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互联网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广泛应用，使网络云课堂和云教学正在成为课堂变革和发展的主要进阶方式。近年来，伴随着元宇宙概念的兴起，一种基于虚拟现实身份的元宇宙课堂形式将成为可能。元宇宙课堂不仅推动了课堂的空间转换，而且促使网络云课堂教学方式、师生交互方式发生重大变化。它以更加具象化、沉浸式体验、交互性认知的课堂空间感受性，增进教师教学和学生学习的空间感知能力和身份认知情感变化。元宇宙思想政治理论课（以下简称“思政课”）课堂的空间转换有助于提升思政课教学的吸引力和教学效果，推动思政课教学云在线的升级。

一、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空间的特性

传统思政课课堂空间受限于现实物理空间，教学互动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和阻隔，教学方式往往比较单一，教学交互低频，教学体验受限。随着元宇宙技术赋能思政课课堂的不断深化发展，传统课堂的固有空间被打破，教学空间和教学逻辑开始发生变化。“空间转向可以将更为科学、系统的研究视角提供给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同时对思政课教学的框架和问题意识进行激发，这有利于思政课教学价值及意义的增强。”[1]元宇宙思政课课堂是网络思政课课堂深度数智化转型的升级版，其最大的特性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虚拟现实性

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空间依托的是大数据、区块链、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技术的发展，其形塑的虚拟现实教学空间将教学交往互动的空间提升到更高层次。“元宇宙是典型的具身传播，是基于VR应用基础上的游戏与社交深度融合的场景再造。”[2]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空间具有更强的虚拟现实性、交互性特征，传统网络空间账户、用户名的交往主体虚拟性将被拥有“虚拟身体”的全息图像所替代。“一是超越屏幕界面，营造具有临场感的3D虚拟世界，二是超越静态的内容浏览或平面视觉设计，创建实时交互的立体空间，三是超越单一，实现跨学科协同发展和多技术整合应用。”[3]元宇宙思想政治教育云空间将“身体在场”的教与学提升到更高层次，将引领新的数字化学习生活虚拟现实空间场域。元宇宙思政课课堂将变为全新的智慧课堂，它打破了物理空间对教师主体权威的身份限定，构建了教师主导与学生主体相互作用的开放交流模式。因此，在新的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空间之中，教师和学生可以“虚拟身体”参与教学互动，师生互动不受地域时空的限制。元宇宙思政课课堂将虚拟空间的深度学习加入“身体在场”的感知能力，从感知性和体验性上帮助教师教学和学生学习互动超越既定模式的局限。“高质量、有深度的教学交互是促进深度学习达成的重要方式。智慧教室环境为教学交互开展和深度学习达成提供了支撑。”[4]因此，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空间是3D“虚拟身体”在场空间，是数字化网络教学与学习高度互动和融合的空间，是对传统现实课堂和网络课堂的空间升级和立体化改进。

（二）具身体验性

元宇宙所创设的虚拟现实空间增强了“虚拟身体”的在场性和感知性。传统课堂教学过程中，教师讲授课程既是知识语言的传递，也是肢体语言、表情语言、情感语言的传递，加之多媒体课件及教学资源的引入，课堂的物质基础和情景是多元性和多维度的空间场域。但是传统课堂规模较大，师生互动的可能性与可行性都受到一定的限制。从线下课堂转向网络云课堂，教师的技术素养、网络素养、交往互为主体性都需要进一步提高。而元宇宙思政课课堂所依据的元宇宙技术空间，将缩小传统网络课堂对教师技术素养的影响范围，教师与学生以“虚拟身体”在场的形式进行互动，提升课堂教学的具身体验。教师与学生将变为类似游戏场景的人物，“虚拟身体”和虚拟角色将是身份塑造和认知的新起点。“在元宇宙，人们把握世界更多依靠感性的知觉，对象则是信息化、符号化的观念，而把握的主体日益变成孪生的数字分身、数字人。”[5]作为现实身体的符号化，具象化的3D形象已经将教师和学生的身份立体化地呈现于网络空间之中，沉浸式教学和具身性体验将增强思政课课堂的教学魅力和学习效果，课堂教学的互动性、体验性、感知性将帮助学生形成主动学习和沉浸学习的良好空间意识。

（三）交互感知性

传统思政课课堂的教学互动所依赖的手段与方法是比较单一的。翻转课堂、体验课堂受到场地空间限制很难有效和普遍应用，仅仅作为一种教学演示或教学环节之一而存在，教学过程中双主体或互主体性未能有效发挥。元宇宙思政课课堂可以开启“游戏课堂”和“角色感知”的交互性，教师和学生是作为元宇宙空间“客厅”的课堂双主体而存在，教学过程依然是知识传递、人格塑造、价值引领的本质没有变化，但参与的形象和交互主体的语言与行为模式都发生了变化。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的交互感知性主要通过语言、行为、形象得以展示。元宇宙思政课课堂所运用的语言、交流模式、行为方式既有传统话语模式，也有数字身体和虚拟符号。“语言的主要功能不再是一种指向意义的意谓表达，而是语言的动作性：把语言与动作混淆起来，就是语言的绵延性、其流淌的痕迹象征着语言的图像性。同样道理，也可以把‘说’变成‘看见’，尽管‘看见’自身没有说话。”[6]作为交互感知性的双主体课堂，元宇宙思政课课堂变成双主体驱动、形象化参与、体验式学习的创意课堂，其创意性来源于教师主体和学生主体的相互推动和相互成就，扁平化的平台交往和符号化的课堂交互成为构建创意课堂的重要方式。

（四）教学创意性

课堂教学是一个双向启发、相互成就的知识与价值的传递空间，教师的知识素养、教学方式方法、话语行为方式都对课堂教学效果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样，学生的课堂参与互动、对教师教学和知识的反馈也会推动教师教学水平的提高。“元宇宙特别适合运用于沉浸式学习，它为学生创造了身临其境的学习空间。以学习历史为例，元宇宙技术下的课件、教材可以不局限于书本、幻灯片，学生可以自己行走在古代街头，见证那时的社会风俗，甚至能够和杜甫吟诗作对。”[7]另外，对于教师来说，也可以设定自己理想的身份，“教师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设置设定自己喜欢的任何形象，授课教师也可能是司马迁或者爱因斯坦”，“每个反应可以变成一个具象化的符号，比如某个学生对教师的讲解表示疑惑，头上就会蹦出一个问号，方便教师及时捕捉反馈”。[7]教学的创意性不仅体现在体验创意、授课方式上的创意方面，还体现在对教学内容的创意性解读和展示上，一些思政课课程内容可以通过虚拟现实的形式予以展现出来。在元宇宙课堂中知识传递的载体不再局限于书本和文字，而是可以通过形象化的图景模式予以呈现，知识想象空间和知识吸收消化的维度获得了极大的扩展。

二、元宇宙思政课课堂教与学的转换逻辑

（一）虚实结合式的教与学

传统思政课课堂是基于现实物理空间的多媒体教学模式，传统网络教学是基于远程教育技术的在线教学模式。目前，传统课堂教学仍占主导地位，网络教学处于辅助地位。元宇宙思政课课堂不仅是传统网络教学的升级版，而且塑造了未来的思政课教学新图景。在元宇宙思政课课堂中，从师生互动来说，教师主导与学生主体以虚拟现实的身份融入课堂，促进了师生交流互动。从教学资源运用来说，传统课堂所能运用的教学资源是有限而平面化的，多媒体技术也往往是PPT、视频等基础手段。元宇宙思政课课堂是各类虚拟空间融合的课堂，可以调取利用的现实和虚拟资源是超乎想象的，针对现实世界的数字孪生和增强现实技术及环境都可以运用于课堂教学。教学资源的虚拟融合的程度、效果、方式都将发生重大改变，从而带动思政课课堂的转型升级。从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来说，教材内容依然是教学的根本依据，但内容的呈现已经不仅仅限于文字或图片的形式，而是融合了虚拟现实环境和情景的知识内容，情景教学的方法和手段将以更形象和具体的方式得以展现。师生可以自主创设新的虚拟现实情景以适应知识学习的需要，教与学的体验感和情境学习效果将得到提升。另外，课堂教学方式的隐性价值开始发挥，从单向灌输向学生主动学习的转变将成为现实，沉浸式、体验式、建构式的思想政治教育教学方式方法将成为可能。

（二）沉浸互动式的教与学

思政课教学是融思想性、理论性、情感性、群体性于一体的教学活动，课程改革和教学改革要围绕“八个相统一”的要求来展开。破解传统思政课课堂出勤率、抬头率、互动率不高的难题，增强教学互动是必由之路。“突破思想政治课抬头率不高的困境，要以向学生提供有效的知识供给为基础，以师生之间产生真切的情感共鸣为推进，以加强正确的德性培养为目的，以夯实坚定的理想信念为归宿，在‘知识·情感·德性·信仰’四位一体教学进路中切实提升高校思想政治课抬头率。”[9]元宇宙思政课课堂以“虚拟身体”和增强现实技术推动了具身体验性、身体感知性、情感互动性、知识具象性等多方面的融合，师生在虚拟现实的3D空间中开展互为主体性的教学互动。沉浸互动式的教与学不仅体现在虚拟现实的空间转换及形象维度，而且体现在教师主导的教学资源、教学方法、教学体系都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教学资源虚实融合，教学方法虚实共用，教学体系立体多变。与此同时，学生主体的学习体验、学习方式、学习效果都发生了变化，学习体验更加逼真具象、学习方式更加丰富多元、学习成效更加显著。

（三）人机融合式的教与学

人工智能时代，知识数据化、共享性成为显著特征，信息获取与知识迭代的速度不断加快，知识跨界和跨学科融合的程度不断提升。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的人机融合教学模式正好契合这一变化趋势。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的人机融合教学模式主要体现为课堂双主体与机器的资源互惠、知识互补和价值互增。所谓资源互惠是指师生可以从元宇宙空间中平等获取教学资源，实现资源实时共享，共同推进云思政课资源迭代升级与融通。所谓知识互补是指思政课讲授的理论知识等能够通过教师、学生、机器（元宇宙）习得，从而丰富思政课知识传递的厚度、宽度、深度和高度，增强思政课的思想性、理论性、情感性和有效性。所谓价值互增是指通过人机融合的教学变革，教育价值、知识价值、机器价值可以相互融合贯通，实现思政课价值传递维度的丰富和扩展。

（四）创意探索式的教与学

受思政课课程知识体系、空间格局的限制，传统思政课课堂的启发性价值未能被有效挖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思政课“要注重启发式教育，引导学生发现问题、分析问题、思考问题，在不断启发中让学生水到渠成得出结论”。[10]而创意探索式的教学需要借助各种技术手段。元宇宙所创设的虚拟现实空间体系能够极大拓展教学的空间体系和资源系统。元宇宙虚拟现实技术的3D“虚拟身体”、感知扩展、实时互动能够激发师生创意，探索富有想象力的学习模式。“虚拟现实技术在教育领域应用的潜力源于其在激发学习动机、增强学习体验、创设心理沉浸感、实现情境学习和知识迁移等方面的优势。”[11]在面向技术变革对课堂教学改革的影响时，秉持开放态度和探索精神，学习运用最新技术，发挥创意探索式教学的潜力，元宇宙思政课堂就会变成有趣课堂、有味课堂、常新课堂。

三、元宇宙思政课课堂中的师生

（一）元宇宙思政课课堂中教师的主导作用

思政课是教师主导下的知识传递课、信仰塑造课、价值引领课。不论教师主导还是学生主体，都是课堂教学形式及其效果的共同塑造者，共同构成课堂教学共同体，师生追求的目标一致但身份不同。因此，教师主导与学生主体的内外因耦合与互动成为思政课教学成败的关键。作为教学的主导者，教师的知识道德、身份塑造、行为特征、话语机制都对教学产生重要影响。传统思政课课堂的教师主导作用彰显于具有权威性的物理实体空间，这种权威性是空间形塑和长期课堂教学活动形塑的必然结果，教师主导作用通过教学内容把控、教学过程把控、教学考核评价把控等形式予以确证。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的空间是虚拟现实的网络空间，网络空间所独具的主体性去中心化交往逻辑对教师主导作用及其权威性产生了重要影响，教师必须以更加自觉、平等、主动的身份与学生建立教学联系。

1.由空间主导转向建构主导

传统思政课课堂的教师主导身份是在物理现实空间建构的，元宇宙思政课课堂教师主导身份是在虚拟现实3D多维空间建构的。现实空间对教师主导身份的塑造是现实知识生产性和教育规律性主导的结果。元宇宙思政课教师主导身份是一种主动性、建构性的身份主体。大卫·哈维曾将空间作为时代特征的基本维度，教育自然也包含于内。“时空压缩”已成为一种不可阻挡的时空维度下的社会发展趋势，全球化空间、城市化空间、网络虚拟空间成为空间变革的三种主要维度。“网络虚拟空间开辟了人类社会空间的新样态，在其中，作为传统的空间认知条件的连续性和邻近性被打破，地理距离较远的两个场所之间建立联系可以瞬间实现，不再受制于距离成本，网络虚拟空间也由此确立了一种新的空间秩序。”[12]因此，随着元宇宙各项技术的不断发展，教育的空间化变革必然成为不可阻挡的趋势，教师的主导身份也必将由现实空间转向网络虚拟空间，其建构的逻辑也将由既有现实空间的权威性主导转变为虚拟空间的自主建构性主导。

2.由权威主导转向对话主导

教师在课堂教学中的主导性权威身份是由知识权力、制度权力、空间权力等多重因素赋予的。教师课堂教学的主导身份及其话语具有一种权威主导的特征。这种权威主导身份衍生出诸多的课堂教学问题。“教师主导”演变为“教师主宰”，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被限制。“一是教学理念上强调教师对教学的绝对主导，忽略学生在教学中的主体参与，不善于激活学生学习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二是教学方式上以单向传输为主，习惯我说你听、我打你通，课堂缺少互动，师生缺少交流。三是教学话语上采取霸权模式，只考虑自己怎么讲，不管学生怎么想，不善于用时代的话语体系讲新话。”[13]思政课课堂需要教师主导地位的价值功能，但这种功能的发挥不能依赖于权威身份的界定和塑造，而是应该转向对话性质的课堂教学模式。传统思政课课堂平等对话的基础要素不够稳固，教师身份受既有教学规范的空间限制，难以提供平等对话的合理空间。元宇宙思政课课堂构建的是教师主导下的平等对话教学模式，强调学生的参与互动。由教师主导下的权威课堂转变为对话沟通的课堂，有利于传递互主体性、互动性、对话性的课堂讯息，产生良好的交流对话效果，有利于知识传递和价值互通及接纳。

3.由单一主导转向双向主导

传统思政课课堂教师主导身份形塑的因素是复杂而多样的，而建构这种主导身份的主体无疑都集中于教师。教师的单一主导是通过话语机制、考核评价等环节实现的。从话语机制来说，教师话语无疑是处于主导地位的，支撑教师话语主导权的基本依据是教材和教师的知识素养。教师围绕教材主旨内容开展课堂教学，将教材话语、社会事例等引入课堂话语体系。然而，将教材话语转变为教学话语的过程中会出现适应性问题，教材话语、现实话语与学生可接受话语无法实现有效对接，导致教师课堂出现话语失声现象，因此学生要么无法参与对话，要么不喜欢对话。教师的知识素养是左右话语主导权的内在因素，网络时代知识与信息的传递和迭代速度是惊人的，有些教师往往难以适应网络时代的话语生产速度和知识迭代机制，产生教师与学生“话语知识平行宇宙”现象。元宇宙思政课课堂有利于破除教师单一主导身份的话语机制和考核评价机制的弊端，实现教师和学生在虚拟云课堂的身份重塑，这种重塑并非改变教师主导地位，而是重塑课堂话语生产的基础逻辑和身份逻辑，由单一主导转向双向主导，通过课堂话语变革和考核评价变革，实现师生双向主导、双向互动、双向互惠的身份逻辑的转变。

（二）元宇宙思政课课堂中学生的主体地位

1.由现实主体转向网络主体

当代大学生是“网络原住民”、“在线元个体”，他们已经从普通网民转变为“网知一族”。然而，网络知识及信息获取的“快餐化”无法完全满足青年学生成长的需要。思政课不仅要传授知识信息，更在于价值塑造和人生引领。在传统思政课课堂中，学生是被塑造的一方，处于被动地位。当网络成为学生成长的重要场域时，思政课必须适应这种学生主体学习生活场域转变所带来的变化。作为现实课堂中的学生，知识获取与价值获取是紧密相连的，当在现实中获取的信息与在网络上获取的信息发生不一致甚至相抵触时，学生的意见表达和价值确认就显得尤为重要，而受现实课堂的空间和时间限制，学生会求助于网络虚拟世界。元宇宙思政课课堂能够有效对接和适应这种意见表达和价值确认。网络虚拟身份能够助力学生开放意见的直观表达和价值确认。学生从现实主体转向网络主体并非无视或排斥学生的现实需要，恰恰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学生的现实需要。元宇宙课堂环境能够为这种需要的满足提供技术性、空间性支持。

2.由接受主体转向主动参与主体

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的学生身份是建构性的主体身份，而并非传统网络课程的用户名个体和账号个体。因数字孪生的3D形象以及虚拟现实的认知扩展，学生主体已经将元宇宙空间的“自我”诉诸情感、价值、道德、伦理等各方面的维度。学生已经由接受主体变为主动参与主体。这种转换是由技术对空间改造所引发的具身学习体验的必然结果。“具身学习重视学习者身体的感觉通道与环境的交互作用，将‘身体主体’置于学习过程的核心，通过认知与感觉、动作的耦合，将学习者的默会性、非认知性学习纳入学习范畴。”[14]元宇宙教育空间“身体的主动”引发了“意识的主动”以及“话语互动传播”的主动。线下思政课堂的“身体在场”是“无声的在场”和“滑稽的沉默”表达，即便教师通过各种教学方式来吸引学生的注意力和提升教学的趣味性，也会造成“一对多”的不完整性与不包容性。而普通网络课堂极大地打通了师生互动的渠道，网络教学的开放特性让教学连接不再成问题，让互动多了一层技术主义的保护。然而，普通网络教学只是改变了空间的线下教学的升级版，并没有改变学生学习的被动性。“由元宇宙创设的思想政治教育场域突破平面化叙事结构，构建了三维拟真的立体叙事空间。学生可以化身虚拟世界的居民，通过编辑平台和共享资源，实现从文本接收者到内容产销者的转变，以‘分身在场’的形式，在开放世界的‘游玩’实践中得到‘感同身受’的具身体验。”[15]这里的“游玩”实践是一种兴趣学习自主模式，它强调身体的“直观性”和“感受性”在场，并非要求现实的身体在场。这种看似“被动”的“主动”恰恰满足了青年学生学习生活空间转换的现实需要。

3.由受教主体转向生活主体

思想政治教育是信仰教育、情感教育，用“盐溶于水”作为比喻就是强调思想政治教育的生活旨归。传统思政课课堂将知识教育放在了最重要位置，网络课堂又将程序式学习和算法主义的“虚假互动”变成“痕迹教学”管理模式，至于学生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生活中的学生是什么样的，教师往往不甚了解，这就容易造成师生之间的隔阂。元宇宙思政课课堂可以利用数字孪生技术、NFT技术、沉浸交互技术等实现“用户参与不同生活场景，促进个体全面发展；明确用户生产内容（UGC）的责任归属，优化网络内容监管；营造共情体验，强化价值引领”。[16]这些技术加持的生活经验改变以及由此产生的教育效果可能比课堂教学更加有效。未来教育将是生活化、场景化教育的在线教育升级模式，而且是融入生活经验的教育模式。元宇宙思政课课堂虚拟空间将不仅仅是课堂空间，还是生活空间和交往空间。师生是在虚拟现实环境中分享对知识的理解以及对价值观的认知，课堂教育的价值彰显不再只是知识性的供给，而是生活信念和价值理念的互认。元宇宙课堂的生活化转向，既是技术生活要求的必然，也是教育生活化转向的机遇。不再将技术作为手段或目的，而是将虚拟现实作为生活的场域，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的情感互认才可能实现。元宇宙思政课课堂就是要达成师生双向对生活、生命、价值、信仰的互认。

元宇宙的发展给思想政治教育描绘了一幅充满想象力的图景，这种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相互映衬、高度互嵌的数字教学空间，创造出现代科技与思想政治教育深度融合的全新场域。元宇宙思政课课堂缔造了一种新型数智化思政课教学的场景属性和逻辑体系，重塑了思政课课堂的教学空间特性和双主体模式，具备在教学空间转换以及教师和学生身份认知等方面的独特优势，使师生的数字行为与教学生活有了崭新融合，增强了思政课教学的吸引力和实效性，彰显出思政课课堂的育人功能和价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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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朱晓青.元宇宙思想政治理论课课堂的空间转换逻辑[J].思想理论教育,2023(08):74-79.DOI: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