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胸为内科常见的急症之一，其起病突然，自发性气胸多见于瘦高的男性青年以及有相关基础疾病的瘦弱老年人，根据胸腔压力增高程度及肺被压缩程度的不同，西医的治疗方案也不相同，目前临床上以胸腔闭式引流术为主，但有出现复张性肺水肿、复发性气胸及持续性气胸的可能［1］。而中医学肺胀、喘证、胸痛等类似疾病与气胸的发作症状以及体征极为相似，本文通过中医辨证，结合肺与大肠相表里、脾与肺的母子关系、肺与肾的母子关系等相关理论，在西医治疗原发病、积极处理并发症的基础上，结合中医药治疗，以巩固疗效，改善预后，提高气胸的临床诊疗质量。

1、西医简要概述

气胸是指由于外力作用或肺部疾病影响而引起胸膜和肺组织破坏，或靠近肺部表面的细微气肿泡破裂，从而空气或气体进入胸膜腔内所造成的胸膜腔积气状态，属中医学“胸痛”“肺胀”“喘证”等范畴［1］。气胸症状为骤然出现的一侧胸部疼痛，伴或不伴有呼吸困难，刺激性干咳等，严重者可出现休克、严重的呼吸循环障碍。气胸按照病因可分为自发性、创伤性及医疗性人工气胸，按照胸腔压力可分为闭合性、开放性及张力性气胸，其中自发性气胸又可分原发性气胸、继发性气胸［2］。怀疑患者气胸时，应首选胸部X线检查，可见患侧气胸线呈一条向外凸的弧形细线阴影，线外透亮度增加，无肺纹理，且心脏、纵隔向健侧移位。视诊时可见两侧胸部呼吸运动不对称，患侧胸部隆起，呼吸运动减弱；触诊时患侧语颤减弱；叩诊患侧为过清音或鼓音；听诊可闻及胸痛侧呼吸音减弱。西医治疗上，对于肺压缩程度小于20%，首发症状较轻的闭合性气胸，应选择保守治疗，让患者自行吸收；小量闭合性气胸患者，若症状较轻、心肺功能尚可，应选择胸腔穿刺抽气治疗；而胸腔闭式引流术为目前临床上最常用的气胸治疗方式，可用于张力性气胸、交通性气胸患者，或反复发生气胸且肺部压缩程度较大、呼吸困难症状较重的患者，另外胸穿抽气效果不佳的患者也可选择此疗法；化学胸膜固定术是将胸膜腔中的间隙消除，这种疗法适用于持续性或复发性气胸以及不宜手术者或拒绝手术者；此外，还有手术疗法，若患者引流治疗失败或其他原因导致气胸长期不缓解，以及合并肺大泡、胸膜增厚等而导致肺膨胀不全者可采取手术治疗［3］。

2、相关中医理论

《素问·灵兰秘典论》云：“肺者，相傅之官，治节出焉。”所谓“肺主治节”，是指肺对全身气、血、津液具有调节作用，主要体现在肺的宣发肃降功能，即肺气能助心行血的功能以及肺对全身水道的调节功能［4］。肺的宣发功能指向上向外的宣发运动。肺宣发体现在肺可将通过脾升清所上承的水谷精微及津液向上输至头面诸窍，向外则外达皮肤腠理，并通过皮肤腠理排出由津液所化的汗液、宣发卫气、呼出体内浊气。肺肃降首先体现在吸入自然界清气，同时将清气下纳于肾以资助元气；其次将通过脾生清所上承的水谷精微及津液向内散布滋养脏腑，向下散布以助生成尿液；另外保持呼吸道的洁净，将呼吸道内的异物进行肃清，维持呼吸通畅。

气胸病位在肺，主要病机为肺气壅滞、气机逆乱，属本虚标实、虚实夹杂，病理因素多与痰、瘀相关。素体虚弱或有肺疾，又或气滞成瘀，痰瘀痹阻，气道不利，肺气失司，使肺失于宣降，宣发与肃降不相协调，影响气体交换，进而造成肺、胸膜损伤，肺络亦伤，清气外泄形成气胸，则出现胸痛、胸闷、咳嗽、气促等症状［2］。肺气壅闭，气机不畅，腑气不通，易致肺热腑实之象；而久病复发者，正气耗伤，脾气虚而津液难行，聚而成痰，肺贮痰，津不上承，郁而化热而成本虚标实之象；或肾气虚衰，肾不纳气，易致肾气阳两伤，则咳喘难愈，咳剧则气胸易发。在疾病过程中，易累及他脏，病情复杂，在辨治过程中应兼顾多脏，标本同治。

2.1肺与大肠互为表里

《灵枢·本输》言：“肺合大肠，大肠者，传道之腑。”肺为五脏之一，在中医五行之中，脏属阴，位置偏里，而大肠为六腑之一，腑属阳，位置偏外，另外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两经循行交于手大拇指，因而肺与大肠通过脏腑功能上的相关性及经脉的相互络属构成表里关系。大肠为传导之官，主传导糟粕也主津，肺与大肠的相互作用主要体现于维持气机平衡及水液代谢平衡［5］。肺肃降功能正常，有利于大肠顺利传导糟粕，促进糟粕排泄，同时也有利于卫气的输布，使机体免于受邪；相反，肺气肃降失常，则腑气不通，糟粕不下，大便秘结。另外，大肠传导有常，糟粕得以下行，大便通则腑气通，腑气通则有利于肺气的肃降，如若肠腑受邪，腑气壅盛，大便秘结，则全身气机升降失调，肺气不降，久之肺气壅盛，从而出现或加重咳喘、气促等症状。肺为水上之源，不仅能通过肺气的肃降将水液输布至大肠，使大肠濡润，利于排便，还能使肺免受痰瘀之阻，若大肠传导失司，水液代谢失衡，则水停痰聚、瘀从内生，从而诱发加重咳嗽、喘促等症。因此，对于气胸患者，治疗时应兼顾肺与大肠，适时采取通腑泻便之法，实现上病下取的目的，从而调理脏腑，使肺气得以肃降，标本兼治。

2.2脾为肺之母

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杲创立补土派，认为脾胃内伤，百病由生。《素问·太阴阳明论》言：“脾者土也，治中央，长以四时长四脏，各十八日寄治，不得独主于时也。”［6］在中医五行模式中，脾属土，其舌象上对应舌中，结合人体脏腑位置来看，脾居于中央，被称为孤脏，其主四时，为阴中之至阴，在万物生成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即所谓“土为太极而生万物”［6］。五行之中，土应脾，金对肺，土生金即脾为肺之母，肺病所生，不离脾胃。肺与脾的关系主要体现于宗气的生成、元气的化生、津液的运化输布。脾胃乃后天生化之源，脾主运化，化生水谷精微；肺乃华盖，主司呼吸，吸入自然界清气，在肺脾相互作用下，清气与水谷精微之气相结合，从而生成直接影响一身之气盛衰的宗气。《灵枢·邪客》言：“故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而行呼吸焉。”宗气可助肺行呼吸、助心行气血，还可下纳于肾资先天，若是肺气亏虚或肺气阻塞，呼多吸少，亦或是脾胃虚弱，运化失司，进而造成宗气不足，则呼吸失调、气血运行失常，从而影响气胸预后。《医旨绪余·原呼吸》言：“呼吸者，即先天太极之动静，人一身之原气也（即肾间动气）。有生之初，就有此气，默运于中，流动不息，然后脏腑得所司而行焉。”元气乃一身之气之根本，由先天元气与后天元气所组成，其藏于命门并滋养一身之气，元气的强弱，以脾胃之气为根本。孙一奎注重温运脾胃以培补后天元阳，认为脾胃所化生的水谷精微之气是元气强盛与否的关键［7］，元气充盛，温煦肺气而助肺呼吸，元气亏虚，肺失所养则病程迁延反复。脾主运化，肺通过肺气宣降以通畅条达水道，脾将所化生的水谷精微之气与津液通过脾升清而上输于肺，依赖于肺气的宣降而输布全身，肺脾相互协同，使得津液输布有节。若脾气虚弱，运化无节，化源无力，津液停聚，则肺脏孱弱、痰液生成；若肺脏病久而虚，则肺盗脾气，累及脾脏，最终致肺脾两虚之证，则见胸闷气促、咳嗽咳痰、神疲食少、少气懒言、腹胀便溏等症。因而在治疗气胸时，应注重补肺与扶脾并重，补土以生金。

2.3肺为肾之母

五行之中，肺对金，肾应水，金生水即肺为肾之母。《灵枢·经脉》言：“肾足少阴之脉……其直者，从肾上贯肝膈，入肺中，循喉咙，挟舌本；其支者，从肺出络心，注胸中。”肺肾二脏在功能与发病机理上息息相关，此外也有“肺肾同源”之说，肺肾关系主要体现于阴阳互资、维系机体呼吸功能、后天元气化生与储藏。肺与肾阴阳相互资生，盖肺金之气，资助肾阳，肺气旺盛，下资肾阳，则肾之阳气得以助生，全身阳气以肾阳为根，肾阳资助肺阳以温润肺脏阴津，从而推动肺宣降功能的运行，维系津液有常输布，如若肺气不足则可致肾阳亏虚，肺阳消散，宣降失常，津液停聚，痰饮应生，咳喘则作；另外肺与肾二者阴液相互资生，即所谓金水相生，同时肺被称为水上之源，肾被称为水下之源，肺阴充足便能下输资助肾阴，则肾阴充盈；肾为水脏，肾阴之真水亦能滋养肺阴，即所谓的“水能润金”，肺阴与肾阴相互滋养，若二者失衡，则出现干咳少痰、身热烦躁、潮热盗汗等肺肾阴虚之症状，因此临床上多采用“肺肾同治”之法。其次，《类证治裁》言：“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肺主出气，肾主纳气，阴阳相交，呼吸乃和。”所谓肺主出气指肺吸清呼浊，而肾主纳气是指肾将呼吸维持一定深度，因而肺肾两虚者常见喘促、短气、气不得续等症状［8］。“肺为生气之主，脾为生气之源，肾为生气之根”，肾中的后天之精有赖脾胃化生的水谷精微所充养，而肺在二者中间又起着运输水谷精微的作用，而后天之精化生后天元气，元气统领一身脏腑阴阳之本的元阴、元阳，因此元气充盈则人体之气强盛，人体脏腑活动能力强、生理活动秩序有节；元气虚弱则人体之气衰弱，邪气易侵、症状重，以致出现喘息气促不得续，呼多吸少，甚至张口抬肩、鼻翼翕动等症状。因此治疗气胸时，也强调补肺与益肾并重，肺肾同治。

3、治疗经验

张国民教授系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主任医师，是湖南省高层次卫生人才“225”工程骨干人才，现为湖南省病理生理学学会常务理事、中西医结合专业委员会副主任、教学专业委员会委员，湖南省中西医结合基础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湖南中医药大学学报常务编委，从事病理学、病理生理学的教学、科研及临床工作20余年，在治疗肺部疾病方面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在辨证思维及治法方药上有个人的独到见解。张师认为，原发性气胸多见于高瘦体型青年，继发性气胸多见于有基础疾病的老年患者，以慢阻肺、肺恶性肿瘤、肺纤维化等为主，但二者初起多为实证，尤以痰热壅肺为主，患者多突起一侧胸痛，兼见胸闷气短而不得平卧、咳痰黄稠、口干口苦、大便干结难下等症，经治疗实证得解，但病情迁延反复，肺本受损，肺气不固、宣降失常，表里相应则大肠壅塞不通，子盗母气则脾虚痰多而清，母病及子则肾虚喘促易感，久之形成本虚标实之象。且人体脏腑密切相关，肺病累及脾肾，三脏虚证往往并非单一出现，在治疗时，张师尤其注重整体脏腑调理，强调用培土生金、肺肠表里同治、金水相生、肺肾同治之法，益肺的同时兼顾补脾固肾，可很好地缓解患者症状，预防气胸再发作。

4、病案举隅

患者罗某，男，21岁，2021年4月22日初诊。反复胸闷气促伴气胸发作8月余，加重2d。简要病史：患者8个月前无诱因突发胸闷、气促，伴右侧胸部疼痛，难以平卧，完善胸部CT提示右侧气胸并右肺大部分压缩不张，行胸腔闭式引流术排气后症状稍缓解，其间患者气胸反复发作，均行胸腔闭式引流术治疗后缓解。2d前再发，胸部CT提示左侧气胸，左肺组织压缩约25%~30%，右侧积气较前减少并少量胸腔积液，再次行胸腔闭式引流术。现症见：胸口闷痛，伴有咳嗽咳痰、咳黄色黏痰、量中等，活动后气促，腹胀，乏力，口干苦，纳差，寐一般，小便黄，大便干结且已有3d未下，舌红、苔黄腻，脉滑数。既往史：患者既往有间叶性软骨肉瘤病史，伴肺内转移、淋巴结转移、骨转移，已行6个周期化疗。西医诊断：左侧气胸；右侧液气胸；间叶性软骨肉瘤。中医诊断：肺胀（痰热壅肺证）。中医治以清热化痰、止咳平喘。初诊选方桑白皮汤加减：桑白皮15g，浙贝母8g，杏仁10g，枳壳10g，半夏10g，桔梗10g，紫苏子10g，茯苓10g，葶苈子10g，黄芩10g，山栀子10g，大黄6g后下，厚朴10g，生石膏30g。7剂，水煎服，日1剂，早晚温服。

2021年4月29日二诊：服上方后，胸闷气促明显缓解，咳嗽减少，双肺积气及右侧胸腔积液较前明显减少，左肺组织压缩程度降低，已拔除胸腔闭式引流管，但痰多清稀、气短乏力、少气懒言、腹胀、纳差、畏寒怕冷、大便溏薄，舌淡、脉濡细。治以补益肺脾、益气化痰，更方为补肺汤合参苓白术散加减：人参10g，黄芪20g，熟地黄10g，五味子6g，桑白皮10g，紫菀10g，茯苓15g，白术15g，白扁豆10g，薏苡仁10g，莲子心9g，山药30g。10剂，水煎服，日1剂，早晚温服。

2021年6月20日三诊：患者期间气胸未再发，偶有咳嗽，咳少量白痰，平素卧床休息，不得活动，活动后则喘促，呼多吸少，语声低微，全身乏力，腰膝酸软，四肢不温，口唇紫暗，纳寐一般，小便如常，大便偏稀、不成形。治以补益肺肾、纳气平喘，更方为补肺汤合金匮肾气丸加减：人参10g，黄芪20g，熟地黄10g，五味子6g，桑白皮10g，桂枝6g，附子10g，山茱萸10g，山药30g，肉桂6g，干姜10g，补骨脂10g，紫河车3g。10剂，水煎服，日1剂，早晚温服。3周后复诊，诸症皆缓，其间气胸未再发。

按：该患者有间叶性软骨肉瘤伴肺转移等基础疾病，肺部继发性肿瘤侵袭破坏肺组织，导致肺泡壁薄弱、破裂，从而引起自发性气胸。其病程长，病情迁延，其间气胸反复发作并进行胸腔闭式引流治疗，久病伤肺，累及脾肾。初起以实证为主，本虚标实，虚实夹杂，选用桑白皮汤加减以清热化痰、止咳平喘。方中重用桑白皮以泻肺平喘；半夏、紫苏降气平喘。浙贝母、杏仁、枳壳三药配伍，清痰化热、行气降逆，以增降气止咳平喘之效；茯苓、葶苈子利水化饮，以消悬饮；黄芩、山栀子以清化热痰，配以大黄、厚朴、生石膏清泄肠腑，助肺肃降，热退则无以炼津为痰，以达肺肠表里兼治之效。二诊实证已平，虚证为主，子盗母气而成肺脾气虚之证，选用补肺汤合参苓白术散加减以补益肺脾、益气化痰。方中黄芪、人参、白术三者相配以补肺脾之气；五味子收敛肺气；熟地黄滋肾填精；紫菀润肺，配伍桑白皮以消痰止咳、降气平喘，补虚同时又宣敛，使痰祛而不伤正气；山药、莲子心助人参健脾益气，兼能止泻；白扁豆、薏苡仁、茯苓利水化湿，健脾化痰，以绝痰源。全方补肺健脾、益气化痰、顾护正气，培土以生金。三诊时咳嗽已除，然嘴唇紫暗，动则喘促，呼多吸少，气不得续，此乃肾不纳气之象，更方为补肺汤合金匮肾气丸加减以补益肺肾、纳气平喘。方中人参、黄芪补益肺气；五味子敛肺，桑白皮泻肺平喘；桂枝、附子温化阳气；山茱萸补益肝肾、涩精，熟地黄滋肾填精，山药健脾补肾涩精，三者补肝健脾益肾，化生精血以扶正气；加用肉桂、干姜以温阳通脉；补骨脂、紫河车补肾纳气，全方补肺益肾、纳气定喘、肺肾同治。患者3周后复诊，诸症皆缓，未再发作。本案张师运用肺肠表里兼治之法以缓实证，培土生金之法以平肺脾气虚之证，金水相生、肺肾同治之法以解肺肾两虚之喘促，临床疗效颇佳。

5、结语

中医强调整体思维，无论是从五行相生出发还是经络构属出发，气胸的发生发展都与脾胃、大肠、肾脏息息相关。张师认为，上病下取、培土生金、金水相生以及肺肾同治的理论应渗透到方药之中，在西医治疗方案的基础上，积极治疗原发病，处理并发症，配合中医中草药治疗以及中医特色针灸疗法等，效果必然更加显著，促进肺脏胸膜的愈合，从根本上减少气胸的复发率以及危重症的出现。但目前中医对气胸的认识并不完善，各医家对中医的理论认识、辨证取方也并不统一，甚至缺少特定的命名，而中医对气胸的治疗在临床上的应用也相对较少，因此在气胸的治疗方面，中医的各理论、疗法还需更加深入地研究，以缩短气胸恢复时间，缓解患者症状，进一步减少气胸的复发率，改善气胸患者肺功能的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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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资助: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81973920);湖南省中医药科研计划重点项目(E2022007);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重点项目(22A0260);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CX20220821,CX20230836,CX20230827);湖南中医药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2023CX111,20213747);长沙市指导性科技计划项目(kzd22005);湖南省自然科学基金-医卫行业联合基金项目(2024JJ9466);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青年项目(21B0378);

文章来源:高阳,毛泓珺,雷晓明,等.基于“肺-脾-肾”中医理论治疗自发性气胸的探讨[J].江西中医药,2025,56(06):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