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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市市售蔬菜中丙环唑残留及膳食暴露概率风险评估

2022-01-06 119 上传者：管理员

摘要：目的了解广州市市售蔬菜中丙环唑残留水平,并初步评估居民膳食暴露风险。方法按照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于2018—2020年在广州市11个行政区的农贸肉菜市场、常规超市、生鲜超市采集蔬菜样品115份,采用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对蔬菜样品中的丙环唑残留量进行测定。结合2011年广州地区居民反式脂肪酸摄入量调查结果,采用基于@risk软件的概率评估方法对不同年龄人群丙环唑的膳食暴露风险进行分析。结果广州市市售蔬菜丙环唑残留量均值为0.89mg/kg,其中叶菜类蔬菜的残留量最高,为2.62mg/kg。采用@risk软件对丙环唑残留分布进行概率模拟分析,计算均值为1.69mg/kg。通过膳食暴露的丙环唑均值为9.13mg/(kg•BW),其中茄瓜类对暴露量的贡献最大。所有年龄人群丙环唑膳食暴露量均低于每日允许摄入量。结论广州市市售蔬菜中存在丙环唑残留,叶菜类残留最为明显。各年龄人群丙环唑膳食暴露风险均在可接受范围内,风险较低。

关键词：
丙环唑
农药残留
概率
蔬菜
风险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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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在各国居民膳食组成中占有重要地位，可以为人体提供多种营养物质。中国居民膳食指南倡导餐餐有蔬菜，推荐每天摄入300～500g,深色蔬菜占一半[1]。蔬菜种植过程中常受病虫害的影响，出于确保蔬菜产量等，菜农常常会选用农药防虫杀菌[2]。丙环唑作为一种高效的三唑类杀真菌剂，具有杀菌谱广、活性高、杀菌速度快、持效期长、内吸附传导强等特点，可用于粮食、果树、蔬菜等作物生产过程中的真菌性病害防治[3,4,5,6]。然而丙环唑的不规范使用会使其残留在水果、根茎类蔬菜、叶菜类等初级农作物中，最终影响人体健康[5,6,7,8]。本研究通过对广州市市售蔬菜中丙环唑残留进行检测，并利用@risk风险评估软件提供的概率评估方法对广州市居民膳食暴露风险进行评估，初步了解居民丙环唑膳食暴露风险。

1、材料与方法

1.1 样品来源与种类

2018—2020年在广州市11个行政区的农贸肉菜市场、常规超市、生鲜超市等采样点，按照《食品安全风险评估数据要求及采集要求》[9],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以普通消费者身份采集样品。共采集蔬菜样品115份，包括叶菜类、茄果类、瓜果类、根茎类、鲜豆类、芸薹类、鳞茎类等品种。

1.2 方法

1.2.1 检测与评价标准

蔬菜中丙环唑含量的测定按照《食品安全国家标准水果和蔬菜中500种农药及相关化学品残留量的测定气象色谱-质谱法》(GB23200.8—2016)[10]、《水果和蔬菜中450种农药及相关化学品残留量的测定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GB/T20769—2008)[11]规定的方法测定。各样品均设置平行对照，同时在检测时进行加标回收试验，并设标准质控样品。丙环唑的检出限为0.003mg/kg,定量限为0.01mg/kg。蔬菜样品中丙环唑检测结果参照《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GB2763—2019)中规定的限量标准进行判定，无限量标准的蔬菜品种，不做超标判定[12]。

1.2.2 调查方法

广州市居民各类食物的消费量数据来源于2011年广州地区居民反式脂肪酸摄入量的调查结果。按照《中国居民营养与健康状况监测工作手册》要求，采用多阶段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在广州市抽取7个行政区的1000户家庭(约3000人)进行连续72h膳食调查，获得其各类食物的消费量[13,14,15]。

1.3 暴露评估

1.3.1 评估参数

采用GB2763—2019中规定的丙环唑的每日允许摄入量(AcceptableDailyIntake,ADI)0.07mg/(kg·BW)作为丙环唑的健康指导值[12]。在对人群丙环唑膳食摄入量进行评估时，按照风险最大化原则[5],假设所有农产品在生产过程中均使用了丙环唑，并在食品中有残留，参照GB2763—2019规定的部分食品类别的最大残留限量(MaximumResiduesLimit,MRL)进行计算，对于部分尚未制定MRL的食品品种，根据食品的类别划分等规则参照类似食品的MRL值进行计算。

1.3.2 膳食丙环唑暴露量估计

通过膳食摄入的丙环唑通过以下公式计算：

EDI=∑ni=1Di×MiW×f ①

EDI(EstimatedDailyIntake)表示估计每日摄入量，μg/(kg·BW);Di表示每种食物的摄入量，g;Mi表示每种食物中丙环唑的平均含量，μg/g;叶菜类参考本研究的均值，其他食品品种参考GB2763—2019规定的MRL;W表示人群的平均体质量，3～<7岁为20kg[16],7～<18岁为40kg[17],18～<60岁为62kg,60岁及以上、全人群为60kg[18];f为加工因子，由于数据的缺乏，均采用国际通用做法，默认为1。

1.3.3 膳食丙环唑暴露评估

采用公式②计算丙环唑残留的慢性膳食摄入风险：

%ADI=EDIADI×100 ②

根据农药残留膳食暴露评估原则，%ADI值越小，表示该农药的膳食暴露风险越低。当%ADI≤100%时，表示风险可以接受；当%ADI>100%时，表示有不可以接受的风险[19]。ADI参考GB2763—2019,为70μg/(kg·BW)[12]。

1.4 统计分析

采用Excel2016进行数据的整理。运用基于MonteCarlo模拟技术的@risk软件(PalisadeCorporation7.6)对蔬菜样品中丙环唑的含量进行分布拟合，从拟合分布中随机抽取数值计算丙环唑的膳食暴露和%ADI的概率分布。每次模拟过程进行10000次迭代运算，得到10000份数据，组成一个bootstrap样本，再基于此样本进行MonteCarlo模拟，从而获得各统计量的分布，如均值(x¯)、标准差(s)和百分位数等。

2、结果

2.1 2018—2020年广州市市售蔬菜中丙环唑监测结果

共监测样品115份，全部为散装。丙环唑均值为0.89mg/kg,检出值范围为0.01～80.50mg/kg,总体检出率为21.74%(25/115)。其中，叶菜类蔬菜监测份数最多，占33.91%(39/115),丙环唑均值为2.62mg/kg。芸薹类、鲜豆类、瓜果类均有检出，其余品种未检出。见表1。

2.2 广州市居民丙环唑膳食摄入量分析

利用@risk风险评估软件对监测获得的丙环唑数据进行分析，采用@risk模拟抽样技术进行10000次模拟抽样，获得蔬菜中丙环唑的残留分布，并计算出残留均值为1.69mg/kg。根据2011年对2976名广州市居民进行的膳食消费量调查结果，获得广州市不同年龄人群不同食品类别的消费量。本着风险最大化原则，结合GB2763—2019对部分食品品种的MRL值(表2),以及本研究叶菜类蔬菜丙环唑的残留分布均值，对广州市不同年龄人群丙环唑的EDI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广州市居民丙环唑EDI均值为9.13mg/(kg·BW)。其中，茄瓜类对EDI的贡献最大，其次分别为叶菜类、核果类、柑橘类、热带水果。3～<7岁、7～<18岁人群对EDI影响较大的前5个食品类别与总人群一致。而对18～<60岁、60岁及以上人群前5位分别为茄瓜类、叶菜类、柑橘类、核果类、热带水果。见表3、图1。

2.3 广州市不同年龄人群丙环唑暴露特征

对不同年龄人群丙环唑膳食暴露风险进行概率评估，结果显示，所有年龄人群%ADI均低于100%,提示丙环唑对所有人群风险均在可接受风险范围内。其中，3～<7岁学龄前儿童的暴露风险最高，18～<60岁人群风险最低。见表4。

3、讨论

蔬菜作为居民日常饮食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在我国居民的膳食组成中占有较大比重。为了防虫增产，农药的使用在种植过程中不可缺少。目前菜农盲目用药、滥用农药的现象有很大改善，但也有部分人员由于农药使用相关知识的缺乏，常常会出现农药滥用、误用的现象[20]。然而，农药本身的特性、环境因素、农药的不规范使用等原因，均会引起农药残留的问题，最终危害人体健康[2]。

丙环唑作为一种具有治疗和保护双重作用的内吸性三唑类广谱杀菌剂，通过干扰麦角甾醇生物合成和抑制类固醇去甲基化发挥作用[6],被广泛应用于粮食、果树等作物的生产[21]。目前，在叶菜类蔬菜中仅在油菜中登记使用[22]。除作为杀菌剂之外，丙环唑还是一种植物生长调节剂，近年来有部分蔬菜生产者将丙环唑用于普通白菜、菜薹、芥蓝等叶菜的生产。目的是抑制蔬菜的植株高度，促进菜梗粗壮化，以及叶片颜色深绿化，以迎合消费者对蔬菜外观的不科学需求，因此也被称为“矮子药”[3]。本研究结果显示，在叶菜类、瓜果类、鲜豆类、芸薹类中均有不同程度的丙环唑检出，说明存在超范围使用的情况，也有可能是周围环境中丙环唑的迁移[4,5,6]。然而，丙环唑的不规范使用可能会给人体健康带来一定的风险。体外研究发现，丙环唑可抑制雄激素转化为雌激素，并拮抗雄激素受体，抑制睾酮和雌二醇的产生。在鱼类、啮齿类、两栖类动物体内表现出生殖毒性和肝毒性[5,7,23]。因此，需加强监管和教育，规范菜农的农药使用品种和时间。

另外，在所有检出丙环唑的蔬菜类别中，叶菜类蔬菜的检出率和检出值最高，其次为芸薹类，鲜豆类最低。黄健祥等[3]曾对广州市市售白菜中的丙环唑残留量进行检测，检测值99位点为0.0137mg/kg,远低于本研究中叶菜类丙环唑含量的均值2.62mg/kg。可能由于本研究中叶菜类蔬菜品种较多，涵盖深色蔬菜和浅色蔬菜，其中深色蔬菜对“矮子药”的需求比浅色蔬菜(如白菜)的需求量更大。另外，叶倩[19]、黄健祥[24]分别对广州市售芥蓝、菜薹中的丙环唑含量进行了检测，残留最大检出值分别为0.137～2.117mg/kg、0.446～2.184mg/kg,阳性样品平均检出值分别为0.011～0.070mg/kg、0.040～0.288mg/kg,这两个均值同样远低于本研究均值。可能是因为本研究中检出值最高的两份叶菜(均为香菜)检测值分别高达80.5、15.20mg/kg,拉高了本研究的均值。其余样品检出值范围为0.01～2.09mg/kg,与上述研究中叶菜类蔬菜的结果较为接近。提示在规范丙环唑使用时，要重点强调其在香菜中的使用，但是香菜的日常消费量有限，危害性可能有限。

膳食暴露评估是农药残留暴露评估的常用方法，其结果受食品中残留水平的影响，同时受评估模型的影响。考虑到丙环唑使用范围较广，同时GB2763—2019有对多种类别食物制定丙环唑的MRL值，为提高评估结果的准确性，在评估时纳入了谷物、油料及油脂、水果、坚果、禽畜肉、水产品、蛋类、乳及乳制品等摄入量较高的食品。3～<7岁学龄前儿童的暴露量及风险在各年龄人群中最高，可能由于该年龄人群的体质量较低[15]。另外，暴露评估要同时考虑膳食消费量和食品残留量，由于各食品类别MRL值的差异，消费量大的食品类别不一定对丙环唑暴露风险的影响同样显著。茄果类蔬菜的参考MRL值高于叶菜类，因此尽管叶菜类蔬菜的消费量高于茄果类，但茄果类对丙环唑暴露风险的影响最大。核果类、柑橘类、热带水果类尽管消费量比绝大部分的食物类别低，但其对丙环唑暴露风险的影响排到第3～5位。

本研究采用基于蒙特卡罗模拟法的概率评估模型对广州市居民丙环唑膳食暴露进行评估，该方法结合了膳食消费数据和丙环唑残留数据，是一种多因素再抽样技术，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膳食消费量、丙环唑残留量数据的不确定性以及样本量较小的不足[15,25,26]。另外，采用风险最大化原则，假设所有的食物类别中均有丙环唑残留，并采用MRL值作为参考，而农药MRL值通常远高于实际残留值，所以本次对广州市居民丙环唑慢性膳食暴露风险的评估结果偏于保守。同时，在进行蔬菜中丙环唑残留量检测时，要求不得清洗，直接取可食部分进行检测。但实际上烹饪前的清洗、烹饪方式、烹饪时间等均会对蔬菜中的农药残留水平产生一定的影响，所以人体实际摄入量低于检测值[2]。但由于偏于保守的结果，依然显示广州市居民丙环唑膳食暴露的风险可以接受，因此对最终结论的影响有限。

本研究结果显示，广州市市售蔬菜中存在丙环唑残留，叶菜类残留最为明显，提示可能存在超范围使用丙环唑的情况。根据风险最大化原则，广州市各年龄人群丙环唑膳食暴露风险均在可接受范围内，风险较低。为避免潜在风险，应建立丙环唑的使用规范，加强合理使用监管，不超范围使用。应关注叶菜类蔬菜种植过程中丙环唑使用的监管，并尽早制订相应的MRL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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