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是指高三历史教学引导学生在复习备考中统整历史资源，以历史学科为载体涵育时代新人所需素养时实现的育人功能。高三作为基础教育的最后一年，这一年所彰显的教学价值，不但会对学生已有的学习成果进行导向和深化，而且会对学生一生的发展产生重要影响。因此，明晰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回归高三历史课堂的正常样态，以此提升历史学科的育人价值，是高三历史教学改革的重要方向。

一、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

“人是寻求意义的动物”，越是高三，越需要引导学生在复习备考中寻找历史学科的意义和自己在历史长河中所应具备的价值，这样才能以历史思维培育出具有未来社会胜任力的学生，强化历史学科的育人功能。

（一）高三历史教学应当提升核心价值

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是在复习备考中引导学生在历史世相中探寻“发展之理”，在“事”与“理”的转换与融合中学会辨事做人，并据此树立明确的信念与信仰。“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去向何方”是著名的哲学三问，也是历史教学应努力回答的基本问题。历史教学应当有助于学生形成正确的历史观，实现自我认同，自觉地按照历史的经验教训与启迪参与各种各样的社会活动，以安顿生命，安放人心，创造未来。

一部人类历史，实际上就是关于人类的命运与选择的故事。在每一种历史命运的关口，在特定的生活环境中，人们之所以做出那样的选择，一定是受到了某种价值观念的支配与影响。环境产生观念，观念支配行为，而行为的结果就是人的命运。例如，我国历史上，无论是部落联盟时代“天下为公”的禅让制，还是早期国家时代以宗族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分封制，以及战国秦汉以降的郡县制，这些国家制度与社会治理演变的深处，无疑都与特定历史命运下形成的思想观念与价值追求息息相关。历史教学尤其是高三历史教学，就应当通过分析各种纷繁复杂的历史现象，揭示其内在的思想观念与价值追求，并用以指导学生的现实生活与未来愿景。

历史学家吕思勉先生说：“历史虽是记事之书，我们之所探求，则为理而非事。理是概括众事的，事则只是一事。天下事既没有两件真正相同的，执应付此事的方法，以应付彼事，自然要失败。根据于包含众事之理，以应付事实，就不至于此了。然而理是因事而见的，舍事而求理，无有是处。所以我们求学，不能不顾事实，又不该死记事实。”[1]这段话强调了史学研究与历史教育中探寻历史真相、总结历史经验、认识历史规律的重要性与必要性。事理并重，理更在先，才能充分彰显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高三历史教学的侧重点虽是为高考做准备，但必须以挖掘学科育人功能与核心价值为前提，促进“育人”与“育分”的有机结合。高三历史教学如果仅仅着眼于刷题与应试技巧的训练，不能在历史事理的转换中提升学生生命成长动能与精神境界，其结果将可能是既没了“人”也没了“分”，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就会被削弱甚至被掏空。

（二）“机械刷题”掏空了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

“带着镣铐跳舞”是老师们对高三历史教学的形象表达。为了考高分，不得不“跳舞”；单调反复的应试训练，又往往难以令人保持旺盛而长久的激情，甚至牺牲掉了作为人的正常生活，此之谓“镣铐”。累日经月，不少学生身心俱疲，两眼无光。当前高三历史教学面临的这一普遍而真实的困境，在较大程度上掏空了高三教学的核心价值。

首先，“机械刷题”导致学习时间超长，学生不堪重负，历史学科的育人价值难以实现。为了熟练刷题和刷更多的题，高三学生大多7点到校，至22点晚自习结束，在校学习时间长达15小时以上，寄宿制封闭式学校的学生在校学习时间更长。有学校的学生连周末和节假日也难以正常休息。在高考试题突出“素养立意”的今天，这样的消耗，耗费的不仅是时间，还有学生的身体、好奇心、想象力以及高分数。

其次，“机械刷题”导致高三教学内容单一、教学方式单调，学生无法在“题海”中体验到历史学科的民族价值、国家价值和自我发展价值。绝大多数学校，在高三教学阶段，老师和学生大都侧重学科必备知识和应试技巧的应知应会。练习、考试、讲评，甚至默写，循环往复，日复一日，不少学生最终成了“小镇做题家”，出没于题海，计较于分数，眼中少了光彩，渐渐淡忘了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最后，“机械刷题”只为分，使高三历史教学失去了“人”，造成高三教学核心价值的模糊、淡化甚至矮化、虚化。“没有分数，过不好今天；只有分数，过不好明天。”似乎有了分数，就可以遮百丑。大多数人很少去思考：除了分数，学生明天还需要什么？过度关注分数，忽视了对人的情感、态度、价值观的培育与引导，由此培养了不少“空心人”。一些学校的高三毕业生，将曾经陪伴自己的教科书、教辅资料等学习用品撕得粉碎，撒向空中……内心平和、精神丰盈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吗？要育分数先育人，片面追求分数，致使高三教学失去了其应有的核心价值。

（三）高三历史教学要着力彰显的核心价值

无价值则无意义。高三教学绝不应该仅仅是对所学知识的简单重复与训练，而应在高一高二的基础上进一步挖掘和升华学科育人价值，以理育人，以理化人，以理成人。只有这样，方能不负教育初心。

其一，高三历史教学要有利于培养大写的人，胸中有家国，眼中有世界。历史课程在立德树人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教育功能，要通过高三历史教学，进一步使学生能够从历史的角度关心国家的命运，关注世界的发展，成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成为人类进步事业的关注者、参与者、推动者和贡献者。

其二，高三历史教学要有利于培养正义的人，有正确的思想导向和价值判断。高三历史教学要有利于以唯物史观为指导，通过科学阐释人类历史的发展，将正确的思想导向和价值判断融入对历史的叙述和评判中；要有利于引领学生通过历史学习，认清历史发展规律，对历史与现实有全面、正确的认识，形成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以及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历史观。

其三，高三历史教学要有利于培养具备历史学科素养的人。高三历史教学必须将培养和提高学生的历史学科核心素养作为目标，引导学生通过历史课程的学习，逐步形成具有历史学科特征的正确价值观、必备品格与关键能力，促进学生以历史的眼光去观察、思考社会与人生，为学生的终身学习和发展奠定良好基础。

其四，高三历史教学要有利于培养面对现实和面向未来的人。历史教学的最终目的，是服务于当代人的现实生活与未来发展的需求。意大利历史学家贝奈戴托·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吕思勉先生也曾有过精彩论述：“须知我们要知道一个人，并不把他以往的事情，通统都知道了，记牢了。……要明白社会的所以然，也正不必把以往的事，全数记得，只要知道‘使现社会成为现社会的事’就够了。”[1]两位大家的洞见告诉我们：历史之所以还能引起我们研究与学习的兴趣，并非是出于好奇，而是因为它与我们的现实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历史如果与我们的现实生活毫不相干，它就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更不应进入教科书、进入课堂。只有当所学内容与人类的价值追求相联系，它才有魅力；只有当所学内容与学生的现实需要、未来发展相关联，它才有价值。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任务，是与学生一道去领略历史的魅力，去继承与弘扬历史的价值，这就需要大力提升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

二、高三历史教学的课堂样态

高三历史教学要实现上述核心价值，应在“以理统事”“以事明理”“以题育人”的螺旋循环中创新课堂样态、丰富实践策略。

（一）以理统事，以事明理，事理交融，彰显核心价值

“以理统事，以事明理”这一显著特征，在最近两轮高中历史教科书的编写中都体现得十分明显。高三历史教学应充分体现这一特征，引导学生在事理交融中涵育时代新人应该具备的核心素养。如人民版必修第一册专题一“古代中国的政治制度”的“导语”部分，编者极为重视专题学习的价值引导功能，明确提示师生学习本专题时要探寻哪些“理”。“导语”中写道，“中国早期国家制度受到宗族血缘关系的明显影响”，“随着秦汉大一统专制主义帝国的建立，以皇权独尊为核心的官僚体制成为当时社会的主宰”，“晚晴时期，高度集权的专制主义王朝政治终于走向末日。但是，传统的历史惯性依然影响着近代政治生活”，“今天的中国是历史的中国的发展。学习古代中国政治制度的历史知识，有益于全面认识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也有益于深刻理解今天中国的国情”。[3]简要的文字表述传递出了十分丰富的信息，熔时空观念、阶段特征、家国情怀等要素于一炉，对老师的教学和学生的学习都有极强的指导作用。在高三历史教学中，教师应引导学生在历史脉络中把握政治制度变迁之“理”，在“理”中深刻认识社会主义制度的必然性，以此分析社会制度变迁的事实，剖析人们对社会制度选择的认识误区，在事理交融中坚定“四个自信”，并据此形成自己的信念和信仰。这样运用教材资源引导学生复习备考，就凸显了高三历史教学应该具备的核心价值，既有利于“育人”也有利于“育分”。

部编版高中历史必修《中外历史纲要》也突出了这一显著特征。如上册第一单元“从中华文明起源到秦汉统一多民族封建国家的建立与巩固”由“中华文明的起源与早期国家”“诸侯纷争与变法运动”“秦统一多民族封建国家的建立”“西汉与东汉———统一多民族封建国家的巩固”4课组成。相比于实验版教科书，部编版教科书在教学内容的编排体例上从专题史回归到大家更为熟悉的通史体例，但在教学内容的价值追求方面则不仅一以贯之，而且有所强化，落实了大概念、大单元、大视野、大整合等教学改革要求，更好地实现了中学历史教学本质的回归。从教学内容看，本单元既有长时段的历史发展延续性，又有明显的阶段性特点，教学的核心价值明确而集中，高三历史教学应在以往新课学习的基础上，与其他单元整合起来进一步强化本单元的核心价值。

如复习“从中华文明起源到秦汉统一多民族封建国家的建立与巩固”时，要引导学生在历史发展的境脉中，深入认识中华文明从起源的多元一体走向大一统的内在原因，进而认识中华文明在各历史时期的历史创造，理解大一统国家早期治理的历史经验与教训，从而构建起对中国历史早期发展道路的连续性认识，增强国家民族认同和文化自信，涵养家国情怀。从学科必备知识的复习看，要紧紧围绕早期先民生产力和社会组织的演进以及社会治理的创新这一主线，史论结合，以史明理。再如教材中的“石器时代的古人类和文化遗存”，“冶铁技术出现，铁制农具开始使用，牛耕也得到推广”等表述，突出了生产力发展的线索。高三历史教学要利用这一线索，引导学生形成“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运动是推动历史前进的根本动力”这一唯物史观，并利用这一唯物史观分析其他历史现象，以此提高学生事理交融的分析能力与创造性转化能力，才能彰显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4]。

基于最近两轮课程改革的基本经验和高考命题的发展趋势，高三历史课程资源的整合应坚持“问题导向”的基本原则。问题导向的事理转换，其优点是时空明确、主题集中、立意鲜明，横向关联，有利于学生掌握必备知识，提升关键能力，涵育学科素养，不断接近考试要求。高三历史教学在进行课程整合时还应做到两个结合：一是教科书内各板块内容的结合，二是教科书内核心主干知识与课外经典阅读资料的结合。这里着重谈谈课外经典阅读资料在高三复习教学中的补充与运用，因为这既是“以理统事”“以事明理”“事理交融”的课堂样态需要重点着力的地方，也是“育人”与“育分”的重要结合点。只有当学生把在课内悟到的历史之理用来分析课外的广阔史料，或在课外史料的阅读中深化认识课内悟到的历史之理，才能把历史之理内化为自己的核心价值，增厚家国情怀，坚定政治信仰。

以中国近代史第一单元的复习教学为例，我们可以补充如下材料，并设计相应问题引发思考。在导言部分，补充的材料是：

材料一：总而言之，到了19世纪，西方的世界已经具备了所谓近代文化，而东方的世界仍滞留于中古，我们是落伍了！

近百年的中华民族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中国人能近代化吗？能赶上西洋人吗？能利用科学和机械吗？能废除我们的家族和家乡观念而组织一个近代的民族国家吗？能的话，我们民族的前途是光明的，不能的话，我们这个民族是没有前途的。因为在世界上，一切国家能接受近代文化者必致富强，不能者必遭惨败，毫无例外。并且接受得愈早愈好，日本就是一个例子。

———蒋廷黻《中国近代史》

为了引导学生以世界眼光看近代中国，我们设计了如下问题：

简要评析材料一中作者的观点。

在复习“寻求国家出路的早期探索”时，我们引用了陈旭麓先生的一段精彩论述，引导学生从历史学习中增长智慧，升华学科核心价值：“中国近代社会的新陈代谢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接踵而来的外力冲击，又通过独特的社会机制由外来变为内在，推动民族冲突和阶级对抗，表现为一个又一个变革的浪头，迂回曲折地推陈出新。”[5]引导学生在世界历史发展的大势中把握中国社会变革的内在机理，既提高分析历史事件的深度，也从内心深处认同中国道路选择的历史逻辑与世界趋势，从而促进“分”与“人”的整合提升。

在分析鸦片战争发生的原因时，为了引导学生明晰近代早期的中国人如何以中国的眼光看世界，我们选用了如下材料：

材料二：西洋人到中国来的，我们总把他们当作琉球人、高丽人看待。他们不来，我们不勉强他们。他们如来，必尊中国为上国而以藩属自居。这个体统问题、仪式问题就成为邦交的大阻碍，“天朝”是绝不肯通融的。……那时中国不知道有外交，只知道“剿夷与抚夷”。

———蒋廷黻《中国近代史》

学习不平等条约的内容时，可呈现以下材料，让学生明白：每一代人都是在主客观条件的双重限制下认识世界的，新知往往夹杂着旧见。从中国的角度看世界，以世界的眼光看中国，角度不同，必然导致认知的差异。

材料三：协定关税和治外法权是我们近年所认为不平等条约的核心，可是当时的人并不这样看。治外法权，在道光时代的人的目光中，不过是让夷人管夷人。他们想那是最方便、最省事的办法。至于协定关税，他们觉得也是方便省事的办法。每种货物应该纳多少税都明白地载于条约，那就可以省除争执，……而且新的税则平均到5%，比旧日的自主关税还要略微高一点。负交涉责任者计算以后海关的收入比以前还要多，所以他们洋洋得意，以为他们的外交成功。其实他们牺牲了国家的主权，贻害不少。

———蒋廷黻《中国近代史》

但是，高三历史教学还应进一步培养学生的辩证思维能力，引导学生从历史的视角看待历史问题，正如钱穆所说，对历史要有温情与敬意，不能一味苛求古人，我们为此补充了如下材料：

材料四：“中体西用”后来久被指为包庇封建，其实，那个时候的中国，天下滔滔，多的是泥古而顽梗的士人，在封建主义充斥的天地里，欲破启锢闭，引入若干资本主义文化，除了“中体西用”还不可能提出另一种更好的宗旨。如果没有“中体”作为前提，“西用”无所依托，它在中国是进不了门、落不了户的。

———陈旭麓《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

这些课外材料的补充与分析，既拓展了学生视野，也引导学生深化了对历史之理的认识，并在深化认识的过程中提高了“抓分”的能力和辩证认识历史与世界的素养，为其成为时代新人打下了良好基础。近年来的高考试题立足当代，而试题情境又大多在教科书之外，典型课外资料的选择与应用，既能帮助学生加深对必备知识的理解，也有利于提升学科核心素养与应试能力。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样的课程资源整合，既彰显了历史学科的核心价值，也有利于学生在“提分”的过程中内化历史学科的核心价值。

（二）以题载理，题理互见，活化核心价值

近年来，历史学科的高考命题强调“依标施考”，在考查内容的范围上与课程标准保持一致，注重全面性，突出主干，在考查要求上与课程标准提出的学业质量标准对接，以促进教、学、考的有机衔接。高中历史新课标将学科核心素养凝练为唯物史观、时空观念、史料实证、历史解释、家国情怀，意在鼓励学生对历史与现实有全面、正确的认识，形成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和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历史观。如2023年文科综合新课标卷第24题，通过我国新石器时代晚期的典型特征突出唯物史观，以考查学生对人类社会形态从低级到高级发展特征的掌握程度。这样的命题改革思路，要求高三历史教学彰显核心价值，把“育人”与“育分”有机结合起来。文科综合全国甲卷第25题，以两汉间湘江流域和江浙一带的人口增长差异设置问题情境，考查学生准确运用时空观念的能力。

为了引导教师促进“分”与“人”的有效整合，高考试题还强调了推理能力等逻辑思维的考查。历史学科通过呈现多维度、多角度、立体化和具有思辨特征的材料，加强对信息加工、逻辑推理等关键能力的考查，引导学生突破思维定式，透过现象看本质。如文科综合全国甲卷第41题，引入学术界近年来对《塞尔登中国地图》的研究成果，从绘制方法、图像内容、流传收藏等角度，立体描述了该地图的史料价值、来龙去脉，要求学生根据材料信息分析该地图为中国人所绘制的依据，对推理判断、逻辑表达等能力进行了较好的考查。

近年来的历史高考题还凸显了对学以致用、灵活运用能力的考查，强调综合运用科学方法对历史现象进行梳理、论证和探讨，用历史映照现实、远观未来。如2023年文科综合新课标卷第35题，围绕当今部分发达国家关于世界环境问题责任划分的热点话题设置情境，要求学生分析持“共同责任论”的国家的真实意图。学生需要快速迁移所学的经济全球化相关知识，认识到发达国家鼓吹“共同责任论”，实质是在推卸其应当承担的历史责任，而只有建设互相尊重、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才能真正解决人类面临的共同性问题[6]。

高三历史教学，还应用好高考真题，引导学生在题中明理，以理统事，在事理交融中提升教学的核心价值。首先要有计划地选题。可根据教学进度和学生的知识水平，有计划地选取高考试题。一般做法是，围绕某一考点，如“认识中国早期政治制度的特点”，按由近及远的原则选编近3至5年的高考试题。最近年份的试题可做典型例题进行讲解，其他试题则作为变式训练供学生练习，力争收到熟悉典型、举一反三、灵活应变的功效。其次要注重试题分析。分析对象主要围绕四个方面依次展开：考查的必备知识是什么？试题情境是怎样创设的？考查要求指向什么？迷惑性在哪儿？以此明确题目背后的核心价值，才能在选择或简答中抓住关键。如2023年高考文科综合全国甲卷第26题：

民众日常生活能够反映时代特点。下列情景中，可能出现于北宋都城市民日常生活中的是

A.早晨在家喝红薯玉米粥

B.晚上去夜市听人说书

C.到指定市场用银圆购物

D.出门时穿件黄色棉袍

解答这道题需要的必备知识是“北宋商业的发展与城市的繁荣”。这道题的情境创设较为特殊，不出现在题干而出现在选项中，以北宋都城开封市民日常生活的各种场景创设情境；其考查指向是立足时空观念这一核心素养，评价学生调动与运用知识的能力。在宋代，随着商业的发展、城市的繁荣以及官府商业政策的调整，城市坊市制度已经解体，坊、市的空间界限被打破，商业经营活动的时间也不再限于白天的某一固定时段，夜市兴盛；市民的娱乐活动更加丰富，供说书人用的话本流行，故B项正确。明代中后期，红薯、玉米等美洲高产农作物传入我国，故A项错误。明清时期，海外贸易繁荣，包括银圆在内的美洲白银传入我国，前已谈及宋代坊市制度已经解体，商品交易并不需要到指定市场进行，故C项错误。棉花在我国由南及北的广泛种植始于元代，元代以后棉布才逐渐成为民众的主要衣料，宋代我国民众的日常服饰材质仍以麻布为主；唐代以后，黄色为皇帝专用，宋代普通市民不能穿黄色衣袍，故D项错误。这道题看似考查宋代具体的日常生活，但背后嵌入了历史发展的脉络及其“前后的来路与去向”，引导学生在历史脉络中分析历史事实，以此提高自己的历史学科核心素养，并据此提升和丰富教学的核心价值，才能实现“育人”与“育分”有效整合的目标。因此，建立“以事明理”“以理统事”“以题育人”的课堂实践循环圈，以此创新课堂样态和教学策略，才能促使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回到高三的日常课堂上。

三、结语

《高考试题分析·文科综合》（2024年版）指出：“2023年高考试题坚持为党育人、为国选才，全面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促进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6]这就要求高三历史教学提升其核心价值，着力培育时代新人，促进“育人”与“育分”的有机结合。要彰显这样的核心价值，高三历史教学应在“以事明理”“以理统事”“以题育人”的螺旋循环中优化课堂样态，在课堂实践的创新中提升高三教学的育人价值。

参考文献:

[1]吕思勉.中国通史(2010年版)[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绪论.

[3]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历史必修第一册[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9:3.

[4]普通高中教科书历史必修《中外历史纲要(上)》[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9:1-20.

[5]陈旭麓.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2012年版)[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序言.

[6] 教育部教育考试院.高考试题分析:2024年版·文科综合[M].北京:语文出版社,2023.

文章来源:帅必成.高三历史教学的核心价值与课堂样态[J].教育科学论坛,202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