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操动作复杂，运动员需要具备高水平的力量、速度、平衡、柔韧、空间感和艺术性才能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然而，体操运动早期专项化率很高，运动员容易产生过度使用。优秀体操运动员，每周接受高达21—37h的高负荷训练，每年持续11—12个月。因此，他们生长的软骨、关节软骨和骨骼更容易受伤[1]。早期专项化，加之动作难度、训练时长、训练强度等物理变量的增加，以及比赛成绩的绩效制度等心理应激变量[2]，都可能使运动员受伤风险增加。不同年龄、性别和经验的人可能会出现损伤发生率、损伤部位、损伤类型、损伤机制等不同的流行病学特征，据此可提供预防伤害的针对性干预措施[3]。然而，国内尚缺少有关体操运动员损伤的流行病学研究。因此，本研究有助于相关专业人员加深对体操运动损伤的认识，进而减少和预防运动损伤，这对损伤的康复也具有重要的临床价值。

1、文献检索和梳理方法

计算机检索Google Scholar、Pub Med、Web of Science、Cochrane Library、中国知网等检索平台，查找有关体操运动损伤和流行病学的相关文献，检索时间为2000年1月1日—2023年12月31日。英文检索关键词为：“gymnast”“artistic gymnast injury”“injury epidemiology competitive artistic gymnasts”“concussion”等；中文检索关键词为：体操损伤、体操流行病学、体操损伤因素等。会议、摘要、灰色考文献等不符合纳入标准。经两名审稿人独立评估，阅读摘要、全文，最终纳入符合标准的研究共17项，其中美国8项，法国2项、希腊、德国、瑞典、英国、中国、挪威、意大利各1项，共统计运动员14334人，涉及体操运动员类型包括精英运动员、俱乐部运动员、业余运动员。收集损伤数据包括：运动员人数、时间、训练/比赛、损伤评估定义与方法，每1000AE（每1000次运动暴露的发生率）、每1000h（每1000h暴露的发生率）、每1000名运动员/年的损伤数量和比率，以及损伤的类型和身体部位。由于研究因人口统计学数据和报告的伤害数据类型存在很大差异，并且无法获得个体数据，计算的比率仅限于可以合并的按性别、年龄、项目等划分的数据组的加权平均值。考虑到研究对象的多样性、不同研究对损伤定义的差异以及不同年份规则和项目的变化，研究没有进行荟萃分析。尽管如此，本文献综述揭示了体操损伤率发生的情况。

2、体操运动员损伤的流行病学特征分析

体操运动员损伤发生率的统计数据种类繁多，因为大多数研究有不同的变量（例如时间、年龄、性别、项目、水平、环境等）没有统一标准。17项研究对受伤率的统计包括了样本量、受伤率等[4—20]（表1）。17项研究报道了6种类型的运动损伤率。按人数和损伤次数计算体育运动员损伤发生率差异较大（18.34%—87.4%）。其中中国运动员的损伤发生率最高（87.4%)[17]，其次是希腊（62%)[6]，德国（18.34%)[8]，美国的损伤率在6.07—15.19次/AEs之间[9]或者1.08—50.3次/1000h不等[19]。从人体解剖部位来进行损伤分类，中国运动员损伤部位集中在腰部（43.2%）、膝（43.2%）和足踝（39.3%)[17]。希腊运动员损伤部位集中在踝关节（46%）和膝关节（26.2%)[6]。德国运动员损伤集中在背部（40%)[8]，美国和瑞典运动员损伤部位集中在下肢（58%、62%)[7,11]，意大利运动员损伤集中在足踝和足38.9%[10]，法国是足踝损伤22%[18]，英国是跟腱损伤17.5%[13]。整体而言，体操运动员最容易受伤的部位集中在下肢，以足踝和膝为主。受伤类型方面，美国、德国、法国、瑞典都是以扭伤为主，分别是20.3%[14]、27%[8]、35%[18]、41%[13]。受伤原因，美国（32.1%）、瑞典（22%）的运动员在落地阶段损伤最多[11,13]，其次是平衡木（20.7%）和单杠（17.0%)[13]。受伤场合，比赛中受伤率（15%）高于训练中的受伤率（7.48%)[9]，但训练中的受伤发生率（71%）要远高于比赛中的发生率（10%)[13]，这符合训练和比赛各自的特点。

2.1身体损伤部位流行病学特征

17项研究均报道了体操运动员身体解剖部位的损伤数据，按不同解剖部位取最低和最高的平均值进行排序，并将性别、年龄、比赛和训练的研究合并发生率。结果显示，不同部位损伤发生率从高到低依次是：下肢63.5%(58%—69%）、颈椎34.8%(14.8%—40%）、足踝29%(12%—46%）、腰部28.65%(14.1%—43.2%）、膝28.6%(14.0%—43.2%）、髋27.3%、足25.65%(12.4%—38.9%）、腕部20.2%(16.4%—24%）、背部18.35%(8.2%—28.5%）、头部16%(2%—30%）、跟腱15.5%(13.6%—17.5%）、手14.75%(5.5%—24%）、肩部12.6%、肘关节8.2%(4.4%—12%）。其中颈椎、足踝、膝、髋、足和腕部受伤率均超过20%。男性体操运动员主要是上肢受伤，而女性体操运动员则是下肢受伤。这可能部分归因于项目特点，男子的吊环、鞍马、双杠、单杠需要运动员上肢与器械结合，使用上肢力量和协调性完成动作，负荷集中在肩带、肘部和腕关节，而女子的平衡木项目需要运动员下肢力量和平衡能力完成动作，负荷集中在下肢。

表1 体操运动损伤数据统计

2.2损伤诊断类型流行病学特征

诊断分为韧带扭伤、肌肉/肌腱拉伤、炎症（包括滑囊炎和肌腱炎）、夹伤、挫/擦伤、脑震荡、骨折、应力性骨折、脱位/半脱位和其他。合并性别、年龄、比赛和训练中的发生率，17项研究中有8项报道了10095名运动员在不同项目中的损伤诊断类型（图1），由于部分研究没有细分损伤类型比例，研究中以平均数处理。结果显示，拉伤（27.4%）、扭伤（24.43%）、挫伤（16.67%）是诊断的最主要损伤类型。

2.3受伤项目流行病学特征

体操因性别和项目设置不同，比赛场景众多。有5项研究报道了6827名运动员在不同项目中的损伤率。结果显示，自由体操的运动损伤率最高（31.95%）其次分别是高低杠（21.44%）、跳马（19.53%）、平衡木（17.14%）、蹦床（8.00%）和其他项目（5.9%）（图2）。可能的原因是自由体操运动中反复的翻滚导致的腾空和着地动作影响到下肢，产生包括髋部、膝、小腿、跟腱、足踝和足的损伤。

2.4受伤场合流行病学特征

受伤场合分为比赛和训练两类。有3项报道了3089名体操运动员在不同场合中的损伤率。发生率以运动损伤出现的总次数中训练/比赛暴露产生的次数所在占百分比。受伤率以1000次训练/比赛中出现运动损伤的次数，结果显示，在发生率指标中训练（81.57%）明显高于比赛（18.43%），表明损伤更多发生在训练中，原因体操运动员训练的时间长。而受伤率指标比赛（9.34次/1000次比赛）高于训练（4.18次/1000次训练）（图3）。表明所有损伤在比赛场合发生的概率大于训练。原因比赛的强度、难度和压力更大，更容易导致损伤发生。

3、体操运动员损伤机制

3.1头部

体操运动员脑震荡是头部或身体受到直接撞击导致头部改变方向，或由躯干到头部和脑部的震荡效应造成。通常发生在缺乏监督或运动员能力与尝试的技能不匹配。体操运动员在完成动作时头部撞到器械或垫子上产生脑震荡。在团身或旋转过程中，体操运动员的膝盖撞到下巴从而引起脑震荡[1]。颈椎急性损伤有一定的风险，但发生率为14.8%。体操涉及多次翻转、扭转、落地，以及偶尔滑倒/跌落，这可能导致颈椎受伤。训练中使用海绵坑时有颈椎受伤的可能性，因为体操运动员通常会在坑中学习新技能[21]。在发生朱莉莎·戈麦斯事件后（颈椎损伤导致瘫痪）国际体操联合会要求所有进行尤尔琴科跳马的运动员使用U形安全垫。

3.2躯干/脊柱

图1 体操运动员身体各部位损伤诊断类型

图2 体操运动员运动损伤发生的场景

图3 体操运动员运动损伤发生的场合

体操运动的长期训练和动作重复性给脊柱带来巨大压力。在向下的环摆动期间，伸展力、轴向载荷和牵引力约为体重的6.5—9.2倍[20]。体操运动员背痛的最常见原因包括伴或不伴脊椎滑脱的腰椎峡部裂、椎间盘源性背痛、脊椎/机械性背痛、谢尔曼病和椎体骨折[3]。腰椎峡部裂是腰椎关节间肌的重复应力性骨折，由脊柱反复过度伸展和扭转/旋转所致。这种损伤发生在但不限于后/前走动、后/前手发条和尤尔琴科拱顶期间。脊椎滑脱是一个椎骨相对于其他椎骨的平移，可能发生在前或滑脱后。通常运动员会出现隐匿的腰痛发作，随着伸展而加重[22]。在体检中，体操运动员会出现伸展疼痛，尤其是在单腿站立时，以及四级和五级水平触诊压痛[3]。

3.3上肢

上肢受伤最常见的部位是肩部，其次是手腕，最后是肘关节。肩部损伤在男子体操中最常见，因为男子项目技术会增加上肢的压力和负荷。最常见的肩部损伤包括肩袖撞击、肩袖拉伤、盂唇撕裂、急性肩关节脱位和多向不稳定[23]。在体操中手腕可能承受高达16倍运动员体重的力，腕部疼痛的患病率在体操运动员中为10.9%。体操中最常见的腕部损伤包括桡骨远端骨骺损伤、舟骨骨折、三角纤维软骨复合体撕裂、肩胛骨分离、舟骨撞击综合征、与握力锁定相关的骨折、尺骨撞击综合征、获得性马德隆畸形、腕背撞击综合征/腕关节囊炎、腱鞘囊肿等[24]。男子方面，引起手腕疼痛的最常见项目是鞍马和自由体操，而女子则在自由体操和跳马中最常见。增加手腕疼痛风险的因素包括前臂固定的上肢过度扭曲、技术不当、重复技能、既往受伤、骨骼成熟延迟以及由骨骺短暂无力而导致的生长突增[31]。损伤握力锁定几乎只存在于体操运动员身上[25]，是一种危险的急性损伤，在不平坦的杠、高杠或吊环上佩戴护掌时会发生握力锁定。当体操运动员进行回环动作时，护掌与握把重叠/折叠，导致手保持在原位而形成握力锁定，而前臂继续旋转，可能导致前臂急性骨折[29]。体操过程中发生的上肢重复性高冲击负荷可导致多种肘部疾病。体操运动员最常见的骨软骨病变之一是头状骨[26]，运动中重复的高冲击力使肘关节受力到外翻位置，并迫使头状肌承受压缩力和剪切力，从而导致肱骨小头剥脱性骨软骨炎。由于发育中的肱骨骨骺远端的血管供应相对有限，导致头状骨软骨病变多数发生在年轻的体操运动员中。及时诊断以避免进展为体形松弛、关节不协调和肘关节过早退行性改变的风险增加[27]。

3.4下肢

体操运动员下肢承受落地的冲击，会对髋关节、膝关节和踝关节施加巨大的力。膝关节损伤最常见，主要表现为前交叉韧带撕裂、膝关节内紊乱、内侧副韧带和外侧副韧带扭伤或撕裂、半月板损伤、奥斯古德·施拉特病、髌骨综合征和髌骨半脱位/脱位[34]。大多数前交叉韧带撕裂发生在拱顶着陆、自由体操中翻滚，以及从器械上跌落[34]。研究认为，青春期与膝关节损伤发生率有关，这可能部分是由于生长过程本身导致了力量和柔韧性之间的不平衡。儿童半月板软骨对重复应力的抵抗力低于成人，并且韧带比他们所附着的软骨和骨骼更坚固，导致开放性骨骺受伤的可能性增加。髌骨综合征是年轻体操运动员的另一种常见损伤，髌骨综合征在女性运动员中常见，因为Q角增大导致髌骨更偏向外侧[28]。这种髌骨的侧向移动可导致进一步的损伤，包括髌骨软骨软化症、髌骨半脱位和髌骨脱位。发生在膝盖远端的损伤集中在胫骨、腓骨、脚踝和足部。脚踝扭伤最常发生在体操的起跳和落地期间。从着陆垫上踩下来或脚在垫子接缝中落地时发生倒置和外翻扭伤。在向后翻筋斗/后手翻的起跳过程中，脚承受的负荷是体操运动员体重的3.4—5.6倍。在仰冲过程中，跟腱承受的力是体重的16倍，自由体操是发生脚踝损伤的最常见项目[29]。体操运动员在比赛中遭受膝盖内部紊乱损伤的可能性是练习的6倍，脚踝韧带扭伤的可能性是其3倍，并且这些伤害中的大约70%发生在自由体操或鞍马下马时。练习与比赛受伤的差异可能的原因：在练习过程中，体操运动员在完成动作的过程中受到很好的保护，教练使用海绵坑和较软的垫子[29]。比赛时紧张和压力会显著增加，运动员在更困难的情况下为了获得更高的分数，有可能尝试更高难度的动作，增加受伤风险。

4、体操运动损伤预防和康复治疗策略

4.1头部

脑部和颈椎损伤后体操运动员应进行全面的检查。重返赛场必须进行神经系统检查，还可通过症状量表、平衡评估和认知评估，有助于诊断和监测脑震荡恢复情况。所有评估都应与损伤前基线评估进行比较。损伤预防包括颈部强化练习、使用适当的技术来学习新技能，以及正确使用设备和安全垫。建议让体操运动员在每个赛季开始前进行基线测试。在脑震荡后的急性期应该进行一段时间的身体和认知休息，以减轻脑震荡后的症状，并降低认知需求。之后可逐渐增加认知和活动的持续时间和强度，如果没有症状加重，重返训练则需要进行评估。脑震荡运动员重返赛场需谨慎，运动员不仅需要恢复到疲劳的耐受性并表现出适当的运动视觉跟踪和恢复反应时间，且体操运动员还必须恢复到倒立的体位，以及翻转、扭转和空间意识的额外动态。这可能会再次引起症状，但对于完全恢复和避免未来跌倒至关重要。脑震荡症状消退，体操运动员重返赛场的方案首先是限制症状的活动，然后是轻度有氧运动、专项的特定运动、非接触式训练、全面练习，最后是完全重返赛场[30]。在脑震荡康复中，药物的使用支持性证据很少，非阿片类镇痛药可能有一定的作用或布洛芬用于头痛管理，但如果频繁使用且持续时间较长，可能会诱发头痛[31]。在评估重返赛场时，应避免使用掩盖脑震荡症状的药物。对于出现长期症状的运动员需要判定是否出现继发性病变。应进行物理治疗、前庭康复、认知行为治疗。

4.2躯干/脊柱

为了防止损伤，运动员和教练应该一起研究基于脊柱伸展、腹部稳定和脊柱过度拉伸的技术。限制脊柱伸展技能的重复，选择适当的落地机制减少腰椎受力。提高运动员核心力量和稳定性，增加肩部前屈、髋关节伸展，并采用正确的姿势和适当的技术。规则上套路编排可能包括限制涉及脊柱伸展的技能数量或减少练习中涉及脊柱伸展的技能的重复。运动员、康复师、教练合作，增加前链肌肉的肌肉灵活性，增加肩部柔韧性和胸椎柔韧性，加强腹部和脊柱核心肌肉降低脊椎滑脱症的风险[32]。对脊柱的治疗需要结合必要的放射科诊断，包括X射线、磁共振成像和计算机断层扫描。对于脊椎滑脱症的治疗建议包括：活动限制、支具、手术和物理治疗。目的是改善脊柱的矢状排列、限制伸展和限制轴向旋转，以优化骨愈合的治疗[33]。在脊柱康复过程中，对于急性和亚急性的损伤，根据患者表达的舒适程度采用疼痛科学教育、病理解剖学教育、负荷调整、分级练习、手法治疗、呼吸练习、基于生物力学的运动矫正。还可以使用矫形脊柱支具用于支撑基于伸展的损伤，支具的使用、时间表和类型通常由监督患者病历的医生决定。在康复过程中，躯干肌肉控制和核心训练通常从“中立”位置开始[34]。体操运动员须使用横膈膜的正确中立位置肌肉激活策略的呼吸方式，因为脊柱生物力学研究表明，需要动态稳定性来支持脊柱固有的被动稳定性。

4.3上肢

肘关节，预防方面体操运动员在进行负重上肢动作时应练习适当的技术。运动员在肘部疼痛时要及时诊断，降低关节不可逆转损伤的风险。在重要的生长期限制肘部扭转量，并限制上肢技能的数量以降低年轻体操运动员肱骨小头剥脱性骨软骨炎的发生率。与康复师或教练合作，增加肩部柔韧性和胸椎活动度也可能有助于减少肘部的负荷。体操运动员通常出现隐匿的肘关节外侧或后外侧疼痛，严重的运动员可能会肘部末端屈曲或伸展以及肘部锁定或卡住。运动员伴有头颈触痛、与对侧相比活动度减小和肿胀。治疗建议包括休息，然后进行连续评估和物理治疗。对于不稳定或对保守治疗无效的体操运动员，可考虑组织切除、不稳定骨软骨碎片内固定、骨髓刺激和/或骨软骨移植等形式手术治疗。返回赛场的标准是影像学检查显示骨骺损伤消退，并且恢复训练应逐渐重新引入压缩负荷活动。在肘部损伤的康复过程中，还可以通过各种被动和主动运动技术、手法治疗、压力衣、方式和分级运动来实现[25]。应在线性负荷的框架内实施渐进式计划，以恢复肘部和腕部的基线力量水平，以及增强式训练。

手腕，预防策略包括制定适当的上肢负重技术、正确使用设备、使用护腕和/或支撑支架，在生长期间减少手腕动作重复。体操运动员与康复师或教练合作，增加肩部柔韧性和胸椎活动度也有助于减少手腕上的负荷。对体操运动员桡骨远端骨骺的慢性腕部疼痛，但无急性创伤[35]，治疗建议包括休息、物理治疗、使用支具或石膏固定。在手腕康复中，腱鞘炎患者的康复大多采用拇指夹板夹住腕部以保持中立位置，避免从事引起症状的活动。尺骨撞击综合征的康复手段包括减少腕部尺侧的负荷，使用多种开放或关节镜技术进行手术治疗。对于三角纤维瘤复合体损伤可以使用护腕保护手腕和软支架固定前臂，同时配合使用非甾体类消炎药和物理疗法[36]。较严重的撕裂应使用长臂石膏固定4—6周。关节镜清创或修复是治疗急性损伤的有效方法，但通常只适用于非手术治疗初始疗程失败的运动员。尺骨变异阳性者容易进一步造成三角纤维瘤复合体损伤，可进行尺骨缩短截骨术，以取代或同时进行三角纤维瘤复合体修复术。交叉综合征相对罕见，是指拇长伸肌腱的走行与其他肌腱有交叉，相互摩擦导致滑囊炎造成的腕背疼痛。体操运动员患此病主要因为反复对抗阻力伸腕而形成的慢性损伤。诊断中会发现受累部位发红或有捻发音等。改善腕关节的灵活性和力量能够起到预防作用。在症状持续存在时调整训练量，可使用非甾体类抗炎药缓解[37]。极少数情况下，可能需要手术治疗。

4.4下肢

体操运动员会出现膝关节前部疼痛、胫骨结节压痛，并报告跳跃或跑步时疼痛。预防技术包括在执行新技能和落地时采用适当的技术，重点是股四头肌的伸展和柔韧性，以及在生长高峰期减少重复落地。体检时，胫骨结节局灶性压痛、膝关节抗阻伸展性疼痛、胫骨结节处通常有大突起/突起。治疗策略包括休息、物理治疗以及支具。半月板损伤是体操运动员的另一种常见损伤[38]。预防技术包括执行新技能/落地时采用适当的技术，强调髂胫束拉伸、股四头肌强化以及髋关节外展/骨盆周围强化和稳定。体操运动员有髌骨周围以“C”形呈现慢性膝盖疼痛的描述。治疗方法包括物理治疗、活动调整和支具、直腿抬高和外旋、腘绳肌拉伸，可改善半月板损伤[39]。康复重点是通过休息和调整训练量来减少负荷，以防止复发。在轻度病例中，只需要调整训练，如所有翻滚在减压训练工具上进行，在力量和体能训练中避免冲击负荷。更严重的病例可能需要完全停止训练3—4周，然后逐步恢复体能以及技能训练。此外，也要解决软组织柔韧性失衡问题，建议使用软组织动员方法和拉伸参数的调整，在软组织最柔软的时候进行静态拉伸。膝关节康复过程中，对于所有因韧带损伤或髌骨脱位而接受康复治疗的体操运动员，无论是否需要手术重建/干预，康复过程中采取运动控制和神经可塑性的训练需非常谨慎[40]。神经肌肉训练、平衡能力训练以及正确躯干和髋关节定位在内的基础强化训练，应成为中期康复的基础。

足踝方面，踝关节扭伤的预防包括进行本体感觉练习，确保正确放置和使用垫子，以及在地板或拱顶之前预防性使用胶带或支撑。外侧踝关节扭伤，将足踝固定在高大的步行靴中，并使用拐杖，直至后续在物理治疗的帮助下将终止使用保护靴。踝关节内翻扭伤后，使用物理治疗手段如支具或胶带发挥保护作用。预防距骨软骨剥脱性骨软骨炎的技术包括在执行新技能/着陆时练习适当的技术、拥有正确的着陆面、加强脚踝稳定、训练本体感觉以及在生长高峰期限制距骨上的负荷。距骨损伤的治疗取决于病变稳定性。稳定的病变可以通过休息、短的步行靴、物理治疗以及可能的拐杖进行治疗。如果病变不稳定，则考虑手术进行钻孔和固定。预防骨骺炎的方法包括在练习新技术动作时提前掌握正确的落地技术、拉伸跟腱，以及在生长期使用衬垫装置[41]。治疗建议包括休息、物理治疗和支撑。在踝关节损伤康复中，强化踝关节的力量训练。对于骨痛和急性疼痛可以每晚进行浸泡冷水控制疼痛，以减少局部炎症的发生[42]。踝关节外侧韧带损伤或不稳定可以在康复早期到中期阶段进行基础练习、静态和动态平衡训练。当运动员过渡到力量和体能恢复阶段时，需循序渐进地建立冲击量。

5、小结

体操运动损伤具有项目、性别、发生场景、身体部位等方面的一般性规律和产生机制，本文阐述了体操运动损伤的流行病学特征，并提供了可参考的预防和康复措施。未来的研究还应注重监测和评估运动损伤，以便更好地维护运动员权益，保障运动员获得更好的运动表现。

参考文献:

[15]孙萍,黄俊亚.里约奥运周期我国艺术体操运动员损伤康复研究[J].西安体育学院学报,2016,33(2):236—243.

[30]王予彬.重视康复在运动损伤后竞技水平恢复中的作用[J].中国康复医学杂志,2008,23(1):3—4.

[37]鲁智勇,普江艳,解强,等.改良运动损伤预防方案在前交叉韧带损伤预防中的应用[J].中国康复医学杂志,2021,36(4):388—397.

文章来源:孙永生,马鸿韬,李雪.体操运动损伤的流行病学特征､机制与防治策略[J].中国康复医学杂志,2024,39(09):1394-13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