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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疫苗接种对COVID-19及相关结局的影响

2024-12-17 105 上传者：管理员

摘要：目的评价流感疫苗接种对SARS-CoV-2的易感性、临床症状严重程度及SARS-CoV-2感染后核酸转阴时间的影响。方法以荆州市主城区4家疾病预防控制机构的在职职工为调查对象，2023年1—3月采用自行设计的问卷对2022年6—11月流感疫苗的接种情况和COVID-19的相关情况开展调查。采用二分类和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接种流感疫苗对感染SARS-CoV-2、COVID-19的发热症状、COVID-19的发热持续时间、COVID-19的病程以及SARS-CoV-2核酸转阴时间的影响。结果共收到146份问卷，应答率为52.1%。95人既往感染过SARS-CoV-2,51人未感染过SARS-CoV-2;流感疫苗接种72人，未接种74人，接种时间为7—10月。接种流感疫苗对预防COVID-19无明显保护作用(OR=1.66,95%CI:0.74～3.84)。流感疫苗接种组和未接种组发热症状的发生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OR=0.64,95%CI:0.11～3.51)。接种流感疫苗对缩短发热持续时间(OR=0.81,95%CI:0.29～2.23)、缩短病程(OR=2.44,95%CI:1.01～6.08)无明显保护作用。接种流感疫苗对加快COVID-19患者的SARS-CoV-2核酸转阴无明显作用(OR=2.21,95%CI:0.45～10.80)。所有分析均控制年龄、最高学历、基础疾病史、接种SARS-CoV-2疫苗等因素的影响。结论流感疫苗接种与感染SARS-CoV-2、COVID-19的临床症状及SARS-CoV-2核酸转阴时间均不存在明显关联。

关键词：
保护效果
新型冠状病毒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
流感疫苗
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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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ID-19作为一种新发传染病，自2019年底发现以来迅速在全球蔓延[1-3]。截至2023年5月23日，全世界累计报告COVID-19病例7.6亿例，死亡690万例[4]。全世界学者针对如何预防COVID-19开展调查研究。国外多项研究[5-7]显示，流感疫苗接种可降低COVID-19及住院风险。我国2020—2022年底始终坚持动态清零防控策略，人群SARS-CoV-2的感染率极低，尚无流感疫苗接种对COVID-19影响的研究。2022年12月—2023年1月，SARS-CoV-2在全国范围内传播，据模型估计全国SARS-CoV-2的感染率为87%[8]。荆州市位于湖北省南部，该市主城区疾病预防控制机构在2022年7月以来为单位职工免费接种流感疫苗。为调查流感疫苗接种对COVID-19的影响，本研究选择荆州市主城区疾病预防控制机构的在职职工开展调查，为了解流感疫苗接种对COVID-19的影响提供数据支持。

1、对象与方法

1.1调查对象

调查对象为荆州市主城区4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所有在职员工。

1.2调查内容

问卷为自行设计问卷。问卷设计经荆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传防所专家多轮次讨论形成。问卷主要包括：基本信息(性别、年龄、部门、单位、最高学历、基础疾病史等),2022年6—12月流感疫苗接种情况(接种剂次、接种时间),2022年12月—2023年1月SARS-CoV-2的感染情况(是否感染、确诊方式、症状、用药情况、病程、核酸转阴时间等)。2022年6月的流感疫苗种类通过联系各单位计划免疫科负责人获得。本研究已通过荆州市疾控中心伦理委员会审批，伦理号：2024-004-01。

1.3关键定义

COVID-19:符合SARS-CoV-2核酸检测阳性、抗原检测阳性、出现呼吸道感染症状并且周围出现SARS-CoV-2感染者之一者。发热指体温≥37.3℃。

1.4调查方法

采用自填式网络问卷开展调查，网络问卷在荆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支持下，通过各调查单位在职职工(包括临聘人员、退休返聘人员)扫码，利用问卷网进行调查。通过设计问卷必填项、逻辑设置项以提高问卷填写质量；在调查过程中组织专人负责审核问卷，对存在明显逻辑错误的问卷与调查单位进行沟通核实。2023年1月开始对调查单位的职工SARS-CoV-2感染人群开展回顾性调查；2023年2—3月新近感染SARS-CoV-2的人员继续填写问卷。2023年3月底组织对调查单位未感染SARS-CoV-2的人员开展调查。

1.5统计分析

采用Excel 365软件对网络调查数据库进行整理。采用R 4.2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及图形绘制。二分类logistic回归用于分析流感疫苗接种对COVID-19、新SARS-CoV-2感染者发热症状、核酸转阴时间的影响，同时控制年龄、最高学历、基础疾病史、接种SARS-CoV-2疫苗等因素的影响。有序logistic回归用于分析流感疫苗接种对发热持续时间、病程的影响，同时控制年龄、最高学历、基础疾病史、接种SARS-CoV-2疫苗等因素的影响。森林图用于展示logistic回归分析的结果。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检验水准α=0.05。

2、结果

2.1调查对象概况

共收到146份问卷，应答率为52.14%(146/280);经过调查过程中质量控制，所有问卷均为有效问卷。95人既往感染过SARS-CoV-2,51人未感染过SARS-CoV-2。97.95%(143/146)的调查对象均全程接种(接种剂次≥3)SARS-CoV-2疫苗，感染时间距末次接种时间间隔中位数(median,M)[百分位数(percentile,P)25,P75]为21个月(15个月，24个月)。2022年7月所有调查单位职工均接种4价流感疫苗，接种时间为7—10月，感染SARS-CoV-2的时间距流感疫苗接种的时间间隔中位数M(P25,P75)为4个月(4个月，5个月)。见表1。

2.2流感疫苗接种对预防COVID-19的保护作用

控制年龄、性别、最高学历、基础性疾病、SARS-CoV-2疫苗接种等因素的影响，流感疫苗接种对预防COVID-19无明显保护作用(OR=1.66,95%CI:0.74～3.84)。见图1。

2.3流感疫苗接种对感染SARS-CoV-2后症状的影响

采用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流感疫苗接种对感染SARS-CoV-2后发热症状的出现率进行比较分析，结果显示发热症状出现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OR=0.64,95%CI:0.11～3.51),见图2。

采用有序多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流感疫苗接种对感染SARS-CoV-2后发热持续时间的影响，结果显示，流感疫苗接种对缩短发热持续时间(OR=0.81,95%CI:0.29～2.23)无明显保护作用；其他影响因素年龄(OR=1.03,95%CI:0.98～1.09)、女性(OR=1.03,95%CI:0.98～1.09)、最高学历(P值介于0.218～0.328)、有基础性疾病(OR=0.53,95%CI:0.17～1.67)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采用有序多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流感疫苗接种对感染SARS-CoV-2后病程的影响，结果显示，流感疫苗接种对缩短病程(OR=2.44,95%CI:1.01～6.08;临界值，本文认为不拒绝零假设)无明显保护作用；其他影响因素年龄(OR=1.03,95%CI:0.99～1.08)、女性(OR=0.97,95%CI:0.43～2.17)、最高学历(P值介于0.201～0.944)、有基础性疾病(OR=0.62,95%CI:0.23～1.62)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

表1调查对象的基本信息[n(%)]

图1流感疫苗接种对预防COVID-19影响的logistic回归分析(n=146)

图2流感疫苗接种对感染SARS-CoV-2后发热症状影响的logistic回归分析(n=95)

2.4流感疫苗接种对SARS-CoV-2核酸转阴时间的影响

既往感染过SARS-CoV-2的95人中通过核酸和抗原检测的10人，仅通过核酸检测的59人、通过抗原检测的23人，通过其他检测方法的3人。通过核酸检测的SARS-CoV-2感染者59人，核酸转阴时间6d及以下、7～8d、9～10d、11d及以上的分别为4人、13人、13人、29人。控制年龄(OR=1.11,95%CI:1.03～1.21)、性别(OR=1.03,95%CI:0.26～4.12)、最高学历(P值介于0.992～0.994)、基础性疾病(OR=0.75,95%CI:0.16～3.28)、SARS-CoV-2疫苗接种(P=0.996)等因素的影响，流感疫苗接种对加快感染SARS-CoV-2后的核酸转阴无明显作用(OR=2.21,95%CI:0.45～10.80)。

3、讨论

国外多篇系统综述和Meta分析[6,9-10]显示，流感疫苗接种与SARS-CoV-2的易感性降低和COVID-19严重程度的降低相关，同时流感疫苗接种可降低SARS-CoV-2的感染风险并改善COVID-19的临床结果。其他回顾性调查研究[11-13]也得出类似结论。流感疫苗接种与感染SARS-CoV-2的关联机制尚不清楚。部分免疫学研究显示，流感疫苗接种导致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下调，可能是流感疫苗发挥作用的原因[14]。研究结果不尽一致，如Almadhoon等[9]研究显示，流感疫苗接种人群与未接种人群仅在机械通气这一指标的临床严重程度存在差异，死亡率、住院率、重症监护室入住率等其他指标均无显著差异。Conlon等[5]、Zeynali等[10]、Taghioff等[12]研究显示，流感疫苗接种可显著降低COVID-19的死亡、住院及重症监护风险。既往研究显示，医护人员及一般人群接种流感疫苗可降低SARS-CoV-2的感染风险[11,15]。中国台湾地区的一项研究[16]结果显示，接种四价流感疫苗的医护人员感染SARS-CoV-2的风险增加。综上所述，目前关于流感疫苗接种对COVID-19及其临床严重程度的影响存在一定争议，值得进一步研究探讨。

本研究结果与上述研究结果均不一致。本研究显示，流感疫苗接种对COVID-19、发热症状及持续时间、病程、SARS-CoV-2核酸转阴时间均无显著影响，与欧洲1项基于初级卫生保健资料的监测结果一致[17]。另一项研究[18]结果显示，流感疫苗接种者感染SARS-CoV-2的风险高于未接种者。多数研究结果存在较大差异，可能是受混杂因素干扰所致。加拿大[19]一项研究显示，由于存在“健康工人效应”(健康的人更加倾向去做健康体检),流感疫苗接种者健康素养更高的混杂偏倚，导致66岁或以上人群的流感疫苗接种与COVID-19相关结果间的关联。这可能是部分研究得出流感疫苗接种对COVID-19及其症状的临床严重程度具有保护效果的原因之一。笔者认为可能还存在报告偏倚。研究者往往更加倾向报告流感疫苗接种对COVID-19存在影响的结果，却忽视了“阴性”结果的报告可能也是导致Meta分析得出流感疫苗接种与COVID-19相关联结论的原因之一。Yao等[20]指出大规模数据未显示流感疫苗接种对重症COVID-19的影响，考虑到许多因素可能会影响COVID-19的死亡率并且报告的数据可能包含错误，流感疫苗接种与COVID-19死亡率间的正相关关系可能并不准确。

综上所述，基于荆州市疾病预防控制机构的调查数据显示，流感疫苗接种与COVID-19、临床症状及SARS-CoV-2核酸转阴时间均不存在明显关联。本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性：一是应答率不高；二是无法获取总体人群的资料，无法分析调查对象对总体的代表性，影响结果的外推；三是调查问卷为自行设计，问卷设计不合理可能影响结果的准确性。

利益冲突无

参考文献:

[1]董丽莎,张仕钊,贾建军,等.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治疗药物基因组学研究进展[J].中华医院感染学杂志,2024,34(14):2235-2240.

[2]渠大利,邓志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对心血管疾病影响的研究进展[J].中西医结合心脑血管病杂志,2024,22(10):1820-1822.

[3]徐思芸,陆霓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致呼吸系统损伤的研究进展[J].结核与肺部疾病杂志,2024,5(3):267-272.

基金资助:国家疾控局重大传染病防控项目(10000019Z195110010004);湖北省卫生计生委2018年联合基金项目(WJ2018H256);

文章来源:刘天,赵婧,徐健,等.流感疫苗接种对COVID-19及相关结局的影响[J].医学动物防制,2025,41(01):4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