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作为一部百科全书式的文学名著,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综合体现,焕发着不朽的艺术魅力。据统计,120回的《红楼梦》中,以中医药命名的回目有11回,内容涉及疾病医药的有66回,涉及中医描写的有290多处,使用医学术语161条,描写病例114例,中医病案13则,方剂45首,中药125种,涉及中医药5万余字[1]。曹雪芹独具匠心地将辨证论治、阴阳五行、诊疗方药、疾病护理等中医药内容近乎完美地融入文学艺术之中,使得中医药的运用对人物刻画和情节发展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中医药文化是中华民族生命健康力和医药智慧的结晶,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中医护理学与中医药学同根同源[2,3,4]。笔者挖掘整理《红楼梦》中的中医护理相关学术思想内容,期望在探讨构建现代护理理论与实践体系的路程上,启发新思路,找寻新方向,在提升中医护理课程学习效果的同时,帮助学生认同中医药文化价值,培养中医药文化自信。

1、中医护理的特点

1.1 整体观念

第10回名医张友士答秦可卿病情时说:“肺经气分太虚者,头目不时眩晕,寅卯间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然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又道:“据我看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但聪明太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此病是忧虑伤脾,肝木忒旺,经血所以不能按时而至。”这段描述艺术性地呈现了中医诊疗疾病的全过程。张太医诊病时能够将患者的生理与心绪、精神情况相互联系,体现了中医学的整体观念。《素问·上古天真论》云:“恬惔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强调了养形和养神不可偏废。中医学认为人体是一个有机整体,是生理、心理、躯体的结合,并与社会、自然环境密不可分,故而强调形神共养、身心共调。整体观念也是中医护理之特色与优势,契合当今“生物-社会-心理医学模式”,因此临床护理中,需要护士根据疾病发生的原因、脏腑经络的变化、患者体质的差异以及外界环境对患者的影响等进行全面的观察和评估,进而制定护理措施。

1.2 辨证论治

书中多位女性患有月经病。秦可卿体质娇弱,月经“不能按时而至”,且作为宁府管家媳妇,常思郁太过,伤及肝脾,在医治初期未得准确治疗。直到得遇名医张友士诊脉断定秦氏乃血枯经闭,病势危重,勉力开出“益气养荣补脾和肝汤”,尽力调养。同为荣府管家媳妇王熙凤,其体质与秦氏颇为相似,都为气郁兼有气虚质,但凤姐是“脂粉堆里的英雄”,小产后仍不重保养,连夜抄检大观园,遂漏下不止。此时虽服用“调经养荣丸”,每天也有大夫诊脉易方,但仍未予以重视,而致气血双亏。两人同为月经病,但一个月经后期,一个崩漏不止,曹雪芹的描述中病因清晰、病理透彻、辨证精准,体现了中医辨证论治思想。

中医辨证思维起源于《黄帝内经》。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将辨证与护理相结合,强调追溯疾病的本质,即辨证施护、护病求本。疾病本质有显而易见者,有幽而难明者,甚有被假象掩盖者,这要求护士在复杂的疾病变化中应用科学求真的精神,善于观察、思考,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抓住疾病的主要矛盾,采取“扶正祛邪”“同病异护”“异病同护”“标本缓急”“正护反护”“三因制宜”等方法进行辨证施护。

2、中医护理的基本理论

2.1 阴阳学说

第31回中,史湘云和丫头翠缕有一番阴阳之辩。湘云道:“天地间都由阴阳二气所生。”翠缕道:“这阴阳是怎么个样儿?”湘云道:“阴阳可有什么样儿,不过是个气,器物赋了成形。比如天是阳,地就是阴,水是阴,火就是阳,日是阳,月就是阴。”“比如那一个树叶儿还分阴阳呢,那边向上朝阳的便是阳,这边背阴覆下的便是阴。”“走兽飞禽,雄为阳,雌为阴,牝为阴,牡为阳”。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阴阳者,天地之道,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中医理论体系较为抽象,其中蕴含较多“悟”的成分,护理专业学生课堂理论讲授时间有限,中医知识难以内化吸收,因而可以在授课时援引生活现象举例。如上段描述,两人自荷花谈起,从天地日月,花间草木,再说到人与动物的阴阳,湘云循循解答,深入浅出,可谓经典。通过借助这段素材,既生动形象,增加学习兴趣,又能使学生对知识记忆深刻难忘,提高教学效果。

2.2 五行学说

第45回里宝钗向黛玉道:“昨儿我看你那药方上,人参肉桂觉得太多了。虽说益气补神,也不宜太热。依我说,先以平肝健胃为要,肝火一平,不能克土,胃气无病,饮食就可以养人了。”书中用药之奇,当数治宝钗“喘嗽”“热毒”的“海上方”———“冷香丸”。其配料难得可巧二字,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夏天开的白荷花蕊”“秋天的白芙蓉蕊”“冬天的白梅花蕊”。

现代教育心理学认为,提高学生学习兴趣可以让其在轻松自由的氛围中主动学习,反之则启而不发,学而不进。传统中医知识晦涩难懂、课堂气氛沉闷,学生存在兴趣不高、主动性不强的畏难情绪。为使学生积极主动地参与教学,可充分挖掘学生身边熟知的中医典故吸引学生的注意力,提高学习兴趣。如举例黛玉每年春分、秋分后,必犯旧疾,平日不是愁眉,便是常叹,必然导致肝气抑郁过甚,势必亢逆以制脾土;过思脾伤之极,益发无力以抗肝,结果肝气愈横,脾气愈弱,可见宝钗的“平肝养胃”之说确有见地,以此帮助学生理解五行之间的生克乘侮关系。通过作者杜撰的“艺术药物”冷香丸讲解中医五行学说。青属木、入肝,赤属火、入心,黄属土、入脾,白属金、入肺,黑属水、入肾,宝钗的咳喘病在肺经,用白色花蕊入肺经,尤宜治喘嗽。四花采摘后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因春分这日昼夜等长,取阴阳和谐之意。以此增加教学的趣味性,使教学内容更加简单、直观,容易被学生掌握与理解,提高课堂教学效果。

3、中医护理评估

《难经》云:“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明·徐春甫在《古今医统大全》中首次将望闻问切四字连用,并强调四诊结合的重要性。张介宾在《景岳全书》中强调:“疑似难明处,必须用四诊之法。”但受限于男女授受不亲等封建观念影响,当时多数中医诊断时只用一诊,很少有精通四诊者。直至清《医宗金鉴》才开始明确提倡四诊合参:“望以目察,闻以耳占,问以言审,切以指参。明斯诊道,识病根源,能合色脉,可以万全……医者明斯,更能互相参合,则可识万病根源。”之后,“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才逐渐成为评估诊断原则。

《红楼梦》中描述张太医给秦可卿看病,胡太医给晴雯看病,王太医给黛玉看病,都是直接切脉诊断。第10回名医张友士为秦可卿诊脉时候的描述细致:“这先生方伸手按在右手脉上,调息连至数,凝神细诊连片刻功夫,换左手,亦复如是。”虽只寥寥数语着墨,但脉诊过程跃然纸上,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代医疗中脉诊的精髓[5]。张太医诊毕,分析道:“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虚而无神。其左寸沉数者,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浮者,乃肝家气滞血亏;右寸细而无力者,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关虚而无神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

在实训课上通过情景模拟结合案例分析,或是虚拟仿真技术的方式创设情景,将抽象的脉诊过程形象化。在学生小组合作的方式下,进行脉诊实训,并适时提出问题对学生进行引导讨论。如“脉诊前的准备工作有哪些?”“脉诊部位在哪里?”等问题。还可以启发思考中医脉诊自《脉经》之后,独取寸口,掌后脉口分寸、关、尺三部,为何张太医并未言及秦氏尺脉之象?以此促进学生的自主思考与小组讨论。

4、方药基础知识

4.1 中药

书中出现了多种药材,最集中的当属第10回中张太医为秦可卿开出的药方:白术二钱土炒,归身二钱酒洗,白芍二钱炒,香附米二钱制,醋柴胡,怀山药二钱炒,真阿胶二钱蛤粉炒,延胡索钱半酒炒,炙甘草,建莲子去心等等。教学中教师可以此为例,讲解道地药材、中药炮制、用药剂量的概念。第83回,贾琏请王太医给黛玉诊病,贾琏因见王太医药方上的柴胡,问道:“血势上冲,柴胡使得么?”王太医笑道:“二爷但知柴胡是升提之品,为吐衄所忌。岂知用鳖血拌炒,非柴胡不足宣少阳甲胆之气。以鳖血制之,使其不致升提,且能培养肝阴,制遏邪火。”柴胡味辛苦,归肝胆肺经,可疏肝解郁,但亦有发散之效,故不宜用于“吐衄”之症[6]。但王太医此方中的柴胡,却是经“鳖血拌炒”炮制而成,既保留了柴胡疏肝解郁的作用,又去除了其升散功效,因此正对黛玉之症[7]。这一典型案例能够帮助学生深刻理解炮制对药物药性的影响。

4.2 药食两用食材

第6回:“彼时宝玉迷迷惑惑,若有所失。众人忙端上桂圆汤来,呷了两口,遂起身整衣。”第116回:“王夫人叫人端了桂圆汤叫他喝了几口,渐渐的定了神。后来又连日服桂圆汤,一天好似一天,渐渐地复原了。”第34回贾政痛打宝玉,在养伤和初愈之际,王夫人与丫鬟袭人的对话涉及了奇特的饮食描述。彼时宝玉燥热干渴想饮用酸梅汤,却被袭人劝阻。袭人认为,挨打后的宝玉体内积着热毒瘀血,“酸梅是个收敛的东西,才刚捱了打,又不许叫喊,自然急的那热毒热血未免不存在心里,倘或吃下这个去积在心里,再弄出大病来。”听毕王夫人拿出珍贵难得的贡品———玫瑰清露。玫瑰花露和血平肝、养胃散郁,宝玉醒后得知香露之事,“喜不自禁,即令调来尝试,果然香妙非常”,喝完后似乎连疼痛都忘了。

书中述及美食的回目有87回,食品达186种之多,除了美食品质之高,还在于其融营养、滋补、食疗于一体。可以尝试在中医食疗实训课上开展综合设计性实训,如在挖掘病中秦可卿食用的枣泥山药糕、怯弱柳五儿食用的牛奶茯苓霜等食疗方的基础上,要求学生结合自身体质,选择药食两用食材辨体施膳。让学生认识到中医食疗所用的食物来源广泛,是大众易获得的,体会到所学知识可以更好地为人民健康服务,从而调动主观能动性,增强运用所学的中医护理知识、方法和技能去解决临床健康问题的信心。还可启发学生进行辨证思考,如宝玉因悲伤过度,导致魂魄出窍、心悸怔忡,俗称“丢心症”,可用桂圆汤治疗。

4.3 方剂

从剂型上看,书中描写了丹、丸、汤、散、饮、锭六种。第42回,刘姥姥二进荣国府辞行时,鸳鸯交代刘姥姥所赠药物有梅花点舌丹、紫金锭、活络丹、催生保命丹,其他章节涉及的还有八珍益母丸、开窍通神散、归肺固金汤、香薷饮等。第28回,王夫人与宝玉讨论黛玉的药方,宝玉道:“不过叫他吃什么人参养荣丸。”王夫人道:“不是。”宝玉又道:“八珍益母丸?左归?右归?再不,就是麦味地黄丸。”王夫人道:“都不是,我只记得有个‘金刚’两个字的。”宝玉扎手笑道:“从来没听见有个什么‘金刚丸’,若有了‘金刚丸’自然有‘菩萨散’了。”宝钗抿嘴笑道:“想是天王补心丹。”在讲授方剂知识时,可以应用参与式教学模式,配合问题式、讨论式、情景式等多种教学法,鼓励学生课下挖掘书中的方剂知识,课上分享人物用药情境,帮助理解组方原则、剂型、常用方剂等知识。以此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解决问题的能力,还可以帮助学生认识到中医中药在维护人民身体健康上所起到的积极作用,有利于弘扬、传播中医传统文化,更契合了习近平总书记所提出的“文化自信”。

4.4 用药护理

小说中对不少中药的性味功效都有准确表述,用方纯熟,还假借人物之口,指出用药的不当之处。如第51回,晴雯因外感内滞,患小伤寒。府中先请来一位大夫,开了紫苏、桔梗、防风、荆芥、枳实、麻黄,宝玉看过药方指出枳实、麻黄为“虎狼之药”,为柔弱女子所不能承受。后又请来王太医诊治开方,将后几味药换为养血凉血的当归、养血柔肝的白芍,药材分量又稍减。这是因为麻黄辛温解表、散寒平喘,但其发汗力极强,因此外感风寒轻证、表虚自汗及阴虚盗汗的虚喘者等应忌用或慎用,体现了中医学因人施治、辨证施药之特点。第19回:“袭人起来,便觉身体发重,头疼目胀。”太医开出方剂,叮嘱用药后发散出汗就好。此处重在强调了服药以后的护理过程,如若只是服进药物而不注重用药后的调护和忌宜,则药效不达,病不得去。

《伤寒论》中的经方桂枝汤,在服药方法中强调“服以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身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正是此意。再看治宝钗“热毒”的“冷香丸”,要求用黄柏煎汤送服,这是因为中医将人体分为上焦、中焦和下焦,治上焦热毒用黄芩,治中焦热毒用黄连,治下焦热毒用黄柏。宝钗之喘嗽为肺热,而“肺与大肠相表里”,故以黄柏清利下焦热毒,肺肾互滋,下焦热毒得清,自然上焦肺热可解,喘嗽自愈。这些案例为学习用药护理提供了丰富的资料,有利于增强学生理论联系实际、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5、中医护理基本方法

5.1 生活起居护理

第20回,宝玉将黛玉唤醒道:“好妹妹,才吃了饭,又睡觉。”黛玉道:“你且出去逛逛。我前儿闹了一夜,今儿还没有歇过来,浑身酸疼。”宝玉道:“酸疼事小,睡出来的病大。我替你解闷儿,混过困去就好了。”第79回也有这样的描写,黛玉一面说话,一面咳嗽起来。宝玉忙道:“这里风冷,咱们只顾呆站在这里,快回去罢。”

《素问·四气调神大论》对顺应四时变化调养形神作了详述:“春三月……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被发缓行,以使志生;夏三月……夜卧早起,无厌于日,使之无怒;秋三月……早卧早起,与鸡俱兴,使志安宁;冬三月……早卧晚起,必待日光。”阐述了人的生命活动应顺应四时的变化,遵循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规律,保护体内阳气不受损伤,合理安排活动和作息,以维护健康。第20回,宝玉知道黛玉身体娇弱,又不爱活动,唯恐她“饭后贪眠,一时存了食,或夜间走了困,皆非保养身体之法”。故而和她逗笑解闷,通过起居有常适劳逸以避免未发生的疾病。第79回的情景发生在深秋晚夜,天气寒凉,宝玉为避免黛玉感染疾病说了以上之话,正应了秋季养生防凉、早卧早起之意。《素问·上古天真论》云:“虚邪贼风,避之有时。”预防疾病除了保养好正气,还需要避免邪气的侵害。第51回描述了大冷天的夜里,晴雯不避外邪“只穿着小袄”,欲出室外吓唬麝月,而致受寒闹病就是一例。

5.2 情志护理

书中许多人物的生病都与情志过激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黛玉、湘云虽都是孤儿,寄人篱下,而命运却相远。黛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对人对物敏感纠结,破坏了脏腑间与体内外的相对平衡,而出现情志病[7],最终咳血泪枯而亡,反观性格大气的湘云很少出现情志病。第76回,湘云曾宽慰黛玉:“我也和你一样,我就不似你这样心窄。何况你又多病,还不自己保养。”论其遭际,湘云尚在襁褓时父母已经双亡,寄居叔婶家非常艰苦,史家大小姐只徒有虚名。但其爽朗豁达、心直口快、不拘小节,甚至有“憨湘云醉卧芍药花”的经典一幕。再看晴雯得知坠儿偷了手镯,不顾病中之体仍是“这气如何忍得住”,在对坠儿打骂后“闪了风,着了气,反觉更不好了”。在被王夫人怀疑引诱宝玉,将她骂了一通后,自己“也气病了”。抄检大观园后被撵出了府,最终郁怒去世,令人扼腕不已。

中医护理继承了《内经》中重视情志调节的思想,认为机体与情志是有机结合的,五脏生情志,而情志太过超过机体的生理承受和调节能力,就会引起人体气血津液运化失常,阴阳失调,导致疾病的发生。因此要求除了要考虑患者之“身”,还要重视患者之“心”。教学中可以以书中人物情志致病为例,引导护生在临床工作中以诚挚体贴、因人施护、避免刺激为原则,合理使用移情易性、说理开导、顺情从欲、释疑解惑、以情治情、发泄解郁等方法,使患者精神清静,舒畅愉悦,则有利于血脉流通,气机调畅,阴阳和调,做到“善医者,必先医其心,而后医其身”。

5.3 饮食护理

书中关于饮食的描述颇多。第42回,贾母欠安,请了太医来,王太医说:“太夫人并无别症,偶感一点风凉,究竟不用吃药,不过略清淡些,暖着一点儿,就好了。”第54回,贾府元宵节,贾母说:“夜长,觉得有些饿了。”凤姐忙回说:“有预备的鸭子肉粥。”贾母嫌腻:“我吃些清淡的罢。”便吃了点儿“杏仁茶”和“各种精致小菜”。最后还不忘“用过漱口茶”。第42回,凤姐的女儿大姐儿不舒服,王太医诊断后说道:“只是要清清净净的饿两顿就好了。不必吃煎药,我送丸药来,临睡时用姜汤研开,吃下去就是了。”

教学中可以采用上述情境为案例,结合人物年龄、体质、情境等,鼓励学生挖掘中医古籍中的饮食护理记载,分析饮食护理之依据。如《内经》所载:“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饮食护理的关键在于保护脾胃,若饮食失调,可导致疾病的发生。第42回,贾母欠安,此时胃气尚弱,不能消化太多食物,容易导致食积甚至影响中焦气机正常运转,从而引起病情复发,提示在护理工作中一定要重视饮食护理对疾病的调养功能。孙思邈《千金翼方·养老大例》曰:“常宜轻清甜淡之物,大小麦面、粳米等为佳……行住坐卧言谈语笑寝食造次之间能行不妄失者,则可延年益寿矣。

”所谓淡食,并非是不吃有味道的食物,而是讲求五味不要太过,控制盐的摄入。与第54回贾母深夜不食油腻,而选择了茶与小食的行为正好相契,符合老年人消化代谢功能逐渐减弱,应多清淡素食、少肥腻厚味的要求。第42回,王太医诊断巧姐因脾胃虚弱,被食所伤,而致积热,故体内阴阳失调,病由之而生,因而只让“清清净净的饿两顿”,是中医学“若要小儿安,三分饥与寒”观点的体现。以文学经典、中医古籍相配合引起学习的兴趣,也利于在教学中加强学生中医临床思维能力的培养,提高学生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更能激励护生应用中医护理知识技术,更好地为人民健康服务,将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相结合,增强自身的价值感,树立正确的职业价值观。

6、小结

一部《红楼梦》,几多中医情。中医药知识文化深深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土壤,本研究通过挖掘整理书中的中医护理学术思想与相关内容,期望在中医护理教学中进行援引举例,帮助学生学习、理解、感悟中医药知识与文化,提高学生的传统文化素养与中医药文化自信,引领新时代护生塑造正确的职业道德观、价值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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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夏哲远,余爽,施慧,张惠玲,方正清,颜贵明.《红楼梦》中蕴含的中医护理学术思想探微[J].湖南中医杂志,2022,38(01):103-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