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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铭心从燥论治西北地区过敏性鼻炎的经验

  2025-03-24    150  上传者:管理员

摘要:总结周铭心教授从燥论治西北地区过敏性鼻炎的临床经验。结合西北地区的发病特点,提出“西北燥证”理论并据此认为燥邪伤肺、肺失宣降为过敏性鼻炎的核心病机,治疗应以宣肺肃降、滋阴润燥为原则。总结出经验方治疗过敏性鼻炎及其合并症,具体治法方药包括以自拟羌芷辛夷汤通窍生津润燥、自拟八味清咽饮清肺养阴润燥、自拟排闼宗阳汤宣肃润燥平喘、自拟桑麻止咳汤宣肺润燥止咳、自拟四子定喘汤润肺化痰平喘、自拟加味玉屏风汤宣肺祛风润燥、自拟香苏承气汤肃肺通腑润肠。

  • 关键词:
  • AR
  • 变应性鼻炎
  • 名医经验
  • 西北燥证
  • 过敏性鼻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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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铭心(1948—),新疆医科大学中医学院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研究生导师,首届全国名中医,第四、六、七批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从事中医理论和临床诊疗工作近50载,提出“西北燥证”理论,以指导过敏性鼻炎、干眼症等疾病的治疗;提出“病机本末”“论治策略”“旁治法”“证势”等辨证论治思想,应用于腹痛、泄泻、腰痛、淋证、膝痛、痿证等病证;倡导“排闼宗阳法”治疗呼吸系统疾病;主张“调冲六法”,即注冲、达冲、固冲、降冲、清冲、和冲六法,治疗妇科疾患。

过敏性鼻炎(allergicrhinitis,AR)也称变应性鼻炎,主要症状为鼻痒、鼻塞、阵发性喷嚏和流涕,严重者出现眼痒、流泪、目睛红肿和灼热感等眼部症状,以及咽喉痒、胸闷、咳嗽、哮喘等呼吸道症状[1]。该病属于中医学“鼻鼽”“鼽嚏”范围,多以清宣肺气、通达鼻窍为主要治法,在改善患者临床症状方面有一定优势[2-4]。周铭心教授首次提出“西北燥证”理论[5-6],临床治疗西北地区AR独具特色,认为该地区患者除具有外邪所致的肺气失于宣肃的临床特点外,还表现出西北燥证导致的“燥化”特点(即燥伤肺金之证),故主张从燥论治西北地区AR,提出以宣肺肃降、滋阴润燥为治疗原则,现将其临证经验总结如下。


1、燥邪伤肺、肺失宣降为西北地区AR核心病机


周老师最早提出“西北燥证”理论,认为其不是一种独立疾病,而是以感受燥邪为主要病因,以口、鼻、咽喉、肌肤干燥,干咳,烦躁等不适症状为特征的复合型中医证候[5-6]。西北燥证多发生于我国西北干旱、半干旱地区,方域环境燥邪偏盛是该证的主要病因。燥邪于方域则西旺,于时序季节则秋盛,在西北地区则盛于四时,正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所云:“西方生燥”。周老师认为,燥邪有外感与内生之分,西北地区长年少雨,气候干燥,其独特的地域气候因素导致燥邪偏盛,且燥邪易与风邪相兼为病,外感风燥,侵袭肌表而出现毛发、皮肤干燥枯槁之“外燥”表现;外邪日久入里可导致脏腑津液损伤,从而内生燥邪,或因西北地区居民多嗜食烧烤性食物、喜饮酒,易伤阴津而生燥邪。外燥与内燥相合,致使燥邪淫盛,最终形成一派燥化之象,遂成西北燥证。

周老师指出,西北地区是呼吸系统疾病的高发区,AR即是代表病症之一。该病患者多具有西北燥证的特点,其在发病过程中除具有鼻痒、阵发性喷嚏、流涕、鼻塞不舒等一般表现外,还多伴有口干咽干、鼻干、眼睛干涩灼痒等“燥”的症状。有研究[7]表明,西北燥证与常年性AR、慢性支气管炎的发病有一定的关联,且患有常年性AR、慢性支气管炎的西北燥证人群,其所患疾病的症状与其西北燥证症状呈正相关关系。《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曰:“肺主鼻,在窍为鼻。”《诸病源候论》云:“鼻是肺之候,肺气通于鼻。”AR病位在肺,肺为华盖,又为娇脏,易遭邪侵而产生病变;肺主气,司呼吸,主宣发肃降,肺失宣降则易罹患疾病。六淫邪气袭肺,致肺气失于宣发肃降,则鼻窍不利,发为AR;其中燥邪五行属金,又易与风邪相合,内伤肺津,鼻窍失于濡润,致使AR症状加重,故AR既有肺失宣降之病机,又见燥邪侵袭内伤肺津之态。西北地区的独特气候特点,夏季较热、秋季较燥致使热盛伤津,燥邪伤于肺金,易形成燥热的体征,这就导致了燥化特点;同时本地区饮食多以膏粱厚味和乳食烤炙为主,致使中焦受损失和,水湿不运,痰湿内蕴,阻滞气机,津液不得敷布而生内燥,加之外燥侵袭,共致肺气宣发肃降功能受阻,久之病因相积引发虚损,卫气不充,藩篱失职,外邪更加易袭,故而AR发病易反复。此外周老师认为,西北燥证见证殊众,特点为“燥发无时,非独秋有”,人体防护失宜、饮食偏嗜、体质异禀均是诱发或加重燥证的因素[8-9],故西北地区AR四季皆可反复发作。


2、宣肺肃降、滋阴润燥为西北地区AR治疗原则


基于西北地区AR燥邪伤肺、肺失宣降的核心病机,周老师指出治疗须标本兼顾,以宣肺肃降、滋阴润燥为治疗总纲,并根据病情变化随症施方,使燥邪得除,阴液得复,气机得畅,以达肺之阴阳平和之势。用药时需注意药物之相宜性能,使宣达、清肃于肺,俾肺宣发与肃降之功平正不乖,无太过无不及。宣发肺气多用益肺气、宣肺津、解表、散寒、疏风等法,肃降肺气多用敛肺气、滋肺阴、固表、清热、泻火、祛痰等法,宣发与肃降当两相兼及,宣发之中少佐肃降,肃降之中略加宣发。

2.1通窍生津润燥法

临床治疗燥邪导致的单纯性AR,自拟羌芷辛夷汤以宣肺通窍、生津润燥,组成:羌活15g,白芷12g,辛夷12g,薄荷10g(后下),黄芩15g,金银花10g,白芥子18g,荆芥10g,砂仁12g(后下),鱼腥草30g,桑叶12g,太子参20g。本方由辛夷散加减而来,方中羌活、白芷、辛夷解表散邪通窍;薄荷、荆芥、金银花宣肺散热解表,黄芩清肺热,使热清而达宣肺通窍之能;白芥子、砂仁辛散行气,助肺气通利;鱼腥草、桑叶、太子参生津润肺。鼻塞明显者,加苍耳子20g、防风15g、细辛6g以疏风解表,宣肺通窍;鼻渊者,加连翘10g、蒲公英30g以疏散风热;鼻衄者,去羌活、白芥子,加小蓟15g、侧柏炭12g、藕节炭10g、酒大黄15g(先煎)以祛瘀生新,凉血止血。

2.2清肺养阴润燥法

西北地区AR合并咽喉肿痛、乳蛾、梅核气、喑哑、失音等肺系之疾,包括扁桃体炎、急慢性咽炎等,多属燥热伤肺、肺失宣和证。自拟八味清咽饮以清肺养阴润燥,组成:麦冬20g,北沙参30g,桑叶15g,玄参10g,黄芩15g,山豆根10g,桔梗12g,甘草8g。方中麦冬、北沙参养阴润燥,桑叶、玄参、黄芩清热宣肺,山豆根、桔梗清热利咽,甘草调和诸药。急性咽喉炎而见咽喉肿痛者,加鱼腥草30g、夏枯草18g以消肿散结;乳蛾或已诊断为扁桃体炎者,加金银花18g、连翘15g、菊花6g以清热解毒,消肿散结;梅核气者,去桑叶、北沙参、山豆根,加法半夏12g、厚朴20g、茯苓30g、紫苏叶10g以祛痰利咽,行气散结。

2.3宣肃润燥平喘法

西北地区AR合并咳嗽、胸闷气短等肺系之疾,多属燥郁宗气、肺失宣降证。自拟排闼宗阳汤以宣肃肺气、润燥平喘,组成:旋覆花15g(包煎),茜草12g,丹参10g,檀香10g(后下),紫苏子12g,砂仁10g,法半夏12g,西洋参20g(另炖)。本方由苏子降气汤合丹参饮加味化裁而成,方中旋覆花开结散满,消痰下气,以解宗气之郁滞;茜草、丹参活血行血,化瘀通痹,以振奋宗气贯心脉之功;檀香、紫苏子疏利胸膈,降气肃肺平喘,以激发宗气司呼吸之能;法半夏、砂仁降气和中,助宗气之调上下、顺升降;西洋参补气生津润燥,又可防诸药辛散而耗气伤津,兼能补益心肺。《灵枢·邪客》云:“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而行呼吸焉。”宗气积于胸中,能贯心脉而运营血,司呼吸而行宣肃之能。心之主血脉,肺之司呼吸,升清而降浊,俱赖宗气之助,方能施行。肺气失于宣肃,可导致宗气郁滞,而见胸闷、气喘、咳嗽等症,治宜宣肃肺气,则宗气得以复常,斡旋于上下左右,可令心、肺各司其职,清窍安和,皆适所宜。凡由宗气郁滞、胸阳不振所致之清窍不宣、鼻塞不畅、气短心痛、咳嗽、哮喘等疾病,均可运用此法调治。若见喘咳气逆为主者,去丹参、檀香、法半夏,加白芥子20g、葶苈子18g、五味子15g、炙麻黄10g、款冬花15g、紫菀10g以降逆化痰,宣肺平喘。

2.4宣肺润燥止咳法

西北地区AR合并咳嗽、咳痰等,包括上呼吸道感染、支气管肺炎等疾病,多属燥邪伤肺证。自拟桑麻止咳汤以宣肺润燥止咳,组成:桑白皮15g,炙麻黄10g,鱼腥草30g,新贝母10g,紫菀15g,款冬花15g,黄芩15g,前胡10g,炙甘草8g。本方由桑杏汤合定喘汤加减而成,方中桑白皮、炙麻黄宣肺止咳,鱼腥草、新贝母、紫菀、款冬花润肺止咳,黄芩、前胡疏风清热止咳,炙甘草调和诸药。咳嗽痰白而兼恶寒无汗、鼻塞清涕者,加羌活15g、紫苏叶10g、白芷15g以解表散寒,宣通鼻窍;咳嗽痰黄而兼发热口渴、苔黄脉数者,加桑叶15g、生石膏30g、知母20g以清热生津;咳嗽痰多而兼胸脘满闷、苔白腻者,加法半夏10g、陈皮15g、茯苓20g以消痞除满,理气化痰;兼有肝火者,加青黛10g、栀子12g以清热泻火,五味子12g以防肝火灼伤阴津;兼有阴虚者,加沙参20g、百合15g、五味子12g以滋阴润燥。

2.5润肺化痰平喘法

西北地区AR合并气喘哮鸣、胸闷气短,包括支气管哮喘、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等,多属燥湿交阻、痰壅肺体证。自拟四子定喘汤以润肺化痰平喘,组成:紫苏子20g,白芥子20g,葶苈子18g,莱菔子15g,黄芩15g,鱼腥草30g,炙麻黄10g,新贝母10g,厚朴15g,五味子10g。本方由三子养亲汤加减而成,方中紫苏子、白芥子、葶苈子、莱菔子降气化痰、止咳平喘;黄芩、鱼腥草清热化痰以生津,炙麻黄宣肺利湿平喘,新贝母润肺止咳,四药共达润肺平喘、止咳化痰之功;厚朴、五味子收敛固涩,宣肺化痰。哮喘较重、气急鼻煽、发热烦渴者,加生石膏30g、知母12g、金银花10g、连翘10g以清热生津;喘促咳嗽、气粗痰多、胸闷苔腻者,加法半夏12g、陈皮15g、浙贝母10g以燥湿化痰;兼自汗、乏力、气短等肺气虚者,加黄芪30g、党参20g以生津助阳、补气升阳;兼心悸气憋、足踝浮肿者,加旋覆花15g、西洋参20g、茯苓30g、黄芪30g以振奋心阳、利水消肿;兼动则喘甚、痰白清稀、面青肢冷者,加黑顺片10g、补骨脂10g以补火助阳。

2.6宣肺祛风润燥法

西北地区AR合并皮肤瘙痒、自汗、盗汗等疾患,多属风燥伤肺证。自拟加味玉屏风汤以宣肺祛风润燥,组成:白术20g,黄芪40g,防风15g,麦冬20g,五味子12g,桑叶15g,白芷15g,白鲜皮15g,茯苓20g。本方由玉屏风散化裁而成,方中黄芪、白术、防风祛风解表,生津补气;麦冬、五味子润肺生津;桑叶、白芷清肺润燥,宣通解表;白鲜皮、茯苓利水渗湿,助津液得布,以奏润燥之效。皮肤瘙痒、干燥明显者,加羌活15g、荆芥12g、地肤子10g、浮萍12g以祛风燥湿止痒;自汗明显者,加西洋参20g、浮小麦30g、牡蛎30g以补气固津;盗汗明显者,加干地黄24g、山萸肉12g、牡蛎30g、牡丹皮15g、海螵蛸18g以养阴生津。

2.7肃肺通腑润肠法

西北地区AR合并便秘、腹胀、腹泻、腹痛、里急后重、便血等,多属津亏燥盛、肺失宣肃证。自拟香苏承气汤以肃肺通腑润肠,组成:酒大黄10g,厚朴20g,枳实15g,木香12g,紫苏子18g,槟榔10g,马齿苋30g,炙甘草8g。本方由大承气汤化裁而成,方中酒大黄泻下通便,峻下热结;肺与大肠相表里,肠腑气机得通则有助肺气肃降功能恢复正常,故以厚朴、枳实行气消痞,木香、槟榔行气除满,马齿苋清热通腑;紫苏子润肠通便;炙甘草调和诸药。周老师认为,大黄虽有泄下攻积、清热泻火、凉血解毒、逐瘀通经之效,但若在剂量上把握得当,使用起来轻重有度、先煎后下、蒸煮炮制有别,不仅是祛瘀之猛药,还是生新之补药。便秘明显者,易酒大黄为生大黄15g(后下),加黑芝麻30g、火麻仁20g、当归18g以润肠通便;腹胀痛明显者,易酒大黄为生大黄15g(同煎),加大腹皮15g、延胡索12g以下气除满;里急后重明显者,易酒大黄为生大黄20g(同煎),加香附10g、桃仁12g以理气活血;便血者,易酒大黄为大黄炭15g(同煎),加地榆10g、槐花10g、绵马贯众炭10g以凉血止血;腹泻者,易酒大黄为生大黄15g(先煎),去枳实,加白芍20g、麸炒白术30g以补气敛阴,黄芩15g以燥湿止泻。


3、验案举隅


患者,男,39岁,长期生活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2024年1月13日初诊。主诉:间断鼻痒、喷嚏伴流涕3年余,加重1个月。患者3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鼻痒、喷嚏、流涕呈黄脓涕,发无定时,常伴有眼睛干涩烧灼刺痒。曾于2021年3月就诊于当地兵团医院查变应原皮肤试验阳性(+),血常规示:变应原特异性IgE(+)、嗜酸粒细胞(+);鼻内窥镜显示:双下鼻甲水肿,黏膜充血、肿胀,中鼻甲息肉样变、鼻中隔偏曲。诊断为“过敏性鼻炎”,予糠酸莫米松鼻喷剂联合香菊胶囊口服治疗,病情控制较平稳。近1个月自觉上述症状加重,糠酸莫米松鼻喷剂联合香菊胶囊口服治疗效果欠佳。刻下症见:鼻痒、喷嚏,伴有鼻塞、流涕以黄脓涕为主,时有胸闷,唇部干燥起皮,纳少,夜寐稍欠佳,二便调;舌红、苔少兼黄腻,脉弦数。否认食物及药物过敏史。西医诊断:过敏性鼻炎;中医诊断:鼻鼽(燥邪袭肺、肺窍失宣证)。治宜宣肺通窍、生津润燥,予羌芷辛夷汤加减。处方:羌活15g,白芷12g,辛夷18g,薄荷10g(后下),黄芩15g,鱼腥草15g,桑叶10g,白芥子20g,荆芥10g,砂仁10g(后下),太子参20g。5剂,具体服药按照1101101方案(“1”表示当日服药,“0”表示当日停服,下同);服药日当日1剂,水煎分早晚饭后半小时温服,每次300ml。嘱停用其他药物治疗。

2024年1月21日二诊:服药后诸症有所好转,鼻塞基本消失,胸闷较前改善,偶有鼻痒、喷嚏、流清涕且多在晨起发作,唇部干燥起皮较前缓解,纳眠尚可;舌淡红、苔白腻,脉弦。予初诊方加苍耳子20g,9剂,具体服药按照11010110101101方案,服药日当日1剂,余煎服法同前。

2024年2月5日三诊:服药后偶有流清涕,稍有口干,余症皆消;舌红、苔白,脉细弦。予二诊方去桑叶、荆芥,加黄芪30g、麦冬20g,5剂,具体服药按照1110110方案,服药日当日1剂,余煎服法同前。

2024年2月13日四诊:服药后偶有鼻痒,余症皆消;舌淡红、苔薄白,脉细。嘱患者继服三诊方6剂巩固疗效,具体服药按照1110111方案,服药日当日1剂。同时嘱患者3个月后定期门诊随访,监测病情有无复发,及时治疗。

按语:本案患者地处西北地区,明确诊断为AR,以鼻痒、喷嚏、流涕为典型表现,同时其伴有眼睛干涩烧灼刺痒、口唇干燥起皮,具有西北燥证的症状特点,考虑病机为燥邪袭肺、肺窍失宣。燥伤肺气,失于宣肃,故见时有胸闷;舌红、苔少兼黄腻、脉弦数提示燥郁化热。治疗当取宣肺通窍、生津润燥为法,故予羌芷辛夷汤加减,方中羌活、白芷、辛夷、薄荷疏风宣肃通窍;黄芩、鱼腥草、桑叶清肺润燥,解肺热以促津生;白芥子、荆芥疏风解表,豁痰利气;砂仁、太子参健脾生津,养阴清燥。二诊时患者诸症有所好转,偶有鼻痒、喷嚏、流清涕且多在晨起发作,加苍耳子增强宣通鼻窍之功。三诊时患者稍有口干,结合舌脉,考虑荆芥性温发汗,解表散风之效较强,桑叶性寒能够疏散风热,二者合用宣散之药力较强,恐耗伤津液,故去之;同时患者病久气津有伤,需增加补肺生津益气之品,故予黄芪、麦冬以图填补虚损,正气复则可增强祛邪之力,以防外邪袭肺致病情反复。本案采用周老师节律服药法[10],即在用药周期内,按照特定节律安排服药时间,临证时可根据病情特点与方药性能而选择应用。周老师在治疗过程中强调标本兼治,倡导扶正祛邪,结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燥邪偏盛的地域气候特点,抓住AR燥邪袭肺、肺窍失宣的病机特点,从燥论治,取得良好疗效。


参考文献:

[1]中华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杂志编辑委员会鼻科组,中华医学会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学分会鼻科学组.中国变应性鼻炎诊断和治疗指南(2022年,修订版)[J].中华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杂志,2022,57(2):106-129.

[2]郑晓骏,高金虎,叶海杉,等.中医药治疗变应性鼻炎的研究进展[J].中医药信息,2023,40(12):75-78,87.

[3]庞金桃,范斐婷,肖晶旻,等.鼻塞通溶液外用治疗中重度变应性鼻炎的非劣效性随机对照试验[J].中医杂志,2023,64(19):1995-2002.

[4]肖志贤,朱睿婧,曾传,等.鼻鼽肺脾气虚证的精准医疗[J].四川中医,2018,36(7):47-49.

[5]周铭心.“西北燥证”诊治与研究[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1:83.

[6]王燕,孙域,周铭心.“西北燥证”病因病机简析[J].新疆医科大学学报,2007,30(1):23-25.

[7]刘浩.西北燥证(新疆)与常年性变应性鼻炎、慢性支气管炎的关系研究[D].乌鲁木齐:新疆医科大学,2005.

[8]吕光耀,周光,单丽娟,等.新疆不同民族“西北燥证”罹患率的地区分布规律探讨[J].上海中医药大学学报,2010,24(2):34-36.

[9]周铭心,宋晓平,单丽娟,等.新疆各地不同民族居民“西北燥证”罹患情况流行病学调查分析[J].新疆医科大学学报,2006,29(11):1034-1038.

[10]周铭心.论治经略[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21:361-367.


基金资助: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第七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项目(202276);


文章来源:伊凡,邓德强,周铭心.周铭心从燥论治西北地区过敏性鼻炎经验[J].中医杂志,2025,66(06):55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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