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研究分析哲学对语言学的贡献是肯定的,下文就对主要脉络和重要观点进行了整理,重点分析探讨了在语言教学中“图像理论”的哲学启示,从而才能让哲学中的有益成分回归到日常使用,并加深分析了哲学与实际之间的联系。
习近平强调:“对待西方经济学、政治学等方面的理论著作和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经验,要注意分析、研究并借鉴其中有益的成分,但决不能离开中国具体实际而盲目照搬”。当前,将分析哲学作为一种西方语言上的方法论资源,依然有着较强的借鉴意义,而有筛选地挖掘分析哲学在我国外语教学中的应用价值,抽取其有益成分,首先就要扬弃地把握和理解分析哲学与西方语言存在的内在联系。
1、分析哲学在语言上的意义及其简要分类与回顾
分析哲学不同于其他哲学,并不是对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系统性解释,也不是为了“改造客观世界”,相反分析哲学认为,以往的哲学纯粹是形而上的,无意义的,而分析哲学则能够以客观的方式来阐明语言的具体含义。维特根斯提出:“哲学不是自然科学之一,哲学著作从本质上来看是由一些解释构成的,哲学的成果不是一些哲学命题,而是命题的澄清,可以说没有哲学思考就会模糊不清。”他还认为,“哲学应当为能够思考的东西划定界限,也就是说,分析哲学为自然科学划定界限,也为自己设定了界限,应该确定哲学研究的范畴,而不是问题都可以探索”,这里且不论维特根斯坦分析哲学的唯心或唯物的意义,也不论西方哲学上的“唯名”和“唯实”的争论,单就其语言在分析哲学中,抑或是分析哲学在语言中的应用来讲,确有诸多可以借鉴和学习之处。表现在:一方面,同其他许多语言分析学家一样,分析哲学认为一切问题归根到底是语言的问题,而语言上混乱,就成了诸多语言问题争论的焦点;另一方面,分析哲学本身也只不过是对语言进行的逻辑分析或语义上的分析,其主张建立起类似数学和物理式的完全确定的属于语言的科学理论,让语言、概念、论证更加精准。因此,从分析哲学入手,汲取其有益成分,着重研究分析哲学在西方语言分析中的应用,提升其在我国外语教学实践中的应用价值,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分析哲学代表着西方哲学的一个流派,它对以往哲学进行了否定,主张所谓“清思”,提倡用尽可能客观的方法对语言逻辑进行分析。这里首先需要阐明它的“两重性”。在广义上,凡是主张哲学的全部任务在于“分析”的,都可以称之为分析哲学。比如英国穆尔的“概念分析”,逻辑原子论中的“逻辑分析”,再如逻辑实用主义的“句法”的和“语义”的分析以及牛津学派“通常语言”的分析,等等;在狭义上,分析哲学是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而逐渐形成的英国语言“通常用法”的分析学派或“语言哲学”学派。分析哲学的代表人物主要有罗素、摩尔、威特根斯坦等。该文着重探讨狭义上的分析哲学,因为一是罗素在分析哲学的创建过程中,特别强调了将形式分析或逻辑分析作为哲学的固有方法,对日常语言提出批评,同时还提出了“类型理论”和“摹状词”理论,对创造精确人工语言系统的影响十分深刻。二是摩尔对分析哲学的贡献也很大,他对概念分析方法进行了论述和应用,对语言常识和日常语言作了强调。三是维特根斯坦是继罗素之后影响最大的分析哲学家,他的逻辑原子论、图像论、真值函项论等早期哲学思想,对日常语言学派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2、简述分析哲学中“日常语言”的分析方法
要明晰分析哲学的逻辑,首先就要对其一些常用概念给予明确的理解。既要理清事实、事态、世界、对象的内涵和外延,又要明晰记号、命题、语言等特定概念的含义。在《逻辑哲学论》中有着这样的阐述:“世界是指存在着的事态的总体”,“不变者、实存者都是对象”,“名称在命题中代表对象”,而“命题记号即是事实,是对象的代表,命题只能说实物是怎样,而不能说事物是什么,语言就是命题的总体。”语言所承担的基本职能,是对事实做出断言或否认,而无论语言如何构成陈述,依然可以分析出语言是否存在逻辑。在另一方面,语言终究是由人构造出来的,对于日常用语而言,它既是事实的有机组合,同时又兼具复杂性的特点。这就不可避免地要给人们真实思想造成“掩盖”,从而无法完全清楚地认识到表述对象所表达的真实意图。在这个问题上,维特根斯坦给出了分析哲学家的明确任务,就是要把复杂的问题分析为简单的概念,着力澄清事实与事实之间的关系,这就是后来被称之为“日常语言分析”或“概念分析”的分析方法。在这个基础上,维特根斯坦进一步做出了细化,具体分为原子命题、分子命题、真命题、假命题、重言式命题,等等,其中原子命题就是断言一个简单事实的命题,而分子命题则是一个推断的过程,是全部涉及非原子命题的命题,等等。并且威特根斯坦还认为,理想的语言是每一个单独的“物”,应有一个独立的、唯一的名称,“名”完全是简单对象物的符号,而整体符号包括诸多简单的符号,是简单符号的复合物。在此,所有的原子命题都是孤立的,独立的。这样,原子命题就不能包含与之相矛盾的任何其他原子命题了,即凡逻辑推论中涉及非原子命题的,一律称之为分子命题。
3、“图像理论”在“日常语言”教学中的哲学启示
维特根斯坦的“图像理论”,可以说是我们理解语言本性的一把钥匙。其主要观点:一是世界是事实的总和;二是图像是实在的一种模型;三是语句则是事态的图像。首先,世界是事实的总和。在“图像理论”中,认为“图像”所反映的对象是对应的,而所谓“图像”中图像的要素,代表着“对象”,也就是事实本身。图像总是以某种形式产生关联,事实本身也是以同样的方式造成关联的。比如,维特根斯坦认为,事物之间存在联系,而这种“联系”是有逻辑的。他所主张的世界并不是由具体事物构成的,而是由事实所构成的,认为事实的总和决定着一切发生的情况和未发生的情况。在这里,发生的情况,就是所谓“事态”,因此全部存在着的“事态”的总和就构成了世界。而“事态”本身则是简单事物的有机组合。说到底,简单事物就成为世界的实体,“事态”的发展并不对简单事物的存在造成影响,而事物本身也不会依据“事态”的变化而发生改变,仅仅是在“事态”发展中使事物与事物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以特定的或某种逻辑的方式发生着作用。这就形成了事态的“逻辑结构”,那么无数“事态”的集合,就构成了世界。
其次,图像是实在的模型。在“图像理论”中,所谓“图像”,即是指空间中的形状,是实在的一种“模型”。维特根斯坦曾提出:“在图像中,图像的元素与对象相对应,图像的元素代表对象。”也就是说,空间的图像可以描述一切空间的东西,而颜色的图像亦能够描述或摹画全部有色的东西,等等,这颇类似于“反映论”的观点,图像依对象的一定形式来表现对象,因此图像的具体反映也有着正确和错误的差别。实在可以被摹画,它与对象之间就必须存在某种共通或关联之处,具备某种“同构性质”,正是这种“同构性”或相通性,才使得人们可能区别“画中的猫也是猫”,“模型就是现实中客观事物按照一定比例的扩大或缩小”,同理,二维画与三维空间中的客观事物,也具有其“同构性”,比如,一张照片能够立刻被识别为某人的,一张简单的书画作品也可以让人联想到相关真实的场景。因此,摹画实在的图像就是实在的逻辑图像,因为其具有“同构”性质,所以可以被摹画,也因此,图像就是实在的一种模型。
第三,语句是事态的图像。这里绕不开“图像理论”的基本构想,即:语言与世界对应。而这种语言,必须是逻辑上严格的,具有确定意义的。比如,复合语句,对应着复合的“事态”,而复合语句本身也可以拆分成“原子语句”,原子语句就只能对应一个最基础的简单的原子事实。但是这个原子事实已无法继续拆分下去,其只能分析为名称,但名称本身是不能分析的,名称就是“简单符号”。名称与简单对象对应,却不能描述对象。人们通过名称与对象的联系来了解名称本身的意义,但是单独的名称对世界是无可言说的,它只能在具体的句子中或在特定的配置中才能够“有所言说”,由此,符号对应了简单对象,简单对象构成了事态,语句就成为事态的图像。从分析形式上看,语言分析称逻辑中的观点为一个命题,即是命题,就有“真”“假”之分,符合逻辑的为真命题,不符合逻辑的为假命题。在语言分析的命题中,命题是事实的逻辑图像,人们通过词句的使用和对语言的组织,能够反映出一定的思想同客观事实之间的联系或逻辑结构,两者实际上是投影和被投影的关系,因此语言和逻辑就是语言分析者们认识世界的工具和媒介。从不可言说性上看,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主要不是为了解决日常生活中的语言逻辑问题,而是要厘清语言之内的逻辑性和对语言是否符合逻辑做出辨别,进而使语言更科学,更符合逻辑,更准确的描述客观世界;在可言说的自然科学命题之外,如果要以纯粹抽象的方式来描述一些东西,那么语言分析就会立即表明其没有给予“符号”以相应的指谓,因此就形成了分析哲学中的“对于不可言说的东西,我们必须保持沉默”的观点。
在分析哲学看来,语言涵盖的问题是有限的,只能在其可以诠释的范围内理解并判别语言和思想上的逻辑问题,存在诸多不足,但分析哲学用逻辑思维来理解语言的本性问题,这对于当前我国的语言教学而言,仍然具有深刻的哲学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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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名称:科学技术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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