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融合发展是继城乡统筹、城乡一体化后城乡关系发展的高级阶段。2021年发布的《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明确指出，“要深化农村改革，健全城乡融合发展机制，推动城乡要素平等交换、双向流动，增强农业农村发展活力”。城乡融合并非将乡村变为城市，而是强调城市和乡村互惠共荣的发展模式，旨在提升城乡之间的良性交流，以及城乡之间要素有效互补和协调发展，解决乡村发展缓慢的难题。对于西藏自治区而言，加大城乡融合程度，缩小城乡差距，共享现代化成果，挖掘乡村特色产业，增强乡村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实现农牧民持续增收，是实现经济社会统筹协调发展和提高人民幸福感的重要内容。因此，科学判断和客观评价西藏地区城乡融合程度，对于推动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高质量发展是经济发展质量的高水平状态，是以创新为第一动力，坚持质量优先，协调经济与自然的关系，把人的发展放在核心地位的统筹发展理念。在中央第七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习总书记提出要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快推进西藏高质量发展。西藏地处青藏高原腹地，经济基础、产业基础薄弱，在区域高质量发展的道路上，仍存在诸多矛盾和冲突。鉴于此，本文立足新时代大背景和区域大环境深刻理解经济高质量发展涵义，构建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采用科学的研究方法对西部十二省份及西藏自治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分析总结，并探究城乡融合对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驱动路径。

1、文献评述

在国家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下，如何促进城乡融合发展成为近年来学界研究的重点，国内学者主要从两个视角对其进行评价：一是城乡融合的统筹路径。改革开放以来，城乡二元结构对乡村发展产生了严重的阻碍，借鉴国外乡村振兴和城乡再平衡过程中的经验举措，通过完善乡村振兴的体制设计、调整城乡融合的产业布局、推进公共服务的均等化水平以实现我国城乡融合利好发展（茅锐、林显一，2022）。采用人地关系系统和“点-轴”理论分析探讨新时代城乡融合与乡村振兴的相互作用关系，二者的对象是一个乡村地域多体系统，要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五个方面解决我国“三农”问题，创建城乡融合的机制体制（刘彦随，2018）。城乡融合中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是关键。在乡村振兴视域下城乡融合所面临的难题，建议通过遵循市场规律、发挥政府作用、人才流动带动要素流向、完善农村金融体系等方式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王录伟等，2021）；二是城乡融合水平的测度方法。城乡融合是复杂的集成系统，从“人”“地”“资本”的融合三方面构建指标体系，采用两步全局主成分分析法，对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进行测算（刘明辉、卢飞，2019）。同样采用全局主成分分析法，在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从多维视角出发，构建“人”“空间”“经济”“社会”及“生态环境”五个维度的评价指标体系，并综合运用理论分析法、频度统计法和专家论证法确定各级指标（周佳宁等，2019）。对于某个地区的城乡融合度测算，如海南省从“空间”“经济”“社会”“生态”四个维度构建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计算权重，研究旅游产业对海南城乡融合水平的时空耦合关系（漆莉莉，2007）。部分学者运用主成分分析法与层次分析法的综合（周新秀、刘岩，2010）、网络层次分析法（高波、孔令池，2019）、OLS估计（赵德起、陈娜，2019）、横纵向拉开档次法（任保平、李禹墨，2018）等方法对城乡融合水平进行研究测度。

在大力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背景下，总结已有研究发现，学界对于高质量发展进行了诸多讨论，主要集中在两大方面：一是高质量发展的内容。我国企业发展多以资源密集型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面对现在的国际国内大环境，由数量型发展转为质量效益型高质量发展是必由之路，产业优化和产业结构调整能解决供给的有效问题，科技和教育创新以人才发展带动经济进步（薛莹、胡坚，2020），金融科技创新助推经济高质量可持续发展（安淑新，2018）。高质量发展的内涵还可以从经济发展的高质量、改革开放高质量、城乡发展的高质量、生态环境的高质量、人民生活的高质量来阐述（赵剑波等，2019），表现在经济稳步增长，城乡差距缩小，生态环境改善和人民美好生活的共享。我国2020年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在后续要努力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高质量发展的落实与推进是关键一环（马茹等，2019）。二是高质量发展的测算方法。基于高质量发展内涵的理解和分析，构建包括高质量供给、高质量需求、发展效率、经济运行、对外开放5个维度的指标体系，对原始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后，采用线性加权法测算2016年中国30个省份的高质量发展指数，认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非均衡分布态势，其发展水平从沿海依次向内陆递减（魏敏、李书昊，2018）。有学者从10个方面构建指标体系，采用熵权TOPSIS法对新时代我国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评价（唐娟、秦放鸣，2022）。也有学者将经济效率作为评价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指标，采用SBM模型和Malmquist生产率指数模型测算经济效率，再通过面板Tobit模型探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驱动因素（孟庆雷、周智能，2022）。对于部分地区的高质量发展水平探究，如对我国中西部地区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张玮卓、刘春雄，2021）、对黄河流域采用熵权TOPSIS法（王劲峰、徐成东，2017）进行研究测度。

综上所述，现有文献涉及城乡融合影响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文献较少，为此，本文在对城乡融合和高质量发展两者现有文献的梳理基础上，结合西藏地区的区域特点和数据可获得性，分别测度城乡融合程度和高质量发展水平，进一步构建向量自回归（VAR）模型和使用地理探测器检验城乡融合对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路径，以期为充分把握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现实状态以及乡村振兴战略实施，提供科学的理论依据和实践指导。

2、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评价

（一）经济高质量发展逻辑和指标体系构建

考虑到数据的客观性、系统性与可获得性，以及高质量发展在新常态下对“创新、协调、开放、绿色、共享”五大发展理念的继承与发扬，本文构建了包含经济发展活力、创新驱动能力、城乡协调发展、绿色生态环境和人民生活共享5个维度，共25类一级指标、26类二级指标的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1.经济发展活力。选取5个评价指标。人均GDP和贸易开放程度反映国内和国际的经济增长动力。人口红利是指一个地区的劳动年龄人口在总人口中占比，比值大，抚养率低，有利的人口条件有助于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消费结构的优化，全体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占比增大，有利于资本的进一步投入。金融机构贷款与政府融资息息相关，贷款额占GDP比重，正向影响经济发展。

表1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图1 2006-2020年西藏自治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各维度水平变化趋势  

2.创新驱动能力。选取5个评价指标。R&D内部经费支出占GDP的比重越大，创新力度加强。三种专利申请授权数包括发明、实用新型和外观设计。科技研发投入强度用政府科学技术支出除以一般公共预算支出表示。R&D人员全时当量，表示全时人员数加非全时人员按工作量折算为全时人员数的总和。投资效率的提高，有助于保持经济持续增长。

3.城乡协调发展。选取4个评价指标。公路密度和邮政业务总量占GDP比重反映了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建成区绿化覆盖率越高，越适合居民宜居。每十万人口各级学校平均在校生数量越多，居民高等教育普及面越广。城镇与乡村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比值与人均消费比值是负向指标，与城乡协调发展呈反向关系。

4.绿色生态环境。选取5个评价指标。单位产出的废气使用二氧化碳排放量占GDP比重来计算，排放量越多，对生态环境的负面影响越大。森林覆盖率越广，污水处理厂集中处理率越高，绿色生态环境越好。环境保护支出比重是指环境保护支出占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的比例。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的提高，生态环境改善，表征人民生活环境更美好。

5.人民生活共享。选取6个评价指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越多，表明居民购买力增强，人民生活水平高。城镇登记失业率是指在报告期内城镇登记失业人数占期末城镇从业人员总数与期末实有城镇登记失业人数之和的比重，该值上升导致贫富差距增大，社会稳定性低。人均社会保险额是财产险业务加人身险业务除以常住人口数。教育支出占一般公共预算支出比重的增加，反映政府对教育的重视程度。每千人口医疗卫生机构床位数越多，说明卫生医疗程度越好。文化基础设施程度高低，用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藏量表示，两者是正向关系。

（二）熵权法评价

使用熵权TOPSIS法，对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中西藏2006年至2020年经济发展水平进行量化排序后纵向比较，再对西部12省份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后进行横向排序比较。

基于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及测算方法，计算出西藏自治区2006-2020年经济发展活力指数、创新驱动能力指数、城乡协调发展指数、绿色生态环境指数、人民生活共享指数和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具体计算结果如图1所示。由图1可知，西藏高质量发展总体呈上升趋势。在“十三五”期间，高质量发展各维度上升态势显著：创新驱动能力指数和城乡协调发展指数提高最为明显；绿色生态环境在2016年之前波动幅度较大，说明尽管早意识到绿色生态的重要性，但产生稳定效应是在2016年之后；经济发展活力指数稳定增长，维持在一定的幅度范围内；人民生活共享指数在2010年之后出现大幅提高。下面进行省份之间的横向对比分析。

（三）西部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横向对比

基于上述指标体系，本文采用ArcGIS软件对2020年西部12省（自治区、直辖市）经济高质量发展各维度水平进行比较（由于文章篇幅限制，各维度评分示意图省略，如有所需，可向作者索取）。根据结果分析，经济发展活力维度中西藏指标值为0.4099，排名第五；创新驱动发展活力指标值为0，主要表现在R&D经费占GDP比重少，与其他省份的三种专利申请授权数差距大，以及R&D人员全时当量值不高；城乡协调发展水平指标值为0.1406，由于自治区面积广阔，且地形和气候受限，公路密度低，从而导致邮政业务量不高，基础设施及配套建设不够完善，人民基本生活无法全面保障，因此城乡人均消费比值大；绿色生态环境维度指标值为0.3935，该维度的五个指标中，单位GDP二氧化硫排放量最低，但西藏的森林覆盖率并不高；人民生活共享维度中，西藏的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1744元，且城镇登记失业率在12省份中最高，高达4%，人均社会保险额最低，每千人医疗卫生机构床位数最少，由此导致西藏的人民生活共享维度指标值仅为0.3458。

表2西藏城乡融合水平评价指标 

将26个指标做综合指标体系评价，结果可得，在12个西部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发展中，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欠佳，但从其地理环境以及发展因素等方面可以找到原因。本文从城乡融合方面着手，寻找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路径，助推西藏经济进一步发展。

3、城乡融合对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影响的实证分析

（一）城乡融合指标体系构建及测算

党的二十大提出要建立城乡融合发展机制，与党的十七大提出的城乡一体化新格局相比更适应新时代特征，以城乡融合助推乡村振兴，不断为农业农村发展注入新动能，带动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迈上新台阶。基于此，本文参考刘明辉和卢飞（2019）、周佳宁等（2019）、周新秀和刘岩（2010）对城乡融合水平测度的研究，深刻理解高质量发展阶段城乡融合之内涵，从经济融合、空间融合及社会融合三个维度构建城乡融合指标体系，从三个一级指标扩展到15个二级指标、15个三级指标，用以表征西藏城乡融合水平（见表2）。运用熵权TOPSIS法计算出2006-2020年西藏城乡融合各维度水平（见图2）。

经济融合方面，城乡居民的收入高低反映了消费能力，恩格尔系数的大小更是与居民美好生活休戚相关，二元对比系数越大，说明城乡产业收入差距小，城乡二元结构越不明显。空间融合方面，城镇化水平的提高，能侧面反映乡村生活较以前更宜居，城市面积的扩张与耕地面积比重的增加，说明农村农业经济的利好发展，有利于缩小城市与乡村发展差距，城乡人口密度值的降低和城乡土地利用比重增加，表明新时代乡村吸引人才前往，居民留在乡村的意愿更强烈。社会融合方面，私人汽车量的增加是居民收入提高的体现，医疗卫生和保险业务普及面广度的增加，一方面说明政府对保障乡村居民基本生活能力的提高，一方面是教育程度的提升，使得居民对保险的接受程度有所上涨。

图2也显示，近年来，西藏的城乡融合程度呈优良态势，其中社会融合上升趋势尤为明显。城乡融合度高低对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有何影响？本文将进一步使用实证模型分析其内在联系。

解释变量为城乡融合指标体系中经济融合（EI）、空间融合（SF）、社会融合（SI）以及综合融合（UI）所得权重值。被解释变量为经济高质量发展（HD）所得综合权重值。被解释变量的原始数据中，由于数据的可获得性将三级指标“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替换为“生活垃圾清运量”。

（二）实证分析

1.变量的单位根检验。首先，对五个变量采取对数变换，以消除可能存在的异方差，分别记为LEI、LSF、LSI、LUI和LHD。为解决虚假回归问题，本文采用ADF单位根法来检验时间序列数据的平稳水平，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变量LEI、LSF、LSI、LUI和LHD的ADF统计量都大于5%和10%的临界值，表明时间序列是非平稳的，接受原假设，存在单位根；而一阶差分ΔLEI、ΔLSF、ΔLSI、ΔLUI和ΔLHD序列的ADF统计量都小于临界值，表明序列是平稳的。因此，本文采用ΔLEI、ΔLSF、ΔLSI、ΔLUI和ΔLHD的数据来建立VAR模型。

2.协整检验。本文确立四个VAR模型，分别是经济融合与高质量发展的VAR模型Ⅰ，空间融合与高质量发展的VAR模型Ⅱ，社会融合与高质量发展的VAR模型Ⅲ，以及综合融合与高质量发展的VAR模型Ⅳ。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具体如表4-表7所示。VARⅠ、VARⅡ和VARⅢ的协整检验结果表明有2个协整方程在5%的水平，而VARⅣ有1个协整方程在5%的水平。变量之间存在长期协整关系。

图2 2006-2020年西藏城乡融合各维度水平趋势  

表4 VARⅠ的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表5 VARⅡ的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表6 VARⅢ的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表7 VARⅣ的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A图是经济融合对高质量发展的响应路径。在本期给经济融合一个正向冲击后，高质量发展在第三期达到最大的负响应，第四期开始产生较小幅度的波动后逐渐收敛。在一个地区或国家中，恩格尔系数越高，说明越贫穷，人民日常生活以及城乡统筹发展受城乡恩格尔系数比值大小的影响，城乡居民消费支出能力受收入影响，以城乡居民工资性收入比、财产性收入比以及城乡人均教文娱消费支出比为例，其比值越小，对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二级指标——经济发展活力、城乡协调发展和人民生活共享，就能呈现正向影响。西藏二元对比系数呈现U型分布，计算所得的劳动生产率前向关联影响企业产业规模、创新能力，后向关联影响投资力度。教育支出的增长，能提高人口素质，加快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转变。

B图是空间融合对高质量发展的响应路径。在前两期给空间融合一个正冲击之后，经济高质量发展会存在上下波动，空间融合度的提高会对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明显的带动作用，但长期来看，带动作用会越来越弱。城乡基础设施建设、居民生活质量与城镇化水平提高之间息息相关，是互相推动促进的关系。乡村人口密度增加，是减少农村人口流出的一个表现，政府投资向农村倾斜，带动乡村产业发展促进了西藏城乡协调发展度提高。农业作为民生大计，土地利用、耕地面积及播种面积，是西藏第一产业发展的必要条件，而第一产业为第二三产业奠定基础，为西藏经济发展活力保驾护航。

C图是社会融合对高质量发展的响应路径。在第一期社会融合度的提高对经济高质量发展产生了负向的影响，第一期结束后开始为正，在第三期达到最大的正响应，经过短暂的波动后逐渐收敛。城乡私人汽车拥有量占总人口数越多，一方面说明了人民消费水平的提高，社会经济利好；另一方面说明交通便利，城乡居民生活得到保障。城乡的医疗卫生情况，体现了居民生活水平的好坏，构建和谐社会新型医疗保障制度，有利于促进医疗条件的高水平进步，医疗卫生条件越好，人民生活越幸福。城镇居民的参保情况可以表现出人民的受教育程度，参保人员数越多，参保范围越广，表明居民对于保险的接受度越高，教育普及成果越好。

D图是城乡融合对高质量发展的响应路径。在当期给城乡融合一个正冲击，并在第二期达到最大正响应，在第三、四期转为负向冲击，后期短暂的波动后逐渐收敛。这说明，城乡融合度的提高不一定对经济高质量发展一直存在积极的带动作用，影响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原因众多，比如宏观社会经济环境、利率波动、创新能力以及生产成本变化等，这些因素的相互作用都会对高质量发展水平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

4.方差分解。本文基于VAR模型进行方差分解，分析城乡融合三大维度对经济高质量的贡献率，分解结果如表8所示。从表8可以看出，第1期各变量均受自身波动冲击100%的影响，在自身的扰动发生变化时，也持续在发挥主要作用；经济融合对高质量发展的扰动前期波动明显，后逐渐平稳，第2期达到86.01%，随后开始下降，表明在高质量发展的变化中，经济融合作用虽有减弱迹象，但仍存在长期带动作用；空间融合对高质量发展的扰动在第2期（49.19%）后开始缓慢上升，后期趋于平稳，这说明空间融合对高质量发展的贡献存在可持续作用；与前两个变量所不同的是，社会融合对高质量发展的扰动变化小，一直处于高贡献状态，高达95%以上，说明社会融合对高质量发展的冲击极大。

从以上分析可以得出，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受到城乡融合中三方面的冲击，从长期来看，城乡融合综合的贡献率达到了77.99%，受到来自自身冲击的贡献率22.01%。在城乡融合三大维度中，社会融合的冲击最大。总之，城乡融合对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极大的带动作用。

图3脉冲响应函数图  

表8城乡融合的方差分解 

表9城乡融合指标维度对高质量发展的因子探测结果 

5.驱动因素研究。地理探测器是探测空间分异性以及揭示其背后驱动力的一组统计学方法，可以识别不同因子之间交互作用于因变量的关联程度。文章以城乡融合的三个维度作为探测因子，利用因子探测和交互探测来探索西藏高质量发展的驱动因素，模型如下：

地理探测器对于分级变量的算法优于数值型变量，本文采用SPSS 26.0对连续性探测因子进行K-means分类算法，将影响因子分为五类，然后采用Geodetector软件对各因子进行因子探测和交互探测，结果如表9所示。由表9可知，城乡融合各维度对高质量发展的解释力由大到小依次是：社会融合（A3）、经济融合（A1）、空间融合（A2）。社会融合因子解释力最强，为0.86，说明社会融合与高质量发展存在显著的影响关系；经济融合因子解释力为0.77，对高质量发展影响作用变低；空间融合因子解释力仅为0.54，对高质量发展影响驱动作用最小。与前文使用方差分解所得到的结论一致。

由交互作用探测结果可得，任意两因子交互后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解释力增强。空间融合与社会融合交互后的解释力最强（0.99），经济融合与空间融合交互后的解释力次之（0.97），经济融合与社会融合交互后的解释力最弱（0.94）。这表明促进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需多重因素共同作用，城乡融合对高质量发展正向影响明显。

4、结语

本文得出以下结论：西藏自治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纵向对比稳中有进，横向对比西部十二省份，西藏高质量发展水平并未处于前列；近五年西藏自治区城乡融合度整体提升明显；城乡融合与高质量发展之间存在长期稳定关系，城乡融合的三个维度均对高质量发展具有明显的正向带动作用，其中，社会融合的带动作用最强；城乡融合的三个维度交互作用时，对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驱动作用明显。

据此，本文从高质量发展的五个维度提出建议：第一，将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和发展效益，因地制宜推动特色产业发展，发挥资源禀赋优势，对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助推乡村振兴具有重大意义；第二，政府优化营商环境，颁布惠商政策，建设创业创新产业园，鼓励科技创新；第三，完善乡村规划管理体系，推动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和基础设施联通化，提高乡村人民生活水平，提升人民幸福感和满意度；第四，筑牢生态安全屏障，合理利用好自身的清洁能源优势，在绿色发展中实现经济增长；第五，加大教育投入和就业培训，增强人力资本质量，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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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资助:西藏科技计划项目(编号:XZ202301ZY0002F);西藏哲社项目(编号:19CJY05);西藏自科项目(编号:XZ202301ZR0038G);

文章来源:庞洪伟,杨鑫,巩艳红.城乡融合对西藏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23(16):179-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