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香港，义工已经成为许多社会服务的支柱。截至2019年6月30日，在香港社会福利署有登记的义工运动参与机构3394家，登记义工人数132.2万[1]。在登记的132.2万名义工中，25岁以下的青少年有68万余人，占总人数50%以上。青少年已经成为香港义工服务的核心人群。此前的研究指出政府对义工在经济支持、机构建设、法律监督等方面的推动作用[2]。在运行模式上，形成了以政府统筹、非政府机构具体执行、社会各界参与的运行模式[3]。但以往的研究缺少香港青少年义工及义工组织发展状况的详细梳理，特别是近年来香港青少年义工积极参与内地志愿服务的情况，香港特区政府为此出台了专门的扶持政策。如何以此为契机，促进两地志愿者的合作，拓宽两地青少年交流的渠道，增进两地人民的感情，这是以往的研究未尝涉及的。本文拟对香港青少年义工的发展与服务内地情况作系统性梳理，通过借鉴香港青少年义工的培育经验，对加强两地青少年志愿服务合作提出建议。

一、香港青少年义工与义工组织现状

根据香港特区政府社会福利署下属“义工运动”组织的统计，截止到2018年底，登记义工12岁以下11.24万人，13～25岁56.8万人，26～59岁47.2万人，60岁以上16.21万人。虽然没有26～35岁的人数统计，但25岁以下总人数已超68万人，占登记义工总人数的50%以上[1]。毋庸置疑，青少年已成为义工的主要人群。

香港青少年义工大致分为三种类型。一类是学生义工，一般为在读的大、中、小学生，通常利用假期参与服务。由学校或者与其他机构合作，自行或统一安排大型义工服务，让学生定期参与。除在港学生外，还有机构广泛招募16～25岁，在海外留学并于暑假期间返港度假的青少年学生，目的是发挥留学生的专长和潜能；让留学生认识香港弱势群体之需要，增加对香港的归属感；为社会有需要或贫困的儿童及青少年服务，回馈社会。这些青少年义工可按照留港时间，选择到各区中小学教授学童英语[5]。另一类是接受警司训诫的青少年义工。这类义工一般为不超过24岁，由于环境、教育等外在因素与自身的内在因素无法达到和谐，而在行为上产生偏差的青少年。在香港被称为“边缘青少年”（简称“边青”）[6]。通过一系列小组活动，让他们接受义工培训并参与义工服务，帮助其找寻个人价值，树立自信心，也使他们从受惠者转变为助人者，改善社会大众对罪错青少年的认识，在走向社会时，容易被理解和接纳。第三类是其他专项青少年义工。这类义工由课外活动组织负责，香港青少年课外活动组织数量甚多，类别清晰。著名的有香港红十字青少年组织、香港圣约翰救伤队见习队、香港少年警讯等。这些课外活动组织，对树立青少年的奉献精神、集体理念、纪律意识具有重要意义，也有助于他们树立对弱者的同理心，提高社会责任感。参加这些组织的青少年人数甚众，90年代中期，最少者几千人，最多者已达20多万人[7]。

香港青少年义工组织主要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政府推动的义工活动组织。主要由香港特区政府社会福利署主导，具体工作由推广义工服务督导委员会负责，为推进义务服务制定政策，并进行整体统筹。该委员会下设四个推广小组，负责学生及青年、工商机构、社团组织的宣传和推广工作。青少年可参加的义工组织有社会福利署的义工活动、警务处的少年警讯、教育署的公益少年团等。第二类是非政府机构组织，如香港社会服务联会（以下简称“社联”）。社联为各种社会福利服务工作制定策略，并将社会发展中的问题与意见反馈给政府，起到社团与政府的沟通纽带作用。在社联的机构会员中，以青少年义工为主的有香港女童军总会、香港少年领袖团、香港红十字会少年团等。第三类是工商机构和民间社会组织。他们按照自身情况，组织义务工作队或小组，参与义工服务，分别推行各种志愿服务。很多都被嘉许为社联的“同心展关怀”（CaringOrganization）机构。工商机构义工小组较有代表性的有：中华煤气公司温馨义工队、微软香港的“Vcare”义工小组、TVB义工队、NOW财经台马路天使义工团、ATV的感动香港亚视艺人义工队、NuSkin集团的“TheForceforGood”等。民间社会义工组织有保障小区治安和安全的小区志愿巡逻队、街坊会、宗亲会、互助委员会等。这类义工组织也是以青少年为主要参与力量。

香港青少年义工活动开展二十多年来，一直倡导将义工服务融入家庭、融入学校、融入企业、融入社区。目前香港正在积极推广第三层次的义务服务工作，即将义工服务变成一种生活方式及态度，并进一步将态度转化成行动。有不少青少年，在儿童时期便在父母带领下参与义工服务，比如卖旗筹款、看望长者之类。长此以往，奉献社会便成为一个人的生活习惯。进入学校或工作岗位以后，青少年可以参加由学校或企业组织的义工服务，也可以根据自己专长，加入需要一定技能的义工服务机构。香港义工服务的范围目前几乎覆盖了社会福利、医疗卫生、专业咨询、生态环境、自然灾害、体育赛事、社区管理等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和所有有需要的群体。

将义工服务变成青少年的生活态度，离不开家庭、学校共同的熏陶与培养。有学者对香港5946名，平均年龄14.77岁的青少年做了一项家庭因素对志愿服务精神、志愿服务行为影响的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家庭支持、家庭信仰和家长示范对培养青少年志愿精神和行为起到积极作用，家长用奖励或强制手段则起相反作用[8]。在学校教育方面，社会服务已被纳入初高中学校的正规教育课程，学生举办的社区服务项目，在一定程度上即是提供义工服务。有研究显示，有社区服务经历的学生，日后继续参加义工服务的可能性要显著高于没有社区服务经历的学生[9]。

二、香港青少年义工的管理

对青少年而言，在义务服务工作中他们具有三个角色：一是作为领袖。任何青少年，不论具备什么能力、或参与时间的长短，能主动承担任务，应对危难事故；直接和正面地推动服务工作、实践人道使命；透过跨代对话和合作，以传承知识为目的，做智慧的践行者和传递者。达到以上要求，即可视为青年领袖。二是作为志愿者。任何青少年只要不是因为期望得到个人利益，而是为社会作出更大贡献，就是青年志愿者。青少年也是人道服务及相关发展的关键策动者。同时还是推动预防和减轻人类痛苦、促进和维护人类的尊严与和平的贡献者。三是作为受惠者。青少年通过义工服务，参与相关项目及服务的规划、设计、执行，可以推动他们的个人及专业发展，以使他们能够实现回馈社会的期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青少年自身也是义务服务的受惠者。

在香港的青年义工活动中，义工不再是单一的给予者形象，而是被看作具有责任担当，能够推动人道使命，改变社会的领导者。同时在服务社会的过程中，青少年也是锻炼自身能力、实现个人价值的过程。这就使香港青少年义工的领袖、志愿者、受惠者三重角色有机统一，共同构成香港青少年义工活动的利他、利己、利社会的服务理念。

香港义工招募实行登记制和会员制。市民如果想成为义工，可向不同的义工组织提交申请，登记后即可成为义工。香港11个区均有社会福利署分区办事处，同时接受电话报名或网络报名。工作人员会根据报名者填写的可服务时间与个人专长分派工作任务。其他非官方机构，如香港青年协会下属的“青年义工网络”、香港红十字青少年组织等也均可通过电话或网络登记报名。登记流程简单，便捷易操作，这一方面可以避免因流程繁琐而有人退出，另一方面登记制度可以有效管理义工队伍，合理调配义工资源。为保证服务质量和义工权益，香港义务工作发展局近年来开始实行注册会员制。个人或者组织均可申请成为某公益组织的会员。会员需缴纳会费，并完成一定时数的服务，此项费用于为会员购买意外伤害保险和对优秀义工进行表彰奖励等。

在义工培训方面，青少年义工在正式上岗服务之前，义工组织通常会针对其所报的岗位进行专门培训。如香港义务工作发展局辖下各义工团体会不定期组织各类专业化培训，如理念培训、技能培训、工作管理培训等。报名参与香港青年协会“青年义工网络”的义工，个人义工在初期可接受基础义工训练课程，例如卖旗服务、长者服务、儿童服务、智障人士服务等训练课程。对于团体义工，将按个别团体的情况及需要，提供相适应的义工训练。此外还有其他专项培训，如针对义工领袖、义工管理人员的义工领袖证书课程，培训如何组织及管理义工、促进团队沟通方法和小组冲突处理。还有面向全港学生及青年人的专题义工讲座，发展学生各种通用技能（GenericSkills），增进青少年对义工工作专业能力和服务理念，帮助其学习新知识新技能，达到从服务中学习的目的。

香港中小学也有义工知识培训课程。香港教育局将社会服务纳入新高中“其他学习经历”课程，同时小学也普遍以义工服务作为学生课外活动。学校可通过购买服务，向培训中心提出具体培训内容，培训中心根据需求推出训练及服务套餐，协助教师推行有关课程。也有培训中心主动到中小学“送课上门”，如香港青年协会资助的“‘好义配’到校义工训练计划”，每月提供一次免费到校培训服务，时长2小时。学校可网上提交申请，负责人七个工作日内会与之联络。

推广义工服务督导委员会还定期举办各种活动，鼓励更多青少年投身义工工作。如开展“最佳学生及青年义工计划比赛”，本项比赛意在鼓励青少年突破传统志愿服务的领域与类别，构建新的义务工作范式，以满足不同受帮助群体的需要。还有“香港杰出青年义工计划”，嘉奖有突出表现的青少年义工，以表彰他们对社会的贡献。制度化的奖励方法有助于激发青少年的志愿服务动机，为志愿者培育工作创造良好的制度环境[10]。

三、香港青少年义工服务内地情况

香港青少年义务服务内地的活动是从民间率先发起。如2005年4月，安利（中国）、香港安利公司赞助10名香港志愿者到湘西支教。2008年5月汶川地震后，有香港大学生在网站发帖，倡议“请各位有共同信念、共同爱国而希望亲身救灾的年轻人加入我们”。招募义工赴四川，协助灾区重建，并进行支教。2010年5月，香港浸会大学以“黄土骄阳”为主题的可持续服务支教团，在平凉泾川开展为期2周的支教活动。成立于2009年的香港中文大学三心社，也是一个专注于内地义务支教的学生公益团体。三心取“爱心、细心、耐心”之意，旨在通过在内地教育不发达地区开展短期义教活动，帮助当地中小学生增强学习能力，培养个人品格，开拓视野，树立人生目标。截至2019年4月，三心社已组织23次义教活动，足迹遍布贵州、云南、湖南、湖北、河南、山东等多个省份，参与志愿者达七百余人（其中香港籍学生及国际学生比例达25%）。

香港其他民间组织和个人也有参与内地志愿服务的活动。成立于2013年的“星学汇”义工团体，成员主要是曾有过在内地求学经历的香港年轻人。2018年4月，星学汇组织20名香港青年到访四川。在川期间，他们与四川长江职业学院、乐山师范学院的青年学生一起，在乐山师范学院附属小学开展爱心支教活动。支教结束后，这群香港青年还思考未来如何准备更多、更好的内容，组织团员们再到内地进行固定、持续的支教活动。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在香港和内地的年轻人之间架起沟通的桥梁[13]。另外还有香港“无国界义工”组织，计划于2019年7月12至7月26日赴青海山区支教。

在众多服务内地的香港青少年义工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个人是香港居民黄福荣。他原是一名货车司机，早在1991年就开始到内地做义工服务。当时华东地区正遭受严重水灾，当他得知灾民的艰难处境后，立即放下工作，为灾区筹款。2008年汶川地震后，又只身赶赴重灾区什邡市，义务服务三个月。尽管没有学过专门救助技能，但他依然竭尽全力帮助搬运救灾物资，清理倒塌房屋的瓦砾。2010年4月，他带着一万港币来到青海省玉树县资助孤残儿童，4月14日地震发生后，黄福荣本已逃离，但当得知有师生未及时逃出，受困瓦砾中后，便毅然决定返回救人，最后不幸牺牲。香港特区政府为其追颁金英勇勋章，以表扬其无私忘我、舍己救人的精神。

黄福荣爱国爱港，服务内地的义举，直接推动了香港特区政府出台支持香港青年服务内地的专项政策。2010至2011年度香港特区政府在《施政报告》中说：“香港义工黄福荣在青海玉树地震中舍身救人的事迹感动了许多人”。在其精神的感召下，特区政府决定于2011年成立“香港青年服务团”，招募及资助符合申请条件的青年到内地贫困地区，义务服务6～12个月，并提供教育、卫生、环保等培训。以鼓励香港青少年服务他人，贡献国家，加深他们对国家的了解，推广义工精神。“香港青年服务团”隶属于香港特区政府民政事务局，日常工作由常务副秘书长负责，下设有“专业人士委员会”“会员事务委员会”“义务工作委员会”“社会事务委员会”“公开事务委员会”“宣传事务委员会”“会务拓展委员会”“资讯委员会”“学生事务委员会”“中国企业青年联络部”等部门负责各项事宜。

有意参加的18～29岁香港青年，可在民政事务局下载“香港青年服务团”计划申请表，填写个人基本信息、就学详情、义务工作经历、普通话能力、健康状况等内容。经审核、面试、培训合格后可赴内地进行志愿服务。2011年12月，香港青年团派出第一期青年义工赴广东韶关服务。民政事务局为服务团成员提供每人每月3000元人民币基本生活津贴，两次往返香港及服务地点的交通开支，购买医疗及旅游保险[12]。香港特区政府每年都会为这些到内地服务的青年进行嘉奖，顺利完成计划并表现良好者，香港特区政府将向他们颁发证书和5000港元奖励金。截至2019年，已有140余名香港青年通过“香港青年服务团”计划来内地从事志愿服务，服务方式以赴贫困地区支教为主，参与人士包括在校大学生和各行业在职青年。

除“香港青年服务团”外，香港义务工作发展局截至2018年也已经第九次组织香港杰出义工赴内地扶贫，做社会服务。此前他们已经去过中山、江门、东莞、韶关等地，2018年是他们第一次走出广东省，到贵州毕节扶贫。还有粤港青年交流促进会组织的“创路学堂——香港青年学生公益事业发展考察团”，其活动理念是“通过考察及义工服务，让青年人认识内地公益事业的发展，提升他们到内地进行公益服务的意愿”。“创路学堂”对国家扶贫政策尤为关注，从2014年起，每年都会带领香港学生到广东省进行公益服务及考察，服务贫困家庭老人和留守儿童是他们每次义务服务的重要内容。从2017年开始，“创路学堂”计划分三年投入10.8万元帮扶广东省河源市紫金县柏埔镇18户贫困户精准脱贫。

香港来内地学习的大学生也积极参与内地组织的志愿服务工作。从2003年起，广东省开始实施“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山区）计划”。选派大学生志愿者分赴西部省区和粤东西北地市，开展为期1至3年的志愿服务工作。在这些志愿者中，就有不少香港籍青年。如暨南大学2005届毕业生黄乾宇，他放弃了当时香港过万元月薪的工作，于2005～2006年参加西部计划，赴广西百色田阳县贫困地区开展志愿服务。服务期间虽然仅有600元生活补贴，但他却倡导成立了“田阳县星火奖学金”，号召志愿者每人每月捐款5元，为当地的扶贫工作筹集资金。他本人还资助了当地的几个贫困学生，每月给予他们生活补贴，相当于他本人每月三分之一的收入。有一些香港青年的家人一开始不理解他们到内地做义工的选择，但当了解他们行动的意义之后，在精神上和物质上都给予了大力支持。如广州大学2018届香港毕业生丁育森，他偷偷报名参加西部计划去广西贫困地区服务，在义务工作的过程中他将当地的情况告诉家人，终于赢得了他们的理解与支持，其家人还决定每月资助2万元给他所服务的地区，为当地配齐更多物资。

香港青少年在内地的义务服务行动取得了卓越成效。首先，加深了香港青少年对国家的了解，增进了两地人民的感情。在湘西山区服务的香港青年黎惠敏说，她参加支教的目的就是要深入了解自己的祖国。香港义工谢尚伟也说，来内地做义工，“除了培养义工精神外，通过半年的服务，也加深对祖国的认识，锻炼我们的意志。”这些香港年轻人思想活跃，上课生动有趣，与山区的孩子们结下深厚的感情。不少义工回去后，还自费回来好几趟，看望学生，看望乡民。2019年参与广东“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山区）计划”的香港籍青年黄梓威，决定大学毕业后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从事基础教育志愿服务。他在出征仪式的发言中说，“作为一名中国香港籍的青年学子，我迫切地希望自己在行走西部的过程中，能对祖国大地多一份了解和感受，多一份深情，迫切地希望自己能把这份感受、这份深情带给更多香港籍的青年。”其次，在义务服务过程中香港青年树立了爱国爱港的情怀，增进了民族认同。“创路学堂”在活动目的中声明，希望通过多角度交流以帮助香港青年“认同国内同胞为社会所作出的贡献和努力，反思作为一名中国青年人应有的义务和责任；通过交流活动及考察，带领学生全面探索中国和平发展的路向；培养学生对中国文化的认识，加强对祖国的了解及对国民身份的认同。”香港《文汇报》报道，一批香港青年服务团的成员到粤北山区小学，进行为期6个月支教活动。山区生活简陋清苦，但山区孩子的纯真质朴，坚定了这批港青服务社会、了解国家的决心[13]。再有，拓展了参与者的人生阅历，丰富了他们的人生意义。如香港青年义工赵嘉曦，从英国某大学毕业后返回香港，在一所学校任联络主任。但她毅然辞职报名参加香港青年服务团到广东梅州服务。她说“人生除了挣钱，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到内地半年时间，既可以帮助别人，又能增长见识、多一些人生经历，非常值得。”

四、启示与建议

根据2018年共青团中央制定的《关于推进青年志愿服务工作改革发展的意见》，到2025年，实名注册的青年志愿者总数将突破1亿人。香港青少年义工服务制度成熟，管理完善，义务服务理念深入人心，特别是近年来，将服务的对象拓展到内地，在内地的许多城市中都留下他们志愿服务的身影。借鉴香港青少年义工服务的有益经验，将“引进来”与“走出去”相结合，加强两地青少年志愿者交流与合作，有助于推动内地青少年志愿服务工作的发展，也有助于建立起两地青少年了解与沟通的桥梁。

（一）与到内地服务的香港青少年义工对接，合作开展志愿服务

目前香港官方与民间已有不少青少年义工和组织将服务延伸到内地，但目前除广东部分机构外，内地其他地区却少有相关机构与其对接。建议内地设立由官方主导推动，民间广泛支持参与的两地青年志愿者交流项目，积极与香港到内地服务的青少年义工合作对接，共同开展服务。在传播公益精神的同时，加强两地青少年的交流与情谊。

在官方层面，建议与香港义务工作发展局或民政事务局取得联系，从顶层设计入手，从全局视角为两地志愿者合作制定规范细则，做到有章可循，有据可依。成立专门机构，建立两地合作的常态化机制，提高两地志愿合作的规范化、制度化水平。在中观层面，鼓励各地青年志愿者协会、各大学志愿者协会积极参与，与来自香港的青年义工组织进行对接，在相关规定的范围内共同开展志愿活动。内地不少大学均成立了志愿者协会，如北京大学青年志愿者协会、人民大学志愿者协会、复旦大学志愿者协会等。建议内地大学志愿者协会与香港各大学的青年义工团体沟通，利用暑期合作共同开展内地的支教活动。

与香港来内地的青少年义工组织对接，一是可以对在内地志愿服务中遇到困难的香港青少年及时提供帮助，如及时处理因意外受伤需要医疗救助等在义务服务中产生的突发情况；二是能够为香港青少年介绍服务当地的情况，加深对我国历史文化的认识，增进其对我国国情社情民情的了解，提高其对国家社会发展的责任感；三是有利于在共同的志愿服务中，通过团队协作，携手克服困难，深化无私帮助他人的奉献精神，增强两地青年的感情与友谊。

（二）与香港青少年义工培训组织对接，加深志愿者培训交流

香港青少年义工培训组织众多，培训内容全面、专业化程度较高。这些培训有港府资助推动的“制服团体”计划，为青年安排的多样化、专业化的义工技能培训。也有非政府组织开展的青少年义工培训，包括香港义务工作发展局下属的义工培训及发展中心，香港青少年制服团体下属的各类青少年志愿服务组织。

在培训方面，建议与香港义务工作发展局、各类香港青年制服团体建立合作关系。有条件的中小学或社会组织，可定期聘请香港青少年义工培训机构的专业人员到内地，共同制定培训计划，对内地的青少年志愿者进行专业化、系统化的培训，将香港义工服务的先进理念和管理方式引入内地。也可以从大学、各地青年志愿者协会中选派有志于参与志愿服务的青年，赴港至相关义工培训机构，和香港当地的青少年一起参加知识与技能培训，学习香港志愿服务流程，提升志愿服务标准化、专业化水平。同时从大学及各地各志愿者协会中选派工作人员，赴港学习志愿者培训的课程安排、授课方式、管理流程、考核标准等先进模式，将香港青少年志愿者培训的有益经验传授到内地。通过两地志愿者在培训方面的学习合作，有助于促进内地与香港青少年义工机构的深入交流，建立起长期完善的合作机制，也能够培养更多的优秀青年加入到志愿服务队伍，从整体上提高内地志愿者的服务质量。

（三）选派优秀青年志愿者，赴港参与义工服务

2002年团中央、商务部发起实施“中国青年志愿者海外服务计划”，选派青年志愿者到国外开展为期半年至2年的志愿服务，以配合我国的外交战略，支援受援国建设。目前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的20余个国家均有我国青年志愿者的足迹，服务人数近千名。但是对于香港、澳门、台湾地区，尚未有相关的派遣计划。建议根据香港地区义工服务的特殊需求，设立针对香港的“志愿服务计划”。经过公开招募，自愿报名，严格选拔，集中培训后，选派优秀青年志愿者到香港，加入香港义工组织，并设立专项基金，为赴港服务的青年志愿者提供基本生活津贴、交通补助、购买医疗保险等保障。也可号召在香港留学的内地大学生加入志愿者队伍，在学习之余通过义务服务的方式，加深对香港社会的了解，为香港的发展尽一份力量。

目前的海外志愿服务，服务领域主要集中在汉语教学、工业技术、经济管理、综合培训、社会发展等方面。建议一方面可以继续发挥现有的服务优势，如在汉语教学方面，义务教授香港中小学学生学习普通话，讲授中国古典诗歌词章等文学作品，通过语言学习，在潜移默化中加深对国家精神与民族文化的认同；另一方面，根据香港义工组织的协调与安排，服务有需要的基层社区人士，如病患人士、贫困儿童、独居长者等。这样即有利于传播内地的志愿服务文化，也有利于加强香港青少年，乃至香港普通居民对内地青年的了解，树立内地青年奉献、友爱、进步的形象。香港的义工文化已成为香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义工精神在香港市民心中有极高的认可度，因此在公益服务中，也有助于消除少数港人对内地文化的陌生与误解，从而增进民族情感与国家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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