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目的:系统评价中医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对前列腺癌的临床疗效。方法:检索中国知网(CNKI)、万方数据库(WangFang Data)、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CBM)、维普资讯中文期刊平台(VIP),检索时间均从创刊至2023年10月,收集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治疗前列腺癌的文献,筛选并对文献质量进行评价,提取相关数据,运用Review Manager 5.4软件进行Meta分析。结果:共纳入11项研究,合计639例前列腺癌患者。Meta分析结果显示,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治疗前列腺癌,前列腺特异抗原PSA[SMD=-0.84,95%CI(-1.62,-0.07),P=0.03]、中医临床证候评分[SMD=-0.73,95%CI=(-1.24,-0.22),P=0.005],均低于单纯内分泌治疗组,Karnofsky功能状态评分[MD=7.39,95%CI=(5.30,9.49),P<0.000 01],明显高于内分泌治疗组。结论:中医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治疗前列腺癌可提高临床疗效,有效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提高生存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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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列腺癌(Prostatecancer,PCa)是好发于男性生殖系统的恶性肿瘤,近年来我国前列腺癌发病率和死亡率呈上升趋势,该病起病隐匿、发展慢,临床上以中晚期患者多见[1]。内分泌疗法在临床应用广泛[2],但存在较多不良反应,治疗后期易发展为去势抵抗性前列腺癌[3]。中医药治疗具有增效减毒的功效。“固本清源”理论为林洪生教授提出的肿瘤治疗新思想[4]。中医药联合内分泌疗法治疗前列腺癌具有提高临床疗效、降低副作用、改善患者生存质量等优势[5]。因此,对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治疗前列腺癌进行Meta分析,以期为临床治疗前列腺癌提供循证医学依据。
1、资料与方法
1.1文献纳入标准
①研究类型:随机对照临床试验(RCT);②研究对象:明确诊断为前列腺癌患者;③干预措施:治疗组采用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对照组采用内分泌疗法,方案不限;④结局指标:前列腺特异抗原(PSA)、中医临床证候评分、Karnofsky功能状态评分(KPS)。
1.2文献排除标准
①治疗组中医治疗不符合固本清源法,或未联合内分泌疗法的文献;②无法获得明确统计数据的文献;③医案、综述、会议论文等文献。
1.3检索策略
计算机检索中国知网(CNKI)、万方数据(Wang-FangData)、维普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VIP)、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CBM)、PubMed、CochraneLi-brary、EmBase、WebofScience数据库中关于中医药治疗前列腺癌的文章,检索时间为建库至2023年12月。检索词包括:前列腺癌、前列腺肿瘤、中医、中医药、中西医结合、内分泌治疗、前列腺癌,另外对符合固本清源法的中药方剂进行检索,包括前列消癥汤、扶正抑瘤汤、扶正消瘤汤、补肾抑瘤汤、川龙抑癌汤、温肾散结方、健脾利湿祛痰、扶正化瘀解毒汤、前列腺癌Ⅰ号方。
1.4文献筛选与数据提取
按检索策略初步检索文献,剔除重复文献,并且阅读文献的题目、摘要及全文,按纳入、排除标准筛选出符合要求的文献。所选文献均符合固本清源法,内分泌疗法包括手术治疗和药物治疗。摘取有效信息制成表格,主要包括作者、发表年份、样本量、干预措施、治疗时间、结局指标。
1.5文献质量评价
基于Cochrane协作网的RCT偏倚风险评估工具对纳入文献进行质量评价[6]。由2位研究者对纳入文献各自进行质量评价,后进行交叉核对,若对文献是否纳入产生不同意见时,由中西医结合科研方法学专家进行判定。
1.6统计学方法
用ReviewManager5.4软件,采用I2进行异质性检验,当P>0.05和I2<50%时,各研究间存在异质性,采用固定效应模型:P<0.05和I2>50%,表示研究间不存在异质性,采用随机效应模型。本研究所纳入结局指标均为连续型变量,用MD及95%CI计算。发表偏倚用漏斗图表示。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结果
2.1文献检索结果及纳入研究的基本信息初检获得2651篇文献,筛除重复文献,根据纳入与排除标准,最终获得11篇符合要求的文献,检索流程见图1,各研究共有602例患者,其中治疗组323例,对照组316例,主要信息见表1。
表1纳入研究有效信息
图1检索流程
2.2方法学质量的评价
对纳入研究采用Cochrane风险偏倚评估工具进行质量评价,结果显示:①3篇临床研究通过随机数字法进行分配,其他研究未详细说明随机分配方案;②所有研究均未提及盲法的实施;③大部分研究报告患者生活质量、临床症状及前列腺特异抗原。由此可知总体偏倚风险较低,详情见图2、图3。
图2纳入文献风险偏倚
图3纳入研究各项目总风险百分比
2.3统计学分析结果
2.3.1前列腺特异抗原PSA共有9个研究报道患者的PSA水平,其中1个研究[10]仅提供显效率,未报告具体数值,故纳入8个研究,涉及480例患者,各研究间不存在统计学异质性(P<0.00001,I2=93%),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综合分析,其中1个研究[12]结局指标为最低PSA,与其他研究不同,故采用标准化均方差计算,Meta分析结果显示:[SMD=-0.84,95%CI(-1.62,-0.07),P=0.03]。提示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降低患者PSA水平优于单纯内分泌治疗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见图4。
图4前列腺特异抗原PSA森林图
2.3.2中医临床证候评分共有6个研究报道患者的中医临床证候评分,其中1个研究[8]仅报道改善率,无具体数值;另一研究[12]中医临床证候评分无改变,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不予录入;共纳入4篇文献,涉及209例患者,各研究设计不存在统计学异质性(P=0.02,I2=69%),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综合分析,各研究所采用评分表存在差异,故使用标准化均数差进行计算,Meta分析结果显示:[SMD=-0.73,95%CI=(-1.24,-0.22),P=0.005]。提示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改善患者中医临床症状优于单纯内分泌治疗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见图5。
图5中医临床证候评分森林图
2.3.3体力状况(KPS)评分共有5个研究报道患者的Karnofsky功能状态评分,涉及244例患者,各研究间存在统计学异质性(P=0.62,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综合分析,各研究使用量表及计算方式一致,采用加权均方差计算,Meta分析结果显示:[MD=7.39,95%CI=(5.30,9.49),P<0.00001]。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改善前列腺癌患者生活质量优于单纯内分泌治疗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见图6。
图6体力状况评分森林图
3、讨论
近年来,前列腺癌的发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严重影响男性的生命与健康[18]。现代医学治疗方案包括手术治疗、内分泌治疗、放射治疗、化学治疗、冷冻治疗等[19],内分泌疗法主要通过药物或睾丸切除术,抑制或阻断雄激素生成,使癌细胞失去雄激素环境,抑制生长,从而达到治疗肿瘤的目的。但内分泌疗法治疗过程中,会出现血管收缩症状、贫血、骨质疏松、肝功能损害等不良反应[3,20-21],且多数患者在治疗后期易产生雄激素抵抗,发展为去势抵抗性前列腺癌,治疗效果及预后较差[22]。
前列腺癌归属于中医“癃闭”“尿血”“淋证”“积聚”“虚劳”等范畴,核心病机为五劳七伤合并内外邪气,导致脾肾两亏,水液运化失常,湿热与痰瘀交结,凝滞为癌毒结于下焦[23]。《黄帝内经》云:“虚则遗溺,遗溺则补之。”[24]《诸病源候论》记载:“诸淋者,由肾虚而膀胱热也。”[25]贾英杰教授认为脾虚导致气血生化失源是癌浊生长的根本原因[26];张爱琴教授认为肝肾亏虚,正虚邪恋是前列腺癌内分泌治疗后的主要病机,治疗时应重补益肝肾辅以祛邪[27];崔云教授认为前列腺癌乃天癸衰竭,正气虚导致代谢差,从而形成痰湿,瘀血等癌邪[28]。固本清源法为林洪生教授基于癌症正虚邪实,虚实夹杂病机所提出的治疗方法,正气虚损,阴阳失衡,脏腑功能失调,“痰、湿、瘀、毒”等病理产物随之化生,进一步耗损正气,正不遏邪,进而助长肿瘤的发展。林洪生教授认为,治疗肿瘤过程中“固本”法应贯穿全程以匡扶正气,提高防病抗病能力,同时去除导致肿瘤发生发展的致病因素,从源头控制邪毒。辨证论治,灵活使用“清源”以攻毒祛邪[29],在补益扶助患者气血阴阳的同时,还应兼顾清除“痰、湿、瘀、毒”等病理产物及抑制其再产生,正气得助则不易生邪,邪气得清则不伤正[30]。
本文纳入研究数量较少,均为单中心研究,纳入研究的患者病情轻重,内分泌疗法具体方案、疗程长短均不一致,使各样本存在较大异质性;纳入研究临床观察指标主要为PSA水平、中医临床证候评分、体力状况评分,大部分研究缺少长期随访资料,对不良反应发生率及后续生存情况描述较少;大部分研究设计方案较不严谨,超半数研究未详细描述随机方案及盲法实施情况,可能存在实施偏倚及测量性偏倚可能;个别研究为小样本RCT,试验人数较少,观察周期不长,产生误差或偏倚的概率增加。
前列腺癌发病率逐年上升,肿瘤患者对生存质量的需求增加,未来中西医结合的综合诊疗模式将成为重要趋势,本研究旨在对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治疗前列腺癌进行系统评价,得出结论:与常规内分泌疗法相比,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可改善患者生活质量,缓解临床症状,降低PSA水平。本文存在研究质量不高,研究方案不一致,对于不良反应发生率、生存期等结局指标观察较少等问题,以期在未来相关RCT研究中充分实施随机分配方案,方案隐藏,开展多中心、大样本、长期随机的对照试验,为中西医结合治疗前列腺癌提供更准确且全面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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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资助: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2104853);中华中医药学会青年人才托举工程项目(2023-QNRC2-A10);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项目(2024M750265);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024A1515012209);广东省中医药局课题(20221339);
文章来源:郑青霞,李其信,傅伟,等.固本清源法联合内分泌疗法治疗前列腺癌系统评价[J].亚太传统医药,2025,21(06):139-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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