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学前教育的良好发展是整体教育事业发展的基石,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建设直接影响着乡村学前教育的总体质量和发展水平。2020年7月31日,为了加强新时代乡村教师队伍建设,努力造就一支热爱乡村、数量充足、素质优良、充满活力的乡村教师队伍,教育部等六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加强新时代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中明确指出:“乡村教师是发展更加公平更有质量乡村教育的基础支撑,是推进乡村振兴、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力量。”[1]《中国农村教育发展报告2019》数据显示:2017年,我国农村在园幼儿数为2893.29万人,农村在园幼儿数占比为62.90%,农村幼儿园数量占全国幼儿园数量的比例高达69.03%,新增普惠性幼儿园九成投放在农村,农村幼儿教育依然是大头[2]。当前我国乡村幼儿教师队伍建设力度持续加强,成效愈发明显,乡村学前教育的势态持续向好。然而,尽管乡村幼儿教师规模不断扩大,学历层次持续提高,但距离满足幼儿全面成长的专业化水平仍有一定距离。因此,立足于乡村幼儿教师发展的实际,省思乡村幼儿教师队伍专业化建设所面临的困境,廓清其明确的发展内涵,探寻其有效的实践路径,才能进一步推动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

一、问题背景:专业化建设面临的内外困境

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是一项长期的工程,期间难免会面临一些困难和阻碍。为了更具针对性地开展师资队伍的专业化建设,探明其当前发展的内外困境尤为重要。从外在规约和内在理路来看,目前乡村幼儿教师群体的专业化建设面临着供给不足、素质不高、流动受限等困境,亟待缓解和改善。

(一)供给不足:结构性缺员且职业吸引力不强

在乡村学前教育的发展历程中,师资数量的紧缺一直是制约其整体发展的关键因素。在国家大力推进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过程中,我国乡村幼儿教师也逐步摆脱了人员基数的掣肘。但是教师队伍的供给是否充足不仅要看人员数量,也要考虑人员结构。当前乡村幼儿教师队伍在数量方面存在结构性缺员的现象。结构性缺员是一种相对的短缺,是指岗位需求与人员素质和数量不匹配的现象。目前我国乡村幼儿教师在初级人才的储备方面较为充裕,但是具备良好素养的中、高级人才却存在明显的短缺。这一结构性缺员的现象或许与乡村幼儿教师职业的吸引力不强有着内在的联系。尽管乡村的物质环境、人文氛围在近些年已经取得了天翻地覆的改善,乡村振兴战略也鼓励着有才干的青年教师扎根乡村、奉献教育。然而,无论是根深蒂固的城乡偏见,还是生活模式的诸多难以适应,亦或是实际待遇的不尽理想,都导致许多优秀人才并没有对乡村幼儿教师这一职业产生足够的兴趣和热情。除了已有师资队伍中的人才紧缺,乡村幼儿园还存在留不住人才的现象。受各类因素的制约,乡村幼儿园师幼比相对较低,师幼互动难以达到理想的状态,因此教学效果大打折扣。巨大的保教工作压力不仅影响了师幼互动质量和教学的质量,也加重了教师的职业倦怠[3]。

(二)素质不高:综合能力较弱且思想意识落伍

在乡村幼儿教师素质的考核方面,包含着很多不同的评价因素。首先,在学历门槛方面,乡村幼儿教师的整体学历水平仍有待提升。2017年全国幼儿专任教师中学历为大专及以上者占79.05%,比2016年提高了2.5个百分点。其中,城区由82.85%提高到85.40%;镇区由74.83%提高到76.79%;乡村由62.46%提高到65.89%。可见城乡间幼儿教师的学历层次仍然存在一定的差距。同时,对照国际学前教育师资的综合学历水平,我国乡村幼儿教师的学历层次也处于中等偏下的位置。当然,幼儿教师的能力判准不能陷入“唯学历”的窠臼,还需要对教师的综合能力进行考量。幼儿教师的综合能力与其专业背景紧密相关。整体观之,目前乡村幼儿教师队伍中仍有许多人员是从小学、中学甚至非教育工作者转岗或跨界而来的,这就导致幼儿教师的专业能力处于一个良莠不齐的状态,进而影响整个乡村学前教育师资体系的良好构建。除了能力的差异以外,部分偏远地区的乡村幼儿教师由于受到地域、物质条件的限制,信息通达性较差,和外界先进教育模式的联系相对比较薄弱,因此其思想意识也极容易受到限制。有些乡村幼儿教师迫于资源的匮乏,有时只能对幼儿进行“十年如一日”的教育,这不符合新时代背景下开展与时俱进的乡村学前教育的要求。

(三)流动受限:发展通道窄化且竞争环境严峻

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是一个动态且长期的过程,但目前乡村幼儿教师职业发展通道存在窄化倾向,且整体竞争也十分激烈。首先,在职称晋升方面,乡村教师的职称晋升关系着教师的职业发展、薪酬待遇以及教师的自我成就感[4]。职称的评定背后往往是教育研究成果的体现,是每个幼儿教师对于自身教育工作的反思与提炼,更是专业化发展的一个激励动力。乡村教师职称晋升的机会与空间受高级职称名额分配不均的限制,城乡教师职称结构存在失衡现象,乡村学校获得高级职称的教师比例偏低[5]。其次,在城乡一体化的教师轮岗体系中,乡村幼儿教师的权益很难得到良好的保障,许多教师想要通过进修计划到更好的城市幼儿园进行学习和深造,在积累一定有益经验的情况下再返归乡村并助力学前教育的建设。然而,目前能满足教师这一发展诉求的名额十分稀缺,且成了一些乡村幼儿教师想要“逃离”乡村的绿色通道。在职业发展通路狭窄的情况下,竞争的环境与趋势也愈发激烈,从而导致许多乡村幼儿教师对未来职业的发展路径和角色定位陷入了困惑。最后,人事、职称、培训等制度规约下乡村教师专业发展外部支持不足和结构性约束,影响了乡村教师专业情感的持续、专业目标的确立、专业思维的形成、专业成就感的提升[6]。

二、内涵梳理:专业化建设是一个全面可持续的过程

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项需要一代代教师不断努力塑造的可持续性的宏大工程。在专业化建设的道路上,明确其发展的内涵与方向是乡村幼儿教师专业化发展的基石与动力。专业化建设需要乡村幼儿教师坚持保教并重,对弱势儿童给予足够的关怀,并能够将自主学习与规定学习融会贯通,在师德建设的基础上全面提升自身的综合素养。

(一)保教并重:兼顾科学教育和人文关怀

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不仅仅意味着教师要具备较高的教学素养,懂得讲授适宜儿童发展的教育内容和把握科学的教学方法,还要求教师要有关爱幼儿的人文情怀。在乡村幼儿教师的职业规划中,许多教师都着眼于将幼儿园课程教法打磨得愈发熟练,保证自己的教学内容完整且正确,尽可能缩小与城市幼儿园的各项差距。然而,乡村幼儿教师不能将幼儿看成是提升自身教学素养的试金石,也不能仅凭课程的完成效果判断幼儿的发展状况。实际上,身处在乡村的幼儿总体上处于一个较为弱势的状态,甚至有许多幼儿的父母迫于家境需要常年外出务工,结果导致一些幼儿成了流动和留守儿童。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实际上都在各方面影响着幼儿的心理健康和成长情况。乡村幼儿教师不能片面追求幼儿是否“学得会”,还应该关心他们是否“学得好”。在常规的教学活动之余,教师应该主动承担家园共育的沟通责任,及时了解不同幼儿的生活状态和学习态度,捕捉他们身上的优缺点,鼓励幼儿发挥自身的长处,培养幼儿良好的生活习惯,尽可能减少家庭中可能隐藏的负面因素对幼儿发展的干扰。教师应该做到保教并重,呵护幼儿的身心健康,结合具体需要对幼儿进行心理上的抚慰与疏导,让他们对学习和生活充满热情。在平常的教育教学中,教师也要以游戏为主导,结合当地乡村环境的特色帮助幼儿理解和吸收学习的知识与技能,以便更好地对幼儿进行教育和照护。

(二)持续进步:协同规定学习和自主研修

专业化建设是一个需要长期积淀的过程,除了幼儿园规定的专业任务,幼儿教师也需要结合自身的优劣势有的放矢地进行自主研修,以实现教育能力的进步和提升。乡村幼儿教师在接受幼儿园必要的学习培训时,要有一个明确的规划,在学习和积累新知识时理论联系实际,将汲取的有益经验应用于日常的教学过程中,达成融会贯通和学以致用的目的。在幼儿园规定的专业化发展计划中,其核心内容既是基础性的也是必要性的,所以教师不能对此持有轻视的态度,更不能认为这种额外的培训无益于自身的教学实践。实际上,幼儿教师每天的教学实践容易填满教师反思与总结的空隙,导致教师陷入一种工作模式的循环,很少进行具有创新性的尝试,难以为幼儿提供更鲜活的教育素材。因此,教师应该利用好幼儿园所规定的研修机会,将其作为对自身工作的核验和锻炼,进而扎实教育教学的内容和方法。由于乡村幼儿园的班额一般偏大,所以教师的教学压力也随之提升,幼儿园可能考虑教师的压力情况会适当缩减规定的学习内容,但是教师不能因此懈怠了自身的专业发展。在课余时间和节假日,教师都可以视情况进行自主研修,这种工作之余的研修没有硬性的考核指标,完全可以结合自身的兴趣进行钻研。在选择研修路径时,教师可以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模式参与专业发展的讲座和论坛,自主阅读相关的专业书籍和刊物,并在幼儿园层面的支持下组织开展教师间的经验交流会,在信息互畅和学识积累的基础上逐步提升自身的专业能力。

(三)综合发展:共促素养提升和师德建设

专业化建设意味着职业能力的专业化、系统化,也意味着职业道德的标准化、规范化。因此,乡村幼儿教师既要专心提升自身的综合素养,也要注重对良好师德的建设。专业化发展并不意味着只需要对学前教育领域进行钻研和学习,而是一种在综合发展基础上的专业和卓越。因此,教师在日常工作的研习中不能忽视对教育学宏观要旨的学习,对教育学其他领域的学习能够对学前教育专业的领悟和发展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如教育心理学可以帮助教师敏锐地捕捉幼儿的心理动态变化,以便及时对有心理问题的儿童进行有效的干预。素养是一种内涵广泛的综合性品质,学前专业的素养也要求教师树立与时俱进的儿童观和发展观,在乡村环境中结合具体实际对幼儿提出不同的要求和提供连续性的支持。近些年,“虐童”事件频发,新闻媒体的目光也锁定了幼儿教师的师德师风建设。在师德修养方面,乡村幼儿教师应该时刻牢记自己的职业使命与担当,不忘自己的教育初衷。在平时的思想政治学习中,乡村幼儿教师要秉持良好的职业操守,对每一个幼儿负责,尊重幼儿的意愿和兴趣,在师幼互动中以身作则,努力成为幼儿道德启蒙的榜样。同时,在《学前教育法》的草案中,幼儿教师的师德规范也成为教师准入的一道必要的门槛,一旦逾越雷池必将付出沉重的代价。在外在制度和政策法律的约束下,在教师自身品性素养的考评和规训下,乡村幼儿教师的师德建设意义重大。

三、策略生成:专业化建设的路径探寻

以乡村幼儿教师队伍专业化建设面临的困境为着力点,除了把握和明晰专业化建设的内涵与方向以外,更需要积极探寻专业化建设的实践路径。在乡村幼儿教师队伍专业化建设的道路上,既离不开教师自身的奋发付出,亦离不开幼儿园的优化管理,更离不开政府层面的鼎力支持。因此,唯有协同各方力量,才能有效推动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

(一)培育扎根乡土情怀,激发教师职业认同的内生动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乡村学前教育也会受到乡土环境的深刻影响。无论是民风民俗,还是历史文化,都是当地开展学前教育的天然资源。许多乡村幼儿教师是从其他地区吸纳和引进过来的,对于乡土风貌不甚了解,起初可能会有些难以适应。但是在乡村振兴计划持续开展的过程中,乡村幼儿教师应该深切体会到新时代背景下的乡村并不意味着闭塞与落后,反而有着当代社会珍稀的安宁与祥和、淳朴与自然。从幼儿教师自身角度出发,在乡村物质条件受限的条件下,教师应该具备奉献和扎根乡村的精神,积极联系周围的风土文化进行教学资源的开发利用,因地制宜地进行教学实践的有益创新。乡村幼儿教师应励志笃行,怀着一颗造福乡村学前教育的爱心,尤其要关注留守儿童和特殊困难儿童,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学习中都应该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与帮助。在平日的教育教学活动之外,教师要积极主动地与幼儿家长保持密切的联系,通过家访等形式关注幼儿的成长变化,为家长开展有效的家庭教育提供必要的指导,从而形成家园共育的教育合力。从幼儿园领导层面出发,在平日的工作中应经常对教师进行思想指引和心理疏导,帮助教师形成热爱乡村、投身教育的乡土情怀。乡村幼儿园的班级规模普遍较大,因此幼儿园各级领导要与教师协同努力,积极探索小班化教学的新形式,缓解教师的工作压力,为开展良好的师幼互动创造有利的条件。同时,幼儿园要奖励和表彰先进典型的乡村幼儿教师,充分发挥榜样示范的引领作用,激发教师奉献乡村的内生动力,积极推动乡村学前教育的良性发展。

(二)拓宽学习进修渠道,挖掘教师职业发展的成长空间

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与教师可接触的学习资源密切相关。各地政府要助力乡村各类幼儿园的培训进修,划拨充足合理的教师培养培训经费,拓宽幼儿教师发展学习的渠道,充分挖掘教师职业发展的成长空间。幼儿园应该积极配合政府要求,对园内教师的专业化能力进行督导,针对知识体系建构能力、教学设计和调控技能、教育科研及创新能力、教育教学反思和评价等建立完善的培训指导体系。随着现代信息化技术的普及和发展,乡村幼儿园也受到了良好的辐射作用。乡村幼儿园应结合自身实际条件按规配备应有的网络信息设备,尽可能满足幼儿教师的信息化教学需求。乡村幼儿教师要积极发展自身的教育信息化素养,充分利用互联网的广博资源,打破时间与空间条件的诸多限制,畅通与先进地区学前教育的联系,多渠道获得教学理论指导,从而提高自身的专业能力。除了资源的保障以外,幼儿园要尽可能为教师搭建园际间的交流学习平台,让乡村幼儿园的各类教师能够与城市幼儿园的各类教师产生联结,并定期展开学习分享会,努力帮助乡村幼儿教师汲取更新更广的教学经验,进而为自身的专业化发展积累宝贵的资源。幼儿园内部应形成良好的学习共同体,鼓励表现优异的幼儿教师进行教学经验的分享和指导,帮助教师群体形成互助互爱的人际氛围,进而为教师共同学习和进步提供契机与动力。与此同时,乡村幼儿园应结合自身发展情况,为幼儿教师建立合理有效的专业化评价机制,针对幼儿教师专业化能力的实际情况进行评估与考核,及时发现问题、补足短板,让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更加均衡优质。

(三)提高整体福利待遇,夯实教师职业归属的物质保障

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既是幼儿良好成长的保障,又是全社会对学前教育事业的一致期望。然而,教师专业化发展需要持之以恒的付出和不知倦怠的坚守,这也是幼儿教师身心压力的来源之一。2019年有研究者对全国12省份进行的农村幼儿教师的调研显示,78.05%的附属幼儿园、25.81%的公办幼儿园非在编教师月收入在1500元以下,42.65%的民办非在编幼儿教师月收入在1501～2000元,而一半以上的附属幼儿园在编教师的月收入达到2501～3500元[7]。由此可见,乡村幼儿教师的工资待遇在整个社会中处于偏低的位置,与其他学段的教师群体也有着不小的差距。长此以往,工作负荷的压力与心理困境的失衡会让教师更加没有职业归属感和认同感。因此,提高乡村幼儿教师的整体福利待遇,不仅是为了让幼儿教师拥有更加坚实的物质保障,还是为了让教师所付出的辛劳与获得的回报得以匹配。只有夯实乡村幼儿教师的物质基础,才能让幼儿教师对这份职业更加有干劲、有热情,才能让这份不忘初心的坚守实现应有的价值。除了工资待遇的提升,各级政府也要制定对乡村幼儿教师的编制配备标准。《意见》明确指出:“鼓励有条件的地区制定公办幼儿园教职工编制标准,在配备时向乡村倾斜。”乡村幼儿教师编制短缺的问题由来已久,政府应充分挖掘编制使用的潜力,有效评估编制使用效益,在规范教师行为管理的基础上优化乡村幼儿教师的编制配置。政府应依据乡村幼儿园的布局结构进行灵活调整,针对城乡区域人口流动、乡村幼儿规模变化等情况,结合师幼比例调整人员的编制配置,尽可能满足乡村学前教育的编制需要,让乡村幼儿教师的工作状态更加稳定和扎实。

(四)完善城乡一体机制,畅通教师职业流动的配置渠道

城乡幼儿园从来都不是对立和比较的关系,更不是界限分明的两个体系。城乡一体的联动机制,能够为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提供强大的助力,也是其职业流动的有效配置渠道。扎根乡村并不意味着永远只能留守农村,定期的外出交流与学习对教师增长教学经验、扩展教育视野有着诸多好处。因此,政府应积极构建县域交流的幼儿教师轮岗机制,加强城乡一体的流动体系建设。乡村幼儿园应积极与城镇幼儿园保持密切的联系,定期交流办园的理念与经验,在构建“城乡互通”学前教育格局的过程中逐步缩小城乡幼儿园的各项差距。在幼儿教师的聘用方面可以采取乡镇中心幼儿教师走教、“管理团队+骨干教师”组团输出等多种途径和方式,重点引导城镇优秀园长和幼儿教师向乡村幼儿园流动。政府应统筹协调,建立城乡幼儿教师多元交流机制。在城镇幼儿园设立专门流动岗位,鼓励并接受乡村幼儿教师入园进行交流和锻炼。在人员的调配和流动过程中,政府要敦促相关幼儿园做好人员安排的相关计划与记录,争取做到城乡一体的有序流动,从而及时调整和改进城乡幼儿教师的流动机制,避免盲目无序的随意性。城乡一体的幼儿园人员流动机制应该将“从城到乡”与“从乡到城”相结合,在双管齐下的人员安排中推进城乡幼儿教师专业化水平的整体提升。在人员流动的过程中积极统筹和挖掘城乡间的学前教育资源,确保教师能够在轮岗和交流的学习中收获更多有益的经验,完善自身的专业化知识体系。完善配置乡村幼儿教师的职业流动路径,对于表现突出的幼儿教师可以采取岗位晋升、区域调配等激励手段。

(五)规范人员权责管理,确保教师职业制度的贯彻落实

乡村幼儿教师专业化队伍的建设离不开教师自身奋发上进的努力,也离不开权责分明的规范制度的管理。国家政策方针的陆续出台明确了幼儿教师的权利与义务,对于幼儿教师的专业化发展也提出了相应的具体要求。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指出,“要完善教师培养体系、健全教师培训制度、严格教师队伍管理”[8]。乡村幼儿园应该依照幼儿教师工作的规章细则,严格规范对每个幼儿教师的管理,保障其享受应有的权利,敦促其履行应尽的义务。幼儿教师的专业化发展需要以一定的教学自主权为基石,在教师科学合理的教学规划和创新中得到历练。因此,幼儿园领导应该为教师进行适当的“减负”,根据幼儿教师保教压力的具体情况适当压缩和削减非教学性任务,避免大量的文书和会议工作,为幼儿教师进行自由自主的专业化发展创造有利的条件。另外,部分乡村幼儿教师存在“乡村地区教育要求不高”的认知误区,因此可能在平日的教学工作中存在敷衍、走形式的违规现象。因此,幼儿园各级领导必须时刻以制度管人管事,不能以乡土民俗中的人情关系包容和掩盖任何不利于幼儿成长的不当行为,要坚决杜绝一切乡村幼儿教师“混日子”的姿态。幼儿园可以根据实际需要在教师内部建立互相监督和评价的管理机制,明确教师的行为规范,做好师德师风的建设,在教师共同体的构建中发挥教学进步与行为约束的双重功能,不给幼儿教师留下堕怠和越轨的教育死角。相应地,教师也可以实时监督幼儿园组织机构的责任落实情况,形成互相监督、治理有序的幼儿园人员管理格局,切实保障幼儿教师职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

尽管当前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仍然存在一些挑战,但随着一系列学前教育政策的出台,其建设道路也拥有了更多的发展机遇。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需要依靠各级政府、城乡幼儿园、城乡社会群体的协同力量,各相关职能部门要进一步深入贯彻落实和学习领悟《关于加强新时代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的文件精神,省思乡村幼儿教师队伍专业化建设中面临的困境,明确专业化建设的方向与内涵,探寻专业化建设的有效途径,努力建设一支年轻化、专业化的乡村幼儿教师队伍。总而言之,乡村幼儿教师队伍的专业化建设能够为学前教育事业提供强大的人才支撑,并能进一步推动乡村地区学前教育的良好发展。

参考文献：

[1]教育部,中共组织部,中央编办,等.关于加强新时代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A].2020-07-31.

[2]中国农村教育发展报告2019发布[N].中国教师报,2019-01-16(1).

[3]蔡永辉,李玲.农村幼儿教师队伍建设的问题与出路[J].河南教育(幼教),2020(3):28-31.

[4]邓凯,蓝玲玉.乡村教师激励工作的现实困境与对策探析[J].基础教育研究,2020(13):23-26.

[5]王晓生,邬志辉.乡村教师职称评聘的结构矛盾与改革方略[J].中国教育学刊,2019(9):70-74.

[6]乔晖.乡村振兴背景下卓越教师专业化发展路径[J].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20(3):90-98.

[7]于冬青,高铭.我国农村幼儿园教师薪资待遇对比分析及政策审思:基于对12省份的调查[J].中国教育学刊,2019(2):22-28.

[8]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A].2018-11-07.

闵慧祖.乡村幼儿教师队伍专业化建设的路径探析[J].河南科技学院学报,2020,40(12):7-1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