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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泳基于通元针法治疗癌因性疲乏的思路探讨

  2025-03-28    163  上传者:管理员

摘要:癌因性疲乏是临床常见疾病,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及机体功能恢复。该病应责之于五脏,基本病机为脏腑功能虚损、气血阴阳失调,治疗上应以调整气血阴阳为要,以调理心肝脾肾等脏腑为核心。通元针法以任督为总纲,通督养神以调和脏腑,引气归元以平衡阴阳,终达“脏腑调和,阴平阳秘,疲乏自除”之功效。临床选穴上重督脉、兼背俞;取任脉、守腹募,突出阴阳调和的主旨,并配以四肢特定穴以调理脏腑气血、针对寒热虚实。黄泳教授应用通元针法治疗癌因性疲乏,积累了一定的临证经验。该文对其临证经验进行了梳理以供临床借鉴和思考。

  • 关键词:
  • CRF
  • 临床经验
  • 癌因性疲乏
  • 通元针法
  • 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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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因性疲乏(cancer-relatedfatigue,CRF)系源于癌症疾病本身或其治疗过程,导致的一种包含身体、情感及/或认知层面的持续性、令人不适的疲惫感,此状态与近期体力活动量不直接相关,且无法通过单纯的休息而得到有效缓解[1-2]。其临床表现为全身肢体乏力或沉重、注意力难以集中、短期记忆力下降、情绪抑郁、兴趣减退、睡眠障碍(包括失眠与嗜睡)、睡眠后精力恢复不良以及日常活动能力受限等。有相关数据显示,约65%的癌症患者会不同程度受到CRF的影响;在接受放疗和化疗的患者中,这一比例可高达80%至90%,严重降低患者的生活质量,影响机体功能的恢复[3]。美国国立综合癌症网络(NCCN)指南指出,目前,西医治疗CRF主要分为药物干预措施和非药物干预措施两个方面。药物干预措施主要包括中枢兴奋剂、抗抑郁药、类固醇皮质激素等,非药物干预措施则包括运动疗法、健康教育、心理干预、营养教导和睡眠管理等[4]。然而,西医疗法存在诸多局限性,如长期药物干预可引起消化道不良反应、肝肾功能损害等副作用,且极易产生药物耐受性及依赖性;非药物干预则常因其在临床上实施难度大,患者依从性及配合度不高等因素导致疗效受限[5]。因此,寻求一种疗效明确,毒副作用小,患者配合度及安全性高的治疗方法迫在眉睫。针灸作为一种中医特色疗法,在CRF的治疗中得到了广泛认可,其在缓解疲劳症状方面展现出了显著的优势[6]。同时,有大量研究证据表明,针刺治疗CRF的临床疗效及安全性均优于常规治疗[7-10]。南方医院针灸科黄泳教授从事针灸临床、科研30多年,主持多项国家级及省级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利用通元针法治疗癌因性疲乏颇具心得,且疗效显著,现将黄泳教授治疗癌因性疲乏的临床经验总结如下。


1、癌因性疲乏的病因病机


历代中医典籍中并未直接提及“癌因性疲乏”这一具体病名,但依据其临床表现,诸如精神萎靡、少气体乏、语声低微、睡眠失常、精神紊乱、情绪低落及兴趣缺失等症状,可将其归类于中医学的“虚劳”范畴。虚劳一词首次出现于《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篇》,是以五脏虚证为主要临床表现的多种慢性虚弱性病症的总称[11]。《医宗必读·虚劳》中记载:“夫人之虚,不属于气,即属于血,五脏六腑,莫能外焉。”认为虚劳的基本病机为脏腑功能虚损、气血阴阳失调。对于癌症患者而言,由于肿瘤自身的长期消耗以及相关抗癌治疗等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机体元气大伤,脏腑受损,从而出现正气不足,气血阴阳俱亏等症状,神机疲乏,虚劳乃生。然而,虚劳并非仅限于虚证,亦存在因虚致实,虚实夹杂的复杂情况。患者脏腑气血亏虚,痰、瘀、湿、毒诸般邪祟渐聚于内,实邪反之阻碍脏腑功能,耗气伤血,从而加剧癌因性疲乏的临床表现,两者之间互为因果,进而形成了恶性循环。

黄泳教授结合自身多年的临证经验及临床观察认为,虚劳的发生与五脏皆有密切关系,其中,以心、肝、脾、肾为主。心主血藏神志,为五脏六腑之大主、人体精神之枢纽,调控着人体生理功能及心理活动,然而,长期罹患肿瘤疾病会不断消耗机体气血,致使心神失养,由心及身,从而引发疲劳、乏力、情绪低落、兴趣缺失、失眠多梦等一系列症状[12]。肝为罢极之本,主筋主藏血。肝气疏泄不及,木失调达,则表现为精神紧张、焦虑忧愁、郁郁寡欢等肝郁症状;肝血不足,筋脉失养,则筋力不健,运动不利[13]。肝脏功能失常易导致患者精神及躯体的双重疲乏。脾乃后天之基、气血生化之泉源也,主肌肉、主运化,能濡润滋养四肢肌肉。倘若脾失健运而虚,则气血生化乏源,水谷精微难以畅达输布,致使四肢百骸失于充养,机体遂呈倦怠乏力之态。正如《素问·示从容论》所云:“四肢懈惰,此脾精不行也”。肾者,主骨而生髓,为脏腑阴阳之根本所在。肾元亏虚受损,肾中精气化生匮乏,继而脏腑阴阳失衡,终致“五脏皆衰,筋骨懈堕”。且肾精亏耗,髓海不充,四肢及诸窍不得充养,故而表现出精神萎靡不振、疲乏难以消解、注意力难以集中、记忆衰减、睡眠障碍等诸般症候。

黄泳教授审证求因,辨证施治,认为癌因性疲乏以正虚为本,虚实夹杂,其发生、发展及预后与五脏功能失调密切相关,互为因果,相对复杂,针灸调治上应以调整气血阴阳为要,以调理脏腑为核心,共奏人体阴阳协调,五脏安和之效。


2、从“通元”角度看癌因性疲乏


“通元针法”包含“通督养神”和“引气归元”两个部分,是全国名老中医赖新生教授在继承岭南针灸名家司徒铃、靳瑞教授的学术思想基础上,通过总结自身40余年独到的临床经验及扎实的针灸医学基础而创新发挥的一种全新针灸治疗体系。通元针法以脏腑为核心,以任督为总纲,以调理脏腑神气、调节全身气血阴阳为目标[14]。

2.1通督养神,扶阳益脏

《素问·宝命全形论》曰:“凡刺之真,必先治神”。黄泳教授认为,针灸在疾病预防与治疗中的核心在于调和神气,癌因性疲乏的治疗应以调养脏腑之神为重。《素问·本病论》云:“得神者昌,失神者亡。”神为一身之大主,是机体生命活动的主宰。“神者,水谷之精也。”神依赖后天水谷精微之滋养,必以气、血、精、津液为化育之基石,寄寓于五脏六腑之中[15],进而调控脏腑正常生理功能。故脏腑之神志调则正气充盈,邪不可干,最终达到阴阳平衡、脏腑相安的状态;反之,若神明受损,则易致五脏俱伤,疾病久治不愈[16]。这与赖新生教授“治病必以神为本”的理念一脉相承。《素问·生气通天论》中言:“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则养筋。”在癌因性疲乏的证治中,黄泳教授秉持见解,认为不仅要重视养神,也要重视对阳气的调引。阳气遍布于人体各脏中,处于主导和统帅的核心地位,关乎着脏腑功能的协调与平衡。脏腑得阳气之温煦,神机得以涵育滋养,功能方可正常运转,气血营卫得以畅行周身,四肢百骸亦获其养。癌因性疲乏患者因脏腑阳气匮乏不充,神机不得濡养,脏腑功能失调,进而出现神疲乏力、少气懒言、健忘、失眠、情绪障碍等一系列躯体不适症状[17]。督脉循行于人体后正中线上,与手足三阳经密切联系,为“阳脉之海”,实乃养神扶阳之紧要枢纽所在。故通督养神之法旨在激发经脉经气,畅通阳经气血,调控阳气消长转输,涵养脏腑神机,使脏腑功能得以正常发挥,五脏调和则疲乏之症自可消解[18]。

2.2引气归元,平调阴阳

元气者,乃人体生命活动之根基、动力生发之源,是人体组织、器官得以维持正常生理功能之根本所在,于疾病的形成、演变及康复等环节皆占据至关重要之地位[19]。《难经》中云:“所谓生气之原者,谓十二经之根本也,谓肾间动气也。”元气之根起源于脐下肾间动气,汇聚肺脉宗气与脾胃水谷之精华,共铸元阴元阳,其中,元阳可助气血畅行无碍,元阴则能濡润脏腑气血[20]。癌邪作祟,其势缠绵难愈,长期消耗气血,继而元气虚损,脏腑失养,神疲体倦,累及身心。故在治疗癌因性疲乏时,元气之充盈与否实乃关键所在,元气盛则气血阴阳调和,内养五脏六腑,外濡四肢百骸及清窍,继而乏解。引气归元之法,旨在培补元气,固摄本元,将上浮耗散之元气引归于下焦元气之本位,通过调治人体元气之平衡,补益脏腑,令气顺和而血安宁,以达到阴平阳秘、扶正祛邪之功效。培补元气之道,非仅引元气归其本位,还需运用调畅宗气、调和营卫、补养脏气等方法,如此方能滋养人体周身之气,充盈脏腑各气,令元气生化有源,故而元气旺,阴阳和,疲乏消[21-22]。引气归元之法强调取任脉之穴为主,其缘有二。一为任脉循行于人体前正中线上,与手足三阴经密切联系,为“阴脉之海”。“经络所过,主治所及”,任脉贯通胸腹,取穴于此可联系胸中之宗气及脐下之元气,并调摄营卫之气,兼以改善脏腑机能。二为任督二脉相互贯通,如环无端,藏于脐下肾间之元气循督脉而上行,沿任脉而下沉。任督之间,元气往来不息,渐趋充盈,而后布散于十二经脉,维系一身阴阳之转化互济[23]。故引气归元之法通过培补元气,调和阴阳,达到气安血和,肢骸得养,疲乏自除之效。


3、基于“通元针法”指导针灸干预癌因性疲乏


3.1重督脉,兼背俞

在癌因性疲乏的针灸治疗中,通督养神之法以养为调,以养为治,寓养于调,寓治于养,视督脉、足太阳膀胱经为一体,以督脉上的穴位及背俞穴为主穴。夫督脉者,总督诸阳,径直通于脑,且如《内经》所云:“脑为元神之府”。督脉畅达,则阳气充实,先天之神得以涵养。《素问·骨空论》中提到:“督脉者......别绕臀至少阴,与巨阳中络者合。”足太阳膀胱经与督脉于循行路径中既有并行之处,亦有交汇之所,二者联系十分密切。《灵枢·背俞》曰:“五脏俞穴皆出于背者”。背俞穴,分布于足太阳膀胱经上,与诸脏腑经气相通,为脏腑之气汇聚于背脊之所,督脉之阳气,循背俞之穴,通达于脏腑之间,脏腑神气得以充养,其功能亦得以正常发挥。与通元理论中的“通督应调先天之神及脏腑神气”相呼应[24]。故黄泳教授在治疗癌因性疲乏时首取百会、大椎、神庭、五脏背俞等督脉头部穴位及背俞穴内应五脏,上通脑窍以养神、调神、治神,以达安神于内、补益脏腑之效。黄泳教授临床刺法:百会、神庭进针方向沿督脉循行方向朝前,取0.25mm×25mm针灸针,平刺进针0.5~1寸,行快速捻转平补平泻法2min,以得气为度;大椎进针方向沿督脉循行方向朝上,取0.25mm×25mm针灸针,斜刺进针0.5~1寸,行快速捻转补法2min,以得气为度,同时配合雀啄灸10min。心俞、肺俞进针方向沿足太阳膀胱经循行方向朝下,取0.30mm×40mm针灸针,斜刺进针0.5~0.8寸,行快速捻转补法2min,以得气为度。脾俞、肾俞取0.30mm×40mm针灸针,直刺进针0.5~1寸,行快速捻转提插补法2min,以得气为度,同时配合温针灸1壮。

3.2取任脉,守腹募

在癌因性疲乏的针灸治疗中,采用引气归元之术,其要旨在于调和根本、维持阴平阳秘之态,视任脉与腹部募穴为不可分割之整体,以任脉上的穴位及腹部募穴为主穴。任脉,总任诸阴,源于中极之下,为元气荟萃之地,实为培育元气、稳固根本之关键所在。募穴乃脏腑之气于胸腹间集结之处,位于任脉上的募穴共有6个,缔结了脏腑之气与任脉之紧密纽带。两者皆为脏腑精气汇聚之地、化生之根本,亦是元气潜藏、化育之所,使用该类腧穴治疗癌因性疲乏可以激发机体之元气,复归阴阳之平衡,气和血安、脏腑协调则疾病自消、疲乏得解[23]。故黄泳教授在治疗癌因性疲乏时首取中脘、气海、关元、膻中、天枢、归来等任脉穴位及腹募穴培元调真,平调阴阳,以达刺激脏腑经气,振奋人体正气之功。黄泳教授临床刺法:中脘、气海、关元、天枢、归来取0.30mm×40mm针灸针,直刺进针1~2寸,行快速捻转提插补法2min,以得气为度,同时,配合温针灸1壮;膻中进针方向沿任脉循行方向朝上,取0.25mm×25mm针灸针,平刺0.5~1寸,行快速捻转平补平泻2min,以得气为度。

3.3四肢配穴功可成

在癌因性疲乏的针灸治疗中,通元针法还通过临床辨证选取四肢特定穴为配穴,旨在调和脏腑气血,平衡寒热虚实之偏颇。癌因性疲乏因癌种之别、合并症之杂、病势深浅之异、抗瘤治法之繁等特点,故其证候纷繁复杂,非独“虚候”能尽述全面。2021年《中国癌症相关性疲乏临床实践诊疗指南》[25]就已指出癌因性疲乏可辨证分为肾阳虚证、肺气亏虚证、脾胃阴虚证、寒湿困脾证、脾气亏虚证以及肝气郁结证6大临床证型。肾阳虚者可选取太溪、复溜、足三里、三阴交等穴补益肾阳,以补为主。肺气不足者则选取尺泽、列缺、太渊等穴补益肺气,以补为主。脾胃虚者,若以阴虚为主,选取三阴交、足三里等穴增强养阴之功;若以气虚为主,则选取太白、足三里等穴加强益气之效;若以寒湿为主,则可选取阴陵泉、丰隆等穴以散寒除湿等。肝气郁结者,可选取足三里、阳陵泉、太冲等穴,补泻兼施,加强疏肝养肝之效;若夹杂肝郁化火,则可加用行间、期门等以清肝泻火;若兼痰瘀互结,则可选取足三里、三阴交、丰隆等穴化痰消瘀,舒畅气机。黄泳教授认为,癌因性疲乏临床症状复杂多变,病因病机往往交织错杂,治疗上更应根据具体临床症状辨证施治,施术有道,诸穴相伍,各逞其能,各尽其效。


4、验案举隅


患者张某,女,46岁,于2023年7月20日就诊。主诉:左肺腺癌放化疗后疲乏、身冷4月余。现病史:患者2022年11月“左下肢乏力3个月”于外院就诊,经相关影像学检查及肺穿刺活检术后,明确诊断为左肺浸润性腺癌。明确诊断后行放化疗治疗,近4个月的化疗期间患者自觉疲乏无力,身冷。现为求进一步针灸治疗遂来就诊。刻下症见:神志清楚,精神一般,神疲乏力,全身怕冷,自觉身体凉气外冒,语声低微,喜卧床,成日昏沉,记忆力差,面色萎黄,眼眶发黑,纳呆,无食欲,少量进食后觉胃部胀满不适,月经近3个月未至,眠一般,二便调。舌淡暗,苔薄白,脉沉细。简易疲乏评估量表(BFI)评分:8分。Piper疲乏评分:90分。西医诊断:①左肺浸润性腺癌;②癌因性疲乏。中医诊断:虚劳(脾肾阳虚证)。治则:补脾益肾,温阳调神。取穴:百会、神庭、大椎、五脏背俞及膈俞(双)、中脘、气海、关元、天枢(双)、膻中、足三里(双)、三阴交(双)。具体操作方法如下:患者采取合适体位,局部采用75%酒精棉球常规消毒后,选用环球牌一次性无菌针灸针(苏州针灸用品有限公司生产,规格:0.30mm×40mm,0.25mm×25mm)进行针刺。垂直进针后,留针25min,并在脾俞、肾俞、中脘、气海、关元、天枢、足三里、三阴交等穴位处给予温针灸,每灸1壮。大椎穴行雀啄灸10min。

患者针灸治疗4周后,自觉疲乏不适感较前明显好转,简易疲乏评估量表(BFI)评分:5分;Piper疲乏评分:35分,身冷缓解,精神状态良好,胃口转佳,但饭后仍易觉胃部稍胀满不适,继续巩固治疗3次。3个月后随访,自诉精神状态良好,语声明亮,无明显乏力、怕冷、胃口差、进食后胃胀等症状。

按语:患者体内癌毒肆侵,耗伤机体,正气亏虚,元阳受戕,加之患者经受放化疗等杀伤性极强的抗癌疗法,脾胃受损,功能减弱,运化失司,气血亏虚,迁延日久,累及于肾,终致脾肾两虚。肾能濡养和温煦诸脏,脾阳既虚,兼以元阳匮乏,脾肾阳气继而亏虚,温煦乏力,脏腑及四肢百骸失去阳气之温煦,从而出现神疲乏力、身冷、喜卧床、昏沉等诸多虚弱之象。故治疗上宜通督养神、引气归元合用以补益脏腑,平衡阴阳。

百会、神庭、大椎均为督脉之腧穴,其中,百会位于巅顶之处,阳气至盛;大椎则为督脉与手足三阳经之交会穴,通达周身阳气,三穴合用能够振奋督脉经气,通调人体阳气,推动气血运行,达到补阳调神,气和血宁之功效。背俞穴内联脏腑神气,外系督脉阳气,具有振督脉之阳、补脏腑之虚的作用,故针刺五脏背俞及膈俞,既可以补益脏腑亏虚,又能疏利血脉,行气理气,辅以灸法加强温补阳气之力。中脘作为胃之募穴,人体之腑会,为一身胃气结聚之处;天枢归于足阳明胃经之中,乃大肠之募,其定位恰位于《内经》所言之人体上下之气的交界处[26],为阴阳交汇、气机升降之枢纽;足三里作为胃之下合穴,是治虚要穴,三穴合用可补益脾胃,增强运化受纳之功,使气血精微得以充盈滋生,以达营卫调和,枢机畅运之效。关元又名下丹田,为任脉与三阴经的交会穴,是元气、精气荟萃之域,元阴元阳交汇之所,乃气海之所在,别名下肓穴,肓之原穴,为先天元气之海[16]。《百家针灸歌赋》中记载:“关元气海脐心下,虚惫崩中真妙绝。”此二穴合用,可培元固本,补益强健。膻中穴为气之海,是八会穴之气会,为宗气与胸中大气积聚之处,针刺此穴可调畅宗气,使气血运行顺畅,各行其道。三阴交穴为脾、肝、肾足三阴经的交会穴,针之可同时调补肝、脾、肾三经之血气,患者自诉月经近3月未至,故针刺三阴交可健脾益肾,使气血生化有源。


5、小结


近年来,癌因性疲乏的发病人数不断增加,如何恢复癌因性疲乏患者的生活质量及机体功能是临床共同关注的重点。目前,西医治疗本病以药物干预措施和非药物干预措施为主,副作用明显但效果一般。现代医学表明,针灸能够有效缓解癌因性疲乏患者的躯体症状,改善疲乏问题。黄泳教授从事针灸防病治病多年,灵活运用“通元针法”并广泛应用于临床实践当中,临床疗效显著,为针灸治疗癌因性疲乏提供了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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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资助: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面上资助项目(编号:2022A1515011658,2023A1515012235); 深圳市“医疗卫生三名工程”资助项目(编号:SZZYSM202108013);


文章来源:李婉瑶,刘俊升,李瀚,等.黄泳基于通元针法治疗癌因性疲乏的思路探讨[J].广州中医药大学学报,2025,42(04):927-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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