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三农” 问题历来受到国家和社会的高度重视, 从2004 年起,国家先后发出19份“一号文件”,指导 “三农工作”｡ 一系列促进农民增收的政策措施相继 出台,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 由于种种原因,农业发展也存在不少问题｡这些问题 如滥用等会对生态环境产生巨大影响, 不仅会降低 作物的产量和质量,还会破坏生态系统的平衡,甚至 引发病虫害｡农业生态与农业经济是两个相互关联､ 相互制约､密不可分的系统｡曹学琳为了解决如何科 学处理农业经济与生态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问题, 利用DEA模型,对洞庭湖生态经济区农业经济与生 态环境的耦合效率进行测量并分析(1)｡ 谢明义以北 京市怀柔区为例,对农业经济系统和生态系统的协 调程度进行了研究(2)｡姚石等运用了熵权法､耦合协 调度模型和灰色关联度模型,定量分析黄河流域农 业生态系统和农业经济系统综合评价指数､耦合协 调度和驱动机理(3)｡ 邹亚东等构建农业生态经济系 统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权法､耦合协调度模型和 耦合度模型,对黄土丘陵沟壑区农业生态经济系统 的耦合协调关系与演化趋势进行探讨(4)｡此外,部分学者还引入了Dagum基尼系数和空间马尔科夫链 模型,如余永琦等､杨艳凤等引入了Arcgis,显示了 该地区的时空演变规律以及城镇分布特征,从而更 好地解决新疆农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问题(5,6)｡项升 等引入了固定效应回归模型的方法,研究安徽省农 业生态与农业经济耦合协调的地区差异特征及影 响因素(7)｡从已有研究来看,目前关于农业生态与经 济的研究成果较多｡ 但仍存在一些不足:在研究区 的选择上,现有研究对西南生态较敏感的喀斯特山 区城市关注较少｡

云南昆明市是省会城市,对整个云南省的经济 和社会发展起着重要影响｡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 地形地貌,生态环境治理困难､水土流失严重,大大 阻碍了农业经济的发展｡ 但丰富的物种资源又是昆 明得天独厚的优势,为农业可持续发展打下了良好 的基础｡ 同时,昆明地处长江上游,是长江水源地､ 生态屏障､长江经济带与“一带一路”的交界处,生 态位置极为关键｡ 农业生态环境退化问题严重制约 昆明市生态农业可持续发展,对长江生态安全构成 严重威胁｡ 因此,探索新形势下云南省昆明市应采 取怎样的措施, 既要保证农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又要保证农业的可持续发展显得尤为重要｡ 基于 此,本文选取昆明市作为研究对象,利用耦合协调 模型和障碍度模型,定量分析农业生态经济系统发 展水平和耦合态势并诊断出障碍因子,为寻求昆明 市农业生态稳定的经济发展模式提出建议｡

二、数据研究方法

本文数据来自2012—2021 年的 《中国统计年 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昆明市统计年鉴》《国民 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昆明市水资源公报》等 资料｡

(一)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指标体系的构建能够提供准确可靠的评估数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状 况,对评价结果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本文参考相关 文献并借鉴经济计量模型以及专家讨论的结果,最 终确定选择具有代表性的系统评价指标两项,农业 经济系统5项,农业生态系统6项,共计11项(见 表1),以确保测算结果的科学性(8-10)｡

表1 农业生态经济系统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

(二)熵值法

为了消除各指标的量纲差异性,构建熵值法的 公式推导如表2｡

(三)耦合协调度模型

表2 熵值法公式推导

目前,昆明市农业生态与经济系统的耦合度还 不能很好地反映耦合度｡ 因此,有必要引入耦合度 模型来更加客观､全面地反映其耦合度｡ 借鉴已有 文献的研究成果,对等级进行划分,见表3､4(11)｡

表3 耦合协调度模型

(四)障碍度模型

为进一步明确两个子系统改进方向,提出针对 性的对策建议,该研究借助障碍度模型对其影响因 素进行识别,见表5(12)｡

三、实证结果分析

(一)模型指标的分析

各指标的权重具体结果见表1｡ 在农业生态子 系统中,各指标的权重分布较为均衡,其中农用塑

表4 协调度的等级及其划分标准

表5 障碍度模型

料薄膜的权重最大,达到了0.1023｡ 单位农田农药 施用量权重最小,为0.0551｡ 在农业经济子系统中, 人均农业机械总动力所占权重最大,为0.1310｡ 农 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权重最小,为0.0865｡ 从总 体上看,各指数之间的权重差异不大,表明各指数 都能够对农业生态-经济系统协调的发展产生影 响,而第一产业占GDP的比重､人均农业产值､人均 农业机械总动力和农用塑料薄膜的权重均超过了 0.1, 这表明对农业生态-经济系统的协调发展具有 比较明显的作用｡ 综合评价见图1｡

(二)农业生态经济系统综合发展水平分析

图1 综合评价指数

在农业经济方面,昆明市综合发展水平呈现波 动式上升态势, 主要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 2012—2017 年,昆明市经济稳步增长｡ 第二阶段为 2017—2018 年,出现一次较大的下降,从2017年的 0.3297 降低至 2018 年的0.1346｡究其原因:受2016 年2月寒潮带来的影响,2017年云南蔬菜种植大幅 增加,全国蔬菜大丰收,市场饱和,云南叶菜发生了 大面积的滞销｡ 同时2018年全年果树作物病虫害 总体上为中等偏重发生, 对2018年的农业经济造 成了严重的影响｡ 第三阶段为2018—2021年,农业 经济综合发展水平呈持续增长趋势, 增速较快,由 2018 年的 0.1346 增长到 2021 年 0.3578,这主要是 因为有政策的支持｡

农业生态方面,昆明市综合发展水平呈现先增 长后下降并趋于平缓的趋势(呈现M型),其中出现 过两次峰值,分别为2014年及2019年｡ 昆明市农 业生态综合发展水平虽增幅较缓,但呈现持续增长 的趋势｡ 这表明近十年来昆明市对“三农”问题的重 视使得农业生态环境的治理已初见成效｡ 昆明市在 2014 年继续推进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努力成为全省 生态文明建设的先锋,把提高环境质量作为主要目 标｡ 在水､空气和土壤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加 强了对生态系统的保护,使城市的可持续发展能力 得到了进一步提升｡ 2019年,昆明市牢固树立创新､ 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坚持绿水青 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同时印发《昆明 市政府办公室关于印发昆明市农业农村面源污染 治理及重点流域规模化畜禽养殖整治专项攻坚战 方案的通知》《昆明市受污染耕地安全利用及农业 种植机构调整工作实施方案》等文件,实施农村生 态环境综合整治､ 不断减少农业农村面源污染,可 持续发展能力不断增强,取得污染防治攻坚战良好 成绩(图2)｡

从图2可见,昆明市近十年来在“生态滞后型” 和“经济滞后型”之间来回变换｡ 从近十年的具体实 践来看,2014､2018､2019 年的昆明市农业生态环境 发展优于农业经济发展,2018年为研究期内最大 值｡ 说明这三年中昆明市农业生态环境总体较好, 但农业经济发展相对滞后, 剩余七年的比值在 0.6—0.9 之间波动, 农业经济发展又优于农业生态 环境发展｡ 从两者比例的变化可以看出,昆明市在

图2 农业生态系统综合评价指数/农业经济 系统综合评价指数

农业经济迅速发展的同时,往往忽视了对农业生态 环境的改善;而在农业生态环境见效的同时,也出 现了农业经济倒退的现象｡ 这表明,农业经济发展 和农业生态环境之间还需要进一步协调｡

(三)耦合协调分析

各子系统保持协调发展是昆明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和保证｡为了进一步探索昆明各子系统农业可持续能力间耦合协调发展情况,本文将采用耦 合协调度模型对2012—2021年昆明农业子系统可 持续能力间耦合度､耦合协调度进行测度,其二者 的演变情况如图3所示｡ 根据图3可知,2012— 2021 年昆明市农业生态经济系统耦合度均大于 0.9,无明显波动幅度,始终处于高度耦合状态｡与耦 合度不同的是,昆明市农业子系统间的耦合协调度 由2012 年的0.3884 上升到2021 年的 0.5321,呈现 波动上升状态｡ 在勉强协调类型与濒临失调类型二 者之间来回变化,各子系统可持续能力间仍基本处 于勉强协调阶段,没有向更高一级阶段过渡｡ 这主 要是因为昆明地区从2009年秋起,持续干旱,水库 蓄水量严重不足,对当地农业生产构成了极大的威 胁, 尤其是2012年的旱情更为明显｡ 针对这一问 题,各地农业部门严格实施了抗旱节水节肥综合配 套技术,并突出水源区保护,推进农产品标准化､无 害化､洁净化,减少农业面源污染,在水源区农业生 态修复､病虫害防治､生物安全､精准农业种植等方 面取得重大突破, 因此2013—2014年耦合协调度 明显提升｡2017年,中国蔬菜实现了丰收,但由于市 场处于饱和状态,云南地区以嵩明油麦菜为主的多 叶蔬菜出现了滞销现象,严重阻碍了农业经济的发 展,因此2018年耦合协调度有所下降｡ 虽然系统耦 合协调水平不高,但经过多年的努力,昆明市已经 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耦合协调关系趋于不断优化｡ 但昆明市的协调性还有待进一步加强｡

(四)农业生态经济发展的障碍因子诊断

利用公式(13),对 2012-2021 年指标层的障碍

图3 农业生态经济系统耦合协调度值时序变化

度进行了计算,由于指标较多,在此选取前4个障 碍度较大的指标为主要障碍因子(累计障碍度超过 60%),运用公式(13)进行推算,结果见表5｡ 从表5 可以看出,2012—2021 年, 昆明市主要障碍因子障 碍度由2012年的第一产业､农业产值､农村居民人 均可支配收入和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转变为2021 年的粮食产量､农业机械总动力､人均水资源占有 量和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 存在的问题主要是:(1) 粮食产量障碍度增加,主要原因是近几年昆明市农 业气象年景总体偏差,抗旱防汛形势不容乐观｡ 此 外,全市粮食作物主要病虫害呈中等发展趋势｡ 因 此,粮食产量比重逐渐成为制约昆明市农业生态安 全水平的主要原因｡ (2)农业机械总动力的障碍度 增加,说明该因子对昆明市农业生态经济的制约程 度有所增加｡ 虽然近几年来昆明市农业机械化得到 较快发展,但综合机械化水平仍然较低,仍存在投 入不足,装备结构单一,面临水稻机插､玉米和马铃 薯机播､机收刚刚起步;农机专业服务组织､农机大 户发展滞后;新机具应用能力､新技术推广水平偏 低等问题,提高综合机械化水平迫在眉睫｡ (3)人均 水资源占有量不足,成为障碍｡ 昆明是中国严重缺 水城市之一,目前矛盾依旧突出｡ (4)农用塑料薄膜 使用量的障碍度有所增加,由10%增加到19%｡ 塑 料薄膜会造成农田土壤生态环境的破坏｡ 由于塑料 薄膜不透水､不透气,长期使用会导致土壤温度变 高､水分蒸发不及时,从而导致土壤中有机物的数 量减少,微生物数量降低,影响土壤肥力,长期使用 还会导致土壤酸化､盐碱化｡ 事实上,残膜已对耕地 的可持续利用造成威胁,造成白色污染｡

四、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以2012—2021 年昆明市农业生态和农业 经济系统为例,通过建立农业生态经济评价指标体 系,采用耦合协调模型定量分析农业生态和农业经 济的协调发展情况,同时运用障碍度模型诊断出障

表5 2012—2021 年昆明市主要障碍因子障碍度 (单位:%)

碍因子, 发现2012—2021 年昆明市农业生态环境 和农业经济的协调发展并不十分稳定｡ 尽管耦合度 都大于0.9, 但两者的协同发展还处于勉强协调阶 段｡ 当前昆明市农业生态-经济系统总体趋于协调 发展,系统耦合协调水平持续向好,但系统耦合协 调发展速度缓慢,水平较低,粮食产量､农业机械总 动力､人均水资源占有量和农用塑料薄膜使用量是 影响昆明市农业生态经济水平的主要障碍因子,需 要高度重视｡

(二)建议

根据结论,本文提出相关建议:(1)因地制宜, 以市场需求和增粮增收为目标,在适宜区域开展适 宜种植｡ 将粮食生产扶持政策落实到位,充分调动 农民种粮的积极性｡ 对国家和省级扶持粮食生产发 展的政策措施进行精准落实,并精准发放耕地地力 保护补贴,落实杂交稻旱种补贴､绿色种养循环补 贴､轮作休耕补贴等项目资金｡ (2)认真贯彻落实国 家的“农机具购置补贴”和其他“强农惠农”政策,推 动农机具生产的持续发展｡ 以昆明市现代农业园区 及蔬菜､花卉､水稻等优势特色产业基地建设的需 要为基础,对先进配套农机装备进行优先发展｡ 鼓 励和引导农民使用高性能､ 多功能复式作业机械, 推动农产品生产的全程机械化进程,加快对主要作 物和养殖业､主要作业环节､主要生产领域的农业 机械进行优先发展,从而提高机械化水平｡ (3)让节 约用水在整个社会中形成一种广泛的共识,鼓励节约用水｡ 同时,限制地膜使用量,提倡重复使用､重 点使用､鼓励回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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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资助:云南红壤中微塑料污染评价标准体系研究(编号:2020BZHXM08);

文章来源:陈岚,韩丰霞,徐建新.昆明市农业生态经济水平测度及耦合协调性分析[J].江苏商论,2025,(02):95-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