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早在2005年就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科学论断.党的十八大确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五位一体”总体格局，强调了生态文明的重要性.党的十九大提出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建设美丽中国.党的二十大提出：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中国社会经济发展进入生态文明建设快车道，国家森林乡村评建工作有效开展.国家林草局在2019年底先后公布了两批国家森林乡村名单，共7 586个乡村.国家森林乡村是指乡村自然生态风貌保存完好，乡土田园特色突出，森林氛围浓郁，森林功能效益显著，涉林产业发展良好，人居环境整洁，保护管理有效的生态宜居乡村[1].建设国家森林乡村对于示范带动乡村绿化美化、建设美丽乡村、推进落实乡村振兴战略、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乡村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以及切实贯彻“两山理论”具有重要意义.对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和影响因素进行科学研究，有利于整合各区域国家森林乡村资源，优化空间布局，对我国分区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建设美丽乡村、助力乡村振兴战略和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产生重大理论意义及实践价值.

乡村是国内外学者一向关注的热点问题.早在20世纪初，法国地理学家维达尔·白兰士等用历史方法对乡村类型、分布和发展等进行了广泛研究.之后，德国马克斯·韦伯也对乡村景观进行了研究.二战后，随着城乡联系的扩大和乡村地区经济功能的多样化，乡村地理学也获得了空前的发展，研究内容扩展到乡村土地利用格局、农业结构、乡村工业、人口和就业等方面[2].当前国外尚没有“国家森林乡村”概念，仅少数学者从景观学角度分析了森林资源对于发展乡村旅游的价值.Ahn探求了将森林景观资源转化为旅游资源的途径[3];Senetra认为森林是乡村景观美学中重要的空间元素[4].

对于乡村空间结构的研究，国内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成为重要课题，乡村旅游地空间分布研究日益丰富并取得了一定成果.研究方法从传统的定性定量分析发展到空间分析及数理统计方法的综合应用；研究区域基于全国[5]、省域[6]、县市[7]、乡镇[8]等不同尺度；研究内容不断深化，注重揭示乡村宏观格局特征、演化过程分析和影响机理阐释[9-10].研究聚焦于美丽乡村[11]、贫困村[12-13]、传统村落[14-15]、专业村[16]、乡村旅游重点村[17]等特殊类型乡村；对乡村脱贫[18]、乡村持续发展和乡村振兴战略[19]开展了较为深入的研究.目前国家森林乡村有关研究比较少，仅有陈刚等[20]、杨燕等[21]、郑群明等[22]从全国尺度，侯灿等[23]、罗文斌等[24]、罗仁娟等[25]、彭博等[26]从省域尺度进行的研究.国家森林乡村的研究总体上并不丰富，特别是西北部地区以省域为单位来研究国家森林乡村的空间分布特征并揭示其影响因素和形成规律，进而带动西北部乡村绿化美化、建设美丽乡村、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乡村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推进落实乡村振兴战略，基本上还处于空白.

1、研究区概况

甘肃省，简称“甘”或“陇”,位于中国西北部，黄河上游，内蒙古高原、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的交汇处，地形复杂多样，交错分布.甘肃省各地气候差别大，生态环境复杂多样.陇南、天水及甘南州为森林主要分布区，祁连山、张掖、武威森林分布面积较小.到2022年底，全省下辖兰州市、酒泉市、嘉峪关市、张掖市、金昌市、武威市、白银市、定西市、天水市、平凉市、庆阳市和陇南市，共计12个地级市；临夏回族自治州和甘南藏族自治州共计2个自治州.在不同的环境条件下，各个地区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自然村落.甘肃省共有159个村庄入选国家森林乡村，占到全省自然村总数的1.86‰.作为自然风光与乡土特色的结合，国家森林乡村具有特定的空间和地域，既是区域空间历史的凝结，又是历史空间的依托，对其进行保护并合理开发利用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2、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选取国家林业和草原局2019年公布的甘肃省159个国家森林乡村为研究样本，通过百度地图拾取坐标系统获取各乡村的地理坐标信息，导入ArcGIS 10.2并建立空间属性数据库.从地理空间数据云网站获取SRTM DEM 90M分辨率高程数据；甘肃省及各地州市行政边界数据、2019年均1 kM植被指数(NDVI)空间分布数据和道路数据来源于中国科学院资源环境科学数据中心;地州经济和人口数据来源于《甘肃发展年鉴2020》.

表1 基本分析模型地理释义表

3、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特征

3.1 总体特征

3.1.1 数量分布特征

从市域层面看，甘肃省各市(州)国家森林乡村分布不均衡(图1).其中，陇南市与庆阳市共有48个村落入选森林乡村，而嘉峪关、金昌2市仅有3个入选；同时，两极分化明显，陇南、庆阳、天水、平凉4市国家森林乡村数量明显多于其他城市，共计88个，占总量的55.35%;武威、甘南2市(州)国家森林乡村数量达到全省的平均值11个，但是少于上述4市；张掖、酒泉2市国家森林乡村数量接近全省的平均值；临夏、定西、兰州、白银、金昌、嘉峪关等市(州)国家森林乡村数量均位于1～8个的区间.

图1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在各地州市的分布

3.1.2 密度分布特征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呈现出明显差别.全省平均分布密度为3.50个/万km2,其中平凉市分布密度最高，为17.66个/万km2,酒泉市0.47个/万km2为最低.密度最高的2个市是平凉和天水，平均15.81个/万km2;密度最低的2个市为金昌和酒泉，平均1.36个/万km2,相比差距较大，表明甘肃省各市州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差异较大.利用ArcGIS 10.2软件核密度工具生成相应分布图(图2),得出：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存在2个高密度核心区和多个微型核心区，主要分布在陇东南地区.高密度核心区为天水东部、东北部与平凉交界区、庆阳东南部及与平凉交界区，核密度值高达12.37～14.89个/万km2;微型核心区有临夏中部、平凉中部、天水中西部、陇南北部和东部地区.

图2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核密度空间分布图

3.1.3 区域分布特征

通过测算，其地理集中指数G是10.01%,而平均地理集中指数为7.50%,G大于

说明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分布比较集中.陇南、庆阳、天水、平凉是国家森林乡村分布数量较多的地区，占甘肃省总数的55.35%,其中陇南数量最多，达到25个，占15.72%.数量最少的地区是嘉峪关，仅为1个，占0.63%.但是，分布数量最多的地区和分布密度最高的地区并不一致，在十四个地州市中，平凉市的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最高，是17.66个/万km2,其他市州分布密度均低于15个/万km2.

从区域分布看，将甘肃省划为五大地区：河西地区(武威、金昌、张掖、嘉峪关、酒泉);陇中地区(兰州、白银、定西);陇东地区(平凉、庆阳);陇南地区(天水、陇南);甘南地区(临夏、甘南).五大地区的分布数量分别是：河西地区33个，占甘肃省的20.75%;陇中地区19个，占11.95%;陇东地区43个，占27.04%;陇南地区45个，占28.30%;甘南地区19个，占11.95%.可见陇南和陇东地区是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分布数量最多的地区，其次是河西地区，分布数量最少的是陇中和甘南地区，大体呈“东南部多、西北部少”的特征.

3.2 空间自相关

“空间自相关可以准确地描述现象的空间分布模式，并揭示研究要素之间空间相互作用的机理”[30].对森林乡村空间分布总体特征的研究常常利用该方法.

3.2.1 全局空间自相关

在Geoda 1.14软件中导入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数据，以14个地州市的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作为变量值，得到Moranʼs I统计值0.323 8,正态统计量Z值2.071 8,大于95%置信水平下的临界值，显著性检验通过，表明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存在显著空间自相关性.但总体而言，分布差异较大，密度高值较少， 中低值较多，极化幅度较大.从图3可知，第一和第三象限涵盖了大多数地区，占85.71%,表明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趋向于高值集聚和低值集聚的空间正相关.陇南、庆阳、天水和平凉位于第一象限，这些城市集中在陇东南地区，人口密度较大，地形地貌类型多样，气候相对温暖湿润，乡村森林资源丰富、森林氛围浓厚，生态产品多样、美丽乡村建设普遍、全域旅游兴盛、文旅农工产业融合兴起，城镇较好带动了乡村经济发展，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集；第三象限有嘉峪关、酒泉、金昌、张掖、武威、白银、兰州和临夏，这些市州主要位于河西和陇中地区，地广人稀、气候干旱、水源短缺、植被覆盖度低，乡村经济发展长期滞后，因而森林乡村的分布也较为稀疏.第二象限仅分布有定西市和甘南州，占14.29%,集聚特征不明显.由此可见，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的空间分布呈现出“以陇东南地区为集聚核心，向西北方向逐层递减”的态势.

图3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的Moranʼs I散点图

3.2.2 局部空间自相关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LISA散点图(图4)用Geoda 1.14软件获得，发现其分布在局部呈现明显集聚特征.高值集聚(H-H)主要出现在天水市，低值集聚(L-L)主要集中在张掖和武威2市，其余城市集聚特征并不明显.这表明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的空间分布东西向差异较大，以天水市为代表的陇东南地区森林乡村分布较为密集，以张掖市和武威市为代表的河西地区森林乡村分布较为稀疏；而陇中、陇东和甘南地区则没有出现明显的集聚现象，说明这些地区的森林乡村分布较为分散.

图4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LISA散点图

4、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的主要影响因素

4.1 地形地貌

地形是影响土地利用方式和村庄分布的重要因子[31].这里地形因子主要包括海拔高度、坡度和坡向.

把甘肃省地形高程图和国家森林乡村矢量分布图叠加生成图5,用ArcGIS 10.2软件提取各个森林乡村的海拔高度，结果(表2)显示：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在海拔1 000～2 000 m的地区数量最多，占总数的75.47%;位于海拔2 000～3 000 m的国家森林乡村占总数的22.64%;而位于海拔3 000 m以上的仅占1.26%.因此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主要分布在海拔1 000～3 000 m的中山区域，总计达到了98.11%,分布数量整体上呈现出“随海拔的升高而减少”的趋势，表明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的分布与海拔高度有较强的相关性.从区域环境来看，甘肃省地处内蒙古高原、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的交汇地带，山脉众多，山地广布.西北部分布着祁连山脉、西南部有昆仑山余脉、南部是西秦岭山脉，地形以山地为主，地貌复杂，国家森林乡村分布较少；其余地区地形较为平坦开阔，有利于人口聚集和农业发展，交通建设难度也相对较小，社会经济基础相对较好，从而促进了乡村的整体发展，因此分布有较多的国家森林乡村.

图5 地形地貌与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图

坡度通过影响地表物质流动与能量转换的规模与强度，进而对国家森林乡村的生产力空间布局造成影响.基于DEM,利用ArcGIS 10.2软件生成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坡度分级图(图6).通过表3分析，国家森林乡村数量随坡度变化呈现“先减少后增加再减少”趋势.具体来说，在0°～5°的微缓斜坡区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分布最多，共计59个，占总数的37.11%;5°～15°的斜坡区域数量次之，占总数的32.08%;15°～35°的陡坡区域分布数量第三，占29.56%.

表2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海拔高度

表3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坡度分级统计

图6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坡度分级图

0°～5°的微缓斜坡区域，在既定气候、水文和农业技术条件下，适宜规模化种植森林植物，也方便人类生产生活与聚集交流，所以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分布最多.5°～35°的斜陡坡区域森林资源丰富，森林经济生态社会综合效益显著，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分布最为密集.坡度>35°的峭坡地区已远远超过了西北黄土高原坡面流水面状侵蚀上限临界值，特别容易发生水土流失，不利于林业规模化生产，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分布数量急剧减少；但由于适合发展草畜业，以及历史上长期居住等原因，国家森林乡村在该区域仍有分布.在55°～90°的垂直壁区域则没有分布.

坡向是决定地表局部地面接收阳光和重新分配太阳辐射量的重要地形因子，可以直接使局部地区气候特征发生变化，对各项农业生产指标产生影响.阳坡在光热、降水和光合生产潜力等方面具有优势，通常动植物种类较多；而阴坡则由于阳光无法照射，气温较低，常年表现为阴湿的特征，动植物种类较少.不同的光热水分等自然环境直接导致各坡向物种丰富程度的差异，进而对国家森林乡村村民的生产、生活和生态等方面产生制约作用.通过ArcGIS 10.2软件的坡向工具，基于DEM生成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坡向分布图(图7).据表4,分布在阳坡的国家森林乡村数量为89个，阴坡的70个，阳坡数量明显多于阴坡.阳坡相较于阴坡所具有的良好自然环境条件，更加有利于植被生长和人类生产与生活.

图7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坡向分布图

表4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坡向统计

4.2 植被覆盖

森林覆盖率是地区森林资源和林地占有实际水平的重要指标，主要反映森林资源的丰富程度和生态平衡状况[22].这里以植被指数来表征植被覆盖，将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矢量分布图与2019年平均1 kM植被指数(NDVI)空间分布图叠加生成图8,得到各个森林乡村的NDVI指数，结果(表5)显示：指数越高的地区，国家森林乡村分布的数量也越多；共计114个国家森林乡村分布于NDVI指数>0.65的高覆盖区，占总数的71.70%.

图8 植被覆盖与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图

由此可见，国家森林乡村以森林资源为依托，对其进行的评价与认定工作充分考虑到当地的森林资源禀赋；同时，植被覆盖程度的高低也会影响到国家森林乡村的开发与建设.

表5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2019年均NDVI分级统计

4.3 经济基础

国家森林乡村保护和开发的力度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32].

图9 人均GDP水平与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图

根据甘肃省2019年各市州人均GDP指标由低到高，将甘肃省划分为欠发达地区、中等发达地区和经济发达地区(图9),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与各经济地区对应状况见表6.据图9:在平凉、天水、临夏等经济欠发达地区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分布最密集，平均分布密度为5.98个/万km2,高于经济发达地区3.61个/万km2.

表6 经济基础、人口密度与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

选取2019年甘肃省各市州经济密度和人均GDP指标与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通过SPSS 26.0软件进行相关性分析，如表7所示：在95%置信水平下，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与经济密度之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R为0.035,表明二者不存在相关性；在95%的置信水平下，人均GDP指标与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的Pearson相关系数R为-0.437,二者存在较弱的负相关关系.由此可见，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的分布密度与地区经济发展程度并不匹配.这与相关学者在经济基础因子对湖南省国家森林乡村影响得出的结论刚好相反，值得进一步探讨差异根源.

4.4 人口密度

依照甘肃省各市州2019年底常住人口由小到大数据，将甘肃省划分为人口低密度区(酒泉、张掖、甘南)、中密度区(陇南、庆阳、白银、武威、金昌、嘉峪关)、较高密度区(平凉、定西)和高密度区(兰州、天水、临夏),计算出不同人口密度区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如表6所示.兰州、天水、临夏人口密度高，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集，平均为9.56个/万km2,酒泉、张掖、甘南人口密度低，国家森林乡村分布稀疏，平均仅为1.09个/万km2.甘肃省人口高密度地区的森林乡村分布密度是人口低密度地区的近9倍，差异非常显著，表明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的空间分布对人口密度较高的客源市场依赖程度较高.表7表明：在95%置信水平下，人口密度与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Pearson相关系数R为0.615,二者存在高度的正相关.另外，从图10看出，国家森林乡村相对密集地分布于兰州、天水、临夏等人口高密度区，而其余人口低密度区则呈现出低密度均匀分布格局.

表7 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与经济密度、人均GDP和人口密度相关性

图10 人口密度与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图

4.5 交通区位

随着经济全球化、区域协作化进程越来越快，地域生产分工精于专业化和深度化，区域产业结构不断调整优化，第一、第二、第三产业融合日趋紧密，因而资源要素流动和交换越来越频繁，与外界建立广泛联系成为乡村发展的硬核基础，乡村交通通达性在国家森林乡村建设发展中发挥着决定性作用[33].将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矢量分布图与交通线路图叠加生成图11: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大致分布在主要铁路和公路沿线.利用ArcGIS 10.2软件对国家森林乡村与最近的铁路或公路进行空间近邻分析(表8),结果显示：垂直距离>5 km的最近铁路或公路分布的国家森林乡村数量占62.89%,这说明交通较为闭塞的地区分布了大部分国家森林乡村.这极大阻碍了国家森林乡村和城镇之间的资源要素流动及人员往来，阻滞了国家森林乡村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成为国家森林乡村难以实现富民振兴目标的一大痛点.

图11 交通干道与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图

表8 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与公路/铁路近邻分析

5、结论与讨论

5.1 结论

本研究综合运用核密度分析、地理集中指数等方法，对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进行了研究，结论如下：

(1)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存在显著差异.集聚区主要在陇东南地区，其中天水东部、东北部与平凉交界区和庆阳东南部及与平凉交界区分布最为密集，平凉市分布密度最高.从市域看，陇南市国家森林乡村数量最多，数量最少的是嘉峪关市，分布数量最多的地区和分布密度最高的地区不一致；从区域看，分布数量最多的地区是陇南和陇东地区，其次是河西地区，分布数量最少的是陇中和甘南地区，大体呈“东南部多、西北部少”的特征.

(2)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具有显著的空间自相关性，密度高值较少，中低值较多，分布差异和极化幅度较大，陇东南地区为集聚核心，向西北方向逐层递减.高值集聚(H-H)出现在天水市，以其为代表的陇东南地区森林乡村分布较为密集；低值集聚(L-L)主要集中在张掖和武威2市，以二者为代表的河西地区森林乡村分布较为稀疏；而其他地区则没有出现明显的集聚现象，森林乡村分布较为离散.

(3)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的主要影响因素有地形地貌、植被覆盖、经济基础、人口密度和交通区位.在海拔1 000～2 000 m中山区、坡度小于35°的阳坡地区、高植被覆盖地区，分布着大多数的国家森林乡村；地区经济发展与国家森林乡村的分布密度不匹配；国家森林乡村分布密度随着人口密度的增高而增高；交通方面，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大致分布在主要铁路和公路沿线，但与近铁路或公路的直线距离较大，大部分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的交通通达性较差.

5.2 讨论

甘肃省特殊的地理区位，复杂的地形地貌、整体干旱气候和相对缺乏的水资源，使得森林资源不够丰富，森林面积小、森林覆盖率低，入选国家森林乡村的村落数量过少，并存在区域分布差异过大、主要分布于经济落后和交通闭塞地区等诸多问题，这使得国家森林乡村在示范带动乡村绿化美化、农村人居环境整治、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建设美丽中国、助力乡村振兴、切实贯彻“两山理论”、推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等方面不能很好地发挥其应有的功能.因此，甘肃省在培育建设以及利用国家森林乡村服务经济发展等方面任重道远，未来不仅要关注森林乡村数量的增加，重点还要提质增效，加大对偏远地区森林乡村建设的经济投入力度，补齐基础设施建设短板，强化农工文旅产业融合，从多方面提升森林乡村的建设质量.甘肃省需进一步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以“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为引领，以筑牢国家西部生态安全屏障为基点，以守护好祖国的绿水青山为目标，以乡村振兴为核心，大力建设美丽、富强、生态、宜居和宜业的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

本文主要从宏观尺度研究了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的空间分布特征，并进一步探究了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的主要影响因素.需指出的是，国家森林乡村影响因素复杂多样，本文仅从地形地貌、植被覆盖、经济基础、人口密度和交通区位因素进行分析.因数据获取性弱，对气象气候、河流水系等因素对国家森林乡村的定量化影响研究没有涉及.其次，生态环境政策的变化也会影响到国家森林乡村的评选与建设，地方政府的行政行为或主观行为也不容忽视.未来研究应更加关注和完善这些方面，就其如何对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造成影响进行探讨，进而提升相关研究的解释力度.另外，也可从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中选取出几个不同类型或是具有典型代表性的村落，针对国家森林乡村建设个案，从微观层面进行全面实地考察和专项调研，深入研究其分布和形成规律，为未来功能强大、绿色生态、美丽富足的森林乡村发展壮大提供参考蓝本，以求达到“因地制宜、合理布局、因情施策、良性发展”的效果，探索出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助力乡村振兴和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新路径，不断开创富民兴陇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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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资助:陇南市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专项课题(2023LNSKZX-01);

文章来源:张芳芳.甘肃省国家森林乡村空间分布及影响因素研究[J].山西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4,38(04):53-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