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指出,高等教育承担着培养社会经济和产业发展所需人才的基本职能,应根据国家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不断对专业结构进行调整和优化。合理的专业结构应与区域产业结构相适应,并能较好地发挥教育的经济效益,对区域经济发挥积极的促进作用。高等教育发展并非经济增长的充分条件,只有与经济发展相适配的高等教育,才能促进经济增长[1]。与发达国家比,我国高校对国家和区域经济的贡献率始终偏低。究其根源,在于高等教育和经济发展的自身都具有阶段性[2],产业结构不是一个恒定静态比例关系,而是一个动态演进的过程,这就要求高校专业结构通过不断调整跟上其步伐,二者才能实现有效的联动,并相互促进和优化。

“专业”自1952年院校调整之后,才在我国兴起并逐渐被熟知。至今,为适应经济和产业结构对人才知识、能力、素质、规格等要求的不断变化,高等教育专业分别在1963年、1987年、1993年、1998年、2012年和2020年进行了六次较大的调整。我国高校的专业结构已经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特点,并且有了明显的成效,但为了适应大众化发展的要求,自1999年起开始扩大招生。虽然这是一条捷径,但负面效果亦逐渐凸显,如专业设置盲目跟风、追求热门、求大求全,导致专业结构比例失衡、口径偏窄、特色缺失、专业与产业脱节等问题突出。中国地域宽广,高等教育系统规模也很庞大,想在短时期内对全国高校专业结构进行适应性调整很难实现,但可尝试通过以区域为试点,获得成功经验后,再由小到大、由点及面推及全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华南地区是全国经济最为活跃的地区,而其中以广东、海南和广西等三个省份较具代表性:既有改革开放先驱、以高新产业和制造业为经济核心的广东,也有我国唯一具有三沿(沿海、沿江、沿边)优势、作为“一带一路”西南重要海口和门户、物产资源丰富、以工业为主的广西,还有全国最大经济特区、正在积极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和国际旅游岛、以热带农业和滨海旅游业为主的海南。三个省份之间在自然条件、资源禀赋优势产业等方面各具特色。三个省份产业结构如何演变?受其影响,区域高校专业结构是否能适应不断转型升级的产业结构?如何实现二者的有效互促?基于这些问题的探讨,既对该区域专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意义重大,对全国高校专业结构的适应性调整也具有较大的参考价值。

一、相关研究回顾

高校专业结构是专业的各要素之间的关系[3]。产业结构是指各类资源(即生产资料、人力资源、技术等)在社会经济各部门之间的比例构成和它们之间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关系[4]。教育经济学理论认为,产业结构与专业结构之间存在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关系:一方面,产业结构决定着专业结构;另一方面,专业结构将通过人才配置对产业结构的优化和调整起到促进或阻碍的作用。基于不同的学术领域和研究旨趣,诸多学者分别从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相关性、区域经济、大学生就业、专业层次、国外相关研究等不同视角对高校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适应性研究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索。其中,从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相关性方面,岳昌君基于2015年我国17个省份28所高校毕业生就业状况数据,从专业结构、层次结构、地区结构、能力结构等方面对我国高等教育结构与产业结构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存在显著的不匹配现象[5];杨林等人基于欧氏距离协调度模型,对2004-2013年我国学科专业结构变迁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协调性进行了分析[6];温晓慧和丁三青认为,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之间是互动的关系,并基于产业结构动态的视角对我国高校学科结构调整和优化提出了建议[7]。从区域经济视角,王成端和王石薇以四川省为例对区域学科结构与产业结构进行了相关性分析[8];王志强和李盛兵通过文献、统计分析和比较等方法研究,提出广东本科院校专业设置应从关注产业需求、明确功能定位、建立预测机制、建立优化机制、适应战略布局等方面着手调整[9]。从大学生就业视角,王志华等人基于距离协调度模型,对产业结构与专业结构的协调性进行了分析,并针对其变动趋势引起的大学生就业难与“技工荒”问题给出相应的对策[10];马廷奇基于产业结构转型对专业结构的作用效应进行分析,探讨如何通过产业结构与专业结构调整实现大学生充分就业[11]。从专业层次视角,有基于学历层次的研究,吴开俊和王一博以广东省为例对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结构与产业结构作出适切性分析[12];杨立军等人在探究高校专业设置与社会需求之间关系的基础上,揭示了二者的现实矛盾,提出了高校专业设置适应社会需求变化的六大策略[13];赵淑梅和宋春辉以吉林省为例,针对高职院校专业设置与产业需求协调发展作出相关的实证研究[14]。从国外研究视角,陈超通过分析高等教育结构在产业结构现代化进程中所遇到的问题及其面临的改革,进而探讨了发达国家高教结构的改革措施[15];李战国和谢仁业分析了美国高校学科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的互动关系,并指出其对我国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借鉴价值[16];张露通过对德国职业教育的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的适应性、层次结构与劳动力结构的适应性分析,提出了完善我国职业教育体系结构与经济社会的适应性举措[17]。

二、区域高校专业结构和产业结构现状分析

(一)区域发展背景下华南三个省份产业结构演变趋势

1.经济梯度造成产业结构水平差距较大

产业结构的演进是三次产业间比例关系的变动,通常把产业产值作为衡量的指标,并遵循着一定的规律。在工业经济时代,产业结构重心的偏移从第一产业逐渐朝着第二和第三产业的方向发展,这是克拉克的产业发展形态理论和里昂剔夫产业联系理论所作出的结论[18]。高校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的关系,通过不同产业、不同行业的不同职业岗位来连接。华南三个省份受其地理位置、资源和历史的影响,形成了差异化的经济梯度,由此引起各地产业结构和就业也各不相同(见表1)。广东省经济发展水平处于领先地位,产业结构已发展成较为成熟的“三二一”结构,就业结构与产业结构契合度较高。广西壮族自治区一直处于“二三一”发展格局中,虽然近年来第三产业发展迅速,但尚未完成从“二三一”向“三二一”的转型。海南省产业结构的演进一直呈“三一二”的两头大中间小的发展态势,第一产业占比逐年下降,第三产业占比逐年稳步上升,第二产业基本稳定维持不变,主要是因为热带经济作物和冬季农产品一直是海南省的主要经济来源,这使得其第一产业的比例一直居高不下;而旅游业是海南省的支柱产业,与此相关的服务业一直位居全省产业占有率的首位。

表1华南三个省份产业结构及就业分布情况

2.行业源头亲缘性引起产业同质化

华南三个省份均已形成了多产业并存发展的格局,如广东省主要产业部门包括电子信息业、医药业、纺织服装业、机械工业、汽车工业、建筑建材业、石油化工业、食品加工业和造纸业等;广西壮族自治区主要产业部门包括有色金属制品业、食品加工业、机械工业、建材业、电力工业和旅游业;海南省主要产业部门有热带农业、滨海旅游业和新兴工业。虽然各省份经济发展水平差距较大,但由于行业源头亲缘性亦存在产业同质化的现象。如广东和广西的工业和制造业,广西和海南的热带农业和滨海旅游业,华南三个省份有着特殊的“地缘”和“亲缘”关系,地理毗邻,其历史、文化、习俗等方面也相似,要基于产业结构推进三个省份高校专业结构的一体化适应性调整,就必须做好整体的规划和布局,避免重复和低水平建设,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为三个省份协同发展作出最大的贡献。

(二)华南三个省份专业结构现状分析

截至2019年6月,华南三个省份共有本科专业5651个,专业设置已覆盖除了军事学以外的理、工、哲、文、法、教育等12个学科门类。其中,广东省3794个,占总数的67.38%;广西壮族自治区1522个,占总数的27.03%;海南省315个,占总数的5.59%。具体情况见表2。

表2华南三个省份专业分布情况

1.各省份专业数量和分布差异明显

广东省高校专业数量上占有绝对优势,不仅在华南三个省份中专业布点数优势明显,在全国也属高等教育强省,特别是在理学和工学方面优势突出,为华南地区的高精尖产业和制造业奠定了基础。广西壮族自治区和海南省由于地域和历史原因,高等教育基础薄弱,高校数量有限,质量也不高。

2.工学、理学、管理学和文学所占比例较大

从专业总体布局分析,华南三个省份工学、理学、管理学和文学专业占总专业数的68.86%,其中,工学占29.52%,理学占10.78%,管理学占17.23%,文学占11.33%。这种分布状态既与广东和广西工业和制造业发达的产业结构特点密不可分,也由于广西和海南教育发展滞后于其他东部沿海省份,专业设置通常考虑办学成本和就业等实用等因素,大量开设了文学、管理学这类短、平、快性质的专业,缺乏高质量的特色专业群。

3.人文基础类专业所占比例不足

从专业整体布局分析,华南三个省份哲学占0.12%、历史学占0.52%、法学占3.39%。文史哲作为人文学科的基础性专业,其地位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由于现代专业分工的精细化切断了三者的密切联系,另外受市场经济大潮的影响,文史哲研究和学习的精神性、意义性、价值性逐步缺失,功利性和世俗性逐步加强[19],导致高校在设置专业的过程中热衷于开设热门实用的专业,而忽视了基础性专业的重要性。

(三)高校专业结构与区域产业结构不匹配现状及原因分析

1.专业结构滞后于产业结构发展

华南三个省份开设的专业齐全,但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契合度不高,具体表现为“四多四少”:针对传统产业专业多,高新技术领域专业少;继承型专业多,创新型专业少;单科专业多,复合型专业少;理论型专业多,实用型专业少。如广东省已经形成以传统产业(纺织服装、食品饮料、建材)新兴产业(电子信息、电器机械、石油化工)和潜力产业(森工造纸、汽车、医药)等九大支撑产业结构。虽然全省工学所占比重最大,但新崛起的产业如医学、造纸等专业人才培养不足。此外,各大产业发展急需的应用创新型人才培养亦不足,导致支柱产业人才缺口大。广西壮族自治区在“十二五”期间重点发展食品、汽车、电子信息、医药制造、修造船及海洋工程装备、新能源、节能环保、生物医药等10个战略性新兴产业,而其本科专业排在前五位的分别是工学29.83%、管理学16.23%、艺术学14.32%、理学12.29%、文学11.83%,而与重点产业相关的医学和农学分别仅占1.91%和1.18%,可见专业设置严重滞后于产业结构的发展。海南省高等教育发展滞后于其他东部沿海省份,专业设置走“小而全”的布局模式,管理学、艺术学、文学占41.27%,与海南自贸区建设要求重点发展的现代服务业、信息产业、农业、科研和创新、旅游、海洋经济、生态、科教、人才等九大产业契合度不高。以海洋相关专业为例,海南全省高校仅水产养殖和海洋科学两个专业布局较普遍,其他如海洋管理、资源与环境、工程等都尚未开设;随着自贸区和国际旅游岛对外语人才的大量需求,目前全省高校仅开设了英语、日语、俄语等三个专业,其他紧缺的小语种如德、法、韩、、越南语等尚未开设;体育休闲也将成为海南重点发展的产业之一,而与此相关的潜水、高尔夫等专业尚无毕业生。

高校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是辩证统一、紧密相连的,彼此互相促进、影响。产业结构的调整、变动和转型升级,要求专业结构必须作出适当的反应来适应,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二者的良性互动和共同发展。

2.专业设置趋同,口径过窄

华南三个省份专业设置重复率偏高,很多高校盲目追求专业布点的全、多和综合化,并热衷于跟风增设热门、办学成本低、收费较高的工学、经管、文学和艺术类专业,这四类专业占专业总数的69.69%,而这些专业里面英语、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市场营销等专业占绝大多数,造成人才在短时期内集中供应,出现人才饱和及难就业的负面影响,而与产业结构发展密切相关的一些新兴专业如纳米材料与技术、医学保健、新能源科学等设置明显不足,无法适应产业结构的发展需求。此外,华南三个省份高校在专业设置普遍存在划分过细、口径偏窄的现象,在专业布局过程中造成相同或相似专业的重复设置,重构现象严重。例如,电子商务、酒店和旅游管理等学科的基础和专业课程均大同小异,且水平偏低,这导致学生知识面不宽,工作能力和发展后劲均不足。全球一体化、产业跨界融合化、职业岗位综合化、人才素质复合化对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提出了更新更高的要求,需要高校拓展专业内涵,增设更多综合课程、复合课程[20]。

3.前瞻发展意识淡薄,特色专业与产业结构契合度不高

自2011年国家正式启动“高等学校本科教学质量与教学改革工程”,华南三个省份获批国家特色专业共计238个,其中,广东省165个、广西壮族自治区60个、海南省13个(见表3)。虽然广东省的特色专业在三个省内甚至在全国都具有明显优势,但是其特色专业对应的产业类别更多地集中在传统制造业方面,与新兴产业和潜力产业相关的特色专业不足,滞后于产业结构的演进速度。广西和海南特色专业在数量和质量方面都远远落后于广东省,特别是海南省,仅有13个专业,占华南三个省份总数的5.46%,与海南产业结构紧密联系的仅有8个。与地方经济特色相关的专业缺乏,使得高校培养的人才不能很好地与当地的产业结构实现有效对接,难以满足当地产业结构发展对人才的需求。

表3华南三个省份特色专业分布情况

三、华南三个省份高校专业结构调整优化对策及建议

根据教育部本科教学工作水平评价指标要求,专业结构和布局应该满足社会经济、科技和文化发展的需要,基于本校的基础和条件,以学科为支撑,发展一些对行业和区域发展需求的优势专业。国外在这方面也有较丰富的经验。如英国重文轻理的历史传统导致其专业结构文理比例严重失调,通过近三十年努力发展科技学科和专业,设立多科技术学院才实现文理互相渗透,共同发展;美国以“实用主义”为价值导向密切联系市场需求,既在专业化领域开展纵深研究,又大量开设交叉学科群,实现各专业的相互渗透、融合,坚持高校专业主动根据社会转型和产业结构演进不断调整自身结构;日本坚持高等教育满足经济倾斜式发展,坚持政策导向,大力推进职业教育,设置“专门职业大学”,实现办学形式多元化,各类型教育机构各司其职、自由竞争,呈现出灵活、开放、繁荣发展的新局面[21];俄罗斯通过大量精简专业数量,缩减工科类专业,增加文、理两类专业同时拓宽工科类专业内涵和外延,以此来解决其专业划分过细和专业口径过窄的问题。国外的研究经验验证了高校学科专业发展必须与国家、区域经济社会和科技发展主动适应、紧密结合,才能获得自身发展的源头、动力和空间[22]。

在华南区域一体化的背景下,广东、广西和海南高校的专业结构调整不仅关系到本省的产业结构升级,还关系到整个华南区域的产业转型升级。结合华南三个省份高校专业结构和区域产业结构的实际情况,对华南三个省份专业结构调整给出以下的对策和建议。

(一)做好顶层设计,完善专业调整机制

专业结构调整是促进其与产业结构适应的原点,这是一项全面、系统且需要多方协作的战略性改革。自2012年后国家开始下放高校专业设置自主权,减少了专业设置的审批环节,在这种情况下政府进行顶层设计和宏观调控的作用绝不能弱化,否则,纯粹的市场配置会导致专业设置与调整丧失科学性与合理性。国外相关研究也表明“政府在其中的重要作用”,如日本和英国在专业结构调整过程中政府都给予政策性的引导和支持,是其获得成功的关键。华南三个省份教育主管部门应群策群力,根据区域和本地未来发展目标在充分调查人才需求的基础上制定区域和本省份高校服务结构:一是可按照为“引领发展”服务,为“支撑发展”服务,为“行业应用”服务三类进行定位;二是制定区域高校专业发展的主次先后顺序,推行“比较排位+弱者淘汰”制度,通过整合、改造和建设的方式对专业进行整体改革。整合同类或专业服务方向类似的专业,集中教育资源办好核心专业;改造“办学基础和历史良好,但随着产业结构演进导致社会对其人才需求显著减少”的专业,帮助它们在原有基础上结合产业结构调整进行改造,使其实现创新延伸。建设,即通过淘汰老旧过时专业,给专业消肿瘦身,腾出教育资源建设新兴产业发展急需、社会事业进步急需和劳动力市场需求量大的专业。广西和海南都是教育资源相对缺乏的省份,建设好一个专业需要大量人、财、物的投入,如果不能合理规划,将仅有的资源用来培养尽可能多的可用之才,就会造成教育资源的严重浪费,阻碍华南地区高等教育的发展步伐。

(二)加强前瞻和错位发展意识,凸显办学特色

美国的专业结构对产业结构的适应性调整具有非常成功的经验,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来设置专业、开设课程以及确定人才培养的目标和方向。华南三个省份高校专业设置和调整存在一个明显的误区,即更多地遵循学科逻辑来设置专业,随着产业结构的演进,高校更应该本土化,紧密联系劳动力市场的发展,把最大限度地促进经济发展作为办高等教育的准则之一。第一,紧盯区域产业,提高专业建设的前瞻性和针对性。一是广东和广西应该根据其新兴工业的需求,加大STEM(科、技、工、数)人才培养,提升大学生的创新创业能力,为“中国制造”转变为“中国智造”和创新驱动经济发展做好人才保障;二是要注重人文与社会科学类基础学科的发展,以推动现代服务业的转型升级。第二,紧扣自身优势,凸显办学特色。每所高校可在国内外高校中找一所作为自身发展参照目标,集中精力办好部分专业,实现特色办学,并适度扩大招生量,实现区域内各高校错位发展。特色不足的高校,可以集合学校优势资源打造特色学科和专业,以特色学科和专业引领学校的发展亦不失为一个良策。

(三)交叉共享,优势互补,提升区域整体办学水平

在华南三个省份中,广东省高校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遥遥领先,优势明显,广西和海南高等教育底子薄,短时期内要发展为高水平级别有一定难度。基于华南区域一体高校发展战略,三个省份可通过交叉共享,优势互补,协同发展。例如,日本根据社会需要设立专修学院,体现办学的多层次性和特色化。实现办学的互补,要求各高校要紧扣自身优势,作出准确的定位,集中资源办好优势和特色专业。首先,在专业建设方面,共享型专业可通过借力来提升整体专业水平,如广东省工学、医学和管理学,广西壮族自治区的文学,海南省的农学,可以积极创造合作的条件,实现师资、课程、科研项目和实践基地等方面的资源共享合作。其次,互补型专业可实行错位发展,各省份可根据本省份高校和区域特色对互补型专业实行错位发展,例如,对于广西和海南较弱的医学专业,广东要力争做到更强更好,而海南可以在农学方面下更多的功夫;同类型的专业也可以实行错位发展,如“广西的传统农业和林业”可以和“海南的热带农业和海洋渔业”实现错位互补发展。在人才培养层次方面,广西、海南基础较弱,研究型高校较少,缺乏高学历、高水平的专业人,如海南全省高校培养的高等教育学生均集中在本专科,研究生层次人才不足2.3%,博士高层次人才更是不足0.13%。在华南区域一体高校发展战略下,广东着力打造研究型高校,为区域发展培养高精尖创新型人才;广西、海南重点建设教学服务型高校,培养产业结构发展急需的应用技术型人才,实现办学层次的互补,实现区域高校专业结构对产业结构的整体适应性调整。

(四)引导专业结构立体化发展,构建新型课程结构

随着科技的快速发展,专业之间的交叉融合是专业发展的主要方向之一。二战后,日本高校跨学科综合课程设置也是其高等教育课程改革的一大趋势。广东省要提升其产业结构需要更多高精尖复合型人才;广西壮族自治区要通过发展新工业、新产业来壮大二三产业的力量,同时深化对传统工业和农业的改革也需要大量高素质的复合应用型人才;海南省国际旅游岛和自贸区建设对人才素质的要求应该更多元化,对其综合素质要求也更高。如何使得华南地区高校培养出来的人才具有更宽的知识面、更强的综合素质,这就需要加强跨学科和交叉学科的建设,构建新型课程结构,促进专业结构立体化发展。我国传统的专业课程结构是由基础课、专业基础课和专业课所组成的“三层楼”式的纵向结构[23]。立体化的专业结构要求在纵向上做到系统衔接,注重各层次专业教育的衔接,为专业人才的进一步学习和发展提供阶梯;在横向上要有机结合,以新型的课程结构为基础,做到淡化专业、夯实基础、实践导向、注重能力。一是要淡化专业的实体限制,加强基础学科和交叉学科课程的开发;二是要加强通识教育,拓宽学生知识面,促进学生知识、能力和素质三位一体协调发展;三是要增加选修课程比例,同时赋予学生更大的课程选择权利,满足社会对不同规格人才的要求和个人不同的兴趣爱好;四是要加强能力本位的实践教学,让学生通过实践实习获得相应的职业能力,为未来职业拓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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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海南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区域高职院校产教融合的动力机制和优化路径研究”[编号:HNSK(JD)18-17];海南省高等学校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从分轨而行到协同发展:中高职衔接一体化教育模式研究”(编号:Hnjg2017-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