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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一气周流”理论探析从胆胃同调论治慢性萎缩性胃炎

  2025-06-17    67  上传者:管理员

摘要:慢性萎缩性胃炎以邪滞于内,损伤中焦为病之始,日久则运化无力,胃腑失于和降,而缠绵难愈,且病情变化与情志因素关系密切。故可基于“一气周流”理论,从胆胃同调角度治之。治疗重在调气机、复形质,恢复中焦气化之功,宜治以降逆和胃、利胆通腑之法,调胆胃之气机,邪盛则通降胆胃,以去其邪,正虚则以通为补,助其运化,使逆乱的气血津液恢复升降出入之常,以期恢复胃之生理,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截断疾病进展。

  • 关键词:
  • CAG
  • “一气周流”
  • 慢性萎缩性胃炎
  • 清胆和胃汤
  • 胆胃同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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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萎缩性胃炎(chronicatrophicgastritis,CAG)是一种以胃黏膜固有腺体萎缩、黏膜变薄,或伴肠上皮化生、异型增生为病理特点的常见消化系统疾病[1]。研究表明,CAG为重要的胃癌前疾病,随着CAG病程增长,其转换为胃癌的概率也逐步升高[2]。相关研究表明,胃癌是消化道肿瘤中常见的类型之一,据统计,2022年约有35.87万例新发胃癌病例[3]。胃癌的发生发展过程是多因素、多阶段、多步骤的,CAG是其独立危险因素之一[4]。同时,CAG也被视作慢性胃炎向胃癌转化的关键节点,目前对于如何有效地延缓、阻断乃至逆转“炎-癌转化”过程,西医尚无统一方案。因此,降低CAG发病率已成目前研究热点、难点。从中医角度看,CAG临床表现可归为“胃脘痛”“嘈杂”“痞满”等范畴,病位在胃,与肝胆脾相关,属本虚标实、虚实夹杂之证[5]。其病因包括外感六淫、饮食失节、情志不畅、劳逸不调、素体脾虚等。现代医家对其病机各有见解[6-8]。中医药在缓解CAG患者症状、改善胃黏膜炎症、延缓甚至逆转胃黏膜萎缩及肠上皮化生方面展现出独特的优势[9-11]。而CAG临床表现及病机特点与胆胃特性关系密切,基于此,从胆胃同调角度出发,对CAG病因病机进行探析,可为其诊治及预防提供思路与参考。


1、胆胃同调探析


胆胃同调可溯源至《黄帝内经》(下称《内经》)。《灵枢·四时气》记载:“邪在胆,逆在胃,胆液泄则口苦,胃气逆则呕苦,故曰呕胆。取三里以下胃气逆,则刺少阳血络以闭胆逆,却调其虚实,以祛其邪[12]。”指出胆邪可上犯于胃,以致胆胃同病,治疗上可行针刺之法,以抑胆降胃,共同调整胆胃虚实,以去其邪。黄元御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对胆胃同调进行详细论述:“土为四象之母,实生四象”“乙木升于己土,甲木降于戊土,肝脾左旋,胆胃右转,土气回运而木气条达[13]。”中土脾胃是人体阴阳升降及脏腑运动变化的核心枢纽,在机体气机运动中,肝随脾升,胆随胃降,胆胃在通降气机方面,具有协同一致性,故可从胆胃同调角度调整气机逆乱,恢复机体正常运转。经络方面,足少阳胆经通过大迎、缺盆等穴,与足阳明胃经交会,两经气血阴阳相互贯通,为胆胃生理病理相关奠定基础[14]。

1.1胆胃谐和

1.1.1饮食消化,调控气血中医学五行学说认为,胆属木,胃属土。在生理状态下,两者之间关系密切,胆胃同居膈下,位置毗邻,胆贮藏、排泄胆汁。胆汁借胃气通降之力下输入小肠,以助泌别清浊,参与水谷精微的吸收,且《类经》言:“少阳为枢,谓阳气在表里之间,可出可入,如枢机也[15]。”胆属少阳,主枢机,以使表里沟通、三焦通利,促进气血津液及脏腑功能的正常运转;同时,“胃气壮则五脏六腑皆壮”,脾胃为后天之本,主食物消化吸收,化生气血,以充养五脏六腑,胃的消化通降功能正常,有利于胆气胆汁疏泄[16]。

1.1.2通降下行,疏利气机胆胃同属六腑,生理特性为“以降为顺”。胃主受纳,其气以降为和。胃受纳腐熟水谷后,通过胃气的通降之力,将水谷精微传至全身,滋养脏腑[17]。而胆主甲木之气,主脏腑生机,甲木虽喜条达生发,却宜下降。正如《四圣心源·腹痛根源》所述:“甲木下降,是为根本[13]。”甲木之气正常下降,是一身之气升降有序、人体气机正常运转的关键。胆胃共居中焦,同为阳腑,共奏通降之功,作中焦气机枢利之用。

1.1.3相火下潜,上清下温《血证论》有云:“胆与肝连,司相火……相火之宣布于三焦,而寄居在胆府。”黄元御六气从化理论也提出,少阳胆为甲木,而化气于相火,胆气下行可分为相火下潜与甲木下降两个方面,二者相辅相成,通调助运全身气机周流。“相火本自下行,其不下行而逆升者,由于戊土之不降”,胃之肃降可助胆之相火下降,相火下行则上清下温,逆则上热下寒;同时赵献可云:“饮食入胃,犹水谷在釜中,非火不能熟。”胆之相火充沛,使中焦脾胃得以温养,则脾胃得以腐熟水谷,化生气血精微,调和机体阴阳。

1.2胆胃逆乱

1.2.1胆火犯胃,纳运失常《素问·至真要大论》言:“少阳之病,热客于胃,呕酸、善饥[18]。”在病理状态下,若胆木过度制约或克制胃土,胆气壅滞,排泄不畅,郁而化为胆火。胆火循经犯胃,致胃火亢盛,且胃喜润恶燥,胃火过盛可煎灼津液,胃阴受损,乃生胃脘嘈杂、易饥、反酸、灼痛、恶心欲吐、口干、口渴之症[19]。脾失健运,则纳运失调,影响气血化生,气血化生无源则胃热愈盛,循环往复,则湿毒、瘀血内停,影响机体正常运转,百病丛生。

1.2.2胆胃失和,气机不降《四圣心源》云:“甲木上侵,则贼戊土[13]。”胆之甲木不降则不条达而郁结,胆郁为患,首克胃土,甚则伤及五脏六腑。《四圣心源》曰:“肝气宜升,胆火宜降……非胃气之下行,则胆火不降[13]。”因此,胆胃以降为和,以逆为病,胆随胃降,胆之通降可协助脾胃的运化与输布功能,维持气机正常升降。胆胃之气均以和降为顺,如失和降则可相互影响而致病。胆胃不降,则清气不升,浊气不降,“清气在下则生飧泄,浊气在上则生胀”,可出现胃脘胀闷、反酸、烧心、纳差、恶心等症状。

1.2.3相火不通,上热下寒《血证论》有云:“且胆中相火,如不亢烈,则为清阳之木气,上升于胃,胃土得其疏达,故水谷化;亢烈,则清阳遏郁,脾胃不和。”在相火运行中,相火周流的通路被阻塞,使在上的相火无法下行,郁积于上,以致相火过盛,耗伤营血津液为病;在下的相火得不到来自上方的充养,以致下位相火不足,血气衰少,进而出现上热下寒的病症[20]。黄元御讲“胆胃之不降”可致“神惊”,故诸多因相火不能下秘之病如咳嗽、肺痈、耳目之病疼痛等均可虑胆胃不降之因。因此,在“中土为轴,枢转四象”的周流运行中,注重胆气随胃气下降,以实现相火的秘藏[21]。

1.3胆胃不和,通降失司通降是胆与胃的共同生理需求,一旦通降失司,就会成为其病理基础,胆胃同病多表现为腹部胀满疼痛、胃脘灼热、嗳气吞酸、恶心欲吐等。胆胃可互为病因而出现胆胃失和之象,以致胆胃同病。胆胃同病的情况古今皆有。如《长沙药解》载柴胡在小柴胡汤中,可清胆经郁热,降胆胃上逆[22]。大柴胡汤治疗胆胃同病之少阳阳明合病[23]。又如清代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中指出胆热液泄、胃之浊气合病以致阳黄。现代医家以胆胃同调之法,用小柴胡汤治疗胆汁反流性胃炎[24]。许多消化系统疾病,诸如胆汁反流性胃炎、反流性食管炎、慢性结石性胆囊炎等,皆可依托胆胃同调指导辨治[25-27],临床应用十分广泛。


2、从“一气周流”胆胃同调理论探讨慢性萎缩性胃炎的病因病机


“一气”概念由《内经》首次提出,经过数代医家实践发展,直至清代医家黄元御在传承阴阳、五行、气化等学说的基础之上,深度融合核心要义,并加以拓展深化,于《四圣心源》内独具匠心地提出“一气周流”理论,至此理论基本建立完成。“一气周流”中五脏以中土为轴,四象为轮,具体表现为“左路木火升发,右路金水敛降,中焦土气斡旋”的“四象轮旋”圆运动,为人体气的生成运转及脏腑功能运行提供新模式。黄元御所论之“一气”,并非单纯脾胃之气,而是来源于位居正中的中气,乃一身之气的根本及气机升降的枢轴。在病理状态下,外邪侵入,中气郁结,周流不畅;邪久正虚,运转无力,百病丛生。故外邪为病之诱因,正气郁滞或虚弱则为病之根本。《金匮要略·水气病脉证并治》亦论述:“阴阳相得,其气乃行。大气一转,其气乃散。”论治疾病时,使气复常亦是常用治法之一。笔者认为,CAG的发病机理可通过“一气周流”理论的胆胃同调角度进行阐释,本病多由中土失枢轴之职而“四象轮旋”不畅,一派胆胃气机上逆之象,因此,治疗重在健中复运、引气周流。

2.1胆胃失调,气机逆乱为标CAG无对应的中医病名,其症状属于中医的“胃脘痛”“嘈杂”“痞满”等范畴。张锡纯认为:“戊土不降,甲木失根……胆胃上逆,木土壅迫,此痞满、噎膈所由来也。”CAG病情初期,以邪实为主,多见血瘀、湿热、气滞、痰浊等病理因素,于中焦脾胃肝胆相互搏结,邪滞中焦,则出现上腹部疼痛、食欲不振、嘈杂等症状;气机升降失司,多为胆胃气机上逆,导致疏泄功能失常,运化不利,则见腹胀、反酸;同时脾胃为本病发生之所,胆司相火,胆失通降,相火上炎,煎灼津液,则会加重口苦咽干等症状[28]。对于CAG患者,必须考虑胆胃的生理、病理特点,胆胃之气不和,土木相乘相侮,制化失司,法当以通降为要。旨在恢复胆胃的正常通降气机功能,改善患者临床症状。因此,胆胃失调、气机逆乱为CAG的发生发展提供初始条件。

2.2中焦虚弱,气机不运为本CAG病情缠绵难愈,邪气留恋日久损伤脾胃,以致运化失常、升降逆乱,阴阳二气失衡,形成“中虚”四傍难安之态势,进而引发一系列机体稳态失衡的连锁反应。CAG虽病位在胃,但结合临床表现,可将病位拓展至中焦,中焦虚弱是病变基础。李东垣提出“内伤脾胃,百病由生”的观点,强调脾胃之气衰弱,易致脏腑功能失调而病[29]。黄元御指出“中气衰”会引起“升降窒”,脾胃虚弱,运化失常,气机壅滞,清者难升,浊者难降,进一步加重CAG病情。同时,当代社会饮食不节现象普遍存在,过食生冷、辛燥之物,直接耗伤中焦脏腑之气,且生存压力较大,更易忧思伤中。相关研究表明,多数CAG患者因疾病带来的不适症状以及恐癌心理,出现心悸胆怯,多疑多虑等症状,病因和病态相互影响,以致病情进展[30]。路理杰等[31]研究CAG病理结果的关联因素时发现,抑郁、恐惧、偏执等负面情绪程度与萎缩程度呈正相关。由此可见,中焦虚弱,气机不运是CAG发生与进展的重要根本。

2.3胆胃与CAG的现代医学研究胃内黏膜血供丰富,其状态直接影响CAG的形成与发展。胃黏膜作为胃的保护屏障,通过各种防御机制,防止过酸环境损伤深层胃内组织细胞,促进胃正常运转[32]。有学者认为,中医胆腑与现代医学的胆囊,所指脏器及功能基本一致[33]。西医认为,胆囊是储存和浓缩胆汁的消化器官,正常情况下,胆分泌的胆汁帮助促进饮食物的消化,当胆汁反流到胃部时,会损害胃黏膜,从而形成炎症[34]。Li等[35]研究发现,胆汁反流的分级情况与患者胃黏膜疾病的严重程度呈正相关,这表明胆汁反流会加速胃黏膜疾病的病情进程。胆中的胆汁酸(bileacid,BA)被认定为胃癌早期诊断的生物标志物之一[36]。另有研究证实,BA是CAG及其他胃癌前病变的一项独立危险因素[37]。因此,从现代医学角度,对于CAG患者,应促使胆汁下行,才能改善患者临床症状,延缓疾病进展。


3、从胆胃同调论


CAG的调治胆胃同属“传化之腑”,具有“实而不能满”的特点。故“实”为生理状态,而“满”才是病理状态[38]。在CAG病理状态下,患者多出现中焦壅滞甚则上逆之症,故须使胆胃通降下行,祛除壅滞之“满”,胆木助胃土以腐熟,胃土助胆木以降泄,土木安和,使气机条达、疏解凝滞邪气,CAG多为本虚标实之证,胆胃通降并非一味通泻下行,而是降中寓升,因势利导,旨在恢复气机之升降,即“降后自生”[39],升降一体,和降顺则气机畅,而升清有序,如此则胃道通利,补益之剂可直达病所。因此,治疗重在调气机复形质,恢复中焦气化之功,治以降逆和胃、利胆通腑,调胆胃之气机,使逆乱的气血津液恢复升降出入之常,以期恢复胃之生理功能[40]。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阻断疾病进展。

在临床实践中,亦有诸多医家基于胆胃同调,指导多种疾病的论治。庄瑞斐等[41]治疗胆汁反流性胃炎,在胆胃同调理论指导下,运用胆胃宁颗粒剂,可明显改善临床症状。郑传彬等[42]从胆胃相关理论对反流性食管炎进行治疗,治疗组予胆胃舒冲剂,疗效优于对照组。赵文霞从胆胃关系角度治疗胆汁反流性胃炎合并慢性胆囊炎,临床疗效显著[43]。


4、病案举隅


陈某,女,58岁,2023年11月3日初诊,以“胃脘部隐痛3个月余”为主诉就诊。患者诉3个月前无明显诱因出现胃脘部隐痛等症状,于某院确诊萎缩性胃炎,未进行系统治疗。2023年9月5日于当地医院行胃镜检查,结果显示:食管炎:萎缩性胃炎(C2)伴糜烂伴肠化。病理:(胃窦)黏膜慢性炎伴腺体肠化。肠镜:结肠息肉切除术。病理:(升结肠)复合息肉。现症见:胃脘部隐痛、胀闷嗳气,口苦,无反酸烧心,腹胀,自觉腹部冰凉,眠差,纳可,大便每日2~3次,偶不成形,小便调。舌质红,舌中凹陷,苔中后部腻,右脉寸关洪,左脉滑。西医诊断:慢性萎缩性胃炎伴肠化。中医诊断:胃脘痛-太阴病。治法:清热利胆,和胃降逆。方药:清胆和胃汤加减。柴胡12g,黄芩10g,桂枝10g,白芍20g,党参10g,干姜12g,白术20g,生地黄炭12g,茯苓20g,醋鳖甲20g,煅牡蛎30g,半夏24g,炙甘草10g,当归12g,炒鸡内金20g,制刺猬皮15g,陈皮9g,首乌藤30g,白及12g,高良姜10g。7剂,每日1剂,水煎服,早晚温服。

二诊(2023年11月10日):患者诉胃脘部隐痛,胃脘胀闷嗳气减轻,无反酸烧心,腹胀,腹部冰凉减轻,眠一般,纳可,大便日行2~3次,偶不成形,小便黄。舌质红,舌中凹陷,苔中后部腻,右脉寸关洪,左脉滑。守前方加金钱草30g,姜厚朴12g,7剂,服用方法同前。

三诊(2023年11月17日):患者诉服上方药后,症见:胃脘胀闷嗳气减轻,无泛酸烧心,腹胀,腹部冰凉减轻,眠一般,纳可,二便调。舌质红,舌体中部凹陷,苔中后部腻,右脉寸关洪,左脉滑。前方基础上加麸炒枳壳10g,炒莱菔子15g,7剂,服法同前。本病易反复,嘱患者定期复诊,慎饮食,畅情志。用药随证加减,继续服用2个月后症状减轻,嘱患者定期复查。

按语:本案患者为中老年女性,因长期饮食不节,工作压力大,肝胆疏泄不利,相火妄动,木旺乘土,损伤脾胃,气逆于上,则发为胃脘痛。今肝郁气滞,胆火犯胃,升降失调,木旺乘土则胆汁上犯于胃,故本病多见脘腹胀满、吞酸嗳气、呕恶口苦等胆郁气逆、胃失和降等症。患者虽有腹部冰凉,大便稀溏,但其邪气留恋,不可一味补益,先以治标,其病机关键在于胆胃气逆。治宜利胆通腑兼以降逆和胃。本方以清胆和胃汤[44]为基础进行加减,方中柴胡味辛苦性微寒,归肝胆经,具有升散宣泄之性,能清疏肝胆,宣畅气机;党参味甘性温,健脾益气,补土培木,柴胡、党参共为君药。黄芩苦寒,清降胆火,疏利肝胆,通调气机;干姜、高良姜辛热,温中散寒,以助党参温阳健脾,共为臣药。桂枝辛温,疏木达郁,配伍白芍、生地黄、煅牡蛎、当归以补肝之体,助肝之用;又佐半夏、鳖甲散结行滞,和中降逆。炙甘草为使,甘温补中,调和诸药。结合患者症状,予茯苓、白术燥湿健脾;予炒鸡内金健脾消积,制刺猬皮消肿止痛、白及止痛,高良姜止痛消食、温中散寒,予首乌藤养血安神。本方旨在恢复胆胃通降功能,兼顾清肝利胆,畅达胆胃气机,胆胃同调,发挥标本兼治作用。患者服药1周后胃脘部隐痛减轻,胀闷嗳气症状较前减轻。二诊患者胃脘部症状减轻,大便日行2~3次,偶不成形,小便黄,加用金钱草以利湿退黄,姜厚朴以燥湿。三诊患者诸多症状减轻,继续巩固治疗以清降胆胃为主,恢复气机运转,从临床症状分析达到较好临床疗效。患者诸症悉除,恐饮食不节伤及脾胃,使该病复发,遂嘱患者平素规律饮食,随访至2024年2月,患者未诉症状加重,可见基于“胆胃同治”理论治疗可使气机升降有序,清阳得升,浊阴得降。CAG病程较长,且症状易于反复,病理变化短期内难以逆转,临床用药应当标本兼顾,依法选方,灵活调整,以减轻患者症状。


5、结语


综上,基于CAG的症状和病因病机,可从“一气周流”理论胆胃同调角度出发,通降胆胃,以缓解患者症状、调整机体平衡及阻断病程进程。为探究中医辨证论治的古今应用,精确诊断及针对性用药提供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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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资助:河南省高校科技创新人才支持计划项目(21HASTIT047);


文章来源:黄梦晗,彭新,孙旭杭,等.基于“一气周流”理论探析从胆胃同调论治慢性萎缩性胃炎[J].中医学报,2025,40(06):1214-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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