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两会上，碳达峰、碳中和被首次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也成为广大学者们讨论的“热词”。2016年各国在联合国总部签署《巴黎协定》，为2050年全球实现碳中和构建蓝图，2020年我国在第75届联合国大会上承诺，我国将力争在2060年前实现碳达峰、碳中和。双碳目标的提出，将极大推进我国能源绿色低碳转型、煤炭消费替代和转型升级、新能源发展以及工业领域的绿色低碳发展。基于碳减排的需要，测度企业碳排放量，制定碳减排计划，助推双碳目标，碳信息披露作为测度碳排放量的基础，其在碳减排过程中具有重要意义。2021年9月，新西兰在会计准则制定机构国际论坛（IFASS）上根据新西兰气候相关披露准则，将通过《金融行业（气候相关披露与其他事项）修订条例》，为特殊主体制定强制性气候相关披露要求，促使投资活动从碳排放密集型活动转向低排放、可持续发展路径。2021年11月3日，在第26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各个国家组织纷纷呼吁IFRS制定一套全球统一的高质量可持续发展报告准则，我国会计界应积极参与到ISDS的制定和咨询工作中，努力为全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出谋献策[1]。

2007年《京都议定书》的修订，意味着全球碳减排协议正式启动。同年，我国第一部应对气候变化的国家方案出台，宣布：中国将建立法律框架，约束温室气体排放。企业碳减排工作的实施，对于我国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具有重要影响。碳信息披露是基于碳减排活动而产生，为了监督企业更好的履行碳减排工作而发展。碳信息披露是环境信息披露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碳信息披露内容和质量，碳信息披露作为利益相关者和政府了解企业碳减排工作实施的重要渠道，在我国实现双碳目标、可持续发展过程中具有重要影响，也是政府监督企业碳减排的重要手段，其重要性毋庸置疑。碳信息披露制度方面的立法是国内碳减排活动进行的保障，国外在碳信息披露方面已有相关披露制度，但是中国目前还未曾出台强制企业碳信息披露的立法，碳信息披露法规的制定已迫在眉睫。

企业作为国家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主力军，尤其是重污染行业的碳减排行为是政府和投资者的重点关注主体。作为了解企业碳减排信息的重要渠道，碳信息披露获得利益相关者和监管部门的大力关注。碳信息披露内容主要包括五个方面：一是企业碳减排量。二是碳减排面对的机遇和挑战。三是碳减排措施和成果。四是企业碳排放权。五是碳减排相关的信息。在以往关于碳信息披露的研究中发现，我国碳信息披露存在结构散乱、行业差异较大、披露数量和质量不对称等问题[2]。国内碳信息披露文献最早开始于2008年，发展于2009年，于2019年开始，围绕碳信息披露的相关主题研究快速增加。2013年，我国开始在一些发达地区推行低碳试点方案，显示了国家对于气候问题的重视，在气候问卷中，有69%的企业愿意主动进行碳减排工作。在国内双碳目标下，当前碳信息披露的现状和分布是什么，热点主题通过哪些方面进行，当前碳信息披露的热点和未来发展又是什么，通过对这些问题的梳理，为进一步研究碳信息披露在双碳目标中的作用具有重要意义。

在此基础上，文章将知网数据库中的学术期刊作为研究对象，将碳信息披露设为关键词进行搜索，运用文献研究法与CiteSpace软件相结合[3]，绘制碳信息披露知识图谱，探究国内关于碳信息披露研究的现状，探析碳信息披露未来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为碳信息披露相关的研究、国内碳减排工作和实现双碳目标做出边际贡献。

1、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CiteSpace是基于共引分析理论和寻径网络算法等对特定领域文献集合进行计量形成知识域可视化知识图谱，这种多元、分时、动态的可视化知识图谱可以将一个研究领域单元和知识群间互动、交叉、演化进程、学科热点及发展方面清晰的标识出来[4]。知网作为科学领域的学术期刊，包含的期刊质量优、信息全，具有可靠性和权威性，可以代表研究主题的发展水平。将碳信息披露设为检索主题，将知网作为文献数据来源期刊，由于中国是在2007下半年才考虑建立温室气体排放相关法律框架，因此，知网最早的文献开始于2008年，检索2008年至2021年，共得到1 014条数据，对检索结果如评论、书籍、重复文献、无作者、不相关文献及无效文献等进行剔除，删除相关数据记录共计264条，得到有效数据750条，作为文章研究的数据样本。文章通过利用CiteSpace软件，通过发文作者、发文机构、关键词等可视化分析图谱简单、清晰地将我国碳信息披露研究的现状、热点与发展趋势展现出来。

2、国内碳信息披露研究现状概述

2.1 研究文献的发布时间与发文数量

通过对特定时间段内文献数量进行统计分析可以发现碳信息披露的研究热点时间，基于文献发表时间，对知网中的论文分布情况进行统计，由图1所示，自2008年开始，国内关于碳信息披露的研究文献增长速度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缓慢增长阶段和快速增长阶段。缓慢增长阶段为2008年至2018年，碳信息披露文献总体呈现递增状态，年文献发文量最高达到67篇，总体趋势呈现缓慢增长状态。快速增长阶段为2019年至2021年，2021年的文献数量是2019年的近3倍，发文数量达到163篇，上升幅度较大。

图1国内碳信息披露研究现状概述

2008年中国首份由上市公司提供的温室气体排放数据和气候变化所形成的研究报告《碳信息披露项目中国报告（2008）》在北京发布，这也是碳信息披露项目（CDP）第一次对中国前100家最大市值上市公司实施专门调查，尽管这次调查参与度较低，却是中国上市公司参与CDP调查参与度最高的一次[5]。CDP的调查促使国内环保部呼吁上市公司积极披露企业的碳信息，这标志着国内企业碳信息披露的开端。2009年，CDP委托商道对中国流通市值最大的100家公司进行调查，调查发现：相比2008年，不管是从调查参与数量上还是提供数据质量上，都有很大的提升，上市公司开始关注气候变化且积极采取措施[6]。2010年调查显示，我国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在全球排放量的比重增加23%，政府发布《中国可持续发展战略报告》，确定经济低碳之路，各大企业纷纷开始节能减排，披露相应的碳信息数据，引起了国内学者们的广泛关注[7]。随着全球对气候变化的关注加强，碳信息披露成为政府环境规制和管理的第三次浪潮[8]。企业在碳排放面前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9]，碳信息披露不仅可以及时分析气候变化带来的风险和机遇，同时也是企业向利益相关者传递企业碳排放数据和碳管理能力的可靠平台，更是碳排放权、碳交易、碳税与反倾销实施的重要支撑[10]。2018年开始，我国开始实施环境保护法，在国家环境管理政策和碳减排规范陆续出台的背景下，碳交易从理论走向现实，使得碳信息披露成为一种趋势[11],2020年中国在联合国大会上做出了2030年实现碳达峰、2060年实现碳中和的承诺，为全球气候的改变做出更大的贡献后，碳信息披露又一次成为了研究的热点。

以发文机构为节点，利用CiteSpace分析整理得出2008-2021年碳信息披露领域的研究机构知识图，文献数量排名在前20的机构如表1所示：

表1碳信息披露前20名研究机构

由表1所示，碳信息披露研究主要力量集中在学校，其中西安石油大学是碳信息披露发文最多的机构，共发表了22篇文献，其次是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发表了16篇文献，南京财经大学发表了13篇文献，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发表了12篇文献。通过对论文的发表机构进行合作网络分析显示，各论文发表机构节点密度为0.004 5，小于中心度0.03，说明各论文发表机构之间联系较弱，并未形成关联度强的科研群体。

2.2 研究作者的发文概况

由表2所示，对碳信息披露领域研究较多的有18人，其中，西安石油大学的赵选民发表文献数量最多，达到11篇，其次，首都经济贸易大学的崔也光和中国人民大学杨洁各发表文献7篇，杜湘红、李慧云、李力、符少燕等学者在碳信息披露领域较为活跃，各发表文献6篇。通过对作者的节点密度分析显示，节点密度为0.000 35，密度相对较低，间接说明各个文献作者之间的联系密度较低，并不是一个研究团队。学者们主要从碳信息披露对企业的影响，碳信息披露的影响因素以及碳信息披露的水平、质量方面进行了探析[12]。

表2碳信息披露研究文献4篇及以上发文者

2.3 被引文献统计

文献被高频词的引用，一方面说明了被引文献的质量较高，更重要的一方面则显示了在这一阶段该研究领域有了新的研究成果。由表3所示，表中列出了2008年到2021年期间被高频词引用的前20篇文献，发表论文数量最多的时间为2014年至2016年，文献被引用率高达240次，何玉和陈华团队文献是被引用最多的，通过对这些高频词被引用文献的作者进行分析可以发现，他们通过对碳信息披露的定义、内容及计量进行分析，探究碳信息披露与企业价值、成本及企业碳信息披露的动机和原因。

表3高频引用文献统计

3、国内碳信息披露研究的热点与前沿

3.1 研究热点

姜春林、刘洪渊等[13-14]认为利用CiteSpace软件，通过对关键词的检索和分析，可以了解研究领域的现状和热点。文章选择时区图谱、关键词共现图谱与关键词聚类图来梳理2008-2021年碳信息披露的研究热点与发展趋势。时区试图（timezone）是从时间维度上来显示所研究的领域文献更新与演进的视图之一，反映了在不同时间维度上，不同文献之间相互影响，相互跌进的过程[4]。通过CiteSpace软件将碳信息披露研究的文献在以时间为横轴的图谱中展现出来，碳信息披露研究领域的高频关键词就会出现在图谱中，简单、清晰地反映了各个时间段碳信息披露的创新和研究方向，有助于更好地研究碳信息披露的热点及发展趋势。其次，关键词共现图是以文献中的关键词为中心进行分析的视图，即以文献中关键词出现频率为基础形成的共现网络图[15]，最后，CiteSpace中的关键词聚类图则是将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可以清晰了解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16]。

图2 2008-2021年碳信息披露热点研究的时区视图

图2所示的是2008-2021年碳信息披露热点研究的时区视图，关键词首次出现的年份将会被固定，图中的线条代表着各个时间段中关键词之间的联系。如图2所示，从2009年关键词开始增加，2010年开始，关键词增加速度明显增大，关于碳信息披露的研究热点逐渐多元化。碳信息披露首次出现的年份在2010年，同年碳信息披露还衍生出上市公司碳信息披露、碳排放权、碳交易、碳管理、碳核算等关键词，并与之后的关键词之间存在共线联系。2010年开始，碳信息披露开始被企业管理当局和学者们广泛关注，此后，碳信息披露质量、披露形式、政府监管、披露意愿、披露载体等新的关键词的增加，说明了国内关于碳信息披露的研究在内容和广度上都更加深入。

图3碳信息披露研究热点关键词

图3中圆圈大小代表关键词出现的频次，线条代表着关键词之间的联系，节点间的连线越明显代表不同关键词之间的关联程度越强[15]，如图3所示，碳信息披露研究热点关键词包括碳信息披露、碳信息、碳会计、碳排放权、低碳经济、碳减排、碳市场等。

表4关键词中介中心性

表4中列出了中介中心性大于0.1的关键词及其最早出现的年份，表明碳信息、碳减排、碳排放、低碳经济、碳会计等都是碳信息披露研究领域的热点和重点。

3.2 关键词聚类分析

图4是碳信息披露研究领域的聚类图谱，在图4的知识图谱中，数字越小则说明聚类中包含的关键词越多，而每个聚类都是由多个相关的关键词组成的[15]，文中将此图中的聚类归为四种情况：

图4碳信息披露研究领域的聚类图谱

一是碳信息披露的产生。在全球碳减排的背景下，企业在碳减排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碳交易是减排困难企业在拥有碳减排权的基础上达到减排目标的重要途径，而企业碳信息披露是控制温室气体排放总量和顺利开展碳交易、推动企业碳减排的重要前提和根本保障[17]。碳信息披露是顺应我国绿色金融发展和全球碳减排的要求而产生的，因此，应该重视企业碳信息披露制度，对实现我国碳减排承诺和其他相关决策提供数据依据。

二是碳信息披露对企业的影响。在十九大报告中强调绿色发展理念，着力解决环境问题的基础上，企业积极实施经济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碳排放、碳排放权交易在企业间被积极推广，碳会计核算制度也随之而来[18]。在企业碳减排过程中，碳信息披露对企业的价值到底是积极影响还是消极影响呢，研究者发现，当企业披露碳信息时，从短期经营来看，碳信息披露水平的提升初期会抑制企业的价值，但是从长远经营来看，碳信息披露水平的提升会显著提升企业价值[19]。碳信息披露是政府监督企业进行环境规制和环境管理的重要手段，也是企业在碳交易市场进行交易的基础，更是企业碳减排工作中的重要环节。

三是碳信息披露的异质性研究。碳信息披露水平和质量与企业性质、制度环境、内部控制、地区经济发达水平等都有关系。以往研究发现，在法律制度环境良好的地区，企业更愿意积极响应减排政策、积极进行企业转型和进行高水平高质量的碳信息披露[20]。

3.3 研究前沿分析

CiteSpace软件提供的突现词探测算法，是通过考察关键词出现频率的时间分布，将跌进速度较快的关键词从大量的关键词中筛选出来，依照关键词的变化来确定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21-22]。突现词的突现度越高，越能够代表该时间段内的最新研究动态和研究发展趋势[23-24]。综上所述，将突现词与其相关的文献结合起来进行分析、梳理和归纳，对前沿进行研究。经总结，碳信息披露研究领域的突现词如图5所示。

图5碳信息披露研究领域的突现词

图5中Strength代表了突现词的突现频率，由图可知，一是CDP（碳信息披露项目）是突现词出现最早的词，CDP于2008年成立于英国，主要是通过调查和收集气候变化方面的数据，CDP最早向中国上市公司发出调查问卷是2008年，CDP迅速成为国内2010-2015年时间段内研究重点和热点。二是碳排放是该领域突现度最高的词汇，2015-2017年，碳排放吸引了学者们的注意，并很快的成为了碳信息披露的研究热点和前沿，这和国家的政策有密切的关系。2014年，为了确保全面完成“十二五”节能减排降碳目标，国务院颁布《2014-2015年节能减排低碳发展行动方案》，2015年中国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下降1.5%，成果显著[25]。碳减排不仅是国家层面的承诺，也是落实到每一个企业的行动，中国的碳减排承诺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实现。三是突现词的研究时长较短，大多在2～3年的时间，这说明了碳信息披露领域内容丰富、发展更新速度较快。

4、研究结论与展望

4.1 研究结论

通过CiteSpace5.8软件对2008-2021年中国知网中关于碳信息披露的1 014条相关文献进行分析，学者们从不同层面、不同领域对碳信息披露进行了深入研究。

一是从整体上看，国内学者对碳信息披露从不同深度、不同广度进行了全面的分析和研究。从文献数量分析，研究文献数量较为可观，自2008年CDP对中国市值最大的前100家上市公司进行问卷调查之后，相关研究文献数量开始递增，近几年，年文献数量增至100篇以上；从研究行业分析，对碳信息披露的研究从上市公司到全公司、从重污染行业到全行业，研究领域广泛而深入，说明碳信息披露已经成为企业管理当局和利益相关者关注的重要信息。从研究内容分析，包括碳信息披露产生与作用的探析、碳信息披露形式和披露内容的研究及碳信息披露作为碳交易、碳排放工作的重要基础等。从研究机构分析，高校是研究碳信息披露的主力军，但研究发现，各高校之间并没有形成一个联系紧密的研究群体。从主题分析，碳信息披露主题新颖、内容丰富，都是围绕碳减排展开，但是尚未形成统一。

二是对碳信息披露的研究从定性的文献研究转变为定量的实证研究。由于我国碳信息披露起步较晚，定性研究可以借鉴国外相关经验对碳信息披露的内容和形式进行深度的探究，促进国内碳信息披露的发展。但是实证研究可以更清晰、简单地探究碳信息披露对企业各方面所造成的影响，比如碳信息披露如何影响企业价值，企业碳信息披露的影响因素是什么，企业碳信息披露会促进企业发展吗，作为碳减排的主力军，这些都是企业所关注的问题。虽然国内并未对碳信息披露做强制性要求，但是大多数企业依然积极履行社会责任，自愿披露碳信息相关数据，在公司官网、年报、社会责任报告等中可以获取，学者们可以在此数据基础上研究强制性和自愿性碳信息披露制度下哪个信息质量高[26]，进一步研究碳信息披露水平与企业价值、股权融资成本等[27]，对提高企业碳信息披露的积极性，推动我国低碳发展方面都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28]。研究者们通过对碳信息披露的实证研究，碳信息披露现状和政策，碳信息披露影响因素及经济后果研究[10]，碳信息披露内容和形式，以及CDP通过调查问卷形式对上市公司碳信息披露质量和水平进行分析研究，研究主题鲜明、方法多样、内容丰富、重点突出。

4.2 研究展望

一是聚焦于碳减排目标领域。在2020年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上，中国向世界做出在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在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的承诺，为全球气候变化做出中国贡献。碳信息披露不仅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选择，也是企业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的组成部分，企业作为碳减排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国家实现碳减排承诺负有重大责任，也是政府和利益相关者进行监督的重要对象，碳信息披露是监督企业碳减排的重要手段。碳信息披露是对碳排放的测度，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国内碳减排工作的实施。目前研究发现，我国碳减排存在企业差异、省份差异、及区域差异，碳信息披露为碳排放差异化实现双碳目标提供了路径[29]。通过碳信息披露，使得企业的碳排放展示在大众面前，有利于企业和利益相关者实施更好的监督，促进重污染企业进行企业发展模式改革，实现可持续发展。同时，由于我国对于碳信息披露没有明确的立法要求，上市公司对于碳信息披露也未采取单独的披露方式，使得碳信息披露的真实性、公允性无法得到很好的判断，因此，碳信息披露的可靠性还有待提高。以后可以围绕碳信息披露的真实性、公允性、可靠性进行多层次研究。

二是研究企业碳信息披露的动机。以往的相关研究多从碳信息披露对企业价值、企业融资、企业股本等方面来探究，但是企业进行碳信息披露的行为动机、心里动机等真实原因是影响碳信息披露数量和质量的重要因素。企业披露碳信息是有动机的，高质量的碳信息披露不仅对利益相关者的决策提供切实帮助，还会对企业声誉产生重大影响，企业知道如何披露碳信息才能给企业带来利益最大化。林英晖[30]研究表明，企业的碳信息披露态度和感知行为是影响碳信息披露的主要影响因素。企业是有动机的进行自愿性碳信息披露的，企业碳信息披露的主动性和态度在碳信息披露时特别重要[31]。在研究企业碳信息披露的动机与影响因素时发现[12]，企业碳信息披露水平，包括数量和质量与碳排放正相关，当企业碳排放增加时，企业更倾向于提高碳信息披露的数量而不是质量来提高企业自身的碳信息披露水平[32]，同时，企业外部的压力也会显著弱化企业碳信息披露的水平，行业异质性也会对企业披露碳信息造成影响。因此，企业的碳信息披露动机贯穿了企业整个碳信息披露的全过程，是影响企业碳信息披露数量和质量的关键，将来可能会成为研究的重点。

三是探究碳信息披露对企业发展模式改革的问题。2021年，能源研究所能源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康艳兵在接受“十四五”规划布局专访时表示，碳达峰、碳中和目标指引中国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实现全面低碳转型，要着力推进产业结构调整、优化能源结构、增加降碳路径、完善碳信息披露制度、碳价、绿色投融资等激励政策，推动企业脱碳化转型、实现绿色发展。作为监督企业碳减排的重要手段，国内还未曾有碳信息披露的相关立法，企业采取自愿披露制度，碳信息披露通过社会责任报告、年报等方式呈现企业碳减排工作实施程度，督促企业转型发展。碳信息披露促使企业实施碳减排、绿色低碳发展、积极转型企业发展模式，在企业发展模式转型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是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重要体现。在2021年国务院颁布的《2030年前碳达峰行动方案》中强调能源绿色低碳转型、推进煤炭消费替代和转型升级、大力发展新能源、推动工业领域绿色低碳发展。碳信息披露将企业发展与碳减排结合起来，推动企业高质量发展，如优化经济结构、创新驱动发展、资源高效配置、完善市场机制[33]。在国际气候变暖、国内双碳目标背景下，碳信息披露制度的法制化，将有助于企业更好的实施碳减排工作与绿色创新，促使企业发展模式的改革，实现可持续发展。

研究目前还存在一定的不足，首先在样本数据的选取上，仅仅只选取了中国知网上的文献为样本数据，数据来源较为单一，在筛选样本数据时，通过人工进行筛选数据具有一定的主观性和局限性；其次，仅对国内的文献数据进行可视化分析研究，并未对国外的碳信息披露热点进行研究追踪。在之后的研究中，可以增大文献数据范围，在国外研究的基础上进行国内深层次的研究，使得研究更加具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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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资助:甘肃省审计厅重点科研课题(SJ210504);

文章来源:杨荣美,牛赛飞,滕冬梅.中国碳信息披露研究的知识图谱——基于CiteSpace的分析[J].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学报,2024,36(05):128-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