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1999年澳门回归至今，澳门高等教育呈现出飞速发展的态势。根据澳门教育及青年发展局2022年公布的统计数据[1],注册学生人数与教学人员人数都不断地增加，注册学生从1999/2000学年的8476人，增长至2021/2022学年的44052人，教学人员则从1999/2000学年的835人，发展到2021/2022学年的2784人，整体呈现由大众化向普及化的发展趋势[2]。澳门高等教育在办学规模、质量提升、制度建设等诸多方面都取得斐然的成就[3]。随着整体规模日益壮大，所开设的学科课程不断调整、重组、革新。

几百年来，澳门高等教育几经变迁。从1594年圣保禄学院创办伊始，到葡澳政府时期的无意识发展，再到1981年东亚大学建立开启澳门近代高等教育，乃至如今市场牵引政府期许下的整合发展。澳门一直处于多元文化汇集的中心地带，对于多种教育制度与理念做到了兼收并蓄、博采众长，各大高校的运营模式、学科设置、学制与修读方式都不尽相同。目前，澳门共有10所高校。按照学科分类，5所为综合型大学，其中，澳门大学和澳门理工大学属公立高校，圣若瑟大学、澳门科技大学、澳门城市大学则为私立高校；澳门还有5所专业型高校，着重培养专业人才，其中，澳门旅游学院和澳门保安部队高等学校为公立高校，澳门镜湖护理学院、澳门管理学院、中西创新学院为私立高校。这些专业型高校分别开设旅游范畴的学位课程和专业培训、澳门保安部队警官或消防官培训课程、各种护理学学位课程、商业管理类学位课程、旅游娱乐业管理等课程。

澳门高等教育在迅猛发展的过程中，规模扩充与质量保障也在相互博弈。量的积累成就斐然，然而如何引起质的转变则具有更深层次的意义。目前，关于澳门高等教育的研究大多集中于发展历程、监管与评估、国际化与全球化、多元文化下的融合发展、粤港澳大湾区中的整合发展、教育与城市之间的关系、高校与政府社会之间的关系等多项议题，但少有学者关注澳门高等教育学科的发展以及学科变迁的含义。本文通过对澳门高等教育学科的变迁进行历时性的梳理，专注学科的萌芽与此消彼长，管窥其后代表的教育质量发展与政府意志、市场风向转变。

如今，澳门高等教育置身粤港澳大湾区高等教育的区域版图中，置身高等教育的整合发展、融合发展、协同发展、合作发展的学术话语中[4]。对比广东高校的整体发展以及香港高校的国际化水平，澳门高等教育也面临不小的挑战[5]。如何确立澳门高校的区域战略角色，以实现粤港澳大湾区高等教育真正整合、融合、协同、合作发展?本文将聚焦澳门高等教育的学科变迁问题，思考现有综合学科与专业学科共同发展的学科格局是如何发展而成的。通过回顾回归以来澳门高等教育的学科变迁历程，分析其学科变迁的结构性特征与动力因素，并展望澳门高等教育在粤港澳大湾区区域版图中可能的发展契机。

二、澳门高等教育学科变迁：三段历程

对于澳门高等教育的学科设置而言，目前呈现为公立高校与私立高校共建、综合型高校与专业型高校互补的格局。在日趋完善的高等教育体系下，现有学科布局也经历了一系列变迁历程[6]。总的来说，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澳门高等教育的学科范畴分别在2004/2005学年和2016/2017学年经历了两次变革，呈现为三个发展阶段。

(一)2001/2002-2003/2004学年：学科体系初建

在澳门高等教育学科体系建立的初始阶段，共设有十大学科范畴，涵盖人文艺术、经济、管理、法律等领域，呈现出现代高等教育学科体系的雏形。专业设置虽较显单一，但也基本能够满足当时的社会需要。随着科学技术不断发展，科学类课程得到广泛的重视，2003/2004学年在原有的十大学科范畴的基础上，新增“自然科学”学科范畴。

(二)2004/2005-2015/2016学年：学科本土化重组

2004/2005-2015/2016学年的变革主要表现为学科的本土化重组。具体地说，上一阶段的11个学科范畴相对于高速发展的经济社会而言逐渐变得较为滞后，相比于周边地区颇具竞争力的高校也明显过于单一。为了提升高校的地区竞争力，需要作出大幅调整。因此，当时原有学科范畴被打散重组，专业被重新划分为七大学科范畴，并基本形成澳门高等教育的学科体系架构。自2004/2005学年确定这七大学科范畴(如表1所示),至今未有大幅调整。

表1澳门高等教育2004/2005-2015/2016学年学科范畴表[7]  

注：“-”表示同前。资料来源：澳门高等教育辅助办公室，《2004-2015年高教统计数据汇编》。

相比上一阶段的学科划分，此阶段的学科设置更贴近本地鲜明的社会经济特征与产业结构需求。第一，社会科学、商务管理及法律学科范畴下设专业最多，注册学生人数也最多。该学科范畴下开设社会及行为科学、新闻及信息传播、商务与管理、博彩管理公共行政、法律等六个专业，商务与管理专业规模庞大，每年的注册学生人数远超其他专业。第二，为顺应科技发展的整体趋势，突出对数学、科学课程的重视，开设理学学科范畴，且变动频繁；新设立建筑及工程学科范畴，以满足澳门整体城市规划与基础设施建设的需要。第三，旅游及娱乐行业不断发展，服务学科范畴也得到调整改善，其下开设了旅游及娱乐服务、保安两个专业，以适应人才市场的需求。另外，在经济全球化的影响下，为应对全球不同地区的联系与交流需求，建立更加便捷的服务网络，服务学科范畴也新增了“物流及运输”专业，便于澳门与世界各地的沟通交流。第四，基于出口加工业的繁荣，建筑及工程学科范畴新增了“制造与加工”专业。因此，以上重组后的学科专业设置更加本土化、多元化，既适应本地市场的人才需求，也顺应国际化市场发展需要。总的来说，澳门的高等教育在回归十五年之际，在学科发展的自我探寻过程中，逐渐形成属于澳门本土特色的学科体系[8]。

(三)2016/2017-2021/2022学年：学科多元化变革

2016/2017学年，澳门高等教育推出新的学科范畴。新的专业分类更加全面、详细、多元，其中，“社会科学、商务管理及法律”学科范畴被一分为二，专业划分更加清晰。并且，对高速发展的电脑信息技术作出及时反应，新增了学科范畴“信息与通信技术”,旨在培养更加专精实用的科技人才。另外，因第三产业的大规模兴起，制造加工业的转移，建筑及工程学科范畴删去了“制造与加工专业”。至此，澳门高等教育学科以其高度的本土化、多元化优势，吸引了本地和大批内地学子前来求学。

三、澳门高等教育学科变迁：结构性特征

(一)商务与管理：传统学科的单一性缓解

在澳门的高等教育学科体系中，商务与管理专业作为传统学科，素有“超级专业”之称。截至2010/2011学年，其注册学生人数占所有专业学生人数的比率都高于50%(如图1所示)。随着澳门高等教育学科的多元化发展，学生有了更多可选择的空间，且市场对人才需求的种类也在不断变化。在图1中可以看到，“超级专业”自2011/2012学年开始注册人数占比锐减，更多的学生选择其他专业，呈现出专业分流的趋势。

图1商务与管理专业注册学生人数(2004-2020)*[9]   

资料来源：澳门高等教育辅助办公室/澳门高等教育局，《2004-2020年高教统计数据汇编》。*商务与管理专业的统计数据仅可追溯到2004年。

(二)旅游与服务：本地特色专业的蓬勃发展

随着博彩、旅游和第三产业的兴起，旅游及娱乐服务专业的规模也不断扩大，成为澳门最具吸引力的特色专业之一。一直以来，澳门经济结构较为单一，博彩业占整体经济的比重明显高于其他行业。仅以2017年为例，博彩业增加值占澳门产业结构的比例高达49.13%,从事文娱博彩及其他服务业的劳动人口占全行业劳动人口的25.01%[10]。因此，为了更好地适应本土社会，融入本地就业市场，学生和家长都更倾向于选择就读此专业。其注册学生不断增加，且本地生占比远高于其他专业的本地生占比(如图2所示)。这不仅回应了旅游及娱乐产业的本地市场需求，也彰显了澳门作为一个典型的微型社会，高等教育对人才需求的反应敏锐而迅速[11]。与此同时，旅游与服务类专业的蓬勃发展，也带来一定的质量隐忧[12]。在疫情常态化背景下，澳门旅游业与博彩业首当其冲受到影响。来澳门旅客人数骤减，英皇娱乐酒店等部分娱乐场终止博彩业务营运，带来财政收入减少、相关行业员工失业等难题，经济转型迫在眉睫。由此可见，高校随着社会实际需要而调整学科设置，不仅有服务社会的现实意义，还应有引领社会的导向功能。城市社会不仅需要“职业训练场”,还需要烛照社会之方向[13]。

图2旅游及娱乐服务专业注册学生人数(2004-2020)*[14]   

资料来源：澳门高等教育辅助办公室/澳门高等教育局，《2004-2020年高教统计数据汇编》。*旅游及服务娱乐专业的统计数据仅可追溯到2004年。

(三)葡语相关课程：传统优势专业的创新

近年来，葡语相关课程作为本澳传统优势专业，也在不断地创新与发展。第一，澳门大学于1990年成立葡文系，致力于推动本科生、硕士、博士研究生的葡语语言学习以及葡语国家文化教学。其设有葡亚研究中心、中葡双语教学及培训中心，现有规模为亚洲高校中葡文院系之最。另外，澳门大学还提供赴葡萄牙和巴西的海外交流项目，以提高学生的葡文学习能力和实践应用能力。第二，澳门理工大学下设葡语教学暨研究中心，促进对葡语及葡语系国家的语言文化的学习、研究和交流。同时，还设有中国与葡语系国家经济贸易学士学位、中葡/葡中翻译学士学位和葡萄牙语学士学位，中葡笔译暨传译等硕士学位课程。另外，理工大学一直与葡萄牙的里斯本大学、科英布拉大学合办博士学位，以期构建与葡语系国家的经贸合作平台、教育合作平台。第三，圣若瑟大学设有中葡翻译研究学士学位课程和葡萄牙与中国研究学士学位课程，并在2017/2018学年新开办了中葡翻译两年制副学士文凭课程。此外，澳门城市大学于2016年成立的葡语国家研究院，下设硕士和博士学位课程，旨在推动葡语国家相关文化的研究以及此类专业人才的培养。

(四)信息与通信技术：新兴学科的兴起

随着信息社会的发展，近年来全球范围内兴起了互联网与大数据浪潮。第一，澳门各高等教育机构纷纷进行科技信息技术的相关科研工作。例如，2018年，澳门科技大学联合中山大学和香港大学共建粤港澳空间科学联盟，并于2019年联合其他研究院共同发起成立粤港澳大湾区多边共治网络技术联合实验室。第二，对信息通信技术的重视，也体现在澳门高等教育的学科学位课程建设上。具体地说，此类专业从理学范畴下的一个电脑及资讯专业，发展到独立成为信息与通信技术范畴，下设更细致的专业门类。例如，2016年新版学科范畴，新增了信息与通信技术，下设电脑及资讯科技、软件及应用专业，致力于培养拥有实用技术的资讯科技专业人才。第三，与此同时，澳门各高校也不断增设此类专业，信息技术相关学位课程不断建设发展。例如，2016年，澳门城市大学成立数据科学研究院，开设硕博士课程。2019年，澳门理工大学公共行政高等学校开设大数据与物联网硕士学位课程。随着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转变，劳动密集型工业向知识技术资本密集型工业转变，澳门高等教育的普及化与实用性特点逐渐彰显，并成为其吸引生源与推动质量发展的主要原因[15]。

四、动力因素分析：政府、市场与高校

虽然政府、市场、学术等三方代表不同的质量价值观，对高等教育秉持不同的要求[16],但在澳门多元文化融合的背景下，政府、市场、高校更能影响教育发展方向，需要相互融合、达成共识。

(一)市场力量：本地需求与区域驱动

1.本地旅游业产业结构的影响

目前，澳门的博彩、旅游与服务业已经发展为本地支柱产业。基于该产业结构所折射的人才市场需求，无论是综合型大学还是专业型高校，都开设了相应的学科专业。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澳门旅游业便开始蓬勃发展。从2003年到2022年，在内地旅游“自由行”政策实施的20年间，内地赴港澳个人游的城市由最初的4个城市发展到如今的49个城市。伴随澳门博彩旅游和观光旅游人数逐年增加，酒店饮食及文娱博彩行业需要的从业人数也逐年飙升，全行业从业人数比例不断上涨，市场对于旅游及娱乐服务专业毕业生的需求数量庞大(如图3所示)。另外，随着旅游博彩业的发展日趋国际化，旅游专业人才的培养也需要提升至国际化水平，这就对旅游及娱乐服务专业的学科系统性、专业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这种经济社会发展模式下，澳门的旅游及娱乐服务专业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得到大幅提升，成为极具竞争力的特色学科。

图3旅游博彩行业就业人数[17]   

资料来源：澳门统计暨普查局，《2006-2021就业调查》。

2.周边区域人才需求的驱动

澳门的产业结构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发生改变，学科课程设置也随之作出相应的调整，周边各类产业的蓬勃发展带来了学科的多元化发展。例如，2004/2005学年，由于出口加工业的繁荣发展，建筑及工程学科范畴新增了“制造与加工”专业。而在第三产业大规模兴起以及制造加工业转移后，建筑及工程学科范畴在2016/2017学年删去了“制造与加工”专业。在澳门高等教育体系中，外地生占比波动较大(如图4所示)。这就意味着推动学科变迁的除了澳门本地的经济社会需求以外，还有区域性人才培养的需求变化。人才需求不仅因纵向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也因横向空间上多地区的多需求而多元化。这一点可以在信息与通信技术类专业的变革中初见端倪。随着科技时代的大步迈进，信息与通信技术类专业的下属学科课程不断丰富与细化，以适应不同国家和地区更广泛、更深层次在信息技术与大数据方面的人才需求。澳门高等教育的学科变迁历程及其结构性特征，再一次印证了澳门微型社会的特征，对周边地区社会及市场的人才需求的积极回应[18]。

图4本地生与外地生注册人数变迁图[19]   

资料来源：澳门高等教育辅助办公室，《2000-2021年高教统计数据汇编》。

(二)政府引导：粤港澳大湾区教育合作

高等教育与社会及市场经济联系最为紧密。人才培养方案的转向和学科变迁的过程也在很大程度上体现出政府的政策导向。2019年发布的《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详细阐述了支持粤港澳高校合作办学，做好学分互认、学生交流、学术分享等工作。如今，澳门与内地高校合作的一个重要动因是内地生源，但这种合作模式并未达成粤港澳大湾区高等教育整合发展的区域愿景。粤港澳教育合作发展的重点在于优势学科共建、研究中心共办，让教学资源、科研成果共商共享。基于旅游与服务、葡语相关课程的传统优势学科，发挥澳门旅游教育培训与双语人才培养经验。基于澳门信息与通信技术类新兴学科的发展壮大，协同香港与珠三角九市共同建设科技创新基地。科技创新产业是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业，澳门高达6500亿澳门元的财政储备为发展创新、金融产业、吸引高科技人才提供经济支持。以学科建设、创新产业、国际化平台的优势地位为依托，澳门高等教育在近十年迎来重大机遇与挑战。

(三)高校自主：学术自治与质量保障

目前，澳门各个高校也在积极参与国际大学排名以及不同的学科认证。澳门大学作为澳门办学历史悠久、学术声誉极高的综合型大学，在QS世界排名、泰晤士高等教育排名中名列前茅；澳门理工大学大部分专业都通过了国际性的专业认证或学术评审，并通过英国高等教育质量保证局(QAA)院校评鉴；澳门科技大学以国际化、论文引用、教学和研究见长，在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中，名次提升较快；澳门城市大学旅游休闲管理学科在“软科世界一流学科排名”中位列第54名，相关本硕博课程获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认证。因此，国际化排名及学术专业评审也在塑造各个高校的校园文化及学科特色。

政府、市场、高校等三者非零和博弈下的影响并非背道而驰，它们对高等教育的牵引模式更能激发出合作的可能。为适应澳门不同历史时期下的协调互动机制，学科专业设置随之作出调整，形成了一种人才培养方向既由政府政策主导、市场经济附和，又由就业市场牵引、政府积极配合的相辅相成的高等教育发展路径。在这种运行机制下，澳门高等教育并不像美国对市场力量的迎合依赖，也不似内地更多以政府意志为转移。高校自治力量平衡各方牵引力量，发展本校特色专业领域。当我们看到澳门高等教育学科专业不断拆分、合并、新生、消亡，我们更多感受到这片多元文化交融之地的自由生长、高等教育学科变迁的自然发生过程。

五、结论与展望

随着澳门高等教育及粤港澳大湾区的区域发展蓝图的建立，对人才的需求也变得多样化。为了适应这种变化，澳门高校的学科设置逐渐朝着多元、创新的方向发展。一直以来，澳门高校具有较高自主管理权限，除了政府开办公立院校以外，还有民间力量参与到高等教育的创办和发展中[20],但是由于缺乏统一规划，学科设置从第一阶段向第二阶段变迁过程显示出很强的就业导向，第三阶段才逐渐步入学科多元发展的路径。2019年后，随着粤港澳大湾区高校联盟行动逐渐开展，合作交流层次逐渐加深，形式逐渐丰富。面对更广阔的平台与市场，粤港澳大湾区高校之间也逐渐实现联动互补[21]。而且，澳门高校的办学理念也更注重国际化发展。不仅国际合作越来越多元，而且国际化课程也逐渐融入本土专业架构中[22],以此更好地服务粤港澳大湾区以及“一带一路”沿线高等教育的合作化发展。而反观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蓝图，已经超越地理概念上的共同体，与经济、社会、文化、教育皆息息相关[23]。澳门置身其中，可以更好地发挥科研平台优势、留学制度优势、人口与市场相结合等多重优势。而且，澳门多所高校都分别成立了不同学科的实验室，共同推动科技创新工作，共同克服优势学科不足的问题，进一步打造体现澳门特色的优势学科[24]。发挥澳门高等教育潜在的优势，将助力澳门高等教育实实在在地踏入湾区版图[25]。

目前，澳门既有“大而全”的综合型高校，也有 “小而精”的专业型高校，学科体系多元与特色并重。其中，澳门作为“世界旅游休闲中心”,高等教育中的旅游及娱乐服务专业颇有特色，正在逐步形成一定的国际竞争力。与此同时，澳门作为“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依托于多元文化共存的社会氛围所开设的一系列葡语学科课程，加强了与葡语系国家的交流往来，深化高等教育的国际化水平。此外，国家“十三五”规划包含一系列政策支持中医药发展，在澳门设立中药质量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澳门大学的中华医药研究院、澳门科技大学的中医药学院等不仅在学生培养上大放异彩，近年在中医药学科 “产、学、研”结合方面也取得重大成果，在横琴粤澳合作的中医药科技园等创新园区的建设方面展现出专业实力。由此可见，一系列创新型特色优势学科专业，逐步凸显出澳门高等教育在粤港澳大湾区高等教育整合发展中独特的战略位置。

综上所述，在学科发展在从单一走向多元的转型过程中，无论是综合型高校还是专业型高校，都对非本地人才的培养作出很大的贡献[26]。除此之外，澳门高校每年还吸纳大量内地学生，其人才培养理念不局限于为本地产业服务，而是着眼于粤港澳大湾区乃至全国培养综合多元的外向型人才[27]。学科建设不仅考虑适应现有产业结构，更投视未来产业发展方向，协调培养澳门与粤港澳大湾区发展需要的后备人才。展望未来，澳门综合型高校不仅要“大而全”,更要发展成“大而强”,专业型高校不仅要“小而精”,更要以特色谋发展，结合澳门在粤港澳大湾区中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的中心定位，彰显出澳门的环境优势与学科专业的竞争力，实现学科培养精细化、学科内容创新化的特色发展模式[28]。在此基础上，逐渐发展成粤港澳大湾区新的人才培养枢纽。对于澳门高等教育而言，只有提升自身学科优势、清晰人才培养定位，才能提升在湾区版图中的区域价值，实现与粤港两地高等教育体系真正意义地融合与协同发展[29]。

参考文献：

[1]澳门教育及青年发展局.高教统计数据汇编2022[G].2022:1-74.

[2]谢安邦大众化理论视野下澳门高等教育发展的研究[J]中国高教研究, 2010(3):14-18.

[3]庞川,林厂志,胡雅婷回日以来澳门高等教育发展的成就与经验[].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9(5):5-11.

[4]卢晓中推动奥港澳大湾区教育合作发展的思考[J].中国高教研究, 2019(5):54-57.

[5]马早明,俞凌云,杨励專港澳大湾区视域下澳门高等教育发展:机遇、挑战与应对策略[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9(5):12-17.

[6]陈志峰,马骐,周祝瑛澳门高等教育发展成效探究[J].高教探索, 2019(5);55-62.

[7]澳门教育及青年发展局高教统计数据汇编2004-2015[G] 2004-2015.

[8]张红峰回归十五年澳门高等教育的回顾与展望[J]广东社会科学, 2014(6):101-108.

[9]澳门教育及青年发展局.高教统计数据汇编2004-2018[G].2004-2018.

[10]澳[ ]政府统计暨普查局博彩业调查[G].2017:1-5.

[1]焦磊澳门微型高等教育系统结构探析[J]港澳台聚焦, 2014(22):66-71.

[12]曾韬澳门高等教育服务质量与启示一对澳[ ]两所高校旅游专业学生感知数据的分析[UJ.高教探索, 2019(7):81-87.

[13]王银花澳门高等教育与城市之间的互动共生关系研究[J]高校教育管理, 2015(5):57-62.

[14]澳门教育及青年发展局高教统计数据汇编2004- 2020[G].2004-2020.

[15]王彦斌奥港澳大湾区与新时代应用型高等教育[M].广州:厂东高等教育出版社, 2019:36.

[16]钱佳,黄启兵知识视野下的政府、市场与学术:关系模型及发展趋势[J]苏州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2019(4):80-86.

[17]澳门政府统计暨普查局就业调查2006-2021[G] 2006-2021.

文章来源：杨洁,邵艳菊.变革与转型：回归以来澳门高等教育的学科变迁历程与启发[J].黑龙江高教研究,2023,41(08):68-73.DO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