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试从后殖民文化研究的视角来分析解构举国学习英文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与冲击,并探寻在全球化浪潮下如何应对英美西方文化的入侵,保护并弘扬中华民族的伟大文化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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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为适应全球化贸易与文化交流,全国大中小学校都开始了英语教学,近些年甚至幼儿园也开设了英语课程。经过几十年的研究与探索,英语教学取得了骄人的成绩、长足的发展,但是这些研究主要放在如何提高教学水平上,而对于本民族文化的影响与冲击角度的研究则鲜有。赵莹在《后殖民视野下大学英语教学中的本土文化意识》虽然提及了文化的重要性,但是论述不详。[1]面对这一缺失,笔者试图运用后殖民文化理论来论证英语教学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冲击和影响。
一、英语成为文化主战场的利器
据统计,从公元前3200年到1964年,人类社会共发生战争14513次,只有329年是和平的。[2]但是随着核武器的发明,战争由胜负变成敌我双方同时灭亡。而二战后人类社会对战争的恐惧使得对自然资源的掠夺也变得隐秘起来,从而进入了后殖民主义时代。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进行着经济和意识形态上的“遥控”,掠夺着发展中国家的资源和劳动果实,用哈佛大学教授塞缪尔·亨廷顿(Samuel·Huntington)的话来说,21世纪“正在出现的全球政治主要的和最危险的方面将是不同文明集团之间的冲突”[3],这个冲突是文化上的冲突,是对“他者”文化上的渗透和侵略。如果文化已然成为21世纪的主战场,那么它究竟以何种方式运作?我们知道,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传达文化的媒体。”[4]一种文明对另一种文明的入侵与征服,不仅仅是武力的征服,文化入侵总是同时或超前进行的。在中国近代百年屈辱的历史中,教会遍布各地,传播着西方文化。印度作为英国的殖民地被统治近190年,使得英语至今依然是印度的官方语言。因此,后殖民时代,文化成为隐匿的战场,而语言教学是文化入侵的重要工具。
二、英语学习对中国文化的冲击
英语之所以能成为世界语言,这与当年的“日不落帝国”的强大版图不无关系。强大的英国将英语的种子播撒全球,再加上它本身的“包容性和自由性”,[5]使得英语最终成为世界语言。为了增加世界经贸交流,中国把英语的学习纳入了国家战略。英语从小学甚至幼儿园开始抓起,一直延续到博士生的入学考试。各地英语培训机构如雨后春笋,异常火爆,据不完全统计,一个中国学生近三分之一的学习时间都花费在英语学习上。在举国狂热学习英语的同时,国人有没有冷静思考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
后殖民理论家博埃默(Boehmer)赞同法侬的观点,认为“使用一种语言意味着接受一种文化。”[6]这是因为语言与文化是密不可分的,语言是文化的一部分,语言教学必然包含文化教学,但“在外语教学中就变得复杂起来,因为涉及向学生灌输外国文化这一敏感问题。”[7]早期的殖民者,如博埃默指出,通过传播殖民者的语言来征服与教化当地的土著居民,便于管理他们。因此文化教育为殖民活动提供服务,甚至对殖民地文化进行压迫性的毁灭,其结果导致现在许多前殖民地居民依然使用双语。虽然发生在中国,这样的外语教学不同于早期殖民地,但是大量掌握中英双语的国人必然深受两种或多种文化的影响,他们的思想与世界观变得混杂,拥有了后殖民理论家霍米·巴巴所指的身份杂交性(hybridity)[8]。这一杂交性身份对中国文化有何冲击与影响?
首先,举国学习英文对中国传统文化、服饰及人际交往都有着巨大的冲击。近年来,国人过圣诞节、情人节、万圣节的热情已经快赶超对中国传统春节、七夕节和中秋节的热情了,甚至有许多中国孩子连七夕是什么文化故事都不甚清楚。在衣着上,国人钟爱西装和各种各样的新潮服饰,而中国人自己的唐装、中山装和旗袍则日渐被冷落。不仅如此,年轻人的交往方式及行为也受到颠覆性影响。懂得英文的年轻人都喜爱通过英文电影去学习英文,但是长期观看英文影片,听者渐渐地习惯并接受影片中西方人的行为举止、交往方式。据统计,2003年至2006年进口大片在中国占据了全国票房的60%-70%,美国影片占81%,中国香港影片占30%,而大陆影片则仅占10%。[9]大量观看这些西方英语电影、电视剧的结果,导致学生的行为更倾向西方化了,这个可以从中国年轻人的恋爱行为上最清晰地感受到。
其次,长期学习英文者对待权威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中国学生从小要争做“五好少年”,个人利益服从于集体利益,而对于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个人主义则严厉抵制。然而,西方人深受《圣经》的影响,认为每个人都是上帝的子民,灵魂都是上帝所赐,他们推崇个性解放,弘扬人文主义思想,张扬个性。英语学习者是无法回避对《圣经》和大量的文学作品的阅读,大量阅读这些西方文化的文本的中国学生必然会潜移默化地受到西方所谓自由文化思想的影响,自然会重新审视并思考中国伦理道德以及社会现象的合理性。因此,掌握双语的国人不可避免地会受到西方蔑视权威思想的影响,从而去反思自我文化的合理性。
再者,意识形态领域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在英语听力学习资料中,到处充斥着VOA慢速英语与标准语速英语广播节目的录音。如美国之音节目是由美国政府支持,代表着美国政府的立场和观点,宣扬着西方社会所谓的民主思想与价值观。这些听力资料中有许多是对中国国家意识形态领域的攻击,甚至是在自由论坛的名义下对党和国家制度的攻击。学生时代是人的世界观形成的最重要时期,而恰恰是在这个时期,中国学生必须大量练习听力。在鱼龙混杂的听力资料中,如果英语老师不用政治的眼光去解析筛选这些听力资料,很多反映西方民主思想价值观的听力材料就会被中国学生听到,这些资料对一个世界观形成中的中国学生的影响将有多么巨大。
三、英语教学应对西方文化的入侵策略
葛兰西指出“霸权”是通过家庭、教育制度、教会、传媒和其他文化形式而得以实施。由于霸权不是一种永恒的状态,而总是必须主动争取并且巩固,这就意味着文化永远是一个流动不居的纷争之地。[10]这也意味着英语学习者被西方文化同化的同时,也存在着反作用力即自觉抵制的可能性。如何在这个文化杂交的全球化时代保持中华文明的生命力,笔者试做以下几点探索。
(一)严格审核英文教材内容
十七世纪英国唯物主义教育家约翰·洛克在他的“白板说”中认为,人的心灵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任何记号,没有任何观念,一切观念和记号都来自后天的经验,所以形成什么样的世界观主要归结于受到什么样的教育,而教育中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是教材的编写。教材的编写应该以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为指导,各级教育管理机构在教材编写与审定工作中应选择能代表并展示西方文化的英文材料,但要拒绝字里行间直接或者间接攻击中国国家制度的文章,如果必须用,也要对那些隐匿的文章要加以注解。比如说张汉熙编写的《高级英语》中选录的一篇丘吉尔在德国入侵苏联后的全国广播演讲的文章,他的意思是面对希特勒如此惨无人寰的大屠杀,他对共产主义国家苏联的憎恨与敌视情节荡然无存。这寥寥数语虽然在整篇震撼人心的演讲中并不起眼,但是却对爱思考的学生们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们会对此质疑,为什么这么伟大的人物却公开对共产主义如此仇恨呢?因此,教材的编写与审定、筛选对学生形成良好的世界观有重大影响。
(二)拓展教师的文化视野与增强民族意识
教师不仅仅教授科学技术,也是人类文明文化的传播者,但是不同意识形态下的教师也具有不同的阶级性。广大的人民教师是为国家培养具有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有社会主义觉悟和共产主义道德品质的劳动者。[12]这一点上,英语教师时刻要有清醒的认识。英语教师由于长期大量接触西方文化知识,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如果自身不能有更高层次的认识和辨别能力,很有可能成为西方文化同化东方文化的最有力工具,因为教师的言传身教对于学生的世界观塑造有着巨大的教育感化功能。英语教师在教授西方语言和文化知识的同时,应该引导学生热爱本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不能一味地崇洋媚外。教师要让学生了解到国人学习英语的主要目的是和世界各国在经济上可以交流,而不是全盘接受西方文化思想。教师应提醒学生学习英语时,应该把英语看作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工具,而不是被西方文化所同化。此外,教师也应引导学生自觉抵制“东方主义”。后殖民批评理论大师萨义德在其著作《东方主义》一书中指出,“东方主义”是一种建立在“东方”与“西方”的本体论和认识论差异之上的思维方式,是西方世界对于东方世界的宰割、重建和话语权利压迫。[13]东方长期以来被西方代言表述,直到今天西方也没有停止控制东方的书写与话语。最后,英语教师也应该客观引导学生正确理解所谓的“美国梦”。“美国梦”是美国社会宣扬的精神支柱,在美国资本主义初期阶段尚有着积极的意义,但是在进入资本主义垄断阶段,“美国梦”实质上已经破灭了。从《了不起的盖茨比》到阿瑟米勒的《推销员之死》,无数文学作品都已经探讨并证实“美国梦”的破碎性,它早已成为悬挂在磨驴前不可企及的“胡萝卜”,广大学生应带着批判的眼光看待它,而不应过分向往。
四、结语
在全球化浪潮下,为加速融入世界贸易与文化交流中,中国学生热衷学习英文。教育文化主管部门应该考虑到这一行为对中华五千年文化的影响与冲击,并制定相应的政策来保护中华民族的伟大传统文化,以免受西方文化的入侵与同化,这一切自然都离不开广大英语教师与教材审定者自身的文化意识与警觉性。
参考文献:
[1]赵莹.后殖民视野下大学英语教学中的本土文化意识[J].长春大学学报.2001,(8).
[2]王信义.世界上发生过的战争及其他[J].军事历史,1984,(03).
[3]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周琪,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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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张汉熙.高级英语[M].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6
[12]邵明德.教育学新编[M].徐州:中国矿业大学出版社,1994.
[13]爱德华·萨义德.东方学[M].王宇根,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9.
程昊.后殖民视阈下英美文化对中国文化的冲击与抵抗策略[J].戏剧之家,2020(33):189-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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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02我要评论
期刊名称:中国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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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单位: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主办单位:北京语言大学
出版地方:北京
专业分类:文化
国际刊号:1005-3247
国内刊号:11-3306/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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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刊时间:1993年
发行周期:季刊
期刊开本:16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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