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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花生及其制品黄曲霉毒素污染与风险评估研究现状

2021-12-03 497 上传者：管理员

摘要：黄曲霉毒素（AF）易污染花生、玉米等食物,被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列为人类致癌物,尤以黄曲霉毒素B1（AFB1）污染最普遍,毒性和致癌性最强。我国是花生生产大国,开展花生及其制品中污染状况调查和风险评估对制定防控措施、保护出口贸易和维护居民健康至关重要。本文总结了2015—2021年我国黄淮海流域、长江流域、东南沿海和东北等主要花生产区的AF污染情况,膳食AF暴露风险评估方法的应用及评估结果,为加强花生及其制品AF污染监管,保障食品安全提供依据。

关键词：
肝癌
花生制品
风险评估
食品卫生
黄曲霉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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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曲霉毒素（AF）是常见的食品污染物之一，广泛存在于花生、大米和玉米等食物中[1]。AF主要由黄曲霉、寄生曲霉和集峰曲霉）产生，包括黄曲霉毒素B1(AFB1）、黄曲霉毒素B2(AFB2）、黄曲霉毒素G1(AFG1）和黄曲霉毒素G2(AFG2）等，以AFB1污染最普遍、最严重，毒性和致癌性最强[2]。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将自然产生的AF列为人类致癌物（第1组）[3]。AF的主要靶器官为肝脏，暴露于AFB1的乙型肝炎病毒携带者发生肝癌的概率是非携带者的60倍[4]。

花生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5]，易被真菌及其所产毒素污染，特别是AF，故开展花生及其制品中AF的风险评估对保障居民健康尤为重要。虽然相关部门出台了AF限量标准[6,7]，但是AF作为基因毒性致癌物，任何暴露水平都可能存在不同程度的健康风险。联合国粮农组织和世界卫生组织下的食品添加剂联合专家委员会（JECFA）推荐使用肝癌发病风险法和暴露限值法（MOE）进行AF膳食暴露风险评估[8,9]。本文对2015—2021年我国花生及其制品中AF污染情况和人群膳食暴露风险评估研究进展作一综述，为加强食品安全监管、保障人群健康提供依据。

1、我国花生及其制品AF污染情况

我国花生种植面积和产量连续多年位居全球前列，2018年产量为1733万吨，远高于印度的470万吨，已成为最大的花生生产国[10]。我国花生产区主要分布在黄淮海流域、长江流域、东南沿海和东北四大区域，其他产区包括云贵高原、黄土高原和西北花生区等[10,11]。

1.1 黄淮海流域产区花生及其制品AF污染情况

黄淮海流域产区不同省份花生的AF总量（AFT）检出率为1.1%～100.0%，以AFB1为主，不同地区的污染率为0～69.7%[11,12,13,14,15,16,17,18]。仅河南省2项研究[12,13]报道了AFB2检出情况，污染率分别为36.0%和3.3%，均低于相应样品中AFB1污染率（分别为69.7%和60.0%）。袁鹏等[11]研究发现河南省花生中AFG1和AFG2检出率分别为53.9%和24.7%，说明在B族AF污染占主导的同时，G族AF污染也不容忽视。程果等[14]采集河北省邯郸市10份花生样品中均检出AF,AFT含量均数为67.72μg/kg，最大值为517μg/kg，可能与收获前连续下雨有关。

河南省花生AF检出率也较高，分别为31.3%(AFT）、69.7%(AFB1）和60.0%(AFB1)[12,15,16]；按照我国AFB1限量标准（20μg/kg)[6]，河南省市售花生超标率最高，为15.7%,AFB1含量最大值为41.3μg/kg[12]，提示河南省AF污染较普遍。白春林等[19]发现花生收获前和收获时AFB1污染均低于2μg/kg，收获晾干后1个月和储存3个月个别样品AFB1含量严重超标，分别为81.07μg/kg和254.27μg/kg。综上所述，黄淮海流域产区污染较普遍，特别是河北省和河南省；花生收获前30天有连续降雨则AF检出率高。

1.2 长江流域产区花生及其制品AF污染情况

长江流域不同年份、不同地区AF污染存在明显差异，高污染年份和地区通常与收获前1个月温度、降雨有关[20]。长江中下游大部分地区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季持续时间较长，入冬较晚，食品易发霉。QIN等[16]发现长江中下游地区花生中AF检出率较高（湖北省检出率最高，为34.2%），而长江上游地区较低（四川省检出率为5.6%，重庆市未检出）。白春林等[19]测定湖北省市售熟制花生中AF检出率高达53.9%,AFB1污染最严重。张杏等[21]研究显示四川省蓬安县花生样品AFB1检出率较低，为4.2%。但也有不同研究结果，如张学健等[22]发现重庆市万州区2013—2014年市售花生AFT检出率为39.0%，含量为0～157.20μg/kg；以AFB1污染为主，平均含量为7.94μg/kg，超标率为10.7%。

1.3 东南沿海产区花生及其制品AF污染情况

东南沿海产区包括广东、广西、福建和海南等省份，花生及其制品中AF检出率为0～43.5%,AFT含量均数为0～43.5μg/kg,AFB1含量均数为0～21.97μg/kg。按照我国花生AFB1限量标准，福建省花生超标率较高，如刘文静等[23]对福建省6个花生主产县市173份代表性花生样品进行检测，AFB1超标率为2.6%～10%。按照国际食品法典委员会（CodexAlimentariusCommission,CAC）的AFT限量标准（15μg/kg)[7],QIN等[16]发现亚热带和温带季风气候城市花生中AF污染较严重，特别是福建省，花生超标率为4.6%。此外，石萌萌等[24]研究显示虽然广西壮族自治区花生超标率较低（2.58%），但AFB1最大含量达555.00μg/kg，是我国限量标准的27.75倍，应引起重视。

1.4 东北产区花生及其制品AF污染情况

东北产区花生及其制品污染较轻。程果等[14]研究显示2017年东北产区花生收获前天气晴朗，偶有少量降雨或阵雨，AF未检出。QIN等[16]研究显示吉林省花生AF检出率为30%，但超标率为0，平均含量为1.70μg/kg；王颖等[25]收集辽宁省120份花生样品，有13份样品检出AF，总含量为0.53～6.62μg/kg，符合我国及CAC对花生中AF的限量要求。

1.5 其他产区花生及其制品AF污染情况

根据我国以及CAC的限量标准，陕西省花生AFB1和AFT超标率分别为13.5%[26]和14.8%[16]。香港地区AF检出率和含量均偏低，YAU等[27]收集4个季节的坚果及其制品24份，AF检出率为18.7%，含量为1.3～1.5μg/kg。西藏、新疆、天津、甘肃和青海等地花生AF未检出[14,16,21]。

2、花生及其制品AF膳食暴露风险评估

根据膳食AF暴露量计算方法的不同，风险评估方法分为点评估、简单分布评估和概率评估等[28]。

2.1 点评估

点评估是将花生及其制品消费量均数与AF含量均数相乘，模型简单，适用于筛检性研究。YAU等[27]对香港地区居民全膳食AF暴露进行点评估，显示AF暴露量为0.200～2.800ng/kg体重。

2.2 简单分布评估

简单分布评估一般考虑消费量分布，适用于消费模式不同的地区、人群之间暴露量比较。农村和城市居民AFB1暴露水平差异不大：李杉等[13]在2013—2014年评估河南省居民部分膳食中AFB1暴露水平发现，农村和城市居民坚果暴露量分别为0.03和0.02ng/kg体重，相应的肝癌致癌风险均为0.001例/10万人；胡文敏等[29]对2012—2017年云南省部分地区6类市售食品AFB1暴露水平进行评估，结果显示大城市、中小城市、一般农村和贫困农村坚果AFB1暴露量依次为0.02、0.03、0.02和0.02ng/kg体重，相应的肝癌致癌风险均为0.001例/10万人。不同年龄组暴露量比较研究发现，低年龄儿童膳食AF暴露水平和致癌发病风险较高，是不可忽视的重点人群[20,30]。石萌萌等[24]根据人群食物消费模式将广西壮族自治区居民分为6～10岁、11～18岁、19～64岁和≥65岁4个年龄段，6～10岁组AFB1暴露量最大，为8.65ng/kg体重。

2.3 概率评估

概率评估可对暴露量的变异性和不确定性做出定量描述，实现精细评估。我国目前以简单分布评估为主，概率评估逐渐开始运用。DING等[20]研究发现，长江流域花生AF污染较严重，暴露量为0.349～0.777ng/kg体重，MOE值为219～487，致癌风险为（0.011～0.024）例/10万人。刘文静等[23]对福建省产后花生AF暴露评估显示暴露量为0.321～0.345ng/kg体重，MOE值为493～530，肝癌风险为0.013例/10万人。ZHANG等[30]借助@risk软件计算广州市居民膳食AFB1暴露量，其中坚果暴露量为0.010ng/kg体重，暴露贡献率为1.75%，存在潜在风险的可能性较低。

3、结论

花生是我国重要的粮油作物和经济作物，花生及其制品AF污染严重影响消费人群健康和出口贸易。花生及其制品AF污染呈现地域特征：河北、河南、湖北和福建等地区污染较严重，以AFB1污染为主；东北AF检出率和含量较低。这可能与东北地区气候寒冷干燥，不利于霉菌生长有关。花生中产生AF的霉菌主要来自土壤[31]，我国土壤中产毒菌株多分布在长江流域，其次为东南沿海，再次为黄河流域，东北地区最少[32]。此外，花生收获前连续的降雨天气会使霉菌大量繁殖，毒素含量往往非常高，若未进行科学晾晒和储存，可能导致花生及其制品检出AF较高。

膳食暴露评估研究显示，城乡花生及其制品中AF暴露量差异较小，但不同年龄组之间的暴露量存在差异；AF膳食暴露对人体健康存在潜在风险（致肝癌风险为<0.001例/10万人～0.370例/10万人）。为保障食品安全，应加强花生中AF防控，特别是在高污染产区；对花生的栽培技术、品种和气候等影响AF污染的因素作进一步研究。还应加强AF风险评估工作，关注低年龄人群，在简单分布评估的基础上增加概率评估方法的应用，同时借鉴确定性评估方法如生物标志物法[33]进一步评估内暴露量，减少评估的不确定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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