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王国通称柬埔寨,旧称高棉,位于中南半岛,与越南、泰国和老挝毗邻,柬埔寨人口约有1500万,其中华人华侨约100万[1]。柬埔寨的华文教育历史较长,在清朝和民国时期就开设了潮语私塾和国语学校,现拥有东南亚最大规模的华文学校——端华学校[2]。

柬埔寨华文教育发展的历程可以用“马鞍形”变化来概括,经历了由平缓起步到繁荣转而跌入谷底再到复兴[3]。从1907年柬埔寨第一所华文学校建立到20世纪50年代初,这是柬埔寨华文教育发展历程中的准备阶段,这一阶段的华文教育平稳发展。20世纪五六十年代,华文教育的发展进入“黄金阶段”,当时柬埔寨的华校已经发展至200多所,中小学学生有5万多人,其中金边华校约有50所[4]。直至1970年3月18日,朗诺发动政变,随后红色高棉上台,政府明令禁止华文华校的发展。但在1970年至1974年,华文教育在柬东北、柬西南的民主柬埔寨的管辖区尚未受到限制,在一些边远地区建立了华文学校。但是,从1974年起这些地方的华校也被迫关闭。柬埔寨的华文教育被迫中断,在此后的近20年华文教育一直都萎靡不振。1990年12月26日,在当时的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主席谢辛的积极推动下,“柬华理事总会”在金边成立并开始恢复华文教育[5]。1991年,磅湛省棉木县的启华学校首先复课,标志着柬埔寨华文教育开始复苏。从此,柬埔寨的华文教育进入了迅速恢复和发展阶段。

洪森首相曾表示:“华文是世界通用文,华文的发展有利于我们柬埔寨的经济开放,它将作为引来外资的桥梁和纽带”“王国政府不会执行歧视华人的政策”[5]。目前,柬埔寨的华文教育主要集中在华校,另外还有孔子学院、DHY-RUPP汉语教育中心和部分佛堂或私营的汉语培训机构等[6]。随着习近平总书记“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柬埔寨作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沿线国家,与我国在经济、旅游、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的合作不断增强,华文在柬埔寨社会中的经济价值得到了凸显,柬埔寨国内掀起了“汉语热”,华文教育获得更快的发展。但柬埔寨的华文教育还存在一些问题。由于目前柬埔寨的华文教育主要集中在华校,所以,本文主要介绍华校目前的华文教育情况,分析存在的问题,进而提出解决策略,为推动柬埔寨汉语人才的培养奠定基础。

一、柬埔寨华文教育的教学现状

柬华理事总会自成立以来一直重视恢复和发展柬埔寨华文教育,目前柬埔寨华文教学已经形成了儿童教育、小学教育、初中教育、专修教育等一系列较为完整的华文教学体系。柬华理事总会对各华校享有最高领导权,在宏观上对各华校的发展进行管理,但是华校的直接领导人是各会馆或地方理事会成员。各会馆、地方理事会成立文教处,对华校的学制、教材、师资等进行管理。

(一)上课制度

柬埔寨绝大部分华校实行半日制教学,分上午班和下午班上课,学生每天只上半天课[7],另外半天到柬文或英文学校上课,一个教室往往是上午一个班,下午另一个班,满一个月后上下午班交换上课,上午班换到下午班上课,下午班换到上午班上课,如此循环反复。但是也有极少数是全日制上华文课的:如贡布省禄山市华侨学校、贡布甘再树英学校、贡布省逢咋叻市觉群学校和特本克蒙省三州府市新民学校。

也有个别学校有夜校,但夜校学生一般是社会学生,他们与白天上课的学生不同,他们是受“汉语热”的影响为就业而来培训,如端华正校、分校,乌朗山公立启华学校,暹粒省中山中学等都有夜校。而特本克蒙省翁湖公立民众学校是一所仅在晚上开课的学校。

金边民生中学是唯一一所半工半读的学校,该校学生共有17位,学生半天在本校的幼儿班教学,半天则在初中部读中文班,晚上住在学校,这在柬埔寨华校中是很少见的。

各华校上下午各安排四节课,大多数学校都是每节课40分钟,每周休息一天;但金边广肇学校每节课是50分钟,每周休息一天半。

至于行政简历,即校历,柬华总会在学期初发出一个指导性文件,但各学校也不会完全遵照执行,而是根据各自的实际情况略有增减,一般来说,各省市的华校会参照金边各大华校的时间来确定;而柬埔寨华校的校历会比国内的略长。

(二)教材和课程设置

柬埔寨小学教材采用中国海外交流协会文教部和柬华理事会合作编写的《华文》教材。1994年12月6日,中国海外交流协会文教部与柬华理事会签署了关于合作编写柬华小学语文教材及师资培训的协议。其主要内容是:双方合作编写柬华小学1—6年级汉语、算术教材,以及与之相配套的学生联系手册和教师手册;教材内容要与教学对象的实际相符合,适应柬华少年儿童的自身特点,反映柬华社会生活的实际,以语言教学为主,同时把反映中华历史文化、柬埔寨历史文化以及其他世界历史文化有机地结合起来,博取其精华,做到兼容并蓄[8]。2006年,暨南大学华文学院、华文教育研究所在原教材的基础上进行了适当修改,现在使用的是2012年出版发行的教材。

中学使用的汉语教材是柬华理事总会文教师资基金处以国内2003年的《九年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为蓝本编成的《柬埔寨华文教育初中华文实验教科书》,这套教材在2010年又做了一些修订再版,一直沿用至今。这套教材基本照搬了《九年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的内容,课文基本未变,只是在每个单元后适当增加了一些有关柬埔寨风土人情的常识。

金边学校和各省学校的课程设置都差不多,小学的主科一般有华文(语文)、代数、几何、常识、柬文、会计;副科有地理、电脑、英文、拼音、音乐、美术等。学校每周还会安排一课时的汉语造句课。中学的主科一般有华文(语文)、代数、几何、中国历史、柬文、会计;副科有地理、电脑、英文、拼音、音乐、美术等。中学则把造句课改成作文课,每周安排一个课时,每三周写一篇作文,它作为一门独立的课程,考试与语文考试分开进行。

在柬埔寨只有部分学校设有美术、音乐课程,由于场地有限,金边的学校一般无早操、课间操和眼保健操等课外活动,也很少上体育课,个别学校象征性地每周上一节。省市以下学校虽有场地,但也较少开设体育课程。因为缺少体育教师,即使有体育课也由其他学科的教师上。

(三)教学模式

柬埔寨华校经过百余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套较为定型的教学模式。以金边各华校语文课为例,每个学期上多少课、测验多少次、进度如何都有严格的要求。一般每课书授课课时为4—5节,教授的内容有课文阅读、生字生词的认识、课文的讲解、重点语句的讲解背诵、段落大意、重点难点、中心思想等,这些教学内容一般由各个教师掌握,教务处没有很具体的要求。

学生的作业也很简单,两个作业本,一个是抄写生字成词的,一个是抄写笔记的(笔记本)。笔记本并不是学生上课时所做的笔记,而是教师要花一节课的时间把整篇课文的知识点抄写在黑板上,学生再照抄到笔记本上。笔记的具体内容由教师自由设计,但不得脱离以下内容:课文作者、文章体裁、生字生词、辨字组词、词语解释、中心思想、造句、填空、问答、选择、精彩语段背默、翻译(文言文)。学生抄完后要上交给教师批改,平时测验和段考期考的内容必须从笔记里选取,不得超出里面的范围,学生平时复习只需要照着笔记内容背诵就可以了。其他学科也都是采取这样死记硬背的教学模式。金边学校大体如此,其他各省华校大部分都是模仿金边华校的教学模式,只不过他们的要求更松一些,基本上是由外派和汉办教师来负责学校的教务工作。

(四)考试和评价模式

柬华理事总会虽然设有“文教师资基金处”,但这个机构并不像国内的教育局,更没有国内“教研室”的功能,所有华校的一切教学活动都是各自为政互不关联的。学校领导的任命、上课的内容、考试的试题、学校的规章制度等都是各地柬华理事会、出资会馆或华校自己决定的。所以各校的考试没有统一的试题、不用统考、不集中改卷、入学不用考试等。

柬埔寨华校的考试纪律很严格,如毕业会考,连卫生纸、矿泉水等都不得带入考场,进入考场前要搜身,平时的段考、期考不论有多少个考生,都有两位监考教师。

各学科每学期有两次测验,占总评的40%,段考和期考成绩占60%。综合评定(平时测验和期考)有两科不及格的不能升级。但是班主任有加分的权利。为了保证生源,学校一般不允许太多留级生出现,如果离及格分差得不是太多,班主任一般都会给学生升级或者毕业。

学生完成一个学段的学习后,必须参加毕业考试,即把小学、初中、专修的毕业生都集中到礼堂考试,任课教师用高音话筒不停地纠正试卷上的错误,不忌讳相互间的影响。柬埔寨华校的考试没有严格的开始和结束时间,时间到了多做几分钟也可以。无论任何考试,考试结束试卷也不用密封,试卷也不像国内流水批改,而是各改各的,主科试题虽然由教务处出,但也无具体的评分标准。毕业证分优等生、良好生、中等生三档。

汉语对于柬埔寨的孩子来说是一门外语,所以学校的考试内容和考试难度相对于国内来说简单了许多。教师会在考前给学生圈定考试范围,学生只需要死记硬背就可以了,极少有主观题。

二、柬埔寨华文教育存在的问题

(一)华文教育未纳入国民教育体系

目前,除了办校需要得到教育部门批准及毕业证需要政府盖章之外,各华校与柬埔寨政府的教育机构关联不大。柬埔寨的华校都是由华人乡团会所主办,并没有纳入柬埔寨国家教育体制,教育经费、生源和学生升学都有一些问题。

柬埔寨华校的教育经费主要来源于社会各界华人华侨的捐赠、柬华理事总会文教基金处的补贴和学生的学费,其中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学生的学费。学生上华校要缴纳学费,金边各华校生均每期收费标准为150美元到280美元之间。如果生源达到700人,就能够支撑学校的日常运营。相比于柬埔寨国民教育体系内的柬文学校,华校的学费较为昂贵,有些学生因付不起学费而选择进入柬校上学,这造成了一部分华校生源的流失。

柬埔寨政府一直将华校定位为语言学校,不承认其学历,所以学生毕业后不能参加柬文学校的升学统考[9],这又造成一部分学生为了升学前途而选择柬文学校。从长远来看,如果华校要得到可持续发展,推动政府将汉语纳入国民教育体系是非常有必要的[10]。

(二)缺乏高质量的专业教师

目前柬埔寨的华文教师以本土华人为主,另外就是由中国侨办和汉办外派的志愿者教师。侨办、汉办的外派教师是柬埔寨华校的中坚力量,在教学上肩负重担,近几年来,各华校都向侨办、汉办申请汉语教师志愿者。据中国孔子学院总部柬埔寨志愿者管理教师来永梅介绍,柬埔寨汉语教师志愿者项目已进行了8年,累计向柬埔寨派遣汉语教师志愿者1200余人次,累计教授学生10余万人。今年总部向柬埔寨派遣了238名志愿者,任教于柬华理事总会下属的29所华校、皇家科学院孔子学院所属的13个教学点、DHY汉语中心所属的2个教学点,分布在柬埔寨12个省份的46个教学点[11]。

柬埔寨的汉语教师中本地土生华人最多,这类教师又分为老华人教师和年轻华人教师。老华人教师是二战之后存活下来的,年龄较大,这类教师没有接受过专业知识培训,主要采用“填鸭式”的教学方法。年轻的华人教师大部分是在校成绩较好的学生,毕业之后留在本校任教,这类教师有刻苦钻研的创新精神,但教学经验不足,在教学方法上往往接受老教师的指导,因袭老教师的“填鸭式”的教学方法。

(三)缺乏适应性的教材

尽管1995年柬华理事总会和中国海外交流协会文教部联合编写了用于小学阶段的《华文》等教材,并在2006年和2012年根据教材使用的情况,结合柬埔寨的实际需要和特点进行了修改,但仍存在一些问题,且其他辅助教材十分缺乏。在柬埔寨华文是作为第二语言来教授,所以对课本的要求也不一样。《华文》等教材在词汇、课文和文化上都存在“水土不服”的问题。在词汇上,词汇难度偏大,生词分布不合理,如在第一课就出现了“粼”这个字,但在第十二课才将“粼”作为生词,这是不合理的。在课文上,有关中国元素的内容过多,对于柬埔寨的小学生来说,对课文的理解有难度。在文化上,介绍中国文化与柬埔寨文化的课文比例失调。如在《华文》第九册的教材中,介绍中国文化与介绍柬埔寨文化的比例为3∶1,文化教学应该是双向的,华文教育里的柬埔寨文化教学可以稍稍偏重中国文化,但不能忽视学习者的本土文化,利用柬埔寨文化来引导学生发现中柬文化的不同更容易吸引学生的注意力。

金边学校初中学生使用的《柬埔寨华文教育华文实验教科书》,由于内容主要来自国内2003年版的《九年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学生普遍感觉内容过难。柬埔寨学生的汉语基础明显比国内学生要差,要他们学习跟国内学生差不多的教材,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比如,该教材初中二年级上学期下半段共学6篇课文,其中有5篇是文言文,这对现在汉语的理解和运用能力尚且不健全的柬埔寨当地学生来说,明显太难。

此外,华校中介绍中华文明的文化读本十分匮乏。近年来,国家汉办向柬埔寨各华校捐助了一批教材和文化读物,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教材缺乏的现状,但对于柬埔寨华校教材短缺问题的解决仍是“杯水车薪”。

(四)课程设置不够合理,教学方法陈旧

目前,柬埔寨华校所设置的课程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即便是同一学科,授课的内容也不相同。华校的某些课程与柬文学校的课程相同,学生在柬校学完后,在华校还得重新学习一遍,这在无形中造成了资源浪费。因为柬埔寨是半日制教学,教学时间本身就有限,如果做不好与柬文学校的课程对接,重复教学,就会挤压其他课程的教学时间,影响教学质量。

柬埔寨大部分华校采用的仍是中国20世纪六七十年代“填鸭式”的教学方法,非常机械。比如语文课教学,教师随便讲几节课,然后抄笔记,笔记的内容格式也是固定的,学生也没什么作业,即使有也非常简单,不需要学生进行思考,往往是照抄教学内容。因此,学生养成了死记硬背、不爱思考的坏习惯。

考试前教师会给出学生考试的范围,这就造成了学生平时不认真学习,考前依靠教师给出的范围死记硬背。通过死记硬背就能通过考试,甚至可以拿到好成绩。这样的教学和考试方式让学生觉得枯燥无味,对许多知识并没有深入地了解,因而造成学生逐渐疏于平时学习,只想靠考前的临时突击、死记硬背来应付考试。

(五)未能做到依据学生水平合理分班

柬埔寨的华文教育没有被纳入国家教育体制,不是国民教育,对入学要求没有太多的规定,学生只要缴纳学费,无论汉语是什么水平都可以随时进入华校读书,而学生具体分在哪个层次的班级里,往往也是依据学生的意愿,并没进行严格的分班测试,所以就出现了在一个班上学生的年龄相差甚远、学生的华文水平也会有很大差距的现象。学生的华文水平参差不齐,教师在上课时只能照顾大部分学生的水平进行教学,汉语水平较好的学生会觉得太简单而不认真学,汉语水平较弱的学生会觉得太难而不愿意学。

(六)考核模式不够科学

为应付考试,华校教师在上课时让学生抄写笔记,笔记由教师整理好,学生只要照抄即可,考试内容都是从笔记里面抽的,绝不会超出笔记内容。而且,考前教师会告知学生题型并划考试的重点。学生只要认真复习笔记本上的内容,依据教师划定的范围重点突击,基本上都能通过考试。这样的考核很难检验出学生真实的语言水平。

三、柬埔寨华文教育问题解决策略

(一)华文教育界共同努力,推动政府早日将华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

目前,由于华文教育并没有被纳入柬埔寨国民教育体系,政府将其定位于民间语言培训,不进行资金投入,华文教育的资金得不到保障,主要靠民间筹资。而且,华校毕业的学生不能参加柬文学校的升学统考。为了华文教育的长远发展,柬埔寨华文教育界应采取积极的态度和适当的措施,向政府阐明“一带一路”背景下柬埔寨民众学习华文的重要性,争取得到政府的支持,使得华文教育早日进入柬埔寨国民教育体系中。华文教育进入国民教育体系,有利于其长期、稳定、健康的发展,能够培养出更多具有中华气质、人格道德而又精通柬文、华文的优秀人才[10]。

(二)改善教师待遇,组织专业培训

柬埔寨华校缺乏教师的主要原因是教师待遇差,一些教师还得通过教补习班来补贴家用,许多年轻人因为教师工资待遇低而不愿从事华文教育。学校要积极改善教师的待遇,一方面要提高教师的工资,给予教师足够的生活保障;另一方面,给予教师亲属适当的照顾,如对教师子女入学的学费可适当减少或全免,优先推荐教师亲属工作等,提高华文教师行业的吸引力。但是华校想要做到这些,必须有更多的资金来源,华校可以利用“一带一路”的契机,联系一些需要华文人才的企业,让这些企业出资培养华文人才。除此之外,学校还可以根据社会上的需求,办收费略高的中文速成班来增加收入。

柬埔寨现有的本土教师,年老者有足够的经验,但教学方法老套、陈旧;年轻人有创新教学方法的激情,但缺少教学经验。为提升本土教师的教学水平,学校一方面可以聘请本土教师中的佼佼者开设师资培训课程,通过对典型例子的典型分析,鼓励本土教师根据柬埔寨的本地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另一方面可以组织本土教师与汉办志愿者教师开展教学经验交流活动,这不仅能提高本土教师的教学水平,也可以提高志愿者教师的教学水平。双方通过交流合作,共同改善教学方法,提高教学质量。学校也可以定期组织教师进行教学经验交流,举办教师技能大赛,鼓励教师进行教学方法的创新。

(三)国内外共同努力,积极开发适应性强的华文教材

针对目前柬埔寨华文教材不是很适用于学生的问题,柬华理事总会可组织华校教师和邀请国内外优秀的汉语教学专家进行充分讨论,搜集整理来自一线教师和学生的意见,进行充分论证,然后组织一支由专家学者和一线优秀教师构成的教材改编队伍,结合柬埔寨华文教育的实际需要和特点,对教材进行再改编。

在字词方面,从学生的年龄、生活环境和心理特点出发,不仅参照中国制定的汉字、词汇等级标准,如《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现代汉语常用字表》《汉语国际教育用音节汉字词汇等级划分》等,还要结合柬埔寨学生日常生活用语,搞清楚哪些词语真正是柬埔寨学生常用的,科学合理地将这些字词安排在教材中;在文化知识的编排上,在侧重中国文化的同时,不忽视柬埔寨文化,通过柬埔寨文化引出中国文化,培养学生对中国文化的兴趣,因此可在小学一二年级时多安排一点关于柬埔寨文化的课文,随着学生对中华文化了解的深入,逐渐加大中国文化类的文章。

(四)合理设置课程,创新教学方法

目前,柬埔寨应该精确定位,将华语作为第二语言进行教学,明确教育目的和培养目标,根据教育目的和培养目标,对课程的设置有所侧重。把华文及华文相关的一些课程作为重点课程,做好与柬文学校的对接,对于一些重复课程可以删去或者弱化,安排一些有趣味性的华文和文化课程,比如说剪纸、唱中文歌、跳中国舞等。

与此同时,教师要转变教学理念,创新教学方法,改变传统“填鸭式”的教学方法,让学生做课堂的主体。根据柬埔寨学生的特点采取适合的教学方法。例如,柬埔寨的学生在课堂上不够活跃,教师可以多采用“提问式”的教学方法,提出问题,让学生讨论找出答案。教师还可以针对同一任务,利用多种不同形式的语言材料进行语言输入练习,强化学生的记忆力。柬埔寨的学生有死记硬背的习惯,学校可以举办一些关于华文的比赛,调动学生学习华文的积极性;教师应该适当地减少布置一些机械的作业,多安排学生做一些能感受到华文趣味性的作业。

(五)组织入学分班考试,资助优秀贫困生

目前,柬埔寨华文学校中每个班级的学生年龄差距大,汉语水平分布不均,教师要根据所有学生的理解能力、思维水平进行授课,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华校可以在学生入学前,组织学生进行分班考试或分级考试,根据学生的能力把学生分到相应的班级。

柬埔寨的部分学生因家境贫困,不得不中途休学打工赚钱付学费。对此,学校可联系有需要汉语人才的企业,进行校企合作,签订人才培养合作协议。企业资助优秀贫困生学习,其由学校培养,毕业之后,受资助的学生必须去该企业工作一定的时间;学校也可以办培养企业华语人才的短期班,企业出资,派需要学习华文的人过来,学校负责有针对性地培养相关人才[12]。

(六)改革考核模式

考核方式是检验教学水平的一种方式,也是引导学生学习的一种方式,要坚持考教结合。学校要培养出社会型人才,就不能只注重学生的笔试,也要注重学生运用华文的能力,可以在试卷中加入主观题分析或设置口试。让学生根据某一个话题进行叙述,教师根据学生叙述的内容、发音是否标准、语速的快慢等进行考核,引起学生对华文表达的重视。

学校还可以规定学生至少参加一次与华文有关的比赛或活动才能毕业。学生在参加有关华文的比赛或活动时,不仅能提高华语水平,还能收获到许多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提升自身的能力。

四、结语

虽然柬埔寨华语教育的历史悠久,但现仍未被纳入柬埔寨国民教育体系中,教育经费来源不稳定,学生的华文水平参差不齐,华文教师十分匮乏,教学方式有待创新,教材的适应性欠缺,华校的课程设置不合理,考核方式不全面。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中柬关系进入了新阶段,柬埔寨国内汉语学习需求不断增大,因此,我们应与柬埔寨国内的热爱华文教育事业的同道共同努力推动柬政府把华文教育纳入国民教育体系,解决华文教育在发展中所遇到的问题,培养优秀的对外汉语教师,编写既具有中华文化特色又有柬埔寨本土文化特色的华文教材,调整设置课程,创新教学方法,改变不合理的考核模式等,为柬埔寨华文教育的优质快速发展铺路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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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广西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一带一路”背景下东盟汉语传播研究(17FYY006).