来，据中国教育在线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共有15个院校开设冷链物流技术与管理专业，应届毕业生人数逐年增加。近三年冷链物流技术与管理专业的就业率均在97%以上，体现出冷链物流行业对专业人才的巨大需求。

2.2 典型地区果蔬产地冷链物流建设模式分析

全国多个省市通过资源整合提出各自重点建设模式，主要围绕基础设施升级、数字化以及绿色化发展规划。在基础设施升级方面，山东结合全省农业发展特色和冷链产品分布特征，统筹整合重点品类集散基地资源，打造重点品类冷链物流网，提出推进移动冷库循环共用，同时在加强果蔬产地预冷物流体系建设中提出“基点+移动冷库+集配中心”运行模式，打造国家骨干冷链物流基地网络建设示范区。广西打造衔接县乡村的冷链物流体系，提出“1个县级冷链物流集配中心+N个产地保鲜仓(地头冷库)+N个移动冷库”模式，大力推广“气调包装+冷藏”等果蔬冷链保鲜技术模式。在数字化发展方面，江苏聚焦推进冷链物流数字化应用，加快数字化应用场景落地、冷链设施设备数字化改造，在新建冷库中推广自动导引车(AGV)、自动码垛机、感应货架、温度监控、冷库等技术装备，打造一批数字化、自动化冷链仓库，构建全省多层级数字冷链仓库网络。《山东省“十四五”冷链物流发展规划》提出，山东要推动冷链物流全流程、全要素数字化建设，加强数字化设备安装应用力度，实现对各作业环节的数据自动化采集与运输。同时加快冷链基础设施智能化改造升级，推进智能分拣、物流机器人、温度监控等设备应用，打造自动化无人冷链仓。此外，江苏、安徽、山东等地还重视绿色低碳发展，一方面加快淘汰老旧高能耗、高排放设备，另一方面严格执行国家节能标准要求，鼓励利用清洁能源。加强绿色冷链装备、耗材研究应用，强化回收管理技术和模式创新，加强冷链物流全流程、全生命周期碳排放管理。

2022年全国供销合作社发布的《全国供销合作社“十四五”公共型农产品冷链物流发展专项规划》提出，组织实施“612”工程，建设600个县域产地农产品冷链物流中心、100个农产品冷链物流枢纽基地、200个城市销地农产品冷链物流中心。重点建设600个县域产地农产品冷链物流中心，每个中心带动多个田间地头保鲜仓，形成县乡村三级冷链物流服务网络。

通过以上措施，农产品冷链流通率将显著提高，全系统冷链物流运营服务水平稳步提升，行业运行网络化、组织化程度逐渐提高。

3、果蔬产地仓储保鲜冷链设施建设中存在的问题

3.1 预冷环节缺口较大，专用预冷设备使用率低

预冷是果蔬采摘后进入初加工、冷藏运输前的第一环节，在田间地头便可进行的一项产地初始降温活动。果蔬采摘时品温高、带有大量的田间热，若不及时冷却，将会加速果蔬的成熟和衰老，影响贮运，降低品质。采摘后在产地进行及时的预冷，将果蔬温度尽快降到适宜范围，抑制果蔬的呼吸及水分蒸发，保持新鲜度，延缓后熟衰老过程，抑制有害微生物的滋生繁殖，维持果蔬的风味和品质，减少腐损率，延长保质期，可有效提高经济效益。预冷一般包括压差预冷、冷水预冷、自然降温预冷、真空预冷、冷库预冷等方式。各类预冷方式有不同的优缺点，适合不同的果蔬品类。我国目前采用较多的方式是冷库预冷，利用冷库直接预冷，实际是省略了预冷环节，将果蔬直接存放于冷库内，避免二次搬运，可原地贮存，适用于各类果蔬，投资相对较小。但这种方式冷却速度较慢，且冷却温度不均匀。带着田间热的果蔬直接进入冷库，表面冻坏多，内部温度却难以下降，反而给果蔬带来较大的损伤，而且会提升库内温度，影响先期冷藏产品的保鲜效果。

据调研统计，26个被调研的生产经营者中，采用的预冷方法大多数为冷库直接预冷，比例高达76.92%,仅有3.85%生产者采用专用设备预冷，其余19.23%均采用自然降温方式(表2)。由于预冷技术推广不足，生产者预冷意识薄弱，掌握预冷知识较少，难以选择适宜的预冷方式，仅有极少数企业采用专业的预冷设备，预冷缺口大，大部分生产者均采用冷库直接代替预冷设备，效果差距明显。

表2 生产经营者预冷方式使用情况

3.2 冷链设施建设与产业布局不匹配

我国冷链资源主要集中分布在华东、华南等发达地区，冷库容量占比超50%。2022年我国冷库容量排名前五的地区分别为山东、广东、上海、河南以及江苏。山东作为全国农产品出口量排名第一的省份，冷库建设体量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表3、表4)。

表3 2022年我国各省市冷库容量Top15

表4 2022年我国各省市果蔬产量Top15

以上这些地区冷链运输网络及体系相对健全，冷链资源优越。而福建、辽宁、天津、湖北、四川等第六至第十五名地区的冷库容量差距相对较小。西部地区冷链资源较滞后，广西、四川、云南、贵州、陕西等省份，果蔬产量较大，年产量均在40 000 kt以上，冷库库容量排名却相对靠后，整体区域发展不平衡，冷链资源与农业产业布局不匹配。

3.3 产地冷链仓储设施利用率低，存在季节性闲置

我国幅员辽阔，东西南北气候差异显著，不同的种植环境造成各地果蔬品类、产量、质量均有所不同，使得果蔬产业具有明显的季节性、区域性和不确定性。在生产旺季，随着农产品相继成熟集中上市，产地冷链仓储设施设备出现高频使用甚至不够用的情况，冷库设施供不应求，而在生产淡季时产地冷库需求量又急剧下降，往往出现闲置耗能状态。尤其在特色农产品优势区，当地主导产品种植规模大，收获期相对集中，导致农产品短期内大量入库，占据较大库容量甚至整个库区，且出库周期长，挤占其余农产品入库时间，使得其余农产品失去最佳冷藏时机，主导产品出库后往往会出现空置的情况。

另外由于各类果蔬对温度的要求不同，产地冷链仓储作为田头“冰箱”,集约化建设相对较弱，布局较为分散。部分冷库距离种植地较远，果蔬在采摘后还需远距离运输，成为制约当地农产品高效流通的短板。由于资金、土地、经营能力等限制，大中型产地冷链仓储设施相对较少，小型仓储设施占比较大，不少产地冷链仓储设施为农户或合作社等自建，建设标准低，功能较单一，管理水平跟不上，不能同时满足多种果蔬对不同温湿度的要求，因而会出现部分冷链设施设备与果蔬产品仓储需求不匹配的情况，进一步降低了产地冷链仓储设施设备利用率。

3.4 产地冷链物流各环节专业人员紧缺

产地冷链仓储设施建设布局较为分散，且大多数远离城镇，工作地点偏远，薪资水平低，与冷链物流行业对口的专业技术人才对产地冷链物流各岗位兴趣不大，专业的冷链物流人才难找。运营主体只能选择降低用人标准，聘用无经验、无专业背景的普通人员，执行操作难度较低的工作。对那些营销、管理等专业技术较高的岗位，很多主体都采用老带新的模式，由老员工带教新员工，很多员工都是边学边实践。据调研问卷统计，有57.69%的产地运营主体认为最紧缺的人才是技术管理人员。由于缺乏专业人员，导致农产品贮藏管理较为粗放，一方面体现在不同储藏条件的果蔬混合储藏，影响果蔬品质；另一方面体现在农产品进出库管理中数据采集、运用效率低，管理方式落后；最后一点在设施设备的自动化、信息化运用方面，短板较明显。伴随新一轮产业变革，各类高新技术在冷链物流各领域各环节广泛应用，传统的冷链物流各岗位人员已难以胜任技术、装备升级的步伐，专业服务能力有限，急需加大冷链物流专业人才培养力度。

4、果蔬产地仓储保鲜冷链设施建设对策建议

4.1 加强预冷技术推广，提高果蔬预冷率

结合各地特色果蔬产业发展情况，制定产地预冷技术规范，对农户、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等产地主体进行预冷技术培训、推广，强调预冷重要性，使之掌握预冷相关知识，合理选择预冷方式[7]。加快节能型、可移动型预冷装备研发进度，优化配套条件，鼓励产地经营主体参与到预冷设施的建设中，共享预冷设施设备，减少设施空档期，节约运营成本，提高产地经营主体使用预冷设施设备的接受度，从而提高果蔬产品预冷率。

4.2 区域整体统筹优化布局

一是加强顶层设计，充分发挥政府在上位规划建设中的领头羊作用。加强与上级发改部门、农业部门、商务部门、财政部门的多部门沟通协调，积极争取上级政策支持。合理安排国家骨干冷链物流基地建设项目、产地保鲜冷链设施建设项目，上下联动，推进果蔬冷链提质、增效、降本。鼓励通过存量资源改造提升冷链物流用地供给能力，支持新建项目并线规划、综合开发、立体开发[8]。二是按区域主导产业需求，整体规划设计，引导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等在重点镇和中心村，结合实际需要分区分片合理集中建设产地冷藏保鲜设施，一体化建设冷链物流设施，减少中间环节，推动做大做强主导产业，实现区域发展的相对平衡。

4.3 发展移动式、共享式产地冷库

一是在传统固定冷库的基础上，适当配套布局可移动式冷库，缓解局部地区冷库短缺的问题，减少采后运输距离，最大限度保持果蔬品质。二是加快设施装备数字化升级，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十四五”冷链物流发展规划也明确提出，鼓励搭建市场化运作的冷链物流信息交易平台，整合市场冷库供需信息，提供冷链仓货匹配等信息撮合服务。通过冷库资源共享，解决种植户缺少冷库、冷库经营者仓库闲置的问题，最大限度延长果蔬保鲜期，实现错峰上市，增加农户经济收益，提高产地源头冷链设施利用效率。浙江省慈溪市采用共享冷库数字化应用模式，通过系统平台盘活冷库存量资源，推动冷库资源供给与需求精准对接，成功实现了冷库设施云共享。

4.4 加强产地复合型人员培养

针对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农业企业等产地经营主体的运营服务需求，多层面打造产地冷链物流专业人才。一是政府层面，进一步完善专业人才培养体系，支持有条件的院校开设冷链物流相关专业或课程，发展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鼓励高等院校、行业协会、冷链物流龙头企业等开设冷链物流培训课程，通过管理知识传授、实操技能培训、参观学习等多维度活动，带动产地冷链物流从业人员知识更新与技能提升。二是经营主体层面，加强同科研院所、企业等机构的合作，强化农产品冷链物流复合型人才引进、培训、培育工作，积极参与政府及社会化教育资源组织的专业技能培养培训，强化人才实践能力，提升自身运营管理及创新创业能力，打造产地冷链物流专业技术团队。

参考文献:

[1]邱晓君.国外农产品冷链物流发展现状及启示[J].全国流通经济,2024(6):37-40.

[2]马娇豪,樊云阁,娄芳慧,等.我国农产品冷链物流存在的问题及发展建议[J].河南农业,2022(9):63-64.

[3]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冷链物流专业委员会.中国冷链物流发展报告[M].北京:中国财富出版社有限公司,2023.

[4]农业农村部.关于政协第十三届全国委员会第五次会议第02324号(农业水利类188号)提案答复的函[EB/OL].

[5]农业农村部.对十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第4111号建议的答复摘要[EB/OL].

[6]国务院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印发“十四五”冷链物流发展规划的通知[EB/OL].

[7]王勇,曹合荣,赵一霁,等.我国果蔬冷链物流发展现状问题及对策浅析[J].南方农业,2023,17(1):198-202.

[8]傅娟,杨道玲.我国冷链物流发展的现状､困境与政策建议[J].中国经贸导刊,2021(9):20-23.

基金资助:中国农业科学院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所级统筹项目(S202328);

文章来源:张睿智,刘倩媛,刘冰,等.农产品(果蔬)产地仓储保鲜冷链设施建设模式研究[J].中国农机化学报,2024,45(12):127-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